嗯……感到身上有稍稍的疼痛,不過還好。我慢慢地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躺在一張雕花木床上,淡青色的幃幔垂下一半,屋內布置著明清時期的家具。柔和的陽光透過糊紙木窗灑進屋裏,離窗不遠的桌子上趴著一個30多歲的婦人。起身下地,哎喲!腳一挨地就有鑽心的疼。看來這身體是傷到腳了。那婦人聽到我的輕叫,立時醒來。“姑娘醒了!”之後便衝出房間,那速度堪比瓊斯,要是她參加奧運會,肯定和劉翔並稱飛人雙雄,咱中國就再也不是田徑弱國了。隻聽她的聲音傳來:“福晉,三姑娘醒了。”耶?姑娘?福晉?難道我是穿了?還是一清穿?這種概率幾乎為負的事居然被我攤上了,蒼~天~呀~

    清穿定律第一條:某女主醒來發現自己躺在一張無比精美的床上,這點我符合了,然後旁邊會有一個小丫頭,也就是我的貼身侍女啦(*^。^*)發現我醒了會衝到外麵大喊小姐醒了之類的話,等一下,這點好像不太符合哦,再然後就是跑進一大堆人,有女主的阿瑪,額娘,丫鬟,太醫等等,一個稱額娘的貴婦人會衝過來抱著我哭天喊地。果然,不一會,進來幾個人。沒錯,隻有4個。一個是剛才衝出的中年婦人,兩個貴婦人,還有一個是丫鬟。其中一個較年輕的貴婦人抱著我哭到@%$&咦?@%$&細細聽來居然是滿語!靠!幸好兆傑曾經逼我學過(怎麽又提起這個人來?),那抱我的貴婦人說到“雲兒啊,你可嚇死額娘了,以後可不敢再這樣了,嗚嗚……”按我現在身體的疼痛來說,估計這身體的主人曾經從高處摔過,而且摔下就昏迷不醒,嚇死這位關心她的額娘。看那位貴婦人的神情,十分關心她的雲兒,本來我想說你們是誰啊,我失憶了之類的話,可看到那位大姐,的確是大姐,抱著我的貴婦人還不到三十歲,我不叫她大姐難道叫她大媽?(底下導演喊了,人家嘴裏可是一口一個額娘啊~)算了,還是不要騙這位可憐又可愛的大姐了,告她實情吧!我剛想開口,心裏突然有個聲音警告我,“不能告訴她們實情,趙海瀾也在這裏!”“我沒事我好了,讓額娘擔心了。”我用了滿語,耶!學小語種果然有好處。“看來雲兒是大好了,翠兒,去請胡太醫來。”那位年齡較大的貴婦用漢語吩咐到。

    稍許,一個中年人進來給我號脈,觀麵色,三姑娘已經沒大礙了,老臣開付方子喝了身上的傷就好了。之後的事情很簡單,那個叫翠兒的侍女服侍我吃了藥,晚飯時額娘陪著又讓我用了半碗小米粥,太醫說大病初愈不易吃的太飽,其實我也沒什麽胃口。這時我弄清了一點兒人物關係,那位年長些的貴婦是嫡福晉,我額娘是側福晉,她就我這麽一個孩子,怪不得那麽急了。那翠兒是嫡福晉屋裏的,十五六歲才買進府兩個月。怎麽不見我那位神秘的阿瑪?

    是夜翠兒在我這裏守夜。我端坐在鏡子前,看著我不熟悉的麵孔。在現代我爸爸是上海人,媽媽是北京人,所以我的長像有著南北方人的特點,鏡子裏的小姑娘高挑秀美有著北方美女所有的優點,又高又直的鼻梁,一雙婉轉靈動的大眼睛,是個十足的美人胚子,但隻有十二三歲。好在是美女,不然我多虧呀!要知道我在現代可是美女啊。唉,我上星期在朝陽區花了800塊燙的淡棕色卷發變成了烏黑的直發,才一星期呀,我機會成本還沒收迴來呢。轉念又想到,這清穿女咋一穿都要縮水呢?這自然規律還真不能違背呀!“姑娘,趕緊安置吧,別再看了,雖說從樓上摔下來,可一點兒也沒傷著容貌,姑娘還跟以前一樣美呢!”翠兒鋪好床站在我身後說。“翠兒姐姐。”她一聽見這話驚得跪下,“姑娘,可使不得,奴婢擔不起。”“翠兒姐姐,別怕,我就問問,好好的怎麽就從樓上摔下了?我呀經過那一摔,好多東西都記不得了,你就告訴我,免得再傷了。”她一臉問號地看著我,一付欲言又止的樣子。“翠兒姐姐,您可別蒙我,剛才額娘還說,我明兒還得請罪呢,這摔了還得請罪,來朧去脈總得理理。”那翠兒歎道:“奴婢確實看到姑娘掉下來了。那天奴婢給嫡福晉送茶,看到二姑娘想搶二少爺給您的風箏,您不想給,她就推您,等失手把您推下去後二姑娘也跟著閃了下來,然後……你們都昏迷了。”“這樣啊,今兒謝謝你了。”說完我順手從梳妝台上抽出一支玉簪遞到她手裏,“天兒不早了,安置吧。”

    翌日起身,不知是那藥的作用還是其他原因,我身上的傷一點也不疼了。我按額娘的吩咐往阿瑪的侍妾張氏處,給張氏的女兒府裏的二姑娘請罪。唉,這得寵和不得寵就是有差別啊,明明是她推的我,反過來還得向她請罪,沒人性啊!這府裏張氏得寵也是聽翠兒說的,也不知張氏到底是什麽樣子?不知不覺便來到張氏屋前。一進屋,一個身材魁梧穿藏藍色仙鶴補服的中年人坐在廳中主位,想那中年人必是我的阿瑪了,嫡福晉坐在主位的另一張椅子上。中年人下首,坐著一個嬌柔嫵媚的婦人,順著眉微含額,年齡比母親稍大些,那是侍妾張氏。我走進廳中福身,“雲兒給阿瑪,額娘,阿瑪額娘吉祥,給張姨請安。”聲音恭敬,不卑不亢。“身子好了?”聲音不鹹不淡。“謝阿瑪關心,已無大礙。”“既來了,趕緊給你張姨賠罪吧!”我深知人在矮簷下,豈有不低頭的道理,況且這張氏正得寵,要是賠個罪,大家打打哈哈就過去了,可我偏不,因為別人永遠會把懦弱的你當空氣對待。我上前幾步,用咄咄逼人的目光直視著我那位阿瑪,“阿瑪讓我賠罪,我何罪之有,是因姐姐從樓上摔下來嗎?那我也摔下來了。姐姐摔下來我就要賠罪,那我摔下來沒人賠罪嗎?”這時屋內所有的人以驚訝的目光看向我,我知道今天已經成功一半了。我複直直腰板,死死盯主阿瑪的眼睛,“阿瑪讓我去請罪,是查出我把姐姐推下去的還是自己主觀臆斷的。好好兒的兩個人怎地都摔下來了,阿瑪不想想是不是有人使壞把自個兒不小心搭進去了!”

    我向來討厭被人誣陷人,解決辦法總是先把事實撂出來,然後讓對方掂量著辦。“你!”果然,這大叔想發火,卻對上我凜利的目光,不由得一愣。“爺,孩子大病初愈,別嚇著她。既來了,就去看看你姐姐吧。”嫡福晉發話了。我一福身,謝額娘恩準。走到張氏麵前,微微鞠躬說,“知道姐姐病還沒好,今次來看看姐姐,這就進去了。”說罷,又給了張氏一個溫和的微笑,不等張氏反應,一撩簾子進了裏間。一進屋,一種奇怪的感覺向我襲來。床榻上二姑娘安祥地睡著,那臉,那身形分明是趙海瀾的!昨天的那個聲音又提醒我,眼前的人就是。

    是夜,額娘的丫鬟巧妹服侍我安置。看著她熟練地鋪著床鋪,我不禁問到:“咦?昨兒服侍我的翠兒呢?”巧妹聽我這麽一問,停下手中的活兒‘“姑娘這是怎麽了?都忘了,以前一直是奴婢伺候姑娘安置的呀。”“哦,”我微微點點頭,“你在這兒,額娘那邊呢?”“姑娘又忘了,每次福晉都是讓奴婢先過來服侍您,然後再迴去伺候福晉的。”我聽後往椅子上一靠,語氣很隨便的一問“那我身邊怎麽沒有個跟著的人?我怎麽瞅著二姐姐那裏好像還有兩個丫頭在使喚。”“那小雯本來是服侍姑娘您的,隻是半年前二姑娘病了,張主子就跟老爺要走了小雯,這半年也沒再給姑娘您添丫頭。這張主子也真是,明明看著咱們屋人手緊,還偏偏跑過來要人,還阻著不讓往咱們屋添人,不就仗著爺寵!……”巧妹又絮叨了一會子,“姑娘,床鋪好了,可以歇了。”“好。對了,從明兒晚上你先服侍額娘睡下再過我這吧。”“是,奴婢告退。”

    躺在床上歎口氣,看來這烏楚雲和她的額娘在著府裏是及不得寵的,我的處境不妙啊,得改變這種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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