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如梭,光陰似箭。不經意間我已進藏工作四十年了。四十載該是不短的時間,一般人應該是船到碼頭車到站的時候了。隻不過我參加工作時年紀尚小,所以離規定的退休時間還有幾年。人生五十五,工作四十載,的確該是作個人生總結的時候了。平常到書店去,在西藏圖書的專櫃前,看到林林總總的遊記。 傳記。 散文。 圖講,畫說, 迴憶錄和紀實性故事等等,感觸頗多。思忖別人在西藏待上幾年,或者轉上一圈,就能寫上一大本,甚至連篇累牘地出書。那麽,我在這裏幾十載就不能寫點什麽嗎,難道自己沒這個本事嗎。然而,雖然時不時冒出這個念頭,卻總也提不起筆來。其原因是一來覺得自己不是成功人士,你一個平常人有什麽值得大書特書的呢。二來自己太懶,閑遐的時光全都用來閑聊。 閑逛。 打牌。下棋以及上網了。畢竟寫作是個費腦筋的事兒,怎如玩著耍著舒服呢。更何況要寫的是人生命題的大文章呢。

    前不久,在剛剛結束了自治區成立40周年的慶祝活動時,一位朋友向我約稿(原曲水縣委副書記、拉薩市委黨史辦主任劉立君)。他說,你進藏工作的時間隻比自治區成立的時間差一年,在西藏的人生閱曆那麽豐富,也該寫一寫了。現在自治區政協《文史資料選輯》 正需青的文史稿件,你是不是寫一篇呢。我答應了他這件事兒,便狠下決心用半個月時間將我的在藏人生經曆濃縮成一篇上萬字的稿件。《文史資料》編輯部的同誌閱後說,看來你的西藏人生閱厲的確豐富,文筆也不差。但是,萬把字的稿子畢競講不透幾十年的人生。如果有時間可以再寫點。字數不限,寫成幾個單篇或者寫成一本書都行。那幾位編輯的話對我這個懶人是個激勵和鞭策。恰似用鼠標激活電腦上的某個驅動程序。

    我這個虛度了幾年光陰的懶漢,一旦身上的驅動程序被激活,便反複思忖掂量,深感自己作為一個幹了31年的編輯、 記者,還是個掛著虛名的作家,又是個為數不多的仍然在藏在崗的河南支邊青年代表。據了解當年北京。 山東。 河南進藏的2000餘名支青,有的走了,有的內調了,有的死了,還有的退休了。如今剩下的僅有兩三人了。作為這個代表雖然不值得誇耀,然而卻可以代表一個時代的一群人。常言道,一滴水也能映出太陽。我在這塊土地上的所見所聞,喜怒哀樂,也可以見證一個特殊的時代。倘若我的寫作屬於迴憶錄的話,寫出的東西一定要象楊麗萍的舞蹈一樣追求原生態,就是要寫出四十個春秋的生活原味,生命的本真,蘿卜就是蘿卜味,白菜就是白菜味,絕不添加作料,不去煎炒烹炸,如沐一場天浴,力爭把當年的生活淋漓盡致地呈獻給讀者。就象司馬遷寫《史記》 一樣,又恰似我們記者寫新聞:事實笫一,新聞笫二。真實是新聞的生命。我以為給《文史資料選輯》 寫文章更應當經得起曆史的檢驗和讀者鑒定。盡管這樣的作品有些人不一定喜歡。

    我生鏽的大腦真的被馬編輯下載的驅動激活了。沉下心來打開記憶的閘門,蓄積了四十也有苦澀的 ;既有也有溫馨難忘的、也有刻骨銘心的……恰似打翻了五味瓶,甜苦酸辣一起湧上心頭,塵封的往事一件件浮現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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