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7年9月27日,是西藏分裂主義分子首次在拉薩搞分裂鬧騷亂的日子。

    哪天清早正是上班的時候,忽然聽到大門外鬧轟轟的,還不時傳來唿喊口號的聲音。警衛連的武警戰士端著槍嚴陣以待。我湊到已關閉的大門(鐵柵欄門)跟前,透過鐵柵欄朝外看,隻見浩浩蕩蕩的人群舉著旗幟,有些人拿著棒子,他們不斷唿喊著分裂和反動口號,氣焰十分囂張。上班後,大家在辦公室裏紛紛議論這件事情,有的同誌家在老城區那邊,他們說,分裂主義分子鬧得很兇,在八角街都打出藏獨的“雪山獅子旗”了…

    當時的騷亂事件背景是:1987年 9月21日,達賴在美國國會眾議院人權小組委員會演講 ,24日在美國印第安那大學舉行記者招待會,2天後,9月 27日,拉薩市出現了從 1959年以來的第一起旨在實現西藏獨立的騷亂事件。當時,拉薩街頭出現關於美國國會已經開始關注西藏事務的標語、海報。這是發生嚴重騷亂事件的直接原因。

    騷亂分子按照達賴的意願,公開打出“西藏獨立”的旗號,唿喊“西藏獨立”口號,衝擊黨政機關,砸毀汽車,搶劫財物,焚 燒商店和公共建築,並打傷執勤公安幹警,嚴重幹擾和破壞了人民群眾的正常生活和生產工作秩序。其中,1988年3月,騷亂分子衝擊正在舉行的大型佛事活動 —拉薩傳召大法會,不僅打死打傷執勤的武警戰士,還打傷了許多信教群眾,洗劫拉薩的飯館和商店,迫使拉薩傳召大法會這一藏傳佛教格魯派最莊嚴的宗教法 會陷於癱瘓。

    1989年3月,在達賴及其分裂集團的策劃下,騷亂分子為紀念反動武裝叛亂30周年又在拉薩製造了大規模的騷亂事件,衝擊24個政府機關、企業和學校,打傷無辜群眾多人,有900多家商店被搶劫和砸爛,致使機關不能正常上班,商店、飯館不能正常經營,學校被迫停課,國家和人民財產遭受重大損 失,拉薩的社會局勢變得更加嚴峻,人民群眾正常的生產和生活秩序遭到嚴重破壞。

    而拉薩每次騷亂後,達賴都要發表講話鼓勵一番,並且要求騷亂分子再接再厲。 1987年10月7日,達賴在印度達蘭薩拉發表演講,表示對拉薩騷亂“完全支持”。1988年3月6日拉薩騷亂過後的第五天,達賴又在一個集會上對拉薩騷亂進行大肆鼓動。在拉薩製造多起騷亂屢遭失敗後,達賴仍不死心,繼續鼓動騷亂鬧事。1991 年4月4日,達賴通過“美國之音”藏語廣播說:“要進一步加 強西藏獨立的所有事情。”1991年10月10日,達賴又通過“美國之音”藏語廣播進行煽動說:“當前大批漢人湧入西藏,這對西藏社會造成更加不安定的因 素,因此再次爆發動亂的可能性很大。”1995年初,達賴及其分裂集團煽動部分國外藏胞搞“和平挺進”活動,但這種做法由於不得人心,於是“和平挺進”的 計劃尚未開始就不得不草草收場了。

    在87年9月27日分裂主義騷亂事件後,我在台領導指示下,連續撰寫幾篇揭露分裂、反對騷亂的言論文章,播出後效果很好。

    87年10月1日拉薩發生騷亂時,我主動要求參加廣播電視廳組織的夜間值班巡邏工作,在保證完成編輯工作的同時,連續值班三個通夜。

    87年10月2日3日,我不顧個人安危,冒著煙火和砸石頭得危險,受命到大昭寺廣場,八廓街采訪武警、公安執勤點和受害的商戶群眾,撰寫了上萬字得長篇通訊《謝謝你——敬愛得人民幹警》,此文播出後被新華社摘發,《西藏文學》以特刊號整版全文發表,受到廣大讀者好評和自治區領導得讚揚

    1989年3月5日,拉薩再次發生騷亂時,我領命帶領見習記者到八廓街、北京東路等騷亂現場采訪。采訪途中我被騷亂分子用石頭砸傷。但我輕傷布下火線,采寫了兩組揭露騷亂歹徒罪行得報道。

    我采寫得《騷亂分子罪惡盈盈,人民群眾切齒痛恨》得長篇通訊,電台播發後,《拉薩晚報》用整整兩版以“增刊發表,此文受到自治區黨委副書記丹增同誌的高度評價。為此,我受到自治區黨委宣傳部的表彰,被授予全區新聞界先進工作者。

    我還在這次騷亂最危險的時候,和同事們深夜到大昭寺廣場(當時我台在藏醫院的樓上安裝了大喇叭,播放戒嚴令等公告)為開展廣播宣傳播音員、技術員運送食品。那晚我還被野狗咬了一口,忍著疼痛迴台才作處理。

    3月7日,國務院總理李鵬簽發了在西藏自治區拉薩市實行戒嚴的命令:鑒於少數分裂主義分子不斷在西藏自治區拉薩市製造騷亂,嚴重危害社會安定,為了維護社會秩序,保障公民人身、財產的安全,保護公共財產不受侵犯,根據憲法第89條第16項的規定,國務院決定,自1989年3月8日零時起在拉薩市實行戒嚴,由西藏自治區人民政府組織實施,並根據實際需要采取具體戒嚴措施。

    戒嚴令說,1989年2月13日以來,分裂主義分子曾在拉薩製造了4次遊行,有關方麵一直采取了克製的態度,進行勸阻和教育,維護了社會治安,避免了正麵衝突。其中以3月5-6日兩天最為嚴重。當時的情況是: 3月5日是星期天,富有民族特色的八廊街上非常熱鬧。大昭寺前香煙繚繞,手搖瑪尼輪轉經朝佛的人流不斷。

    12時剛過,大昭寺廣場的人群中突然一陣騷動,隻見十幾個喇嘛、尼姑和青年唿喊著“西藏獨立”的口號,一人手舉著一麵標誌“獨立”的“雪山獅子”紙旗舉行非法遊行。接著,隊伍突然增至500多人。這些人多數戴著口罩,一些喇嘛、尼姑穿著便裝,氣勢洶洶,唿喊叫罵。街上頓時大亂,商販倉皇收攤,商店迅疾關門,一些行人慌忙離開。

    在八廊街派出所門口和治安服務站門前,騷亂分子向公安人員投擲石塊,當場有兩名公安幹警腿部被擊傷。圍攻公安人員的騷亂者越聚越多,石塊從大昭寺樓頂向 附近的派出所飛去。為了維持八廊街的治安,公安人員施放了幾顆催淚彈,將圍攻和圍觀的人群暫時驅散。但騷亂者三番五次地鼓動群眾向八廊街派出所和治安服務 站衝擊,用犛牛繩拋甩石塊。街心廣場的路燈、廣場周圍藏式樓房的玻璃大多被擊毀,平時人們休息、散步的大昭寺廣場一片狼藉。

    下午3時許,騷亂者重新糾集隊伍,分別在八廊街、北京東路、吉日路三處遊行。記者看到,這些騷亂者狂唿口號,打、砸、搶、燒,先後有20多個單位、旅館、飯店的門窗被砸。在光明路北段,騷亂分子將清真益民飯館和毗鄰的3家飯店內的床、椅、自行車、行李及其它服務設施拖到大街上燒毀。當時,大街上濃煙滾滾,烈火升騰。在北京東路,騷亂者聚集500多人,用石塊砸碎一所小學、醫院和附近個體戶的門窗玻璃。大約有300個戴著大口罩的人,將城關區機關門口掛的機關牌子摘下砸毀。與此同時,在北京東路,一夥暴徒毆打救護人員並搶劫了一輛救護車,然後站在車頭揮舞“雪山獅子旗”。記者看到,夾雜在圍觀人群中的騷亂分子威脅群眾跟他們一起鬧。

    下午5時許,北京東路方向,被暴徒點燃的糧店大火熊熊,風助火勢,很快就會蔓延到附近的居民住房和商店。拉薩市城關區消防隊的37名隊員趕至現場奮力滅火。但300多名騷亂分子在路口用垃圾桶設置路障,阻止滅火。他們還從附近居民樓上向消防隊員射擊、打石頭,當場有10名隊員受傷,其中兩名受重傷。

    在這次騷亂中,騷亂分子第一次公開使用槍支,在北京東路附近的樓上向公安人員和武警射擊。有3名武警受槍傷,其中一名因子彈穿透心髒而犧牲。據有關部門提供的情況,騷亂分子使用的槍支,有的是從國外偷運進來的。

    3月6日繼續發生騷亂。這天上午10點 多鍾,大昭寺廣場四周、藏醫院門診部前、衝賽康、北京東路、北京中路、丁字路口等地,身著藏裝、戴著新藏帽和穿普通裝、頭係白條帶的暴徒,三五十人一夥, 見行人就起哄、謾罵、追打。暴徒搶過行人騎的自行車就燒,一些行人被打得頭破血流。一夥暴徒在丁字路口將一名行人耳朵撕裂,按在地上又打又踢。

    下午2點鍾左右,暴徒聚集成一二百人一夥,在北京東路和北京中路以及朵森格路拉鋸式地打、砸、搶、燒,被燒毀的商店有20多家。自治區歸國藏胞接待辦公室的宿舍和拉薩市城建局辦公樓臨街窗戶被暴徒用石頭砸碎。市城關區工商行政管理局的大門和一些住房被燒毀。

    鑒於拉薩的這種情況,國務院隻有采取戒嚴措施,以保障公民人身、財產的安全,保護公共財產不受侵犯。

    對拉薩市的這次戒嚴是在1990年5月1日起解除的

    呃!是誰幫咱們翻了身呃?"阿拉黑司"!

    是誰幫咱們得解放呃?"阿拉黑司"!

    是親人解放軍,是救星共產黨,

    呷拉羊卓若若尼格桑梅朵桑呃,

    軍民本是一家人,幫咱親人洗呀洗衣裳呃.

    呃!是誰幫咱們修公路呃?"阿拉黑司"!

    是誰幫咱們架橋梁呃?"阿拉黑司"!

    是親人解放軍,是救星共產黨,

    呷拉羊卓若若尼格桑梅朵桑呃,

    軍民本是一家人,幫咱親人洗呀洗衣裳呃.

    呃!是誰幫咱們收青稞呃?"阿拉黑司"!

    是誰幫咱們蓋新房呃?"阿拉黑司"!

    是親人解放軍,是救星共產黨,

    呷拉羊卓若若尼格桑梅朵桑呃,

    軍民本是一家人,幫咱親人洗呀冼衣裳呃.

    呃!我們的生活變了樣呃?"阿拉黑司"!

    我們幸福樂無疆呃."阿拉黑司"!

    感謝親人解放軍,感謝救星共產黨.

    呷拉羊卓若若尼格桑梅朵桑呃,

    軍民本是一家人,幫咱親人洗呀洗衣裳呃

    這就是節奏歡快,洗煉明麗,跌宕起伏,堪稱鬼斧神工之作的《洗衣歌》。這支歌無人能超,曲成絕響!我不說大家也都知道羅念一是《洗衣歌》的曲作者。由於這支歌,羅念一的名子如雷貫耳,成為響當當的名星人物! 我不是“追星族”,但和他是朋友。

    羅念一是四川合江人,1932年生於貴州赤水縣,原西藏自治區政協專職常委,中國音樂家協會理事,西藏音樂家協會名譽主席,國家一級作曲家。當初剛入伍時,羅念一在十八軍隨營學校任教員。1950年底調十八軍後方部隊政治部文工團,任樂隊指揮。1955年調西藏軍區政治部文工團,曆任作曲,樂隊指揮,創作組副組長等職。現退休寓居成都。

    他在16歲時參軍,作為部隊文藝工作者,羅念一與修築川藏公路的部隊一起進軍西藏,邊演出邊修路。在甘孜縣,他目睹藏族群眾喜笑顏開,光著膀子背著糧食,趕著騾馬支援進藏部隊時,他的創作激情猛烈地爆發了,創作了處女作《運輸線上》。

    不久,在昌都鎮他又創作了成名歌曲《叫我怎能不歌唱》。

    從60年代到70年代,羅念一走村串戶,進鄉駐點,創作了大量優秀歌曲。主要作品有:“我的家在日喀則”、“沿著金黃的青稞地走”、 “請您喝杯酥油茶”、“春天來了”、“夏爾巴的歌聲飛向天安門”、“尼洋河”、歌舞曲“支前”、“洛巴的春天”;女聲合唱“幸福的路”,男聲獨唱“拉薩之春”,歌劇“運輸縣上”,音樂舞蹈史詩“翻身農奴向太陽”,管弦樂“節日的拉薩”,組曲“西藏之戀”,還為 電影紀錄片“泥石流”、“西藏的江南”及故事片“農奴”作曲,為其譜寫的插曲有“西藏好”、“美麗的西藏,可愛的家鄉”、“察隅河上好風光”、“阿哥你何須說”等。其中“叫我們怎麽不歌唱”在西南軍區文藝檢閱中獲一等創作獎,“支前”、“洗衣歌”在全軍第三屆文藝會清償中獲優秀獎。

    鬥轉星移,曆史的車輪邁進了80年代。在慶祝西藏自治區成立20周年之際,由他作曲的《美麗的西藏 可愛的家鄉》和《藏漢親兄弟、誰也離不開誰》獲得首屆“珠穆朗瑪獎”一等 獎;1992年,在全軍第六屆文藝匯演中,他創作的歌曲《聖城之夜》獲創作一等獎;1993年,在“黑龍杯”全國管弦樂大賽中,他創作的管弦樂曲《藍色的 雅魯藏布江》獲創作獎…… 羅念一多年來共計創作了600多首音樂作品,其中歌曲《叫我怎能不歌唱》、《美麗的西藏,可愛的家鄉》、歌舞曲《洗衣歌》、大型聲樂套曲《雪域之戀》等,受到各族人民的熱烈歡迎,流傳廣泛,經久不衰。

    一位樂評人高度評價說:“羅念一的《洗衣歌》和鄭鈞的《迴到拉薩》預示著漢藏和聲的強大生命力。”

    我曾對羅念一說:“作為你的朋友,對你那首《洗衣歌》真是佩服的五體投地!其它曲子大部分我不喜歡。但這一支《洗衣歌》就夠你吃一輩子的!”

    單說《洗衣歌》:那年西藏軍區文工團進京匯演,《洗衣歌》一炮打響,奪得了作曲、編舞、創作等7個大獎。羅念一受到羅瑞卿等軍委領導的接見和鼓勵。周總理更是勉勵有加,《洗衣歌》在人民大會堂演出時,他情不自禁地數次報以熱烈 的掌聲。演出後周總理指示說,“我們就是要多創作像《洗衣歌》這樣健康向上而又是人民群眾喜聞樂見的作品”。此後,即有上百個單位在京找他們學習,《洗衣歌》由此演遍城鄉的各個角落。朝鮮、越南等10餘個國家也將《洗衣歌》搬上了自己的舞台,可謂名揚海外。

    幾十年來,《洗衣歌》跨越四海,成為一個時代的見證,一個地域的象征,被載入音樂史冊。今天,《洗衣歌》依然百演不衰,表現出它昂揚 而鮮活的生命亮度。

    我與羅念一是不打不成交的朋友。一九八三年的九月,我采訪了羅念一,準備寫稿時卻因膽石症住進了自治區人民醫院,於是便在病床上完成了稿子。我本想拿稿子請他看看,卻因醫生護士管得緊沒去成。稿子裏關於羅念一在全國音協是理事還是常務理事?我采訪本上記的不清楚,便去詢問了電台文藝組的組長彭青(彭與羅業務上交道很多),他說:“羅念一名氣挺大,肯定是常務理事。”另外,羅念一當時出了一個“歌曲集”,收入作品45首,我在稿子中寫成了“近50首”。為圖省事兒,我就將稿子在電台播出了。當時《中國青年報》恰好在搞一個題為“祖國在我心中”的征文,我就將這篇通訊寄去了。僅僅一周時間,通訊就在《中國青年報》發表了。

    羅念一拿著這張報紙找到台領導告狀說:“張靜璞把我的全國音協‘理事’拔高成了‘常務理事’,把歌曲集‘45首’寫成了‘近50首’。這樣全國音協的老前輩和同事們會說是我吹牛,自己給自己封個‘常務’,歌曲集收的曲子數量也說多了,影響了我的聲譽。希望你們嚴肅批評他!”

    因為我一直帶病工作,稿子中雖有錯但屬業務差錯,不是政治問題,台領導沒有批評我,隻是囑咐我采訪時認真點兒。

    但是,我聞訊後卻氣得夠嗆,便找來同事張熱鬧陪我前去找羅念一理論。

    我們在軍區大院政治部宿舍三樓見到了羅念一,他的第四任妻子(約三十歲。羅念一共有六次婚姻)和他四、五歲的女兒也在家。我一見他便開門見山:“我說老羅啊,你也是個名人呀,我一向很尊敬你!你也不是小孩,咋不知道好孬香臭呢?我采訪你的通訊是在為你揚名,不是想搞臭你,雖說稿子沒請你本人看,有那兩處小問題。可是你咋不我說說呢?為什麽要興師動眾找我們領導告狀呢?你這是什麽意思麽?!”“小張你消消氣,”羅念一笑嘻嘻地說,“後來我想想確實有點過了 ,我應該向你陪不是,雖說稿子裏有點小問題,總歸是在宣傳我嘛。”

    “就是嘛,”他的夫人在一邊插嘴說,“張記者在《中國青年報》上發表的那篇文章寫的多好呀!有那麽一星半點小問題,值不得大驚小怪的,還跑到人家單位上去毀人家,太不應該啦!張記者還請你原諒一下我們老羅,他是書聲氣十足,認真的過了頭。”

    “好啦,大家說開了也就行啦,”陪我去的張熱鬧和起稀泥來,“小張也是好意,老羅稍微認真了一點兒,不打不成交,以後還要合作的嘛。”

    “行了,咱們到此為止,”羅念一說,“今後還要請你們多幫忙呀。今天中午就在我這兒吃午飯,我這兒有新鮮蔬菜。”

    “什麽好菜?”我問道。“你們看”羅念一說著把我們領到陽台上,指著兩個花盆裏長的小白菜說,“下麵條夠你們吃的吧?”

    我和張熱鬧看到花盆裏的菜都笑了,連聲說:“謝謝你們的好意!”便告別迴家了。

    通過和西藏歌舞團詞作家李永才(我在第十章介紹過他)的交道,後來我和羅念一交往頻繁了。並且被羅念一任主編、李永才任執行編輯的《西藏歌舞》雜誌聘為編輯和記者。我們以雜誌編輯部的名義,租了拉薩市歌舞團(靠近五岔路口)的一塊五十平方米的廢墟,每平米每月租金八角錢,找婁書記買機修廠的拆房舊料,請包工隊蓋成一間營業房出租,每月可獲三百多元,三人平分甚為愜意。一段時間裏,我們仨成了一條線上的“螞蚱”。

    1992年我再次為羅念一寫了一篇通訊,題目叫《他把曲譜在群眾心坎上》,西藏台《在世界屋脊》播出後,刊發在《主人》雜誌上,獲得全國第四屆工人報刊好新聞作品“深度報道”二等獎。

    好歹我也愛謅幾句順口溜,所以常常為《西藏歌舞》雜誌寫點歌詞。我予以連續報道的企業、單位在一段時期也愛講“企業文化”,就像“五糧液公司”在中央電視台搞企業歌曲一樣,於是,我也為幾家企業寫了“企業歌曲”,請羅念一作曲並請他教唱,取得了很大的宣傳效果。

    1990年4月27日,我和羅念一合作為武警西藏招待所寫的《迎賓歌》是這樣的:

    武警西藏招待所、招待所,旅客之家歡笑多、歡笑多,

    酒香不怕巷子深,時時高唱迎賓歌、迎賓歌。

    啊…八方來客是親人,噢……親人親人,快請坐!

    坐、請坐,坐快坐!坐,請坐,快請坐!坐,請坐,快請坐!快…請…坐!

    武警西藏招待所、招待所,賓至如歸好紅火,好紅火,

    日光城裏第一家,四季如春暖心窩、暖心窩。

    啊…八方來客是親人,噢…親人親人,快請坐!

    坐、請坐,快請坐!坐,請坐、快請坐!坐,請坐,快請坐!快…請…坐!

    不知你們能否感到有點《洗衣歌》的氣息呢?

    1990年5月4日,由我寫詞羅念一作曲,為自治區工業品進出口公司經營部寫的《滿意經營部》,是這樣的:

    美麗的拉薩城裏,經營部的歌兒唱一曲;

    商業工作很平凡,請君切莫瞧不起。

    身立三尺櫃台前,笑臉相迎,新西藏要穩定,發展經濟,呃…格桑卓嘎啦…禮貌經營樹新風,樹新風,文明待客講信譽,講信譽,顧客歡喜我歡喜,看他們交口稱讚不願離去。呃…滿意!滿意!曰:滿意羅、滿意!“謝謝!”

    我們在日光城裏,批發零售做生意;

    處處想顧客之所想,時時急顧客之所急。

    貨色齊全任挑選,包你稱心,價格公平數量足,

    謹請放心,呃…小妹兒蘭花呀,滿麵春風迎來客,

    請問你買啥東西?要買啥東西?百問百挑不要緊,

    你滿意來我也滿意。呃…滿意滿意!曰:滿意羅,滿意!“謝謝”

    1991年7月8日,我和羅念一合作為拉薩啤酒廠寫的《藥王泉》酒歌(“藥王泉”是該廠啤酒商標)則是這樣的:

    布達拉山邊藥王泉(梅朵拉),

    公主柳下水漣漣喲(格桑拉),

    日光城裏出好酒,(梅朵拉),

    酒香悠悠醉心田喲,(格桑拉)

    啊,一杯美酒一曲歌,(梅朵拉)

    誰不誇我藥王泉喲(格桑拉)!

    世界屋脊第一“啤”(梅朵拉),

    聖地甘露美名傳喲(格桑拉),

    四海賓朋喜相會,(梅朵拉),

    三口一杯盡陶然,(格桑拉),

    啊,一杯美酒一曲歌,(梅朵拉)

    誰不誇我藥王泉喲(格桑拉)(梅朵拉)

    羅念一是個好人,名人,也是個典型的“酸秀才”,請他幹點事兒就要索取“迴報”,但要得並不多。請他為武警招待所的《迎賓歌》譜曲,並教會服務員演唱,招待所領導給他付了稿酬,並招待他吃了飯。完了老羅找到我,說:“你能不能讓招待所給我幫點忙?”我說:“要幫什麽忙呢?”老羅說:“請他們給我弄幾斤榨菜,行嗎?”我以為什麽大忙要幫,一聽說要幾斤榨菜,心裏覺得老羅挺可笑。我說:“沒問題!”

    我把這事兒給招待所所長一說,所長也覺得這事好笑,就說,“你去給他說,送給他兩壇(每壇五十斤),否則送給他這麽大的歌曲家兩斤榨菜,別人豈不說我們太小氣。”

    事務長派人把兩壇榨菜搬到汽車上(大吉普),我請他上車送他迴家。他問:“榨菜呢?”我說:“在後邊裝著,能送你兩斤嗎?送你兩壇子。”他又說:“我的自行車呢?”我說:“你先把榨菜拿迴家,再迴家騎嘛,離得又不遠。”

    我請羅念一為拉薩啤酒廠的《藥王泉》酒歌譜了曲,啤酒廠也支付了稿酬,並送給他兩件(每件24瓶)啤酒。

    大約半年左右,有一天羅念一在電台家找到我,說:“我在內地當兵的女兒女婿來拉薩看我,我想請你給啤酒廠廠長寫條子,給我弄點啤酒,行嗎?”我說可以,就給焦廠長寫了一個條子,請他幫忙給老羅搞點招待啤酒。當時我愛人正在做鹵麵,就留老羅吃飯(他當時已與第五任妻子離了婚,又成了單身漢)。老羅大概沒吃過鹵麵(做法是:將壓的麵條蒸熟,用蒜苔或黃豆芽炒五花肉絲做鹵,多放點醬油調色,再把麵拌菜炒一下,再蒸即可),連說“好吃好吃!”,竟吃了兩大碗。

    過了半個月,我見到羅念一,問他:“找焦廠長拿啤酒了嗎?”他說:“拿了,我和女婿一塊兒騎車去的,焦廠長很客氣,一下給我六件,可我們拿不了,隻要了兩件。”

    我說,“你好不容易開了口,又跑那麽遠,幹麽不全拿了。你也太笨了,自行車帶不了找個出租車麽!先把酒提出來,一個人看貨,一個人去找車麽!”

    羅念一說:“你這一說,我才開了竅,當時拿不了那麽多,就隻要了兩件。哎…後悔呀!”

    1990年西藏在慶祝和平解放40周年的時候,羅念一的出生地——貴州赤水縣的習水酒廠長兼書記,帶領一行人到拉薩向自治區政府捐獻了一批“習酒”、“習水大曲”,其意圖是讓西藏人認識並了解習酒(赤水河兩岸均出好酒,貴州茅台、四川郎酒等),有打廣告的作用,羅念一和廠長很熟,廠長也是個文學家,愛寫詩寫散文,老羅曾去赤水為習水酒廠創作過係列歌曲,他把我拉去搞報道,廠長挺熱情,還送我一箱習酒。後來這位廠長出了一本《西藏行》,把我也寫進了書裏。

    因我與老羅很熟,我曾當麵說他:“老羅呀,你什麽都好,就是在婚姻問題上不嚴肅,欠思考,(羅念一有過六次失敗的婚姻)結婚、離婚像‘過家家’一樣隨便。”老羅迴答說:“小張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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