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諾每天清晨都會送來一束薄荷花,小曼不明白他是怎麽知道自己喜歡薄荷花,真有點懷疑是員工出賣了她,但仔細想想不可能啊,電話響了,她鬱悶地接起話筒。

    “喂?”

    “小曼,薄荷花美嗎?”

    “李諾,你好無聊,你以為我會領情嗎?如果你再送,我會報警,告你騷擾。”小曼氣憤地說道,那邊傳來李諾爽朗的笑聲。

    “你很有意思,我們可以見麵嗎?”

    小曼生氣地掛斷電話,很苦惱, “來到這裏簡直中邪了。”她站起身,朝門外走去,迎麵碰上了她的姘頭——

    夢歸人咖啡廳,昏暗的燈光掩飾著一張張各形的臉。

    “我知道你會來,但沒想到這麽快。”

    “你很聰明,我低估了你。”

    小曼笑而不語,沉重的壓力搞得她心煩意亂。

    “你應該清楚我來北京的目的。”

    “為靖哲,為愛情,為奪迴應屬於自己的位置,你不甘心,不甘心被別人取代你。”小曼漫不經心地說道,心裏暗暗嘀咕,傻子都知道,還問這麽幼稚的問題。

    喬芳芳挑釁地說道:“你想不想知道靖哲在加拿大的風流豔史?”她在慢慢磨小曼的底線。

    “那是他的事,我隻在乎現在的靖哲,而不是過去,誰都有過去,未必他的過去所做的事就是他一生的汙點,喬小姐,今天你是來談靖哲的過去,未免有些太無聊了吧?”

    “你很寬容,我突然間覺得我的對手很不簡單。”喬芳芳始終認為小曼是不堪一擊的。

    “感情的事誰也勉強不了的,即使是你的出現,這反而讓我和靖哲更加懂得珍惜雙方,明白對方在各自的心裏的占據的位置有多重。還有,謝謝你的咖啡。”

    “你未免太自信了吧?”喬芳芳冷淡地說道。

    “你們相處了五年,應該比我更了解靖哲。”

    喬芳芳目送著小曼離開,原本自信的心逐漸地沉重了下來,腦海裏地思緒突然變得雜亂無章。

    小曼慢悠悠地走在街市上,喬芳芳地話一次又一次地衝擊著她地耳,她自問著自己,“你真的不在乎他嗎?”

    小曼沉重地歎了口氣,“爸,我該怎麽辦?我該怎麽麵對這樣的感情?好後悔答應他的要求,爸,我該繼續偽裝著自己,還是坦露心跡?還是違約?爸,這樣做,傷害了喬芳芳,傷害了那顆炙熱執著的心,她愛靖哲,而我卻一步步毀滅她的愛,爸,我是不是很自私,很殘忍?

    ‘轟隆隆’打雷了。頓時烏雲密布,天氣說變就變,眨眼工夫,潑水般的雨水直瀉而下,小曼沒有避雨,任由雨水打在身上,她停在馬路邊,閉起了雙眼,仰天讓雨水灑在麵頰上,冰涼冰涼的,淚和雨混為一體。

    “雨停了。”小曼自語,分明聽見雨聲,她緩緩睜開雙眼,看到了一頂黑色的雨傘,她看向打傘的人,暗自咒道:“陰魂不散。”

    “我們是冤家聚頭。”李諾笑臉盈盈地說道。

    “看來我們非談一次,否則你會——”

    “陰魂不散。”李諾接口道,“喝杯咖啡好嗎?”

    “可以,不過,我先迴家換套衣服。”

    “我高興的都忘了,我們在上島咖啡見麵。”小曼說完,轉身離開傘下,李諾高興的幾乎蹦了起來。

    小曼剛進門就碰上心急如焚的趙靖哲。

    “你跑哪去了?我到處在找你,發生了什麽事?怎麽全身都濕透了?”

    小曼望了一眼婉婷,嫣然一笑:“沒事,迴來的路上下起了雨。”

    “怎麽不坐車?”趙靖哲埋怨道。

    “忘帶錢了。”小曼三言兩語蒙混過去,“我去換件衣服。”

    “嗯,快點,我有事找你。”趙靖哲壓低聲音說道。

    小曼笑了笑走近臥室,關閉了房門,背靠著門背,歎了口氣。

    “靖哲,你們倆進展的怎麽樣了?”婉婷試探地問。

    “很好啊。”趙靖哲看到婉婷的眼神怪怪的,“阿姨,您是不是有話要問我?”

    “沒有,隻是隨便問問,你爸好嗎?”婉婷轉變話題問。

    “挺好的。”趙靖哲疑惑地望著欲言又止的婉婷,真有點懷疑小曼和盤托出。

    門開了。小曼穿著白色休閑衫,淺藍色牛仔褲,長發用一根粉色發帶隨意係著,手裏拿著粉色雨傘,趙靖哲愣了愣。

    “媽,你們在說什麽呢?這麽開心。”

    “隻是隨便聊聊,你們先談吧,我迴房休息了。”婉婷站起身走開了。

    趙靖哲一把拉她入懷,“你撒謊。”

    小曼掙紮著要推開他,反而被抱得更緊。“你在說什麽?我撒什麽慌了?”

    “喬芳芳是不是找你了?她對你說了什麽?”

    “什麽也沒說,隻是單純地請我喝咖啡。”小曼躲避著趙靖哲疑問的眼睛。

    “隻是喝咖啡?怎麽會流眼淚?”

    “你胡說,是雨水。”小曼激動地為自己爭辯。

    “雨水怎麽會進眼睛裏?如果是,你幹嘛要緊張?你再不坦白,我可要去罵她了。”

    “我說沒有就是沒有。”小曼生氣地用力推開他,導致趙靖哲後退了幾步。小曼馬上意識到自己太認真了,稍微平息了下情緒,道歉道:“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發脾氣的,隻是最近幾天工作太忙了,弄得我頭昏腦脹的。”

    “我沒有責怪你呀。我不問你就是了,管她喬芳芳的,小曼謝謝你。”

    “謝我什麽,我也是為了我自己,當然了,我也不會嫁給一個我不愛的男人。”小曼笑笑,“好了,我約了人,該赴約了。”

    “是誰?”趙靖哲機械性地問,隨又不滿地抗議,“大雨天的,你剛才淋了雨現在又出去,非感冒不可,不行。”

    “我預感到,‘戀愛’並不單單麵對喬芳芳,有事我們改天聊,反正我們的時間很多。”小曼莞爾一笑,輕握著他的雙手,“我答應你,這一年裏我絕不會對任何男人動心的,因為我突然覺得做你的女朋友是很開心的。”她望著趙靖哲惶惑的表情,仰頭輕吻了一下他濕潤的嘴唇,隨即拿起雨傘離開了家門。

    一輛黑色小轎車停了下來,佇立在黑夜的雨霧裏。

    “謝謝你,我還是那句話,以後少見麵的好。”

    “你很在意他的感受。”

    “相愛的人最怕的就是誤會,薄荷花以後不要再送了,你的心意我領了。”小曼感覺到自己的頭昏昏的。

    “可以。不過,我還是會找你,因為愛一個人很難忘記。”李諾試圖要握住那雙他渴盼的手,小曼閃了一下。

    “再見。”小曼淺淺地笑了笑,她打開車門,下了車。

    李諾笑著擺了擺手,開走了車。小曼輕舒了口氣,合起雨傘,讓雨水洗浴著她的全身。

    “你很輕閑啊,找到一個取樂的遊戲。”趙靖哲打著傘走到她的身邊。

    “你還沒走?”小曼看到他很驚訝,心莫名其妙地傷心。

    “你的話還沒有說清楚,我怎麽會走?”趙靖哲聳了聳肩。

    “事情太清楚了,對你我以後都會有障礙,所以,你還是不要再問了,很快你就會明白。”小曼說話有點語無倫次了。

    “是嗎?李諾在追求你吧?”趙靖哲微笑地望著小曼,黑色的眼眸裏透出一股不易察覺的怒火,他捕捉著小曼每一個表情。

    “趙靖哲,你有沒有覺得這場‘戀愛’出軌了,我承認承認自己有些違約,從明天開始,正式明是戀,暗是友,我們最好保持一段距離。”小曼情緒變得極不穩定,語氣不由得加重。

    “的確,我也覺得。如果我控製不住呢?”趙靖哲保持著慣有的微笑和風度。

    “交易到此為止,這一次我說到做到,真的沒了交易,我想我們的友誼也很難保持。因為,友誼已不再純潔。”小曼意識到自己的情緒異常,漸漸緩和了語氣。

    “你在威脅我,該不會你是真的愛上我了吧?”趙靖哲玩笑中帶著幾分真。

    “你——”小曼的頭一陣眩暈,被迫跌入趙靖哲的懷中。

    “該死。”趙靖哲暗自咒道,他一把抱起小曼,生氣中帶著擔心,“下次再讓我看到你這樣,俞小曼你死定了。”

    下一秒小曼更不知曉了,她隻想好好休息一下,真的好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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