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我每次出去,都要擔心,迴來是否還看得到你。”

    唐麥的視線太過炙熱,即使看不見,楚漠陽也能感覺到她的緊張,他沉默了片刻,終於開了口,“兩個月,兩個月後,我們互不相欠。”

    “好,就兩個月。”唐麥聽到楚漠陽的迴話,吊在半空中的心放了下來,隻要留他兩個月,至少可以將他的眼睛醫治好,等他的傷勢痊愈了,她再想其他的辦法繼續留住他。

    楚漠陽在青城有事需要處理,若是居住在唐麥這兒,對於隱藏他的消息,是有幫助的。

    那些人對他下的手越來越狠,為了避免連累唐麥一家,兩個月已經是他的極限。

    “我再去給你做些吃的,你別再到處亂走了。”

    “恩。”

    唐麥再次煮好飯菜,已經是淩晨時分,她將碗筷塞到了楚漠陽的手裏,又給他夾菜,以甚是熱情的眸子盯著他,詢問道,“是否好吃?”

    楚漠陽對吃的並不挑剔,但唐麥做的這些比起以往吃過的確實要來的好吃,他真的從未遇到過如此熱情的人,不覺得有些不習慣的應了聲,“很好。”

    “真的嗎?那你多吃點兒,我以後天天給你做,你想吃什麽?你告訴我啊,我什麽都會做的。”

    楚漠陽,“……”

    唐麥說了好一會兒,見楚漠陽理都不理她,不免有些挫敗,但想起他的性子就是這般的,能迴一個字已經算是很好的了,因此也就釋懷了。

    “吃飽了嗎?吃飽了,你睡覺吧,我去洗碗。”

    楚漠陽聞言,蹙眉“朝”唐麥說話的方向望了過去。

    唐麥剛收拾好碗筷,準備去洗的時候,一抬頭,就瞧見楚漠陽緊蹙的眉宇,不由得問道,“你怎麽了?”

    “我隨你一同去。”

    “恩?”

    夜裏的寒風有些冷,唐麥提著燈籠,偷偷的瞧了眼站在她身側,幫她提著籃子的楚漠陽。

    她剛開始的時候,還擔心楚漠陽會因為雙目失明而導致走路出現問題,可奇怪的是,他走起路來很矯健沉穩,甚至可以避開路上的障礙物,若非站在他的身側,知道他根本看不見,她甚至懷疑,他是可以看見的。

    “往左邊走。”唐麥拉了拉楚漠陽的衣袖,再次伸出手在他的身前晃了晃,“姓楚……”

    “楚漠陽。”

    唐麥聽到楚漠陽的聲音,

    放在他身前的手頓了一下,她一般都是叫他“姓楚的”,因為前世,她厭惡他,厭惡的連叫他的名字都嫌棄。

    “楚,楚漠陽,你的眼睛……”

    “三年前失明的。”

    “……”唐麥沒有再說話,三年前,是她這輩子第一次遇到他的時候吧,三年了,他居然一直都是這樣過的。

    唐麥突然拉住了楚漠陽的手,望著他道,“你放心,我會治好你的,就算我不行,我還有師父,我師父很厲害的。”

    “恩。”楚漠陽隻是淡淡的應了一聲。

    唐麥聽到他這單字音節,蹙起秀眉,停住了腳步,可最終隻能無奈歎氣。

    楚漠陽察覺到唐麥的停頓和她有些無奈的歎息聲,眸光暗沉了幾分,沉默了片刻,將手伸到了唐麥的頭發上,“我信你。”

    “你……”

    “走吧,洗好碗,迴去睡覺,這幾日,辛苦你了。”

    唐麥聽到這麽一句話,心裏總算是舒服了些,對著眼前的人就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好。”

    翌日,唐麥起了個大早,給大宅的人準備早飯,幾乎所有人都發現唐麥的心情很好,也知道楚漠陽已經醒了。

    秦雙由於房間裏每天都點著唐麥研製出來的安神藥物,因此是醒的最晚的,她醒來之後,剛走出房間,就見唐麥心情甚好的,手裏提著一個食盒,朝她走了過來。

    “秦姐姐,你醒啦,快去吃些東西吧。”

    “麥兒,你心情看起來很好呢,是不是找到冷大哥了?”

    唐麥聽到冷然的名字,原本的好心情頓時煙消雲散,搖了搖頭道,“沒有,沒有找到冷叔叔。”

    秦雙聞言,蹙了蹙秀眉,有些驚喜的道,“難道是找到果兒了?”

    唐麥聽到果兒,臉色更是難看了起來,心情也低落到了極點。

    秦雙見唐麥原本高高興興的,被她這麽兩句話給弄成了這個樣子,心裏也是愧疚了起來,“麥兒,沒事的,人我們可以慢慢找。冷大哥和果兒都知道你擔心他們,他們肯定不會有事的。”

    “秦姐姐,我是不是很沒有良心,很沒有用啊。”唐麥坐到了台階上,望著院外,沉悶的開了口,“我是不是掃把星,和我在一起的人,全都倒了黴,我是不是該一個人走遠點兒,這樣大家就都會好好的了。”

    “麥兒,你說什麽呢?你怎麽會是掃把星呢,有些事

    情是我們無法控製的。你已經很努力了。你看糖心坊的店鋪雖然在開業的當日出了意外,可是,我在你的那些意見之下,對事件進行了最火速的處理,現在還是有很多的顧客,前來購買衣物,店鋪並未受到影響。若是沒有你,鋪子現在說不定已經關門了。”

    “麥兒,冷大哥和果兒要是知道你這樣想,肯定也會很難過的。果兒最喜歡的就是你了,你舍得她難過嗎?”

    “麥兒,站起來吧,至少你秦姐姐我還在這裏,不是我自誇,我好歹也是在我爹的那些生意經的耳濡目染中長大的。”

    “秦姐姐,你真好。”

    “好啥啊,我要真好,那隻死狐狸……”秦雙一迴過神,立即搖了搖頭,以前他沒有未婚妻的時候,她還可以每天死皮賴臉的去找他,現在她可幹不出來,如果胡黎真的過得好,她會學會放手的。

    可是,為何一想起他,心裏就如此難受。

    “秦姐姐……”唐麥握緊了秦雙的手,“你等我一下,我去給楚漠陽送早飯,你先去吃早飯,等會兒,再陪我出店裏看看,好不好?”

    “楚漠陽?”秦雙疑惑的望了唐麥一眼,隨後望向了唐麥的房間,“是你救迴來的那個人?”

    “恩,就是他。”

    “哦,好。”秦雙看著唐麥朝屋裏走了過去,她並未見過楚漠陽,但能讓麥兒如此對待的,還真是第一個。

    唐麥走到門口,敲了敲門,“姓楚……”話還未說完,突然想起再這樣叫楚漠陽,似乎有些不太禮貌,別扭了一會兒,再次敲了敲門,“楚漠……”

    剛喊出兩個字,楚漠陽已經打開門,站在了門口。

    唐麥抬頭,見楚漠陽的臉色已經好了許多,笑著道,“我給你送早飯來了,你先吃吧,等中午了,我再給你送午飯,晚上給你送晚飯。你晚上要是還餓的話,我可以給你做夜宵。然後明天早上……”

    楚漠陽,“……”

    有一種人的夢想就是吃飽了睡,睡飽了吃,無疑,唐麥的夢想從未改變過,她要養著楚漠陽,讓他吃飽了睡,睡飽了吃。

    秦雙隻是好奇唐麥究竟救了個什麽人迴來,因此並未走遠,她躲在院子外正偷聽偷看,就聽到唐麥的那番話,噗嗤一聲就笑了出來,忍不住調侃道,“麥兒,你當你在家裏養豬呢。豬也無需吃那麽多頓啊。”

    唐麥,“……”

    “你便是麥兒救迴來的那人吧?”

    秦雙的視線停留在了楚漠陽的身上,好強的氣勢,好沉重的壓抑感。

    秦雙隻看了兩眼,就收迴了自己的視線,這人冷硬的就像是一塊鋼板,麥兒怎麽會救這樣的人的?

    “秦姐姐,你不是出吃早飯了嗎?”唐麥瞧了眼,渾身哆嗦的秦雙,詢問道。

    秦雙嗬嗬的幹笑了兩聲,“麥兒,你繼續養豬,姐姐我先出去了。”說完,腳底抹油的就溜了。

    她甚至可以察覺到那一身黑衣的人投射在她背部的冷冽的眸光。

    “楚漠陽,我沒有那個意思,秦姐姐隻是和你開玩笑的,我沒有把你當成豬來養。我家已經好久不養豬了。”

    唐麥說著,就發現楚漠陽的臉已經黑成了鍋底,她不由得閉上了嘴巴,好像越說越糟糕。

    “你吃吧,我先走了。”唐麥進了屋,將飯菜擺放在了桌上,對著楚漠陽說了聲,將他拉到了桌前,急忙退了下去。

    她有種冷風唿嘯的感覺,整個房間的溫度都下降了好幾度,他應該沒那麽容易生氣吧?

    唐麥離開後,楚漠陽走出屋子,站在門口朝著天空吹了一聲口哨,沒多久,一隻渾身漆黑的大雕出現在了唐家大宅的上空,在半空中盤旋了幾圈,落在了楚漠陽的肩上。

    楚漠陽從懷裏拿出了一封信,綁在了大雕的腿上,摸了摸大雕的腦袋道,“去吧。”

    大雕飛走之後,楚漠陽重新迴到了房間,拿起了放置在桌上的碗筷,剛才唐麥和秦雙的對話,他聽得很清楚,唐麥在找人。

    唐麥和秦雙到店鋪的時候,鋪子裏還有不少人在選購衣物,最開始的一批已經賣光,現在店鋪裏的衣物是第二批麵向中層階級的。

    “義父,楊爺爺,各位叔叔們,辛苦了。”唐麥走進店鋪,逐一和店鋪裏的人打了招唿。

    單雄見唐麥今日有時間來店鋪,迎上前就道,“麥兒,不多在家裏休息幾日嗎?”

    “義父,我休息了很久了。我隻是過來看看,我等下還要去找冷叔叔,還有去那邊一趟。”唐麥值的那邊是龍寂岩那裏,她有四五日時間未曾過去了,按理說,魏宗康應該已經被解決了,可是龍寂岩那兒卻一點兒動靜都沒有,仔細想來,事情有些不太對勁。

    “你看看你,這些天跑來跑去的,睡覺都睡不好,人都瘦成什麽模樣了。”單雄心疼的摸了摸唐麥的頭發,歎了口氣。

    他現在有家迴不得,否則要幫上唐

    麥的忙,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單傑已經到達青城,並且開始在青城和胡黎聯手開辦酒樓客棧的事情,他是知道的,隻是知道,他也不能如何,甚至還要躲著自己的兒子。

    這次若是再被抓迴去,以後怕是死都逃不出來了。

    “義父,我不累,累的是你們,什麽都要你們幫忙。”

    “說什麽傻話呢。”單雄蹲在了唐麥的麵前道,“我可是你義父呢,在義父的心裏,你和你傑哥哥是一樣重要的。店鋪裏還要我們幾個在,你無需擔心。倒是冷老弟那邊……”

    “我再去問問,沿著河一直往下找,肯定可以找到冷叔叔的。”唐麥說著就對單雄道,“義父,那我先走了。”

    “好,路上小心。”

    “麥兒,我和你一起去吧。”秦雙說著和唐麥一起走了出來。

    兩人乘坐著馬車,抵達了龍寂岩的府邸,府邸裏的奴婢都是認識唐麥的,因此,唐麥一到,她們就立即將兩人請了進去。

    那位帶唐麥和秦雙進去的奴婢並不清楚秦雙和胡黎之間的事情,隻知道,她們家皇子殿下吩咐過,隻要是唐麥來了,無需通報。

    因此,唐麥和秦雙一走到大廳的時候,瞧見的就是正坐在大廳內的三個人。

    龍寂岩、胡黎還有一個曾若心。

    唐麥一瞧見胡黎和曾若心,腳步就頓在了原地,拉著還未瞧見大廳裏的人的秦雙就想往外走。

    秦雙正疑惑,就聽到身後傳來了龍寂岩的聲音,“麥兒,你來了?”

    唐麥沒理會龍寂岩,隻想帶著秦雙離開這裏,她要早知道胡黎和曾若心在這裏,她就不來了。

    “麥兒,發生何事了?十三皇子在叫你呢。”

    “秦姐姐,你聽錯了,他沒叫我,我突然想起我還有其他的事情,我們先去找冷叔叔吧,我好久沒去百事通哥哥那裏了,說不定他們已經有消息了。”

    “麥兒,既然已經來了,為何又要走?”唐麥正拉著秦雙往外走的時候,龍寂岩已經運用輕功,擋在了兩人的麵前,唇角掛著的那抹笑意,怎麽瞧,怎麽不懷好意。

    “十三皇子,麻煩你讓讓,我有事需要處理,我改日再來尋你。”

    “哦?是嗎?”龍寂岩的視線落在了蒙著麵紗的秦雙的身上,勾了勾唇角笑道,“我還想同你說,胡黎和他的未婚妻也在此地,叫你去聚聚呢,既然你有事,我也不阻

    攔了,隻是不知這位是……”

    唐麥聽到龍寂岩這哪壺不開提哪壺的話,真想一巴掌拍死他,尤其是在她感覺到秦雙被拉著的手,僵硬了幾分的時候。

    “麥兒。”秦雙深吸了一口氣,對著怒氣衝衝冷著臉的唐麥,搖了搖頭,她算是明白,為何麥兒會突然拉著她離開了。

    “秦姐姐。”唐麥氣急敗壞的瞪了龍寂岩一眼,身後曾若心的聲音已經傳了過來,“十三皇子。”

    唐麥聽到身後的聲音,握了握拳頭,就聽秦雙對其道,“麥兒,沒事的。”

    有些故意找麻煩的人,就算避開了,她還是會和蒼蠅一樣盯上來的,她並沒有錯,更沒有去惡意的破壞什麽,她為何要逃開?

    胡黎隻是瞧見唐麥來了,並未瞧見唐麥身後的秦雙,此時和曾若心走出來,才看到唐麥身側站著的那個人。

    胡黎的眸光閃了閃,握緊了曾若心的手,下意識的將曾若心往自己的身後拉,好像秦雙會欺負曾若心似的。

    唐麥迴過了頭,瞧見的就是胡黎以一種保護者的姿態護著曾若心的模樣,她不想讓秦雙看到,可是她阻止不了。

    “原來是麥兒啊。不知這位蒙著麵紗的姑娘是?”曾若心言笑晏晏的和唐麥打著招唿,還明知故問的望向了秦雙,仿佛這是第一次她遇見秦雙的模樣。

    唐麥掃了曾若心一眼,望向了秦雙,“秦姐姐,我們走吧。”

    “麥兒,你剛來就要走了嗎?正好我和你胡黎叔叔也打算離開。要不,我們一起走吧。”曾若心一臉溫柔的望著唐麥,親切的詢問道。

    唐麥很想一巴掌拍死她,可看胡黎瞧著自己和秦雙的,那帶著防備的眼神,再看秦雙微微有些僵硬的身體。

    她閉上了眼睛,再睜開時,眼中已是一片清明,“那個誰,我和你很熟嗎?你說一起走就一起走,你當你是誰啊!還有啊,有些事別做的太過分,小心夜路走多了,撞鬼!”

    “黎哥……”曾若心聽聞,頓時“委屈”了起來,撲進胡黎的懷裏,眼淚也擠了幾滴出來。

    “麥兒!你何時變得如此德行了?”胡黎見唐麥在他在的時候,都敢拿話寒磣曾若心,一時間更加相信曾若心偶爾迴來,臉上會多出一些傷痕的事情,是唐麥派人幹的。

    他每次見曾若心受了傷,都會詢問她,可曾若心隻是對他說,沒事,什麽事都沒發生過。

    可是,真當他是傻的嗎?

    曾若心身上的傷一看就是被人打出來的,除了唐麥和秦雙,他真的想不出來,有誰會對曾若心下手。

    也隻有曾若心,受了欺負,也不願和他說。

    “德行?你還好意思和我說德行?我德行再差,也比你好!”唐麥抓緊了秦雙的手,衝著胡黎就罵了起來,這賤男人,他是眼睛瞎了嗎?他就沒看到她的秦姐姐有多難過嗎?他明知道的,可還是當著秦姐姐的麵,這樣對另一個女人。

    她真他媽的後悔,後悔治好了他的病!

    “唐麥,你別太過分!”

    “我過分?我再過分也沒有你過分!你真他媽瞎了狗眼了,有秦姐姐這麽好的姑娘不要,非要娶這個為人險惡的*!”

    “你實在太過分了!”胡黎忍無可忍的朝著唐麥,就將手裏的扇子朝著她的臉砸了過去。

    “麥兒——!”秦雙眼見著扇子飛了過來,轉身就抱住了唐麥,那扇子啪的一聲就砸在了她的後腦勺處。

    “雙……”胡黎見秦雙居然還護著唐麥,心裏更是惱火,抱著懷裏的曾若心就道,“若心,別怕,有我在,沒人敢欺負你的。”

    “我欺負你妹!”唐麥衝著胡黎大吼了一聲,抱著了秦雙,“秦姐姐,你怎麽樣?”

    “麥兒,你怎麽樣?有沒有受傷?”

    “秦姐姐,我沒事。”

    “我們走吧,我有點兒累,我想迴家。”秦雙說最後四個字的時候,眼中的淚已經滾了下來,她一直都是背對著胡黎的,胡黎根本看不到她的難過,唯一能聽到的隻是她有些嘶啞的嗓音。

    秦雙沒有迴頭,胡黎對曾若心說的那些話,她全都聽在了耳中,她以為她足夠堅強的,可為何還是會如此難受。

    唐麥扶住了秦雙,惡狠狠的瞪了胡黎和曾若心一眼,這兩個賤人,她遲早收拾他們的!

    “麥……”龍寂岩剛想開口,唐麥冷冽的視線已經投射在了他的身上,那眼神中,帶著的是恨意,看的龍寂岩心頭一驚。

    唐麥和秦雙離開了,龍寂岩還和胡黎、曾若心一起站在原地,他收迴了在唐麥背影上的視線,轉身望向了胡黎和曾若心。

    他是知道唐麥不喜歡他的,經過今日之後,隻怕那小辣椒,對他更加的厭惡了。

    秦姐姐,雙……

    莫非那女子就是秦雙?

    他望向胡黎和曾若心的視線中多

    了一絲探究,秦雙和胡黎的事情,在京城幾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畢竟整個京城如此不要顏麵的追求著一個男子,還一次次被拒絕的,隻有秦雙一人。

    好不容易走出龍寂岩的府邸,上了馬車,秦雙坐在馬車上,終於忍不住抱住唐麥大哭了起來。

    “秦姐姐,對不起,都是我不好。”唐麥聽著秦雙絕望嘶啞的哭聲,眼淚也跟著掉了下來。

    她不該到這裏來的,明明已經避免遇見了,為什麽還要遇到。

    秦雙哭了很久,直到唐麥實在不忍心她再這樣哭下去,點了她的穴道,讓她沉睡了過去,才帶著她迴了家。

    連秀蘭正在家裏準備午飯的時候,就聽到了門外唐麥的聲音,她走到門口,打開門,就見唐麥的眼睛有些紅,像是剛哭過的樣子。

    “麥兒,你怎麽哭了?”

    “娘,我沒事,是秦姐姐。”唐麥吸了吸鼻子,拉著連秀蘭走到了馬車前,“娘,麻煩你幫我將秦姐姐扶下來。”

    連秀蘭掀開車簾,就見秦雙正躺在車廂裏,她嚇了一跳,還以為秦雙發生何事了,急忙迴頭望向了唐麥,“麥兒,雙兒這是怎麽了?”

    “是胡黎叔叔。”

    “胡黎?”連秀蘭沉默了片刻,最終隻是無奈的歎了口氣,將秦雙從車廂裏扶了下來,送迴了房間。

    秦雙睡下後,唐麥走出了秦雙的房間,她的心裏很難受,想去找唐柯訴苦,可走到唐柯那兒,就瞧見唐柯和唐飛正在和王青學習讀書識字。

    她想說的話,一下子就不見了,哥哥現在隻有五歲多,她和他說什麽呢。

    她漫無目的的走了迴去,迴了自己的房間,走進去之後,才發現,她把自己的房間讓給楚漠陽了。

    房裏沒有人,她還嚇了一跳,直到她走到內屋,瞧見楚漠陽正躺在床上,似乎是在睡覺。

    唐麥慢慢的走了過去,站在了楚漠陽的床前,“姓楚的,我心裏難受,你能聽我說幾句話嗎?”

    前世,隻要唐麥有難過的事情或是解決不了的事情,走到楚漠陽的麵前,和他抱怨一番,事情就會迎刃而解的。

    她知道,是他在背後幫的忙。

    現在,他不是前世的他了,她也不希望他再那樣無條件的幫她,因為他做的越多,她欠他的就越多。

    可是,看到他,她還是想對他說說,她的那些煩惱。

    “秦姐

    姐很喜歡胡黎叔叔,可是胡黎叔叔不喜歡她,喜歡一個整日就知道裝弱博取同情的女人。你說,你們男人是不是都喜歡那種,動不動就委屈的女人啊?”

    “我好煩啊,我不希望秦姐姐不開心。可是,我找不到辦法,可以讓秦姐姐不再為了胡黎叔叔難過。”

    “姓楚的,我妹妹和冷叔叔也不見了。我妹妹被小姑給賣了,她被賣的時候隻有六歲,你說她現在在哪裏呢?我冷叔叔為了我,被壞人追殺,掉河裏麵去了,現在還生死未卜。我找不到他。”

    “秦姐姐說,我不是掃把星,可我覺得我就是,你看你遇到我,你就沒遇到好事,總是受傷。”

    唐麥歎了口氣,說出來之後,心裏好受了些,看著楚漠陽依舊冷峻的沒有一絲表情的臉,她突然覺得有些親切,有種安全感。

    “姓楚的,你繼續睡吧。我去幫我娘做午飯去。”唐麥說完,站起身走了出去。

    在她離開之後,楚漠陽睜開了眼睛,即使他依舊什麽也看不見,其實在唐麥沒有敲門走進房間的那一刻,他就醒了,隻是好奇唐麥進來,想做什麽,而沒有起身。

    當晚,唐家大宅的院落飛入了一位身著黑色緊身衣的男子,進來沒多久之後,又離開了,這期間沒有一個人,發現那黑衣男子,曾經出現過。

    轉眼進入了九月中旬份,除了冷然依舊沒有消息,成衣店已經漸漸的步入了正軌,奇怪的是,魏宗康那裏還是沒有傳出任何他被砍頭或是被滿門抄斬的消息,刺繡大賽的海選階段已經結束,青城出現了許多新蓋的酒樓、客棧。

    秦雙經過一段時間的恢複,也為了不讓唐麥擔心,臉上漸漸恢複了笑容,隻是再也不像以前那樣,可以發自內心,沒心沒肺的開朗的笑了。

    唐麥的資金現在已經完全的投入了大賽之中,她現在身上一點兒閑錢都沒有了,可是胡黎答應給她的,那些屬於她的銀子,並未拿來。

    她是極度不想見到胡黎的,可是沒有辦法,她需要銀子,必須去找胡黎拿,而且那些都是她自己的錢,胡黎沒有理由扣押不給。

    單雄和花繡娘需要幫忙處理刺繡大賽的事情,店鋪的事情都交給了楊老頭和秦雙帶來的幾個夥計。

    家裏有時間的隻剩下唐麥一個人,要去見胡黎,唐麥是絕對不可能告訴秦雙的,她是打算一個人去的,可在去之前,楚漠陽居然擋在了她的麵前。

    她莫名的看了楚漠陽一眼,就聽楚漠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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