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情似的,忍不住揚起嘴角,低聲道,“麥兒,你在做什麽?”

    “啊?”唐麥猛地聽到有人在叫她麥兒,下意識的就緊繃起了神經,直到發現叫她的人,居然是唐水,鬆了口氣的同時,更多的是詫異。

    唐水在她家住了那麽多年,可從來沒有叫過她,更別說是叫她“麥兒”了。

    更讓她詫異的是,她發現唐水在笑。

    唐麥倒退了兩步,搖了搖頭,比劃著道,“你有沒有受傷?”

    楚漠陽中毒箭,忙的她昏天暗地,她根本沒時間去理會其他人,到這裏一天一夜了,也沒去見唐水一麵。

    “你以前認得他嗎?為何如此擔心他?”有些話是唐水不該過問的,可他看到如今這個和他印象中的唐麥完全不同的,偶爾會露出女孩子的一麵,會懊惱,會激動,而不是帶著麵具的唐麥時,他還是鬼使神差的問出了口。

    唐麥聽到這話,抬起頭,緊盯著眼前的人,眼神突然冷了下來,比劃著道,“不該問的事情,你別問。”

    重生和楚漠陽,是她藏在心底最深的秘密,她不希望任何人知道。

    唐水沒料到唐麥會翻臉,可這隻能證明,楚漠陽在唐麥的心裏,占據了異常重要的位置,重要到她能和他翻臉。

    他雖然待在唐家,被訓練成了一個被派來保護唐麥的人,可他一直都有自己的驕傲,他沒有保護好她,她可以對他不滿,但她不能因為其他人,對他不滿。

    唐麥沒發現唐水的眼神很冷,更沒發現唐水的眼神染著一股壓抑下的怒火,而這些是衝著楚漠陽去的。

    唐麥找不到玉佩,又被唐水那麽一弄,弄的心裏亂糟糟的,偏偏好死不死的,又撞見李彩兒一臉嬌羞的端著藥物,朝楚漠陽的營帳裏走。

    唐麥一瞧見這個,邁步就朝楚漠陽的營帳趕了過去,她不喜歡李彩兒和楚漠陽單獨相處,她更不喜歡李彩兒拉著楚漠陽的手,占他的便宜。

    李彩兒覺得這個什麽宋小神醫就是個陰魂不散的鬼,她剛平複心情,給李哥哥熬了藥,可還未端到床前,就被這個宋小神醫給攔下了,他還冷著臉,義正言辭的不知道比劃了些什麽,再次將她趕了出去,還把她的藥給丟了。

    李彩兒恨得牙癢癢的,可對方是軍營裏的軍醫,她隻是被李哥哥救迴來的人,她連自己的身份都沒向李哥哥說明,她現在也就能自己生悶氣。

    不過,她不會一直這樣

    下去的,等李哥哥醒了,和她相認,承認她是他的未婚妻,看那個什麽宋小神醫的,還怎麽趕她出去!

    到時候,她一定要讓李哥哥將這個什麽宋小神醫的趕出去!

    唐麥原本沒想把李彩兒熬的藥給倒了,畢竟那是李彩兒的心血,她不喜歡她,也不至於做的太過分,畢竟她還不清楚楚漠陽對李彩兒是個什麽態度,可李彩兒熬的都是些什麽藥物,吃下去,隻會加重楚漠陽的傷勢。

    唐麥走到楚漠陽的床前,見楚漠陽閉著雙眼,一時沒忍住的撫上了他的側臉,像以前一樣,趁著他沒意識,對著他歎氣道,“姓楚的,你快點兒醒過來,好不好?你知不知道,我討厭死那個哭哭啼啼,一臉嬌弱的李彩兒了,你幹嘛替她擋箭啊?你知不知道,我要是來的晚點兒,你就死了。”

    “你給我的玉佩,不知道被我掉哪兒去了,我找了半天沒找到。你那玉佩該不會也是什麽傳家寶吧?那我真賠不起了。”

    “算了,你繼續睡吧,睡醒了,快點醒來,我繼續找去。我走過的地方就這麽大,能掉哪兒去呢。”

    唐麥收迴自己的手,替楚漠陽蓋好被子,朝營帳外走了出去,卻沒發現,在她離開之後,床上的人的眼皮,幾不可見的動了一下。

    楚漠陽受傷,敵軍也不見得好過,聽說對方的主帥也被楚漠陽射了一箭,現在同樣在床上躺著,因此兩軍再次休戰。

    兩軍休戰,軍營裏的傷員都開始進入恢複狀態,唐麥平時也沒有什麽需要做的,就是開些藥方,讓這邊軍隊的後勤人員去熬藥。

    距離楚漠陽受傷,已經過了五天,他的傷口漸漸結痂,可人還是沒有醒過來。

    李彩兒在等楚漠陽蘇醒,唐麥也在等楚漠陽蘇醒。

    兩人幾乎每天都會在營帳裏對峙上,每次都是李彩兒被氣的梨花帶雨的跑出去,心裏對唐麥的恨意也越來越強烈。

    她不再想讓楚漠陽將唐麥趕出軍營了,她還想讓楚漠陽將唐麥給殺了,替她出出心裏的這口惡氣。

    唐麥不知道楚漠陽為何還不醒,楚漠陽並沒有發燒,那麽按照他的體質,兩天前就該醒了,唐麥又替楚漠陽重新的把了脈,脈象很正常,將腦袋貼在他的胸前聽了聽,唿吸什麽的,也都很正常。

    到底是哪兒出了問題?

    或許,她該讓人將師父找來。

    唐麥靠在楚漠陽的胸前聽心跳時,沒發現,他的手微微的動彈了一

    下,那幅度太小,而且是在被子下,因此,看上去,沒有一絲變化。

    唐麥怕楚漠陽是哪兒她不知道的地方出了毛病,不敢再耽誤下去,走出營帳,就找人去將莫老神醫請到這個軍營來。

    唐麥走出去後,司徒從不遠處的營帳走了出來,邁步走進了楚漠陽的營帳,確定附近沒人,對著楚漠陽開口道,“指揮使。”

    聽到司徒的聲音,楚漠陽睜開雙眼,從床上坐起,有些疲憊的開口道,“聖齊國太子,十三皇子,天宸三方這些時日有何動靜?”

    “無塵公子現在聖齊國太子軍營內,替聖齊國太子醫治好了他的傷勢,聖齊國尚在觀望狀態,想必是在等指揮使您這邊的動靜。十三皇子那邊毫無動靜;天宸和在厲城的時候一樣,整日花天酒地,甚至從各地搜羅來了一群絕色女子,安置在軍營內。”

    “司徒,在你看來,天宸是個什麽樣的人?”楚漠陽見司徒不答,大抵明白了司徒的想法。

    扶不上牆的阿鬥?

    天宸,他從小看著長大的人,還記得小時候,天宸就算被打挨罵,都要跟在他的後麵,為了他,甚至可以忤逆那個男人。

    可是,是從何時起,那麽乖的一個孩子,變成如今這般的頑劣不堪,邪肆風流?

    是從七年前,還是四年前,還是……

    還是,一切隻是表象,這其中還有些他不曾觸及到的事。

    楚漠陽閉上眼,對著司徒揮手道,“你出去吧,讓小柯過來,就說我傷勢惡化了。”

    唐麥迴到自己的帳內,寫好信,準備去找司徒,讓司徒將信給莫老神醫送去,將莫老神醫接過來,結果,剛掀開帳簾,就瞧見站在她帳外的司徒,聽司徒道,“指揮使傷勢惡化。”

    什麽?!

    唐麥一聽到這話,轉身就朝楚漠陽那兒跑了過去,衝進帳內,拆開楚漠陽身上的繃帶,就替他檢查傷口,猛然發現,本來結痂的傷口,不知為何又裂開了。

    好好的,怎麽就裂開了?

    唐麥心裏一陣疑惑,可還是緊張而謹慎的替他重新處理了傷口,弄好之後,她坐在床沿,歎了口氣道,“姓楚的,你是不是成心想嚇死我,折騰死我啊?”

    她知道,楚漠陽不可能迴答她的話,她也隻能在他沒意識的時候,才敢開口,才敢和他說兩句話。

    “蔣大哥到現在還沒有消息,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擔心,幸好秦姐姐不

    知道,你也是知道的,那隻死狐狸已經把秦姐姐折磨的遍地鱗傷了。要是蔣大哥再出事,我都不知道秦姐姐該怎麽辦了。”

    “還有,最近唐水總對我陰陽怪氣的,要不就冷的和塊木頭似的,你說吧,你和蔣大哥就夠讓我操心的了,他還要來插一腳。你們就是想折騰死我呢!”

    “這轉眼,我出來都半年了,也不知道家裏怎麽樣了,我一直沒敢和家裏聯係,就怕一不小心被我哥哥發現,跑來找我。他要來找我,那我這些事就白做了,指不定還會被砍頭,誰都保不住我們。”

    “楚漠陽,算我求你了,你快點兒好起來,醒過來,讓我鬆口氣吧。還有,你救迴來的那個李彩兒,我都不想說她了。要不是看在你的麵子上,看你那麽在乎她,可以為她不要命,我真想把她拖出去,我……”

    唐麥沒“我”出來,因為她不知道她要如何處理李彩兒,她更不知道楚漠陽心裏是怎麽想的,但至少她今天將心裏憋著的話,全都說了出來,心裏多少舒服了些,起身對著楚漠陽叮囑了幾句,替他整理好,邁步出了營帳,她還要派讓司徒派人去送信和接人。

    唐麥以為莫老神醫來了,楚漠陽就能醒了,可楚漠陽還未醒之前,卻出了一件,讓她詫異的事情。

    那就是,司徒派人將李彩兒送走了,李彩兒哭的傷心欲絕,叫囔著司徒不能送她走,她要等楚漠陽醒過來,楚漠陽不醒,她絕對不會走,還叫囂著,等楚漠陽醒了,楚漠陽會處罰他們的,他們這些人全都完蛋了之類的話,可無論她叫囔什麽,都還是被送走了。

    一天後,莫老神醫被接了過來,唐麥緊張的站在莫老神醫的身側,看著莫老神醫給楚漠陽把脈,查看傷勢。

    莫老神醫也是瞧了半天,沒瞧出來楚漠陽哪兒有毛病,就在莫老神醫覺得奇怪,想和唐麥說的時候,司徒進來將唐麥叫了出去,說有事情要找她商量。

    唐麥走出去了,莫老神醫還想繼續把脈,看究竟是何原因導致楚漠陽一直昏迷不醒,就瞧見楚漠陽睜開眼睛,若無其事的坐了起來。

    莫老神醫瞪大了眼睛,指著楚漠陽差點兒叫起來,四處瞧了眼,確定沒人,才吹胡子瞪眼的指著楚漠陽道,“你這小子不是好好的嗎?你搞什麽鬼?”

    “莫老,此事請你保密。”

    “說說吧。”

    正所謂兵不厭詐,楚漠陽在等他昏迷不醒的消息傳出去,等著聖齊國那邊的動靜,等著聖齊國那邊偷襲

    或是進攻的時候,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莫老神醫聽了,還是瞪著眼睛道,“那我那個徒兒呢?你瞞著她做什麽?你看不出來,她很擔心你嗎?”

    看得出來,就是看得出來,才不舍不得告訴她,因為隻有在他受傷或是昏迷的時候,那丫頭才會卸下防備,對他說些心裏話。

    在唐麥對著他開口的那一瞬間,他就產生了懷疑,直到看到玉佩,詢問司徒玉佩的來曆,派人去查了宋懷清長子的資料後,他終於確定,那個讓他無時無刻不感到怪異的少年,就是那個他日思夜想,想保護在臂彎下的丫頭。

    他沒想過,在他去找她之前,會有機會再見到她,更沒想到,她居然膽子大的女扮男裝替她哥哥從軍。

    他欣喜過後,更多的是擔憂,這裏畢竟是戰場,他想將她送到安全的地方去,可他知道,那個丫頭是個倔強的主兒,絕對不會去,他若是真將她送走,她指不定會恨他,而她的身份一旦暴露,事情就更嚴重。

    權衡利弊之後,他隻能裝作不知道,裝作什麽也不知道,在裝作什麽都不知道的情況下,保護她的安全,保護她不受一點點的傷害。

    以命相搏,護她周全,他相信,自己做得到。

    等打完仗,等她及笄,他就上門提親。

    李彩兒自然是他讓司徒送走的,李彩兒七年前在龍林縣救了他一命,他留下了她的金鎖,如今這恩已報,他沒必要留下她,給他這個強脾氣的倔丫頭添堵,至於金鎖,他同樣讓司徒替他還了迴去。

    唐麥前天在他昏迷時,在他耳邊說的那番話,他全都記在了心上。

    蔣方勁,他勢必會繼續加派人手,去尋找他的下落。

    至於那個叫唐水的,他倒是沒聽說過,不過都是姓唐,想必是小麥的堂哥或是親戚。

    “莫老,這件事,還請你瞞著小麥。”

    “等等,你叫小柯什麽?”

    楚漠陽望向莫老神醫,淡淡的道,“你不是早知道了嗎?”

    莫老神醫聽到這話,臉上青一陣白一陣,哼哼了兩聲,摸著自己的胡子,兩眼望天的道,“我知道何事?老頭子我,什麽都不知道。”

    “你們這些個小子的事情,我老頭子懶得管了,我不管了!”說完,站起身,鼻子出氣的走了出去。

    唐麥被司徒叫出去,司徒說有事和她說,可到頭來,司徒口中的事,就是問她,中午想吃

    什麽。

    她可從不認為她的這個無緣的姐夫,是個會說冷笑話的人。

    唐麥往迴走,就見莫老神醫氣唿唿的從楚漠陽的營帳裏走了出來,她急忙跑上前去,比劃道,“師父,怎麽了?發生何事了?”

    “哼!哼!哼!”莫老神醫瞪著眼睛,留了三個“哼哼”,一句話都沒和唐麥說的,朝小獅那兒走了過去,這些個小子沒一個稱心的,還不如那頭大獅子。

    唐麥莫名其妙的被哼了一陣,朝楚漠陽營帳走了進去,看他還是昏迷不醒的躺在床上,無力的閉上了眼睛,連師父來了,都沒有用嗎?

    楚漠陽這一“昏迷”,就“昏迷”了半個月,唐麥幾乎是寸步不離的照顧著他,莫老神醫到這裏,沒有營帳,唐麥幹脆將自己的讓了出來,和以前一樣,和楚漠陽睡一個營帳,也方便照顧他。

    直到那日,夕陽染紅天際,軍營外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一名渾身是血,身著天龍國將士的軍服的男人闖入軍營,隻留下一句,“世子,世子……”就昏厥在了地上。

    軍營裏的士兵,急忙將人抬入營帳,將唐麥和莫老神醫找了過去。

    唐麥原以為受傷的就是一個,和她以前醫治的人,都一樣的士兵,但她沒想到,她在走進營帳後,會看到那張臉。

    那張,她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臉。

    唐麥一看到那張臉,就驚愕的呆在了原地,怎麽可能?他怎麽可能在這兒?!

    ------題外話------

    麥兒看到了誰,看到了你們最喜歡見的一個人,哦哈哈哈~

    【vip129】驚愕,怎會是他

    【vip129】驚愕,怎會是他

    說實在的,無論見到誰,唐麥都不會露出如此驚愕的表情,就算來的是唐柯,她都可以接受,畢竟這裏是戰場,而有些人是注定會出現在這裏的。

    可是,唐麥死都不會想到,這個男人,竟然還會出現,出現在戰場上!

    “小柯,將止血的藥物給我!”莫老神醫見唐麥寄驚愕的好半天沒有迴過神,看了眼躺在床上陷入昏迷的人,眼中閃過了一絲了然。

    唐麥被接連叫了兩聲,才迴過神來,將莫老神醫要的東西遞給他。

    四年沒見了吧,唐麥真的沒想過,他居然還活著,居然還會出現在這裏。

    過了這麽多年再見,她一時間不知道該

    用什麽態度,來對待他了,要說記仇,無疑唐麥從不記仇,因為她一般都是當場就把仇給報了,沒仇好記。

    所以,很多人,很多事,當初恨得要死的,等過個幾年,迴頭一看,其實,也就那麽迴事兒。

    唐遠山,躺在床上的那個男人,居然是唐遠山!

    那個害得她娘那麽慘的男人,那個被她設計害得家破人亡,染上毒癮的男人!

    那個她曾經將他當成自己的爹,卻被他親手抹殺的男人!

    唐麥不可能留在這裏和唐遠山見麵,四年時間,還不足以讓唐遠山忘記她的容貌,她不能冒險。

    而唐遠山,一個染上毒癮,武功被廢的男人,竟然還會出現在這裏,她一直都以為他已經死了,或許,四年的時間,讓他戒了毒癮,也有了他自己的一番際遇。

    算了吧,就讓一切都按照前世的進程發展下去,無論是戰死沙場,還是衣錦還鄉,那都不是她要去幹涉的了,隻要唐遠山不再破壞她的家庭,她就不會再去為難他。

    唐麥將唐遠山的事情,全權丟給了莫老神醫,這件事,她不想管,她也不會和唐遠山見麵,讓他自己她現在也在這裏。

    她不恨了,不計較了,可她不清楚,唐遠山是如何想的,畢竟,他後來是那麽恨他們兄妹。

    唐麥心緒不寧的走出營帳,卻沒發現疾步朝她這兒走來的楚漠陽和司徒,一個不留神,直接撞到了迎麵而來的楚漠陽身上。

    楚漠陽也察覺到了唐麥的不對勁,扶住她的肩膀,看到她有些心神不寧的臉,以為她是被嚇到或是累到了,安撫的摸了摸她的頭,對身側的一名士兵道,“你,帶宋小神醫迴帳內休息。”

    那名被楚漠陽點到名的士兵,原地立正,迴了聲是,走到了唐麥的麵前,恭敬的對她道,“宋小神醫,請允許屬下送你迴去歇會兒。”

    唐麥的腦子太亂,以至於一直昏迷不醒的楚漠陽完好無缺的站在她的麵前,她都沒意識到,甚至沒看到那個扶著她的人是誰,隻是點了點頭,跟著那名士兵,走了迴去。

    她是該休息會兒,唐遠山的出現,終於讓她明白,前世很多事都在按照原來的方向進展著,很多人,她認識的,不認識的,都會消失在這片土地上,消失在這個戰場上。

    那也就是說,龍寂岩設計陷害楚漠陽的事情,還是會發生,而這件事,龍寂岩隻一筆帶過的提過一句,說他想弄死的是楚漠陽,可最終死的卻是

    她的哥哥唐柯。

    她哥哥是在她十三歲的時候,傳來的噩耗,也就是一年後,而現在兩人尚未見麵,但應該也快了。

    龍寂岩是十三皇子,雖不是主帥,但身為皇子,一到這兒就是個從二品的武職外官,而楚漠陽現在是正三品武職外官,官大一級壓死人,戰場上,龍寂岩要楚漠陽領命去送死,楚漠陽能拒絕嗎?

    隻要楚漠陽拒絕,龍寂岩就能以抗旨不尊的罪名,將楚漠陽予以軍法處置!

    為什麽?到底為什麽龍寂岩那麽想楚漠陽死?楚漠陽到底是什麽身份,讓龍寂岩忌諱到利用一切手段,除掉他。

    唐麥猜不透,可能性太多,多的她根本分不清,到底是哪一種。

    目送唐麥離開後,楚漠陽大步邁入營帳,望了眼床上的人,詢問道,“莫老,他傷勢如何?”

    “身中數刀,流血過多,尤其以胸口的這一箭,最為致命。傷成這樣,還能撐到這裏,也算是個奇跡了。”莫老神醫見楚漠陽緊蹙著眉宇,整張俊臉緊繃成了一條線,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楚小子,你放心,有老頭子我在,這人死不了的!”

    “他何時能醒?”楚漠陽並不認識唐遠山,更不知道唐遠山和唐麥的關係,以及以往的那些恩怨糾葛,他擔心的隻是唐遠山昏迷前說出的那幾個字,世子,世子什麽?莫非是天宸那兒出了事?

    “這就得看他自己的意誌力了。”

    “莫老,請您勢必讓他盡快醒過來。”楚漠陽向來謹慎,在不知道具體的情況的條件下,他絕對不會貿然出兵。

    若這隻是敵軍的一個陰謀,那麽用“世子”逼得他擔心的不得不蘇醒的,跑來查看唐遠山的情況,他們就已經成功了一半。

    不過,想就這樣逼得他前功盡棄,那是不可能的,若這是一個陰謀,他完全可以將計就計,甚至可以抓出藏在他身邊的細作。

    楚漠陽環視了眼四周,望著站在營帳內的人道,“有誰知道,他昏迷前,說了些何事的?”

    “啟,啟稟指揮使,好像,好像是世子那邊出事了。”

    “什麽?”楚漠陽聞言,臉色變得異常的難看,突然難受的捂住了自己的胸口,當著所有人的麵,整個人都支撐不住的,跌倒在了地上。

    司徒見狀,衝到楚漠陽的身側,驚慌的大叫道,“莫老,您快過來看看,指揮使的傷勢好像惡化了!”

    “除,除了莫老和,和司徒

    協領外,其,其他人,全部退下!”

    “是,指揮使!”眾人還以為楚漠陽蘇醒了,可這還來不及高興,就來了這麽一出,指揮使的傷勢要是惡化了,那接下來,他們的這場仗,就難打了!

    雖然朝廷派了好幾隊人馬前來,但是誰不知道,由指揮使帶領的這隊人馬,綜合實力是最強的,也是聖齊國最忌諱的。

    營帳內隻剩下一個昏迷不醒的唐遠山,一個莫老神醫,一個司徒之後,楚漠陽若無其事的站了起來,對著司徒道,“司徒,立即對外放出消息,就說我因為擔心世子的情況,導致病情惡化。”

    “是!”

    “你這小子,那兩個小子攤上你,算他們倒黴的,老頭我倒想知道,你們這幾個小子,到底誰更厲害些?老頭我啊就是個看戲的,可沒想到,你們硬是要我參合進來。”莫老神醫早知道楚漠陽不可能傷勢惡化,但司徒大叫的時候,他免不得還是要配合著演演戲。

    楚漠陽沒有說話,隻是過了一陣,像是下定了什麽決心似的,望著莫老神醫,嚴肅的開口道,“莫老,我近期會讓人喬裝成我的模樣,躺在床上掩人耳目,我要去趟天宸那兒,小麥就拜托您了。”

    “等會兒,你就不怕是那兩小子誆你,故意將你引走,真正的目的是我們現在所在的軍營?”

    “莫老,有你在,我卻昏迷了如此之久,而如今蘇醒,又突然對外放出消息稱,傷勢惡化,您不覺得很假嗎?”

    莫老神醫,“……”

    楚漠陽揚唇笑了笑,“他們不敢來的,他們怕我是裝病,裝病騙他們過來偷襲。”

    “算了,不和你說了,老頭我老了,沒你們這些小子們的花花腸子多。”莫老神醫很受傷,他怎麽覺得在這幾個小子麵前,除了醫術還可以驕傲自豪兩下,其他的,他就是個弱智呢?

    唐麥在營帳裏扒拉著頭發,想不到辦法的時候,就聽到外頭有人大叫,“不好了,指揮使傷勢惡化了!”

    她聽到這話,心狂跳了兩下,朝楚漠陽的床望了過去,這才發現,楚漠陽根本不在床上,直到這時,她才意識到,那個躺著唐遠山的營帳外,扶了她一把,還讓人送她迴來休息的,可不就是楚漠陽嗎?

    傷勢惡化,他的傷勢怎麽又惡化了?

    來不及高興楚漠陽醒了,唐麥急匆匆的朝唐遠山所在的營帳跑了過去,就見楚漠陽被抬了迴來,胸膛那兒又滲出了血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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