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率百官在皇宮大擺酒宴,為征北有功將士代表賀功。宴席場麵宏大,二百多個餐桌上擺滿了豐盛的禦膳宮酒。台上是大將軍竇憲,由鄭眾侍奉滿酒,左邊是功臣席,首席為班固,依次是耿夔、鄧疊、竇篤、郭舉。由宮人侍酒,右邊是高官席依次是宋由、袁安、任隗、韓棱、樂恢、郅壽、丁鴻。下麵是橫排百官席。

    太後宣布賀功詞:“今日哀家代表皇上為征北有功將士賀功。今天進宮的有六位將軍,還有守邊在外不能抵京的鄧鴻、任尚、耿秉等將軍。

    這次征北意義遠大。恢複了武帝時的一統江山。將北單於趕出匈奴,實現了大漢的統一。這是大漢的曆史功績。大將軍竇憲運策高超,六軍將士團結一致,為征北統一立下了赫赫戰功。此次征北聯合了南單於的力量,因此,南單於也要受到嘉獎,已派人下旨賀功。

    此次征北斬王以下敵達萬餘,擄迴牲口萬餘頭。收複十二郡,人口十幾萬。是先帝以前屢次征北的功績所不能比。為此,皇上要加封眾位功臣。”

    鄭眾宣布加封聖旨:

    “封征北大將軍竇憲為冠軍侯,大將軍侍中,代行宰相職務!”

    竇憲非常激動,下跪叩頭,口稱“謝萬歲,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皇恩浩蕩,竇憲當為皇上盡職盡力,粉身碎骨,萬死不辭。”

    六大臣和百官震驚。此一宣布,太後剝奪了袁安的代相職務,完成了竇憲專權的堂而皇之的大舉動。

    鄭眾宣布了對鄧鴻、任尚、耿秉的加封。

    又宣布:

    “封班固為太史令、專修史書。

    封竇篤為郾侯,車騎將軍。

    封耿夔為中郎將。

    封鄧疊為中郎將。

    封郭舉為中郎將。”

    此次皇封,為竇憲霸權奠定了政治基礎。

    皇封宣布完畢,功臣們已被披上了大紅彩帶,彩帶上有金字“征北功臣”四字。

    鄭眾宣布為功臣斟酒,為大漢昌盛,皇上洪福幹杯!

    百個酒杯相碰之聲響成一片。宣示著血手霸朝轉向一個高峰,朝廷大難臨頭。

    竇憲由鄭眾斟酒後和太後碰杯,春風滿麵。接著,百官頭麵人物分別問竇憲等功臣敬酒。王尚書敬酒稱大將軍是國家棟梁、功德千秋。何尚書誇大將軍為曆史功臣,運籌帷幄,決勝千裏,與薑尚張良齊名。

    袁安站起來說:“今天賀功,老臣要進諫了!”

    太後和竇憲臉色一變,這個老東西又有什麽鬼把戲。

    太後說:“講!”

    袁安說:“大將軍征北有功是事實。老臣在此祝賀!”

    太後和竇憲換了笑臉。竇憲說:“謝謝!”

    袁安說:“不過,此次勝利,鄧鴻首戰首勝,開劈東北戰場至關重要。班固巧計取勝,功不可沒。耿家弟兄勇冠三軍,勇猛殺敵,使胡兒喪膽是一個更重要原因。”

    太後連連點頭。

    “不過!竇氏弟兄趁機為征北籌糧等款向地方百官橫征暴斂,趁機假公濟私,魚肉百姓的事實也是有的。我們在這裏賀功,老百姓處於饑寒線上,生死線上,水深火熱之中,怨聲載道。老臣手上接到舉報,竇景、竇非橫行不法,搶人財物,搶民女,搶民丁,用兵餉蓋起了毫華大宅,凡此種種,請太後明察,暫緩大將軍行軍政大權,結案後再行定奪!”

    樂恢說:“一個殺死都鄉侯的死囚,案子未查清,卻獨攬了軍政大權,殺人不償命,帶罪立功卻當了宰相、大將軍,大漢的法度何在,公道何在?臣恐殺人犯不懲辦,卻掌了朝中大權,會使朝綱大亂,法度廢毀,橫行攏扈。臣恐這樣下去,朝將不朝,國將不國!”

    太後大怒:“放肆!賀功席上,竟這樣汙辱功臣,你意欲如何?”

    竇憲說:“袁安、樂恢信口雌黃,欺君欺太後,汙辱功臣,請太後治罪!”

    韓棱說:“朝廷席上,不讓講真話。以後群臣哪個還敢說話,要百官上朝何用?下官認為竇景擾民斂財確有此事。下官手上有待轉奏章!”

    宋由說:“下官手上有地方官請轉奏章……”

    郅壽說:“請太後收迴加封死囚犯大將軍,代宰相成命,將他交於刑部查處。”

    竇憲把牙咬的格格響,麵部抽搐,五官錯位,心想:“我不殺了你樂恢、郅壽,誓不為人!”

    任隗說:“老夫也有參奏大將軍府下人擾民搶財的奏章和百姓訴狀。”

    丁鴻雙眉緊皺,這一賀功之後,將有一場大的血腥屠殺事件發生。自己必須隱藏下來,不然,逃在外地的孩子們一旦起事,需要朝中重臣聯係、指導。那時這幾個忠臣被殺死,誰來關照孩子們。丁鴻哪丁鴻,你要忍耐再忍耐!

    竇憲說:“你們誣陷本官,可有憑證?拿出來。”

    五大臣從袖中取出奏章,百姓投訴,一齊說:“請太後明察。”

    太後看看下不了場,說:“眾愛卿先拿著奏章,改日再呈。今日賀功,不提他事。”

    袁安說:“事關朝廷社稷大事,請太後一查到底!”

    太後說:“眾愛卿將奏章交於鄭公公。哀家有些頭疼,先去了!”太後由宮人扶下去了。

    竇憲一拂袖:“真掃興!”也走了。

    其它功臣也出宮了。

    樂恢氣的大罵:“奸賊擋道!朝廷之不幸哪!

    其它五大臣過來說:“走吧,走吧。”

    袁安說:“你和郅大人要小心。你們比不上我和任司空,我們老了,怕他什麽?你們年輕,千萬要小心。這奸賊,什麽事也能幹出來!”

    “我不怕死!怕死不當忠臣!”樂恢說。

    郅壽說:“人人都怕死,那不更由著他們了。”

    宋由說:“還是收斂些吧。”百官也跟著退場,個個搖頭。

    賀功席就這樣不歡而散。

    六大臣走出皇宮。袁安說:“如今竇家奪了大權,太後再也用不著咱們這幾位輔臣了。”

    任隗說:“那就上朝時再講吧!”

    丁鴻說:“那太後以後就不上朝了。”

    韓棱說:“我看竇憲要殺人了!我們千萬要小心!”

    樂恢說:“我就是拚命也和他幹到底,他殺我全家也不悔!”

    郅壽說:“對,為人臣者,要赤膽忠心,妒惡如仇,上對的住皇上,下對的起黎民百姓,大丈夫生而何歡,死而何懼?”

    樂恢說:“我早做了殉職的準備,我已讓兒子走了,現在隻有女兒了,女兒若也走了,我和他拚個你死我活!”

    郅壽說:“對呀,我為什麽沒有想到,我也把女兒送出去,就沒了後顧之憂了。”

    韓棱說:“對了,薑還是老的辣!怪不得袁大人……”

    任隗咳嗽一聲:“對呀,丁鴻你不聲不哈的,原來也是這個主意,原來你深藏不漏!”

    丁鴻打了個手勢,不讓把玉梅的事講出去。他說:“我是不和竇憲衝突,為什麽,你們以後就知道了!”

    袁安忽然叫一聲:“不對,走,你們都到我家去,唯恐竇憲今晚動手!”

    六大臣集中在袁安家商量對策。

    竇憲出宮後,肺也氣炸了。在弟弟竇篤的攙扶下,迴了府。鄧疊、郭舉也來了。竇憲說:“這袁安、任隗、韓棱、樂恢、郅壽五大惡人,是我的死對頭,我現在大權在握,非殺他們中幾個人讓群臣看看,順我者昌,逆我者亡,誰擋道殺誰,來,你們圍過來,策劃血洗兩府!”

    竇篤、竇景、鄧疊、郭舉、竇非、竇忠、陳師傅圍了一圈,共議暗殺兩府之計。

    在袁府,他們五人共議今夜讓孩子們離家出走之事。

    袁安說:“我預料竇憲氣量小,今夜要血洗樂郅兩府。咱們切磋一下,怎麽走。”

    任隗說:“這迴讓他們先出城,再不走,恐走不成。”韓棱問:“分一個工,誰去誰家?”

    丁鴻說:“聽說你兒韓光喜歡樂娥,讓他護送樂娥,帶上幾十個家丁。我出二十個,你出二十個,都到樂府。任祥去護送郅鳳,任大人也出上幾十名家丁,一來支援對付竇憲的殺手,二者人多護送樂娥郅鳳出城。兩家出來之後,在十字街會合後一齊出城。”

    眾人說:“好!就這樣定。分頭迴家準備。”

    袁安說:“趁竇憲在城上還沒換上他的人,讓他們快走。而且,讓袁府張師傅帶我腰牌出城,方保順利。”

    韓棱迴到家中,立即叫來兒子韓光,讓他護送樂娥出城逃走。韓光說:“爹,人家討厭我,恐怕把我趕出來。”

    韓棱說:“都什麽時候了,還玩小孩子脾氣!她現在需要有人救助,哪會趕你?你誠心救她,她會感激你,說不定還會嫁給你。快去準備,穿上夜行衣,帶上三十名家丁。去樂府接應樂小姐!”

    “兒遵命!”韓光竊笑一下,去了。

    在竇府,竇憲的死黨們策謀去兩府殺人的事。竇篤說:“大哥,他們倆人肯定有家丁護衛,我們請求太後帶上禁軍去殺那樂恢、郅壽吧!”

    竇憲說:“刺殺都鄉侯的事已使太後生氣了!這事得秘密辦。更不敢請太後派禁軍,太後知道了,還會讓我們幹嗎?隻能我們大家出動,再多帶些家丁,分頭去兩府殺人,再派人出城截殺逃亡的人。”

    鄧疊、郭舉說:“請吩咐!”

    竇憲說:“來,分一下工。最難對付的是樂恢夫婦。他們武功高,兒子走了,還有女兒、丫環,還有幾個高手。我要帶上我們親兵一百多人,把他家殺個雞犬不留,方洗我賀功席上的恥辱!二弟和郭舉去郅壽家。鄧將軍和三弟在城外等候。竇非、竇忠、陳師傅也出城,你們在四個門上守圍,逃出一個殺一個!”

    他們正談著,十五歲的竇小龍在偷聽,聽到爹到樂府殺人,他悄悄準備了。

    在樂府,樂恢對女兒樂娥訓話說:“我讓你走,你就走,你連爹的話也不聽了。”

    臉色稍黑的樂夫人說:“小娥去吧。不怕他竇憲有三頭六臂,都贏不了娘的一雙開山斧!”

    樂娥說:“爹!讓我留在你身邊保護你吧。”

    樂恢說:“竇憲一來,我們沒一個能活下來,你不走,難道讓我們全家人一塊死吧?”

    “爹!哥已經走了!你還要把我趕走,女兒在,也好多殺他幾個!”

    “胡鬧!你快準備,你一走,我和你娘才無後顧之憂,一個心殺敵,你在,反會使我們分心,咱們還能專心殺敵?”他提高嗓門說:“你去,你爹死了之後,好為我們報仇!你們出去,聚集力量,好準備勤王除奸!”

    樂娥一下明白了:“爹,我聽你的,我走,我去準備。”

    此時,韓光帶著三十名家丁來見樂恢:“樂大人,小生奉家父之命來接應小姐。”

    “好,你一路上要多照關樂娥。”樂恢說。

    這時樂娥化妝成男子,帶著同樣男裝的樂梅、樂蓮兩個十七八歲的丫環來了。一見韓光不好意思,說:“韓大哥,你也來了。真不好意思,我以前……”

    韓光一聽很高興:“樂娥!你別多心,我是奉家父之命來護送你出城的。”

    “那你還要返迴來?”

    “不,我和你,還有任祥、郅鳳一塊去找玉嬌姐,發展勢力,準備勤王除奸,效力朝廷。”

    “好!謝韓大哥!”

    三十名家丁站在院內,一百名樂府家丁也站在院內,持刀待命,樂恢、夫人也換成戒裝,準備迎敵。

    樂夫人說:“你們快走吧,管家準備馬,讓小姐、韓公子快走!”

    樂娥拉住父母的手哭著說:“爹、娘,你們保重!”

    夫人說:“快走!再遲就走不了啦!快走!”

    樂梅樂蓮拉著小姐上了馬。韓光也上了馬:“出發!”

    樂娥迴頭喊一聲:“爹、娘,保重!”

    樂恢和夫人滿眼流淚。

    父女母女的生死一別,巨痛非常,無情的利劍,殺戮著人間的親情!

    在郅府,郅鳳也哭別父母,由丫環郅菊,扮作男子,扶上了馬,帶著三十名家丁,和任祥一塊出府。

    她們兩家的家丁在十字街聚合,袁府張師傅也帶著二十名家丁也來了。

    張師傅說:“好!人都齊了,我們出城!”

    在城外一裏之遙處,鄧疊、竇景已派家丁埋伏了一百多人,專等兩府出逃之人。

    竇憲引兵衝向樂府。天黑如漆,樂府家丁打著火把,持刀迎接敵人。樂恢持劍,夫人執雙斧,怒目而立。一百多家丁、護衛執刀待命。

    竇憲走上來,獰笑著。樂恢和夫人四目放火,相待幾分鍾。人未交手,目光廝殺已開始。

    竇憲說:“原來樂大人早有準備,你在賀功席上百般汙辱老夫,你也知道其禍難免,好,我今天成全你這位大忠臣。我要血洗樂府,從此後在皇上麵前再也聽不到你罵人了!”他又說:“我知道,你已打發你女兒出城,不過,我也告訴你,我在城外已布下伏兵。我會讓你父女在陰司見麵的!”

    樂恢一笑說:“女兒也許能飛上天,就是女兒死了,還有兒子。兒子會給我報仇的!你會死的更慘,你害死那麽多人,冤鬼也不讓你!”

    樂夫人說:“你要竊國,必要殺人,忠臣不怕死,你上欺皇上,殺戮忠良,下擾百姓,魚肉百姓,橫行不法,你遲早要受到報應的!天網恢恢,疏而不漏!”

    竇憲說:“可是你死了,看不到了!”

    “我不怕死,為國盡忠,死而無悔!”樂恢說。

    “你死到臨頭,還嘴硬,我要殺一警百,讓天下人知道:順我者昌,逆我者亡,誰擋道殺誰!”

    “大丈夫生而何歡,死而何懼!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百姓的燎原烈火,會燒掉你豺狼權霸!”他用劍一指竇憲:“亂臣賊子,人人得而誅之!”說著一劍刺向竇憲。傳令:“上!……”

    一百名家丁,和竇憲的一百多家丁打起來。

    樂恢和竇憲交手,竇憲躲過一邊,他身邊高手五人和樂恢夫婦殺了起來,樂府高手三人也殺上來,打成了一對一的陣勢。

    樂恢擊劍閃爍,夫人雙斧上下亂砍,雙方高手有的執劍,有的拿著大砍刀,短刀相接,殺的緊張,樂夫人出手很快,已將一名竇府高手砍死在地,樂恢力戰高手,因武功稍差,漸漸抵擋不住,夫人前來助戰。樂府三個高手敵不過竇府的高手,已有一個被殺。竇憲的親兵非常厲害,領著一百多名家丁,和樂府家丁殺的緊張。喊殺聲,刀劍拚擊聲,震憾夜空。鄰居緊關門戶,不敢窺視。

    雙方死傷慘重,刀光劍影,血肉橫飛,醒風血雨,臭味衝天,血匯成河,橫屍滿院,慘不忍睹。

    樂夫人又砍死一名高手,而樂府的高手卻全部被殺,三個高手加上竇憲共四人,攻戰夫婦二人,此時樂恢身上多處受傷,血染戎裝,滿臉是血,夫人身上,臉上濺滿了血,但還護著丈夫。

    此時,樂府的家丁越來越少,竇府家丁越殺越勇。

    此是竇府高手和竇憲已將受了傷的夫婦二人圍住,樂恢腿部受傷,由夫人扶著,四目放火,怒視敵人。此時十五歲的竇小龍手拿短刀喊一聲:“爹!我來助你殺仇人!”說著,跑進圈內,樂夫人眼快,甩出一柄開山斧,砍倒竇小龍,竇小龍仰麵倒下,斧頭砍入他的胸部,他喊一聲爹,閉眼死去。

    竇憲撲上去,抱住兒子屍體,三個高手和親兵數人圍過來護住竇憲。竇憲大喊:“惡婆娘!你殺死我兒,讓我斷子絕孫!我和你拚了!”

    竇憲撲上去,被人拉住。

    樂夫人哈哈大笑:“你害了不少人,我不讓你的後人再害人,讓你斷子絕孫!”

    此時樂府家丁全被殺死,一百多人都為主人盡忠而死!竇府剩下七十多人團團將夫婦二人圍住。

    竇憲哈哈狂笑:“樂恢,想不到你也有今日!”

    樂恢哈哈大笑:“大丈夫立於天地之間,生而何歡,死而何懼!我死,重於泰山,你死,輕如鴻毛!”說罷,引頸劍上,雙目怒視,夫人扶住,慢慢倒下。樂夫人喊一聲:“老爺,我陪你去!”她站起來,怒視竇憲幾分鍾,忽然扔出一斧,眼看砍中竇憲,一個親兵用身子一擋替竇憲死去。樂夫人哈哈大笑,拔劍自刎。

    一對忠良英雄靈魂長存於天地之間。

    此時竇篤、郭舉正帶著一百名家丁,和郅壽夫婦帶的六七十名家丁激戰於院中。當郅府家丁被全部殺完,一個個橫屍院中時,竇府所剩六七十名家丁將郅壽夫婦圍了起來。

    竇篤說:“你們五大臣在賀功席上把我竇家罵了個狗血淋頭,才招來今日之禍,你死在臨頭,還有什麽話說!”

    郅壽用劍一指:“竇篤,我告訴你,不出五年,自有人取你弟兄項上人頭!你們弟兄的名字,將遭千古唾罵,我們已成鬼雄,將留名青史,為皇上而死,為百姓而死,死而無憾!”

    郅夫人說:“你能殺我全家,殺不盡百官,殺不盡遭你們魚肉的千百萬百姓。你們上來吧!”

    郅壽說:“這院裏所死的百名冤鬼,都是你欠下的血債。郅府的一個個壯士,忠魂偉大!他們的碧血,將染紅曆史的一頁!”

    竇篤哈哈大笑,他和郭舉家丁們圍了過來。

    郅壽一聲:“女兒哪!為爹報仇!”

    夫人大叫:“老爺,我們一塊兒走!”

    夫妻二人雙雙自刎,背抵著背,怒目而視,眼中冒血,也未倒下。

    樂恢郅壽倆位忠烈從漢代至今,留名青史,上了功臣汗青。他們的形象,永遠活在代代百姓心中。

    樂娥郅鳳,在張師傅帶領下,在韓光、任祥和袁韓丁任四府一百多名家丁的擁送下,來到城門口,張師傅亮出腰牌,引著眾人,馬隊在前,家丁在後,衝出城門,看看無人,向大路走去。來到一裏之外,竇景、鄧疊、竇非、竇忠、陳師傅乘馬立在眾前。竇景哈哈大笑:“樂娥、郅鳳你們來的正好。三爺我在此等候多時了。此時你們的父母已經歸天,我送你們到閆王殿和你父母團聚去吧!”

    樂娥、郅鳳舉劍走出:“你們害死我父母,我來要你人頭報仇!”“上來吧,不是魚死,就是網破。”

    竇景一聲“上!”二百名家丁撲上來,和護送的百名家丁打了起來,喊聲、刀劍拚擊聲,響徹雲霄。竇景執劍,向樂娥刺來,樂娥一劍擊去,竇景胳膊麻木,連連後退。竇非去戰郅鳳,也不是對手,也連連後退。鄧疊雙劍迎上,韓光哇啦啦大叫著迎上來,與鄧疊交手,兩人以劍較勁,韓光單劍壓住鄧疊雙劍,使他翻不起來,兩人開架交鋒,劍光閃爍,碰擊聲聲,出招和格擋手法不亂,殺的激烈。

    陳師傅和任祥交手,打成平局,一招一式各有攻防。

    竇忠看看少爺竇景退下來,接戰二女,二女左右夾攻,竇忠欽佩巾幗高手。張師傅看看拿不下竇忠,上去助戰,順便說一聲:“少俠,你好人做到底吧!”竇忠會意,裝作招架不住敗退下來,閃開一個口子,張師傅說一聲:“快走!”張師傅斷後,二女躍馬衝出重圍。向前奔去。樂梅、樂蓮、郅菊三人也和張師傅斷後,張師傅說:“快護小姐走!”三個丫頭,追上兩小姐,殺開一條血路,勇猛向前。張師傅來助任祥、韓光打退鄧疊,說:“少爺快走!”兩少爺棄了鄧疊,又遇陳師傅攔擊,二人殺退陳師傅,躍馬去追樂娥、郅鳳。張師傅又接戰迎上來的竇忠,張師傅見竇忠有意鬆手,虛晃一劍躍馬過去,又殺退迎上來的竇非、竇景,帶著家丁殺開血路,去趕四少年。家丁緊跟其後,殺退了攔擊家丁。

    當他們衝出半裏之後,進入林中大空隙處,聽的亂喊,亂箭齊發,眾人用劍撥箭,不少家丁倒下,張師傅大喊:“衝殺箭手!”在衝殺箭手中,家丁又死了不少,張師傅身上中箭,乃在追殺箭手,箭手見衝了過來,連連後退。樂蓮和郅菊也來助張師傅追殺箭手。雙方殺的激烈。張師傅大喊:“小姐,少爺!快走,我來斷後。”任祥說,我們快走,追兵馬上就來了!”

    四少主人並馬向前,樂梅緊護樂娥,任祥和郅鳳催馬向前,韓光殺死幾名箭手後也追上來,看看後麵已無追兵箭手。韓光高喊:“快走!”

    在追殺箭手時,張師傅、樂蓮郅菊身上插滿了箭,鮮血染紅身衫。好多家丁也是身上帶著箭追殺箭手的。當張師傅殺死最後一名箭手時,追殺者蜂湧而來,張師傅、樂蓮、郅菊和所剩三四十名家丁又迎上去激戰。

    竇景大叫一聲:“閃開!”

    張師傅大吼一聲:“我和你拚了!”衝了上去。

    竇景見張師傅渾身帶傷,滿臉是血,身上插滿了箭,見他不怕死的衝過來,帶著大兵,將張師傅等受傷猶鬥者圍了起來。

    三人和箭傷家丁像被困雄虎一樣,向敵人撲去,連連殺死多人,最後,他們拔劍自殺。

    張師傅帶出來的家丁,大部已戰死,剩下二十多人,也和張師傅一起自殺。這些仆人,一是為主人去死,二是為除奸去死,死的壯烈。都是無名英雄,仁人誌士,他們的靈魂和樂恢郅壽一樣,美麗而風光。這些誌士,後來被葬入英烈墳內。

    他們的不畏犧牲嚇呆了追殺者,他們呆立如雞。

    當竇憲等趕來追殺時,看到此景,問到:“這是怎麽迴事?”

    陳師傅說:“他們用自己的血,護送樂娥、郅壽逃脫了!”

    竇篤說:“快追!”

    竇景說:“追不上了!”

    當張師傅等帶傷攔擊追兵時,樂娥、郅鳳大喊著要衝迴去救人。

    任祥說:“快走!返迴去誰也活不了,為他們報仇就是了!”

    樂娥大喊:“樂蓮!樂蓮!”其聲悲苦。

    郅鳳大喊:“郅菊!郅菊!”

    二人大喊:“張師傅!”

    任祥拉了郅鳳、韓光拉了樂娥,樂梅拉了馬頭:“走吧!”

    五人低頭三分鍾,從容向前走去!

    此次擁送死了三位英雄,殺死兩府有名英雄七人,無名英雄一百七十人。這是竇憲血手霸朝以來欠血債最多的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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