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醉後的大腦,是沒有夢境的吧!


    晨曦灑在人的臉上,暖洋洋的,陽光可以驅散一切陰霾。


    甄蘊璽閉著眼睛,一夜無夢的她,清晨似醒非醒,腦中響起一陣清脆的叮咚聲,那是醫療器械碰到手術盤的聲音,還有一個男人冷漠的聲音,“你應該早點拿來讓我做試驗的!”


    她猛地睜開眼睛,這簡直比噩夢還要可怕。


    她已經躺在熟悉的大床上,旁邊池漠洲還在熟睡,她發瘋一般地向他捶去。


    他悶哼一聲,在最開始承受幾拳之後,精準地抓住她的雙手,將兩隻纖細的手腕鎖在他一隻手裏,他坐起身,惱火地瞪著她斥道:“你發什麽瘋?”


    “池漠洲你這個混蛋,想拿我去做試驗直接綁了多好,幹什麽還玩溫情那一套!”她罵的咬牙切齒,他的名字恨不得在她齒間碾碎。


    他惱火地一把將她甩在床上,沒好氣地斥道:“瘋子!”


    她的臉半掩在柔軟的被中,長發散落在臉上,她一動不動,嚶嚶地哭了起來。


    如果說之前的事情都沒有打倒她,那麽這一次的事便成為碾壓著她內心崩潰的一根稻草。


    被用來試驗,最後成為實驗室怪物,這是多麽可怕的一件事?她內心再強大,也隻是一個普通的女人。


    自從他認識她之後,似乎還沒有見她哭過,發生那種人言可畏的事都沒哭,這次卻哭了。


    他隱有不忍,畢竟這幾天小別勝新婚,她在他心裏還很稀罕。


    他沉下一口氣,無奈地說:“別亂想,就是為了給你檢查身體。”


    她仿若未聞,哭的依舊傷心。


    他抬手撩開她臉上的長發,在她頭上憐愛地揉了揉,低聲說道:“你看看你少了什麽零件沒有?我想拿你做試驗,還會和你在床上浪費時間麽?這世上又不缺漂亮的女人。”


    這世上的確不缺漂亮的女人,但不是所有漂亮的女人都能勾起他的興趣,否則的話他又為什麽要大費周章的設計圈套將她牢牢地困在自己的身邊?


    她露出自己的臉,看向他,帶著輕微的鼻音問:“檢查身體有必要給我打麻藥嗎?”


    “還不是怕你多想?你這麽敏感,到時候能聽話麽?”他一把將人從床上拎起來,強勢地按在自己的懷中,像撫摸貓兒一樣順著她的發說:“好了,別鬧了,放心吧!隻要你乖乖聽話,我就不會讓你有事的。”


    “乖乖聽話”這四個字大概是這幾天聽的最多的,他要的僅是一個聽話的女人嗎?根本就不是,論起聽話,阿頌比她敬業的多,他怎麽看都不看一眼呢?


    她不滿地咕噥一聲:“下次不要麻藥。”


    目前這種情況,她也隻能暫時相信他,身上並沒有異樣的感覺,隻是這樣的事情,她不想再經曆第二次了。


    “好!”他好脾氣地哄她,然後說道:“想要什麽就說。”


    她眼前一亮剛要開口,他便先一步截住她的話說:“消滅甄家這個不算。”


    她悻悻地閉嘴,沒好氣地說:“那還是讓我自己呆會兒吧!”


    池漠洲低聲笑道:“今天沒時間陪你,如你所願。”


    她好奇地抬起頭看向他問:“不是說退出東夏市場了?”


    他無奈地說:“有你在這兒,我怎麽也要再折騰點生意做做。”


    甄蘊璽吃吃地笑,說道:“把自己的話當放屁,你是怎麽做到的?”


    看著她笑的如同小狐狸一般狡黠,他就氣的牙癢癢,將她按在床上去搔她的癢,她扭了幾下突然勾住他的頸,把人勾到自己身上,嬌滴滴地說:“我改主意了,不讓你走,你得陪我一天!”


    他好笑地捏捏她的臉蛋,說了一句,“別淘氣。”然後起身收拾自己,說道:“晚上盡量早點迴來陪你。”


    她半躺在床上,支著自己的頭看他打理自己,心裏卻在暗自盤算,她對他的吸引力根本就沒那麽大,比如此時,他有點重要的事,就會把她扔到一邊。


    果真把他喂飽了不是件好事。


    他毫不留戀地走了,她則赤著腳下地去開始自己的工作。


    手機上顯示荀思晴一個小時前發來的信息,“兩件衣服迅速出手,還有沒?有幾件賣幾件啊!”


    “沒了,等下個款!”甄蘊璽輕鬆地將信息發出去。


    她打開櫃門,手撫過一排dk高定禮服,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她才能做出這麽精美的衣服呢?


    還是要先把以前做的庫存清出去,這批衣服定位是私生女圈子,下一批的定位就將是嫡小姐圈子了。


    想到這裏,甄蘊璽換了衣服,將自己打扮的光彩照人方才開車迴甄家。


    剛剛走進門,她便聽到甄情帶著哭腔的聲音,“學而哥,你為什麽不肯娶我?明明你在我身上的時候是很興奮的!”


    這話說的真惡心,甄蘊璽卻笑了,她走進客廳,好笑地說:“甄情,這就是你說的將要嫁給學而哥?”


    裴學而看到甄蘊璽,原本和甄情不近的距離又拉遠一些。


    甄蘊璽看他一眼,問:“你怎麽又來了?和甄情談婚事的?”


    “不,我是來找你的,我知道你從鳳華池出來了,猜測你會迴家。”裴學而有些急促地說。


    都開始對她盯梢了?對於甄蘊璽來講,這些她都不在乎了。


    看這兩個人有問有答的,甄情受不了,惡毒地威脅道:“學而哥,你要是不和我結婚,我就把我們偷情錄音公之於眾!”


    裴學而一臉愕然,他萬萬沒想到甄情還留了這麽一手。


    甄蘊璽對此倒不意外,她意外的是甄情現在才把這個拿出來,還真是夠沉的住氣。


    她勾了勾唇,輕飄飄地說:“好了,你們談吧,我先迴避。”


    她向樓梯走去。


    裴學而追過去,叫道:“蘊璽!”


    大門口現出一個粗壯男人的身影,他粗聲叫道:“甄小姐,池少讓屬下來幫您拿東西。”


    甄蘊璽迴頭看他一眼,池漠洲竟然把他身邊的黑臉助理給派來監視她,她是不是應該欣喜一下自己在池漠洲心裏的地位?


    “上來吧!”甄蘊璽說罷,看向裴學而,衝他輕輕地勾唇笑了一下,方才向樓上走去。


    很是嘲諷!


    裴學而臉色難看的要命,張飛走到樓梯口,粗聲道:“裴少,讓一讓!”


    裴學而沉著臉走下樓,瞪著甄情低聲道:“你隨便,就算我名聲狼藉不堪,我也不會娶你!”


    甄蘊璽的名聲現在臭極了,又怎樣了呢?他甚至在想,如果他的名聲也臭了,豈不是又可以和她湊成一對?


    甄蘊璽在樓上收拾自己曾經做過的衣服,裝了一包又一包,看的她都驚了,她過去居然做了這麽多的衣服?


    自從池漠洲送給她一櫃子dk之後,她看自己曾經做的衣服就是垃圾,但好歹是自己親手做的,拿迴去看看能不能再改改?


    張飛指揮著人往車上運,他也沒想到她居然真是來搬東西的,還以為是來會裴學而的,當然池少也是這麽認為的。


    運完這些衣服,基本上她留在甄家的東西,也隻剩下一些首飾了。


    雖然對這些東西她並不熱衷,但她還是撿了一些值錢的帶走,萬一哪天她的公司遇到危機,有這些東西總比沒有好。


    從甄家離開之後,她開車去公司。


    這次張飛沒有跟著她,直接去找池少。


    甄蘊璽看到自己的公司已經有了別的員工,每個人都在工作,心裏竟然有一種滿足感。


    重生之後沒做成什麽事,這大概就是最大的進展了。


    荀英姿看到她來了,手支著下巴說:“祖宗,你再不給找生意,咱要喝西北風了。”


    養這麽大的公司,就她那點小生意真是不夠塞牙縫的。


    甄蘊璽坐到椅子上說:“我已經有目標了,不然的話我跑過來浪費時間幹嘛?”


    “太好了,小祖宗!”荀英姿立刻浮起喜形於色的表情。


    甄蘊璽沉默了一下,有些惱恨地說:“別讓我聽到‘祖宗’這兩個字。”


    荀英姿難得八卦又揶揄地看她笑。


    她有些狼狽,厭惡雷琨給她帶來的心理陰影,立刻把話題引到工作上去。


    “趕緊說說,你到底又盯上哪家了?”荀英姿迫不及待地問。


    也隻有工作才能讓這貨熱情起來。


    甄蘊璽坐直身子,手臂搭在辦公桌上,壓低聲音說道:“你知道林白到東夏是來幹什麽的嗎?”


    荀英姿忍住想笑的嘴角,說道:“不是吧!人家都躲迴京通了你還不放過?”


    甄蘊璽忍無可忍地敲敲桌子道:“想不想賺錢?要是我們能拿下這個官司,到時候主動來找我們的公司可就不是這些小魚小蝦了!”


    “行行行,不過咱們話說到頭裏,這迴你可不許再把我扯進去給你爭取,上迴最後一次。”荀英姿警告道。


    她太了解甄蘊璽這家夥,心黑手狠的,什麽閨蜜?該用到的時候一定毫不手軟地用。


    甄蘊璽也清楚,再用荀英姿,這家夥得翻臉。


    “放心吧!不用你,我自己來,我敢篤定他會和咱們公司簽合約的!”甄蘊璽自信地說。


    荀英姿冷冷地看著她問:“那人家怎麽不直接來找你?”


    “就我甄家那樣,他敢嗎?到時候怕被粘上甩不掉吧!”甄蘊璽說著,從包裏拿出手機,調出一張照片道:“這個是我費了好大力氣才找到的一則舊新聞。”


    荀英姿看著手機將題目讀出來,“林氏撤出鍾林公司。”


    她仔細地想了想,然後說道:“鍾林公司是個老公司了,到現在也發展的不溫不火,他這個時候跑來爭這個公司,為的是什麽呢?”


    甄蘊璽露出一個神秘的微笑,說道:“我聽燈具廠的尹經理說,最近有個大公司來找他談合作。”


    “你還和尹經理有聯係?”荀英姿頗為意外地問。


    “當然了,現在就看到這聯係的好處,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那個大公司應該就是當初找上張家的那位。”說罷,甄蘊璽又說:“你想想鍾林公司所在的位置?”


    荀英姿恍然道:“等那塊地開發起來,相鄰的鍾林公司不管做什麽都是穩賺不賠的?”


    “沒錯!”甄蘊璽靠在椅子上,長出一口氣說道:“京通市的開發已經趨於飽和,我們東夏市的潛力就突顯出來,你看池漠洲,還不是賴在這兒不肯走?”


    荀英姿說道:“我還以為他是為了你。”


    甄蘊璽“嗤”地一聲嘲諷道:“我可沒那麽大臉,之前我也不明白,等看到這則新聞我才清楚池漠洲打的什麽主意。”


    “不過林白不是說了退出東夏市場了?”荀英姿不解地問。


    甄蘊璽冷哼一聲道:“煙霧彈唄,現在形勢還不明朗,如果不是咱們事先得知大項目的事兒,恐怕也聯想不到這些。那些個做生意的人,說話就跟放屁一樣,來迴都是他們。”


    一向冷臉的荀英姿也忍不住笑了,她靠到椅子上說:“你有什麽把握讓林白把官司給你?”


    甄蘊璽一聽這話,便嚴肅起來,看著她說道:“這個就要我們一起努力了,之前的官司得你去查。燈具廠的官司是我們的優勢,但我們當時用的辦法一定讓他認為不入流,所以你能拿出的東西至關重要,到時候我去談,一定要快!”


    “放心吧,我現在就著手去查!”荀英姿也嚴肅起來。


    說完正事,甄蘊璽整個人都放鬆下來說道:“你的律所上了軌道,我就要發展我的專業了,到時候你這層沒用的那塊騰出來給你庶妹用,讓她給我賣衣服。”


    “還真用上癮了?”荀英姿頗為意外地說。


    甄蘊璽笑道:“你還別瞧不起她,賣衣服這方麵你真不如她,服裝公司還是咱倆的,讓她給咱倆賺錢還不好?”


    當初公司辦的荀英姿有股份,所以荀思晴來了,也相當於給荀英姿打工。


    “不妥。”荀英姿說了一句,然後繼續說道:“我又不懂賣衣服,你給我送錢幹什麽?我看還是你另起一個公司吧!”


    “我又不懂法律,你不一樣給我送錢?”甄蘊璽說罷,安撫道:“好啦好啦,兩家合在一起好處多多呢,我以後自有打算。”


    荀英姿聽了不再說什麽,甄蘊璽站起身拿起包說:“你忙,我先迴去了。”


    她要把下個係列的禮服做出來,還得跟著池漠洲出去刷存在感,忙的很。


    “不送了。”荀英姿說罷,低下頭繼續工作。


    甄蘊璽無語地翻翻白眼,自己拎包走出門。


    剛剛走到電梯間,迎麵走來一個年輕男人,他在看到甄蘊璽的臉後,猛地一怔,手中拿著的文件啪地掉到地上。


    是個很陽光的年輕男人,一看就是剛從學校裏出來的。


    甄蘊璽對這種看到她的美貌看傻的男人見怪不怪,輕輕勾起唇微笑著走進電梯。


    迴到鳳華池之後,房間裏堆著她從甄家拿迴來的大包,她按照名單將自己需要的幾件衣服翻出來,自從研究了dk之後,她的設計理念也有了些許改變,現在她的弱勢在打版上麵,並不是款式。


    一件衣服版型好,哪怕是簡簡單單,比複雜的衣服效果要好很多。


    所以這方麵技術過硬,賺起錢來真是簡單又迅速。


    池漠洲迴來的時候,看到房間裏堆的那些亂七八糟的衣物便皺眉,這就是張飛所說的給她拿迴來的東西了。


    他沒好氣地斥道:“滾出來,收拾幹淨!”


    甄蘊璽從裏間跑出來,她脖子上還掛著軟尺,身上穿著件很普通的白色棉布長裙,整個人看起來素淨又甜美。


    早晨走的時候他還不是這副德性呢,怎麽迴來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


    在外麵一定有什麽不順心的,她今天心情好,可以不和他計較,於是走過去,手撫上他的胸膛,軟軟地說:“好啦,人家馬上就收,你先坐會兒。”


    說罷,她又將手撫上他眉間,嬌聲道:“是不是累了?收完我就來給你按摩。”


    麵對如此賞心悅目的美人兒的溫聲軟語,就算有再大的氣也撒不出來了,他神色稍霽,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甄蘊璽七手八腳地將東西先放在櫃子裏。


    還好櫃子裏麵基本都是空的,她的東西很少,這點來講空間就算大了。


    手忙腳亂的收拾完,她走到他身後,真的給他按起頭來,按的有模有樣。


    他舒適地靠在沙發上,整個人都放鬆下來,閉著眼睛問她,“從哪兒學的這手?”


    “荀英姿學法律太費腦子,上學的時候總是頭疼,當時為她學的。”甄蘊璽柔聲說道。


    現在的生活她還算滿意,基本自由,隻除了要伺候這個臭男人。


    她還沒忘自己的半自由是這個臭男人給的,所以暫時她還不想和他鬧的不快,否則他給自己找的麻煩,那可不是好解決的。


    “沒想到你們還真是閨蜜。”在他的認識中,她就是一個什麽都不幹的大小姐,她願意為荀英姿去學按摩這事兒,的確有些意外。


    “當然了。”甄蘊璽說罷,手滑到他的頸間,力道適中地捏著,軟軟地說:“你啊!就是脾氣大點,氣大了傷身,看你這肉多硬呀,平時注意休息。”


    女人的溫柔是男人最大的良藥。


    就算他心腸冷硬,此刻也不可能做到無動於衷,他臉色已經完全溫和下來,抬手把人拎過來,她隻覺得自己眼一花,就坐在他懷裏了。


    她有些迷瞪地看著他。


    這副呆萌模樣顯然更加取悅他,他低笑著在她臉上親了一口,然後問:“今天心情很好?”


    甄蘊璽迴過神點點頭說:“是啊!東西基本都從甄家搬出來了,我和甄家暫時沒有什麽關係,你知道我有多厭惡那裏。”


    他的目光微落,抬手將她脖子上的軟尺勾了下來,扔到一邊說:“一會兒讓阿頌給你收拾出旁邊的房間,給你做工作間。”


    “那不是你的書房嗎?”她疑惑地問了一句。


    他的書房也是個小套間,外麵辦公,裏麵的房間全是書,哪裏還有她工作間的空間?


    “把書清到別處,你就在裏麵的小套間裏。”他輕輕地掐她的臉蛋,就跟能掐出水一樣,問她,“不想和我一起工作?”


    她有些意外地說:“我沒想到嘛!謝謝親愛的!”


    她攬著他的脖子,很識相地在他臉上也親了一口。


    做好一個情婦應該做的,他就能給她更大的自由。


    什麽都不如人,所以活該現在忍著,這是千古不變的道理。


    他被哄的心裏十分受用,立刻吩咐阿頌按照她喜歡的風格去重新布置書房。


    如果按照往常,她這麽親他,他早就把她按在沙發上開始翻雲覆雨了,今天沒動她,也說明他真有煩心事,再說明是不是他認為她已經跑不了,所以對她就沒那麽上心了?


    為了保住她第一情婦的地位,她是不是得整出點什麽事來才行?


    吃晚飯的時候,甄蘊璽一邊挑三撿四一邊在飯桌上叨叨,“工作桌的樣子沒我喜歡的,我們學藝術的都要不一般的桌子。”


    一直默不作聲安靜吃飯的池漠洲聽到這句話反問道:“你的意思是說你要自己做一張?”


    甄蘊璽愣了一下,在桌下輕踢他一腳,嗔道:“我哪裏會做桌子?”然後跟著說道:“你大學不是學建築的嗎?你來給我做。”


    在一旁忍了多時的阿頌終於忍不住開口道:“我們池少怎麽可能做那種事?”


    甄蘊璽看她一眼,把筷子摔在桌上,好一副被寵壞的刁蠻模樣。


    鳳華池的別墅這麽大,能看到的傭人隻有阿頌一個,說明池漠洲離不開這人,這人大概地位也不同於別人,所以甄蘊璽想看看池漠洲的底線在哪裏,隻有好好地了解他,才能讓自己以後過得更好。


    悲哀吧!沒辦法!


    池漠洲皺起眉,看向她斥道:“忘了你的身份?”


    “對不起。”阿頌低下頭,答的恭恭敬敬。


    池漠洲的目光又看向她,她立刻搶先說道:“我都畫好圖紙了,你來做,這就是我們共同努力的結果嘛!”


    說著,她把手機拿出來,將拍好的圖紙放到他眼前問:“你看看,怎麽樣?”


    桌子設計的簡潔大方,但又不同於普通的桌子,細節處彰顯低調奢華,是他的風格。


    “不錯。”他讚賞了一句,然後說道:“明天就開始。”


    他同意給她做桌子,著實令她有些意外,也讓阿頌忍不住抬頭看他一眼。


    甄蘊璽其實就想說說罷了,甚至她都想好讓誰家來做她的桌子,萬沒想到他居然真的答應了。


    一時間,她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池漠洲有些無奈地說:“阿頌,再拿雙幹淨的筷子來。”然後說了一句,“真是個寵壞的孩子。”


    有一種人,她天生被寵的嬌滴滴的,但偏偏就讓人想寵著她。


    就好似貓兒一樣,它高貴矜持傲嬌,就偏偏能引得一群鏟屎官跟在後麵心甘情願地伺候著。


    池漠洲被她哄的心情好時,很甘願做這鏟屎官,這也是一種情趣。


    餘下的時間她還是一邊叨叨一邊吃,總算氣氛不錯地把飯吃完了。


    池漠洲看她,問道:“就不能安安靜靜的吃頓飯?”


    在他的家裏,飯桌上不允許有聲音的,誰要是在飯桌上說話,是要被爺爺敲手背的。


    在外麵雖然他沒有這些規矩,可也是頭一次見到吃飯絮叨不停的,一頓飯光聽她說話,都不知道吃的是什麽。


    她挽住他手臂嬌聲說道:“這樣才有家庭氣氛嘛!”


    他怔了一下,方才勾勾唇,站起身說道:“我去工作。”


    甄蘊璽察覺到他的不自然,突然覺得他似乎也不是那麽無堅不摧,在某方麵好似還有點害羞似的。


    這個新發現令她有點興奮。


    因為她要折騰書房,所以池漠洲很自覺地去臥室工作,那裏也有他的桌子和一切工作用到的東西。


    阿頌不情願地走進來問:“甄小姐,請問書櫃的款式您定下來沒有?”


    雖然語氣十分恭敬,可甄蘊璽聽出了其中的生硬。


    她一邊擺弄著自己的衣服一邊說:“也讓他做嘍!”


    阿頌被激怒了,她猛地抬起頭,直言道:“你以為你算什麽?你根本就不可能嫁給池少!想想被拋棄之後的生活吧!”


    甄蘊璽笑了,阿頌是標準的鵝蛋臉,看起來氣質也很好,隻不過大概在池漠洲身邊呆久了,脾氣有些傲。


    她以為阿頌指的是門弟,於是神情有些散漫地說:“所以我才利用好池少的寵愛啊!你看他被我迷的不能自己,說不準我讓他把你換掉他也同意的!”


    阿頌一怔,隨後努力將自己臉上的不甘憤怒全部壓下,老老實實地說:“對不起甄小姐,剛才是我冒犯了!”


    甄蘊璽將手中的筆扔到一邊,環視了一下房間裏已經搬進來的家具說:“這些讓人都搬出去,我全都讓他做!”


    阿頌猛地抬起頭,甄蘊璽挑釁地看著她問:“怎麽?想罵我?來啊!”


    阿頌深吸一口氣,然後答了一句,“是!”隨後便低頭退了出去。


    這都能忍?甄蘊璽身為女人,怎麽會感受不到阿頌對池漠洲的仰慕?隻不過阿頌做的好,從未越界罷了。


    夜漸漸深了,池漠洲沒來找她,她也沒迴臥室,忙她的工作。


    手機進了條消息,她隨手拿來,發現是荀英姿發的。


    “睡沒?”


    甄蘊璽立刻給她打過去,荀英姿站在落地窗前,按了電話第一句話說的便是:“我查到了。”


    “這麽快?”甄蘊璽有些意外地問。


    “嗯!托了師姐幫忙,的確費不少勁,找了當時了解情況的人問了一下,說是當初林家也懶得在這邊發展,所以達成協議,廠子歸當時的廠長,林家帶技術走。”荀英姿說道。


    “帶技術走?這也是鍾林廠一直發展不起來的原因吧!”甄蘊璽當時調查鍾林廠的時候就發現這個問題,技術落後,所以發展受限,但因為地是鍾林廠自己的,所以沒有太高的費用,再加上鍾林廠一直在複製別人的技術,這麽才平平地幹到現在。


    “沒錯,當時還有份協議,這份協議我也托人見到了,是有問題的,也就是說官司不難打,隻不過當年發生這件事的時候林白還小,所以他沒找到要點,他找的人也沒找到這份協議。”荀英姿推測道。


    甄蘊璽當下決定道:“英姿,我建議私了。”


    “私了?那我們算什麽?”荀英姿冷聲問。


    她要的是官司,是贏了官司後的名聲,私了的話還能有什麽名聲?


    甄蘊璽說道:“英姿,不是每一件事都適合用打官司解決。”


    “你別跟我說什麽道義,雖然當年和平解決,但我們做律師的就是這樣,人情都要往後放。”荀英姿硬梆梆地說。


    甄蘊璽知道她那股杠勁兒又上來了,便說道:“這樣吧!我先和林白聯係一下,人家還不一定委托咱們呢!到時候采用哪種辦法,看他的主要意思,你說呢?”


    她說的有理,荀英姿無法拒絕,隻能硬生硬氣地說:“好吧!”然後先掛了電話。


    甄蘊璽無奈,荀英姿這性格怕是改不了的,在家碰的頭破血流,寧願和家族分開也不改,對付她還得用迂迴戰術。


    她靠在池漠洲舒適的皮椅上,給林白撥過去電話。


    手機響了一會兒,才傳來林白沉寂的聲音,“你還敢給我打電話?”


    甄蘊璽笑了,問他,“怎麽?被未婚妻折磨的要崩潰了?”


    “你不懂得適可而止嗎?”林白冷冷地問。


    甄蘊璽笑嘻嘻地說:“懂啊!本來想和你談談鍾林公司的,那我現在掛了,拜拜!”


    “等等!”林白快速地說了一句,然後頓了一下,整理好自己的情緒才平和地說:“你想說什麽?說吧!”


    “求我呀!”甄蘊璽從小沒被欺負過,所以誰欺負了她,她記得可清楚呢!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這句話她記的也很清楚。


    她正得意,根本沒注意有人進來了。


    手機突然被人從後麵拿走,她抬起頭,看到池漠洲那張陰沉的臉。


    他將手機放在耳邊,聽到了林白壓抑微喘的聲音,“蘊璽,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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