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而已,又不是要了他的命,右手被廢,他以後就沒辦法拿劍,也沒辦法射箭了,這樣多好,可以少讓他造點孽。

    可是,接下來的事情證明,唐麥的這個想法,完全是錯誤的。

    身患殘疾的龍寂岩,比起前世的殘忍,有過之而無不及,他越發的喜怒不言於色,他總在一舉手一投足之間,輕易要了他人的命,誰也無從知曉,何時,因為何故觸怒了他,被下令拖出去,萬馬分屍。

    他殺人的手段極為兇殘,他喜歡看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他往往將人折磨的沒有人形,還不願送人上路。

    得罪他的人,有時候,想死都是一種奢求。

    唐麥在得知這些事情之後,隻能盡量避免和龍寂岩有所接觸,也讓楚漠陽離龍寂岩遠點兒。

    可有些事情,不是她想避免,就可以避免的。

    龍寂岩從未忘記這個宋小神醫,一日也不曾!

    時間邁入六月份,天氣漸漸轉暖,楚漠陽在接到一封密函後,特意和唐麥說了聲,說他最多兩日就迴來,讓唐麥留在軍營內等他,別亂跑,隨即帶著幾人離開了軍營。

    楚漠陽能和唐麥說,完全是怕唐麥再到處找他,陷入危險。

    可對於唐麥來說,真正危險的地方不是外麵,而是這個軍營,這個有著龍寂岩的軍營。

    這日,楚漠陽走後的第二天,唐麥剛走出營帳,就被兩名士兵攔住了,唐麥抬頭望向他們,就聽兩人道,“宋小神醫,十三皇子有請。”

    唐麥聞言,心裏咯噔了一下,比劃著道,“我還有其他事,勞煩二位和十三皇子稟報一聲。”

    “宋小神醫,十三皇子的為人,你是知道的,你可別為難我們兄弟二人。”

    唐麥瞧了兩人一眼,她自然是知道如今的龍寂岩的,她不想去,也是因為這個原因,她可不認為,龍寂岩在過了一個多月後,召見她,是為了感謝她的救命之恩。

    唐麥猶豫了片刻比劃著道,“你們先去迴去稟告十三皇子,說我稍後就到。”

    無論如何,今天這一趟,她是非去不可了。

    楚漠陽現在不在軍營內,倒是件好事,至少龍寂岩這段時間,沒找楚漠陽的麻煩。

    唐麥本想和唐水說一聲,可自從上次唐水讓她好自為之,就不再理她了,她不由得打消了這個念頭。

    唐麥迴到軍營內,拿夠足夠的防身的武器和藥物

    ,才朝龍寂岩的營帳內,走了過去。

    “啟稟十三皇子,宋小神醫帶到。”

    “帶他進來。”極度陰沉的聲音從軍營內傳了出來。

    唐麥似乎能從這聲音中聞到一股嗜血的血腥味。

    唐麥深吸了一口氣,不動聲色的走了進去,就見龍寂岩一襲深色紫袍披散在身上,整個人斜躺在營帳內的軟榻上,眯著眸子,似笑非笑的盯著他,眼底似恨似玩味。

    “過來。”龍寂岩說話的語調極為緩慢,就像是在享受那種將人折磨死之前,看人掙紮的醜態一樣。

    這樣的龍寂岩,和她腦海中,那個一刀捅向她的龍寂岩,完全的重合了。

    唐麥沒有動,直到龍寂岩眼中的笑意完全褪去,起身走到了她的麵前,伸手捏住了她的下顎,湊到她的耳邊,極度陰冷的開口道,“唐柯?還是,我應該叫你,麥兒……”

    原想掙紮的唐麥,因為這話,渾身一震,但還是暗自握緊自己的雙手,她頂替哥哥從軍的事情,隻有她、冷叔叔和唐水知道,龍寂岩不可能查出來的。

    “麥兒,你告訴我,你為何如此恨我呢?你當真這般恨我,恨得要廢去我的一隻手?”龍寂岩湊的太近,近的唐麥可以感受到他的唿吸,沒有一點溫度的唿吸。

    “你是不是覺得,我不可能發現?”龍寂岩鬆開了扼製住唐麥下顎的手,倒退了一步,揚起了唇角,笑不達眼底,像是在看唐麥掙紮似的道,“忘記告訴你了,你哥哥來找你了。”

    “嗵——”的一聲巨響,聽到這句話,唐麥的心像是被狠狠的撞了一下,不會的,不可能的,肯定是龍寂岩為了試探出她的身份,在騙她的。

    就算她哥哥來找她了,就憑她哥哥的能力,怎麽可能被龍寂岩抓到?

    “不信麽?”龍寂岩從懷裏拿出了一塊玉佩,走到唐麥的麵前,用玉佩摩擦著她的臉,一字一句道,“看看,看看你還認識這塊玉佩不?這可是從你哥哥身上,搜出來的。”

    “恩,自然的,你要不承認,那就隻能說明,那人是在冒充你——宋柯的身份了,竟敢冒充當朝丞相之子,這罪名,你說,本皇子該如何處置他呢?或許,你會喜歡,本皇子把他的兩隻手,全部廢了。亦或是,砍斷他的十根手指。”

    唐麥的身體在不經意的顫抖,她不認識那塊玉佩,可龍寂岩的每句話,都嵌入了她的心裏,她不相信她哥哥會被龍寂岩抓到,但是她敢冒險嗎?

    “麥兒,你是如何對本皇子的,本皇子又是如何對你的?你心裏很清楚。既然,你不屑和本皇子玩這虛情假意的遊戲,那本皇子就和你玩真格的。”

    “知道嗎?本皇子的人,還告訴了本皇子一個秘密,一個就連齊燕平都不知道的秘密。他不是要本皇子的命嗎?很好,本皇子,奉陪到底!”

    他變了,他真的變了,這樣邪肆的龍寂岩,以往的他都在和她做戲,但一旦他暴露出他的本性,那就是他真正開始的認真的時候了。

    她見過楚漠陽認真的時候,很恐怖,而如今的龍寂岩,竟也到達了這種程度,甚至來得比楚漠陽的認真,還要早。

    或許,她真的錯了,她不該等他慢慢死,她應該在他最虛弱的時候,一刀捅死他的!

    “麥兒,在想什麽?是不是在想,為何不早些要了本皇子的命?後悔了嗎?可惜啊,麥兒,來不及了!”

    “本皇子給你一天的時間考慮,你可以去打聽,本皇子說的是真,是假。你也可以選擇是和本皇子做個交易,還是讓你哥哥去死。若是楚漠陽迴來之前,你還未想好,那麽抱歉,你哥哥怕是保不住了。”

    “退下吧,本皇子等著你的答案。”龍寂岩退後軟榻上,看著唐麥冷淡的沒有一絲表情的臉,有的不再是惱怒,而是一種興致盎然,他很期待,他真的很期待。

    既然如此恨他,那就恨到底好了。

    唐麥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出來的,龍寂岩的話,曆曆在耳,每一句都和真的似的,哥哥真的在他的手裏嗎?

    不可能的,她哥哥是什麽人,怎麽可能落在龍寂岩的手裏?

    唐麥朝唐水的營帳跑了過去,她現在不能和家裏聯係,可是唐水肯定和冷叔叔有聯係的,不會是真的,她哥哥絕對不會在龍寂岩的手裏!

    唐水剛迴軍營,準備換衣物,就見唐麥瘋了似的,闖了進來,他的臉上露出了一絲不悅,卻被唐麥給抓住了,“唐水,你和冷叔叔有聯係嗎?我家裏怎麽樣?我哥哥在哪裏?”

    “少爺,家中一切安好。”唐水格式化的說道,以往的那些表情似乎都在那句好自為之之後,消失不見了。

    一切安好?

    唐麥有些崩潰的坐在了地上,龍寂岩說,她哥哥在他的手上,唐水說,家中一切安好,她該信誰的,她到底該信誰的?

    “少爺……”唐水不知唐麥這會兒是怎麽了,但看到她如此無

    助的模樣,豎起的心房,坍塌了一片,他走上前,想扶起坐在地上的人,卻被唐麥一把給甩了出去。

    “唐水,你不要騙我。我現在不知道該信誰的,我真的覺得每個人都在騙我。師父騙我,是因為好玩,可就因為這個,我差點兒沒命;楚漠陽騙我,是因為擔心我的安全,可我寧願,他什麽都和我說清楚。你知道我有多在乎我的家人的,你告訴我,你和冷叔叔有聯係嗎?家裏到底是個什麽情況?”

    “我哥哥,我哥哥到底在哪裏?”

    ------題外話------

    以後,我盡量在早上更新,時間大概是9點到10點之間。

    【vip132】崩潰,秦姐姐到

    唐麥的話,唐水無法迴答上來,真的算起來,他和冷然已經有好些個月沒有聯係了,本來身處戰場,要和外界取得聯係就很困難,再者他的身份,更是不允許。

    “麥兒,你冷靜點兒。”唐水扶住了唐麥的肩膀道,“等我消息,我會打探清楚的。”

    說完這句話,唐水轉身就離開了營帳,朝外走了出去。

    唐麥不知道唐水想做何事,但下意識的她想去阻止,可等她追出去,唐水早已不見了蹤跡。

    楚漠陽不在,她哥哥又下落不明,如今唐水也走了,唐麥站在這軍營裏,頓時有種比前世孤獨一人,更加致命的絕望感。

    龍寂岩,何苦這樣逼她?

    就在唐麥魂不守舍的往她和楚漠陽居住的那個營帳走去時,軍營外的一陣聲響將她驚擾了迴來,她順著那雜亂的聲音望去,就見一名身著協領軍服,騎著馬的人,正在軍營的門口,和守門的士兵爭論著什麽。

    當馬上的人轉過了臉,映入唐麥視線中的,是秦雙那張略帶蒼白的俏臉。

    秦姐姐?!

    軍營守衛的士兵似乎是不讓秦雙進,還欲將其趕走。

    唐麥想到現在還下落不明的蔣方勁,她突然沒臉去見秦雙,這轉眼都過去半年多的時間了,可蔣大哥的生死還是一個未知數。

    秦姐姐為何而來?她知道蔣大哥出事的事情了嗎?

    秦雙下了馬,和那群士兵爭論著,說要找這軍營內的最高指揮官,可秦雙沒有進出軍營的軍令,在楚漠陽的管理下,一向嚴明的軍隊,不可能破例,更何況是為了一個來曆不明的人破例。

    唐麥眼看秦雙急到不行,她咬了咬牙,終

    是走了過去。

    秦雙似乎沒想到會在這裏見到唐麥,尤其是以唐柯的身份出現的唐麥,她的眼中閃過了一絲詫異,就見唐麥對著那守門的士兵比劃了一陣,而一直頑固不化的士兵,竟然開了門,還一改剛才的態度,恭敬的請她進去了。

    “你,你是?”秦雙跟著唐麥朝軍營內走了進去,望著走在自己身前的那名少年,她一時間,有些吃不準。

    雖然她是知道唐柯來參軍的事情的,可就在不久前,她還在京城內,見過唐柯一麵,她那時覺得奇怪,還追了唐柯一段路,直到跟丟。

    算起來,她都有一年多沒見過麥兒了,每次去找麥兒,冷大哥都說,麥兒出去做生意了。

    唐麥帶著秦雙進了她的營帳,確定附近沒有人,才轉身望向了秦雙,開口道,“秦姐姐,是我。”

    “麥,麥兒?”秦雙聽到這熟悉的聲音,錯愕的睜大了眼睛,“你怎麽會在此地?你怎麽這副打扮?你……”

    “秦姐姐,這件事,我希望你替我保密,不然會殺頭的。”

    秦雙自然明白這件事的嚴重性,很是認真的點了點頭,但還是不明白,為何一直在外做生意的唐麥會出現在戰場上,還是一副這樣的打扮。

    莫非……

    “秦姐姐,我問你件事兒,你有看到我哥哥嗎?我哥哥還有我家人都還好嗎?”唐麥一直沒有家裏的消息,如今秦雙的到來,對她來說,至少是個可以知道消息的途徑。

    “我來此之前,有見過你哥哥一麵,不過他走的很快,我給跟丟了,我那時候還覺得奇怪呢。你家人都挺好的,隻是很想你,你娘還向我歎氣,說你都半年沒迴家了,豆豆和饅頭都很想你。”

    “那是多久以前的事情?”按照這個時間點,她哥哥現在應該在老毒醫那裏進行每年一次的匯報工作,解他體內的毒,可秦姐姐卻在京城見到了他,龍寂岩又說她哥哥現在在他的手裏。

    “我來之前,大概十天前的事情。”秦雙見唐麥問的如此仔細,不由得問道,“麥兒,是不是發生何事了?你還沒告訴我,你為何會代替你哥哥出現在這裏?”

    “秦姐姐,這件事說來話長。”

    秦雙聞言,見唐麥不太想細說的樣子,也就不再勉強了,她猶豫了會兒,臉上有些發燙的開口道,“那個,麥兒啊,蔣大哥在這個軍營嗎?”

    唐麥,“……”

    “我去蔣伯父所在的

    軍營找他,可他不在,也沒人告訴我,他的下落。我就想他可能到別的軍營去了,就找到了這裏。我……”距離三年之約,還有一年時間,這兩年裏,她已經接手了她爹的大部分生意,眼看著這仗越打越激烈,她很擔心他。

    唐麥聽到這話,才知道,沒有人告訴秦雙,蔣方勁早在半年前就已經下落不明,生死未卜的消息。

    她的秦姐姐找來了,可這裏卻沒有蔣大哥。

    唐麥不知道該如何迴答,告訴秦姐姐真相嗎?若說了,秦姐姐如何支撐得住,半年多時間,還沒消息,那說明了什麽?

    她是立下軍令狀要將蔣方勁帶迴去的,若非軍令狀沒有時間期限,她現在隻怕會被人拉迴去,軍法處置。

    “秦姐姐,我們這裏在打仗,蔣大哥肯定不希望你留在這麽危險的地方,你先迴去吧。”在自己亂的一團糟的時候,唐麥還必須得顧忌秦雙的感受。

    她擔心她哥哥的情況,應該是秦姐姐擔心蔣大哥是一樣的吧。

    “我不迴去。麥兒,你別小看我,這兩年,我也是跟著我爹請來的江湖人士,練過武功的,蔣大哥全家都會武功,我不會哪兒能行?”

    “秦姐姐……”

    “麥兒,我知道你擔心,可我迴去了,我會更擔心,我寧願我就和他待在一塊土地上,我也不想離他那麽遠。麥兒,我以前年輕不懂事,已經為了一個男人浪費了太多的時間,做過了太多傻事。我沒有時間再蹉跎下去了,其實,早在一年前我就後悔了,後悔我把時間定了三年。”

    唐麥走上前,握住了秦雙的手,若是蔣大哥真的出了事,秦姐姐沒嫁給他,到底是件好事,還是壞事。

    這條線,是她搭的,她真的不希望看到,秦姐姐不開心。

    “麥兒,你明白那種擔心一個人,迫切想見到一個人的感覺嗎?”

    秦雙的這話,讓唐麥微微一愣,她明白,她那時候就是擔心著楚漠陽,迫切的想見到他,可那是不一樣的吧。

    “麥兒,你還沒迴答我,蔣大哥在不在這個軍營內呢?他要是不在這兒,你知道他在哪兒嗎?”

    唐麥若是說出真相,秦雙定然接受不了,她若是說蔣方勁在這個軍營,那她到哪兒去給秦雙找個蔣方勁?她若是說不在,那按照秦雙的性格,肯定會繼續找下去。

    她的秦姐姐在某些方麵和她很像,一旦認準了,絕不放手,而不要的東西,連多看一眼,都覺

    得浪費時間。

    “麥兒,麥兒?”秦雙見唐麥一直在發呆,微微蹙起了眉宇,叫了她兩聲。

    唐麥在三種都不好的選擇下,選擇了第二種,“秦姐姐,蔣大哥就在這個軍營,不過,他昨日帶兵出去了,可能要過一段時間,才能迴來。”

    “真的嗎?他要去幾天?我在這裏等他!”秦雙聽到這話,由於連續趕路的蒼白臉色,也多了幾分血色,還有些緊張的問唐麥道,“麥兒,我現在會不會很難看啊?你說,他要是看到我在這裏,他會是什麽反應啊?”

    唐麥不知道該怎麽說,她看著秦雙開心的模樣,她心裏糾結成了一團,前世的時候,秦姐姐老說她傻,可真正傻的人,其實不是她。

    愛一個愛的太純,愛的太真,愛的太用心,愛的拚盡全力,是好事嗎?

    秦姐姐,如果蔣大哥真的出了事,你該怎麽辦?

    “麥兒,你怎麽了?”秦雙總覺得唐麥的反應有些奇怪,看她的眼神更是複雜的讓她有些擔心。

    “秦姐姐,我沒事。”唐麥盡力的牽扯出了一道笑容,拉著秦雙道,“秦姐姐,軍營裏不能有女子的,所以,你要留在這裏,我需要將你易容成男子,你以後可能都得穿士兵的衣物了。”

    “恩。麥兒,那就麻煩你了。”

    秦雙的到來,讓唐麥的心更亂,可能唯一的消息,就是除了哥哥,家裏其他的人一切安好,若是家裏再出點事兒,她真的縱然是有三頭六臂,也顧及不過來了。

    夜幕漸漸降臨,楚漠陽沒有迴來,秦雙的營帳也沒有安排好,唐麥就讓秦雙和自己睡了,兩人躺在一起,誰都沒睡著。

    畢竟一年多沒見了,秦雙將她這兩年來,東奔西跑,走南闖北做的事情,和唐麥說了一遍,而秦雙做的這些事,都是她前世掌握的那些產業的雛形。

    商界被譽為“黑寡婦”的女子,現在就躺在自己的身側,唐麥不希望這個名號再出現,不希望秦雙再變成寡婦。

    不,或許,這輩子無需變寡婦了,就算蔣方勁出了事,秦雙沒嫁,也算不得寡婦。

    唐麥安靜的聽著,沒有插嘴,她唯一能祈求的就是,蔣方勁還活著,活著迴來完成他和秦姐姐之間的三年之約。

    秦雙說著說著就睡著了,而唐麥則在秦雙睡著後,起了身,朝營帳外走了出去。

    唐水還是沒有迴來,她大抵能猜到,唐水是去冒險打探消息了,明日

    ,就是龍寂岩限製的,要她給他一個答複的期限。

    龍寂岩說的交易,到底是何交易?

    他現在的腦子已經完全不正常,心裏極度扭曲,他說的交易,還能是什麽好事呢?

    哥哥,你到底在哪兒?

    即使再不願天亮,天還是亮了,太陽從東邊升起,染紅了整片土地。

    唐麥沒有等來唐水,也許,龍寂岩的手裏,又多了一個威脅她的把柄。

    唐麥望著天空,閉上了眼睛,再睜開時,眼中的掙紮已經消失不見了,既然龍寂岩如此逼她,那就別怪她反擊了。

    魚死網破,誰不會?

    她一味的害怕,擔憂,有什麽用?

    就算她哥哥在他的手裏,哥哥肯定也不希望,她被人這般威脅!

    “十三皇子,宋小神醫求見。”唐麥走到營帳外,營帳外的士兵就對著裏麵的龍寂岩通傳了一聲。

    來的如此之早?

    還真是沒讓他失望。

    “讓他進來。”

    “是。”那士兵應完後,對著唐麥道,“宋小神醫,裏麵請。”

    帳簾被放下,營帳內隻剩下那個衣衫不整躺在床上,單手支撐著側臉,一臉似笑非笑的望著唐麥的龍寂岩。

    “麥兒,考慮的如何了?是答應和本皇子交易,還是想見到你哥哥的屍體?”

    “和你交易可以,但你必須答應我三個條件!”唐麥沒有掩飾,在龍寂岩麵前,她若不將自己的勢力和能力放出來,他還真當她是軟柿子,隨便給他捏呢!

    “哦?”龍寂岩見唐麥不再閉著嘴,當啞巴,勾唇一笑,單手一撐,從床上一躍而下,衣襟大開,赤足行至唐麥身前,勾起她的下顎,挑眉道,“說說看。”

    “一,我要見我哥哥,除非確認他平安無事,否則,你休想我答應你的任何條件!二,在我和你交易期間,不準動我家人一根毫毛,我完成交易後,你必須放他們迴去!三,我不會為你做任何喪盡天良之事!”

    “麥兒,你憑什麽認為,本皇子會答應?”

    “十三皇子,不知你是否清楚,我在朝廷內,有多少勢力?我手中掌握著多少財富?在這種特殊時期,皇上在你這個可有可無的皇子和我這個手握天下財富的人之間,他會選擇拋棄誰呢?”

    唐麥的話,順利的讓龍寂岩嘴角的笑僵硬在了原地,他嗤笑了一

    聲,鬆開了勾著唐麥下顎的手,他知道,他當然知道,若非如此,他也不會看上她,不會想將她占為己有。

    國家現在最需要的就是糧草衣物錢財,而唐麥手裏掌握的正好是這三樣東西,若他是皇帝,在一個可有可無的兒子,和一堆的財富麵前,他也會選擇舍棄那個兒子。

    “你就不怕本皇子將你頂替你哥哥參軍的事情,捅出去,讓你滿門抄斬?”

    “你若真要這樣做,我們不妨魚死網破,我若滿門抄斬,我定拉你一同下地獄!你無需懷疑,我是否有那個本事!”

    “好,好,好一個唐麥!本皇子真是愛你的這張嘴了!”龍寂岩伸出左手掐住了唐麥的嘴,湊到她的麵前,怒極而笑道,“本皇子愛的就是你這倔性!”

    唐麥討厭死龍寂岩碰她,最討厭的就是他動不動用這麽大的力度,恨不得掐死她的力度,掐她!

    她以前不理他,是因為不屑,可他一直這樣挑戰她的極限,她就是聖人,她都會覺得惡心!

    她二話不說,對準龍寂岩廢了的右手,一個用勁,將其卸了下來,在龍寂岩陰沉的臉色下,揚唇笑道,“反正都廢了,留在你身上也是擺設,我不介意替你卸掉它。”

    “唐麥——!”龍寂岩臉上的玩味徹底的變成了嫉妒的陰冷。

    唐麥見狀,微笑著道,“十三皇子,不是要談交易嗎?你冷著臉做什麽?我和人談生意的時候,可都是笑臉相迎的。”

    沒有人比唐麥更讓他恨的,可偏偏他舍不得要了她的命!

    龍寂岩閉眼,閃身坐迴了床榻上,對著唐麥招手道,“替我將手安迴去。”

    龍寂岩沒生氣?

    唐麥挑了挑眉,“十三皇子,我似乎沒有這個義務呢。我們不是要談判嗎?說出你想讓我做的事情吧,我可沒那麽多時間和你這個殘廢在這裏浪費。”

    唐麥的毒舌,龍寂岩不是第一次見識,可她如今一口一個殘廢,卻無疑是在他的胸口,一遍又一遍的捅刀子。

    即使,他的外表看起來,和常人毫無差別,但這絲毫掩蓋不了,他已經是個殘廢的事實。

    而這一切,都是誰造成的?

    “你和楚指揮使的關係,很好?”龍寂岩壓製住怒火,抬頭望向了站在不遠處的唐麥。

    唐麥聽到這話,心裏咯噔了一下,繼而冷笑道,“我和你的關係還很好呢!”

    “交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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