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色的車子快速駛過花間林蔭路,駛進幽靜的裴氏醫院後門。


    裴學而站在院子一側,米色豎條紋襯衣讓他更加清雋,他指間夾著一隻香煙,火光明滅,吸的極慢。


    甄蘊璽很少見裴學而吸煙,可以說如果不是甄情那件事,他一直都是個自控力極強的幹淨男人,此時他站在院中,清潤的眸看不到一絲情緒,可卻讓甄蘊璽心裏突然沉重起來。


    她的身體真的查出異樣?


    裴學而按滅煙,徑直向她走來,傾身為她拉開車門,依舊紳士。


    甄蘊璽看向他問“到底怎麽了?”


    “進去說吧!”裴學而神情嚴肅地說道。


    甄蘊璽心裏不好的感覺更重了。


    她跟著裴學而向裏走,他一直沒有說話,態度沉默。


    她剛剛走進門,他便將辦公室的門關上,她有些警惕地轉過身看著他。


    他也看著她,目光沉凝,嚴肅地問她,“你和我說實話,池漠洲是不是對你用藥了?”


    甄蘊璽心裏一突,下意識地說道“你胡說什麽呢?”


    裴學而認真地說“蘊璽,你的體檢報告有問題,你不說實話,我怎麽幫你?”


    甄蘊璽仍在掩飾,一臉好笑地說“我就是酒量比以前差了而已,怎麽現在延伸到池漠洲用藥控製我?真是太可笑了!”


    裴學而向她走近一步,目光盯著她那雙瀲灩眸瞳,緩緩地說“我知道你為什麽對金家那麽好,也知道你為什麽要入股金家的科研項目,為的就是給你自己找出解藥對吧!可是蘊璽你要想想,金家隻是製藥,而我們裴氏除了藥廠還有醫院,並且我們還有很多的古方,你信任金家還不如信任我,在臨床上,金家根本就幫不了你!”


    甄蘊璽知道裴學而說的是對的,但是她怎麽信任裴學而?她與他根本就沒有信任的基礎,過去那十幾年也都是場笑話,她早就什麽都不信了。


    但是她無法克製自己的心動,這對於她來講是一種誘惑,多一個可能性就多一種希望。


    即使她真的想承認,可她在關鍵時刻還是保留了,她看著他疑惑地問“到底怎麽了?我的體檢報告有什麽問題?你說了這麽多,總要先告訴我結果吧!”


    裴學而輕壓下唇,說道“我找了一位知名專家,他說你的激素異常應該是由神經類藥物導致的,從檢查結果上來看,你的腦電波雖然處在正常值,但他認為還是有些問題的,所以平衡激素根本沒用,還是要從根本上找到問題,解決問題。”


    甄蘊璽聽的無比震驚。


    裴學而看著她問道“你還不打算和我說實話嗎?你真的要放棄這個機會?”


    “我想先見一見那位專家。”甄蘊璽看著她說。


    裴學而沉默了一下,說道“我先帶你做個必要檢查,然後帶你去裴宅,他是我奶奶的故友,今天剛到東夏,直奔家裏去見我奶奶了。”


    “好。”甄蘊璽點頭說道。


    裴家是醫藥世家,以前裴爺爺也是一位優秀的中醫,隻可惜走的早。裴家認識多麽厲害的專家都不奇怪。


    裴學而卻沒動,看著她說“但是你要答應我,見完專家,把你的事情告訴我,我一定要知道事情是怎麽迴事?”


    甄蘊璽沒有猶豫,輕輕地點頭。


    她想向裴學而尋求幫助,這件事就瞞不下去了。


    裴學而親自帶著她去做了一係列的檢查,然後才帶她一起迴裴宅。


    甄蘊璽並沒有坐他的車,自己開車去的。


    到了裴宅,裴學而帶著甄蘊璽走到後花園。


    就在上次甄蘊璽與裴奶奶吃飯的花廊下,一位花白的老先生,正坐在裴奶奶的對麵,與她喝茶。


    大概兩人談的太投入,所以並未注意到有人過來,甄蘊璽聽到裴奶奶說“我是中醫,你是西醫,我當然嫁我們家老裴,怎麽可能嫁給你?”


    誤聽到這話,真是大寫的尷尬,她忍不住抬頭看向裴學而。


    他垂眸看她,發現她麵色微赧,一雙水眸寫滿了“怎麽辦”,正像一個她這樣年齡的女孩子,他微微一笑,抬起頭叫道“奶奶!”


    甄蘊璽看人家一臉坦蕩,就像什麽都沒聽到一般,便明白他用“裝”這個辦法。


    於是她也挽起笑,甜甜地叫了一句,“裴奶奶!”


    裴老太太看向甄蘊璽笑著說“喲,小璽兒,來來來,老唐,這就是我和你說的差點成了我們家小孫媳婦的姑娘。”


    唐永生看了一眼甄蘊璽,淡淡地說“我知道她。”


    甄蘊璽一眼就看出來這個人不喜歡她,多半是因為她這狼藉的名聲,但她還是有禮貌地叫了一聲,“唐爺爺好!”


    伸手不打笑臉人,她這麽有禮貌,唐永生淡淡地點了下頭。


    裴學而叫道“奶奶,我和您說一下中午的準備。”


    裴老太太站起身,看向唐永生道“你等我一下。”然後便向外走來。


    裴學而輕輕推了甄蘊璽一把,她看向他,在他眼中看到鼓勵的目光。


    甄蘊璽輕輕點頭,抬步向裏走去。


    裴學而和裴老太太走出門。


    唐永生為自己倒了杯茶,冷淡地說“說吧!”


    甄蘊璽將事情原原本本說了一遍,並沒有隻說症狀沒說成因,她明顯感覺到對方的敵意,如果不解釋清楚,她擔心對方隻是看在裴奶奶的麵子上敷衍她。


    任何一個機會她都不能錯過。


    她並不知道,一牆之隔的後麵,裴學而也在偷聽,他和裴老太太的臉上均是震驚神情。


    裴學而擔心甄蘊璽反悔不告訴他事實,所以采用了這樣不光彩的方式。


    唐永生越聽越震驚,他仔仔細細地看著麵前這個明媚耀眼的女孩子,萬萬沒想到事情竟然會是這樣。


    他沉吟片刻,問道“你確定是神經類藥物?”


    甄蘊璽點頭說道“我確定,隻不過是治療什麽病的,對方卻沒說。”


    唐永生微微皺眉,說道“在國外,有一個外號叫瘋狂醫生的,一直在做這方麵的研究,但是那個人毫無醫德,一次,他在醫院裏偷到病人資料,對一個病人偷偷用藥,可那個病人的父母在當地也不是一般人,這個病人出事之後,他父母花錢雇人,四處找他,要收拾他。”


    說到這裏,他沉吟片刻,又道“你的這種情況和他做的實驗很類似,因為不是每一個人對藥物都有反應,大部分人是沒有反應的,所以他才會到醫院裏偷資料,顯然你的體質應該對這個藥物有一定的反應。”


    甄蘊璽別提多高興了,她萬萬沒想到,她居然真的問對人了,這位唐專家對這件事很了解。


    她忙說道“我並不認識什麽瘋狂醫生,但是池漠洲那裏的確有一個醫生,隻不過我沒有見過。”


    “看起來他的研究也不算成功。”唐永生說道。


    甄蘊璽又說“我們家人的體質應該對這種藥都有所應,我同父異母的妹妹也有反應,但是她的反應比我的要小很多,藥物在她體內代謝也非常快,影響不大。”


    唐永生說道“既然你的症狀有所緩解,但是這個藥物在你的體內卻沒有完全被代謝掉,說明你的體質對藥中的某種物質是有反應的,現在最簡單的就是吃一些加快代謝的藥物,看能不能把這個藥快速排出體外,另外複雜的就是研製相對應藥物了。”


    甄蘊璽一臉振奮的說道“現在金氏正在做這個項目,不過目前沒有什麽進展。”


    “這個藥應該是治療神經類疾病的,但是具體針對什麽病,我並不清楚。”甄蘊璽說道。


    唐永生猶疑地說“用西藥的話,副作用可能會比較大。”


    裴老太太的聲音突然響起,“我主張用中藥。”


    甄蘊璽看到裴奶奶從不遠處走來,立刻站起身叫了一聲。


    裴老太太有些傷感地抓住她的手說“可憐的孩子,你怎麽不早說啊!”


    “裴奶奶,當時的情況,我……”甄蘊璽萬萬沒想到裴家的態度對她是支持的。


    但是當時如果她說了,結果是嫁給裴學而嗎?她依舊不願意。


    裴老太太說道“好好好,我知道你有你的難處,以前也怪我沒早點把話說出來,以後奶奶就是你的親奶奶,這件事我必須要幫你到底!”


    “謝謝裴奶奶!”甄蘊璽想哭,淚不斷往外溢,怒努力控製著自己的情緒。


    裴學而剛剛接了電話,走進來說道“池漠洲來了,奶奶,幫個忙吧!”


    池漠洲步伐匆匆地走進裴宅,甄蘊璽不斷出入裴宅,讓他有些懷疑。


    他有一種預感,她似乎有什麽秘密,不讓他知道,這個秘密就在裴宅裏麵。


    張飛跟在後麵,手裏拎著臨時買來的禮品,一路打量著裴宅。


    不得不說,裴家的確有資格雄霸東夏,裴宅盡管不比池家老宅,但也是不俗的。


    一路走過花廊,撲鼻的馨香未能陶冶了池少的情操,他麵色沉凝,薄唇緊抿。


    甄蘊璽和裴老太太在花廊下喝茶,甄蘊璽還嬌聲道“奶奶,您身體不好,就不要坐久了。”


    池漠洲微微皺眉,難道裴老太太真的病了?


    看起來並不像。


    裴老太太微笑著說“我有什麽事?你看我不是好好的?我就是太寂寞!”


    甄蘊璽噘著嘴說“裴奶奶,前陣子身體不適您怎麽不說呢?”


    裴老太太說道“人老了,哪能沒有些毛病的?”


    她看了眼池漠洲,又看著甄蘊璽笑著說“難得他為了你願意來看我,是個可以托付的好男人,我孫子不爭氣我也不說什麽,你們倆的緣份就到此為止了。”


    說罷,她長長地歎氣道“年輕的時候,我也討厭渣男,現在也討厭,我不想給他找什麽借口,隻希望小喜兒你能有個好的將來。”


    甄蘊璽的眼圈兒紅了,又不想在這兒落淚,他低頭看她泫然欲泣的表情,惹人憐愛,抬起手將人攬過,靠在自己的身邊。


    裴老太太見這一幕,笑道“我們家裴老頭兒死那麽多年了,你倆來刺激我?快走吧!我也乏了,以後有時間常來坐坐就好。”


    她看向池漠洲說道“不放心的話,你就陪她一起,如果你要是忌諱我那不孝孫,我就把他趕出去,我是真的拿蘊璽當自己的親外孫女看的。”


    池漠洲微微頷首,說道“我會的。”


    甄蘊璽隨著池漠洲離開,心情並不怎麽好,一路上都沉默不說話。


    雖然今天的結果讓她開心,但裴奶奶的話還是讓她傷感了。


    池漠洲以為她會怪自己突然登門,萬萬沒想到她沒什麽反應,反倒是裴老太太真的身體不好似的?一時間,他認為他可能想多了。


    裴家有醫院也有藥廠,可以說是做研究的最佳企業,他不得不防。


    見她還是悶悶不樂的樣子,他終於伸出手,握了握她的手勸道“好了,以後裴學而不在的時候,你願意去就去。”


    甄蘊璽看向他說“我知道你不願意我去的,以後我和你一起去。”


    池漠洲微微揚起唇,望向前方說道“你們女人之間的聚會,我去了多不方便,你自己去就好。”


    他不願意管她太嚴,無關緊要的事情,他都會放任她去做。


    甄蘊璽彎彎唇,沒有說什麽,隻是問他,“你去公司嗎?”


    “你去哪裏?”池漠洲問她。


    “去甄氏,畢竟好幾天都沒過去了。”甄蘊璽說道。


    池漠洲望著前方眸光冷靜地說“我陪你一起去。”


    甄蘊璽奇怪地看向他,心想這麽稀罕?竟然願意陪她進甄氏?


    她想了想警惕地問“你爸不會又要對我下手吧!”


    池漠洲好笑地看她一眼,說道“我爸現在沒功夫對付你,昨晚你給他找的麻煩他還沒理清楚,放心吧!”


    “每次你這麽體貼的時候,都有問題。”甄蘊璽防備地說。


    “寵你還不好?”池漠洲拖過也的手,在她手背輕輕地吻了吻。


    池漠洲和甄蘊璽一起走進甄氏的時候,整個甄氏都沸騰了。


    雖然兩個人沒有拉手,也沒有什麽親密舉動,但是甄總走進甄氏,他就在一側跟著,甘願讓自己看起來像助理一樣,真拉風啊!


    甄蘊璽的體驗也不錯,就跟帶了個男跟班,以後她也要弄個黑臉保鏢和男助理跟在身後,感覺真的挺好。


    進了辦公室,孟助理便低眉順目地跟了進來,他抱著一堆文件,上來便討好地說“甄總,那些合同都簽完了!”


    幸好這次危機也就一天,危機過去那些客戶還願意繼續簽約,再加上甄蘊璽最近都沒來,所以錯誤應該犯的不算太過分。


    甄蘊璽坐在椅子上,笑著問“被罵的狗血淋頭吧!”


    孟助理心裏這個鬱悶,說話這麽難聽!


    但他還是頻頻點頭說道“是、可不是,甄先生他狠狠地罵了我一頓。”


    甄蘊璽揚起唇角,心情不錯地說“好了,開始說吧!”


    孟助理將文件都放在辦公桌上,然後恭敬地說道“甄總,羅助理的能力真是非常不錯,短短幾天就已經完全掌握了您交待給他的工作,所以屬下已經把手中一部分工作移交給他,能者多勞嘛!”


    甄蘊璽看著他,反常即妖,這位孟助理又打的什麽算盤?抑或是說她爹又想做什麽?


    孟助理被看的心裏有點發虛,甄蘊璽的目光極其明亮,仿佛能看穿人的內心一般。


    甄文鋒的確交待他一些事情,讓他多放權給羅助理,等著羅助理和甄蘊璽鬧出事之後,不用他動手,池少就會看不下去把人趕出去。


    現在池少居然來了,這是多麽一個難得的機會啊!他一定得把握住。


    於是他又問了一句,“那屬下叫羅助理進來?”


    甄蘊璽似笑非笑地看著他,點了點頭。


    孟助理鬆口氣,他忙走到門口喊羅一梓進來。


    池漠洲坐在沙發上,大多時間在手機上處理工作,收郵件、發郵件。


    羅一梓被叫進來之後,看到甄蘊璽先叫了一聲,“甄總。”


    他的聲音幹淨疏朗,池漠洲抬起頭看了他一眼,目光便沒再放迴手機上,他將手機放到一邊,就這樣目光深沉地打量著這位新走進來的助理。


    一道犀利的目光不善地落在羅一梓的身上,他倍感壓力巨大,他並未看過去,強迫自己淡定下來,有條不紊地匯報工作。


    孟助理對池少的反應非常激動,羅一梓長成這樣,對哪個男人來講都是一種威脅吧!


    處理了一部分工作,快到中午的時候,甄蘊璽看向孟助理說道“你先把這些文件拿出去吧!”


    這是要單留羅助理說話的意思。


    孟助理心想這甄小姐膽子可夠大的,池少人就在這兒呢!也這麽不避諱。


    他抱起文件消失的很快,等著看熱鬧,不知道一會兒池少會不會動手?


    甄蘊璽看向羅一梓問“孟助理有沒有為難你?”


    “沒有,孟助理主動分給我一部分工作,並且還親自指導我,我也覺得很奇怪。”羅一梓淡定地說。


    甄蘊璽笑笑,說道“那就好好幹。”


    “是的,甄總。”羅一梓應道。


    甄蘊璽揮了揮手,羅一梓離開辦公室。


    甄蘊璽站起身走到池漠洲身邊坐下,靠在他身上說道“難為你等我這麽久,中午想吃什麽?我請你?”


    “哦?這麽大方?那我要想想,吃個最貴的。”池漠洲調侃道。


    剛才他不是不意外的,因為她的工作狀態和他想象的完全不同,他總認為她對這些是一竅不通的,在甄氏也無非憑借自身流量拉來生意,但是沒想到根本不是那麽迴事,她工作起來還有模有樣的,問的問題也很在線,所以他要重新了解她了。


    兩人在沙發上磨蹭半天,終於得出來去間海洋景觀餐廳。


    一邊用餐一邊觀景,然後再一邊談情說愛,豈不是享受?


    到了餐廳,甄蘊璽趴在窗邊伸出手來逗魚。


    整間餐廳半陷於河邊,魚在窗外遊來遊去,也在好奇地看著人類,一般來講有人類的地方就有食物。


    池漠洲點完餐,伸出手臂,將人整個圈在窗邊,隻給她一個逼仄的空間,在她耳邊低語,“你那個年輕的羅助理,看起來氣質不錯。”


    “是嗎?沒注意,誰氣質好也沒有你好吧!”甄蘊璽隨意地說。


    這話莫名取悅了他,但是他沒打算就此放過她,繼續低語道“我身邊可沒有女助理。”


    甄蘊璽一本正經地說“是啊,我身邊也沒有一個叫阿頌的男管家。”


    真夠記仇的。


    服務生上菜敲門,池漠洲坐直身子,開門的瞬間,他又成了那個深沉內斂、不苟言笑的“池少”。


    他要麵子,可她卻沒打算給他麵子。


    服務生上著菜,甄蘊璽便看著他逼問“我問你,那個阿頌你到底有沒有趕出去?”


    池漠洲看她一眼,一本正經地說“上次她犯錯被開除之後,就一直沒再見到。”


    甄蘊璽這才滿意,得意地翹起腿說“這還差不多。”


    服務生上完菜動作利落地離開,池漠洲傾過身,在她耳邊問“你那個助理什麽時候趕走?”


    甄蘊璽斜他一眼說道“為什麽要趕走?我考察好久呢!”


    “所以才考察來這麽一個小白臉?”池漠洲陰惻惻地問。


    甄蘊璽看著他笑,說道“吃醋啦?我又不是看臉的,一個月我也去不了幾次甄氏,這個醋你也吃?”說著,她挾起菜,塞進他嘴裏道“專心吃飯。”


    她還是隨後解釋道“我一連篩選了好幾個人,都不合格,這個人呢,最重要的是懂規矩,人也謙卑,受點氣沒關係。”說到這裏,她看了他一眼問道“你是不是不相信我?”


    “當然沒有。”池漠洲自然不肯承認。


    甄蘊璽伸手推了推他,嬌聲道“好啦漠洲,有你在,裴學而和金風淩都黯然失色,我又怎麽會把目光放在一個普通人身上?”


    真會說話!


    池漠洲微微勾起唇,沒有說話。


    甄蘊璽知道,拍好馬屁的她,這件事算是拍過去了。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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