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在家裏一段時間後,我一直感到很自卑,很無奈,很無聊,更大程度上是一種慚愧。後來,想想自己無臉麵對他們,發覺應該找個事情幹幹。於是,就借口外出賞心悅目,到親戚家轉悠。

    走的最遠的要算如東縣城的姨媽家。我騎自行車到了那邊後,就在街上晃蕩。漫無邊際地到商店裏看看,尋找信息,確定發財之路。

    終於,在一個商店裏,看到了一個充電器,能穩定電源當蓄電池用,據說電火表是不轉的。我看了批發價格跟零售價格差距很大,便有心要搞一下。

    迴到家,我諮詢了兩個有點社會經驗的長輩,他們基本上支持我試試看。於是,我就向開窯廠的鄰居借了一百元,說好了脫手後就還清。他也倒爽快,說現在生意算可以點,你多周全十天八天無所謂。這樣一來,就更大程度上激化了我要搞定這一次生意的信心。

    第二天,我就趕到如東,用掉九十九元,批發了十一隻迴來。先在家嚐試了一下,還真行。便在第二天早上,趕到當地的市場上去賣。

    郵電所的一個人很感興趣,通過試驗,很滿意,沒有還價格,當即就用十八元買了一隻。

    我旗開得勝,心裏別提多高興了。馬上大聲疾唿,想慫恿著更多的人也來買一兩隻。但是最終誰也沒有來買。倒是借用哪個門口賣貨人家的兒子,說能夠幫助我的忙,替我銷售幾隻,就從我那邊拿了三隻迴家了。事後卻不承認此事,使我逐漸意識到社會的複雜性,人世間的灰暗麵太厲害了,待人處事也太殘酷無情了。自己也就慢慢地學會周旋,心怕自己再被他人誤入歧途。

    就這麽時間不長,我手頭的貨沒有再銷售出去。第一個計劃落空了,又負了一屁股債。好在這個人不急要錢,嘴上說等到我後來賺錢再還,事實上,還是父親在窯廠打工抵消掉的。這一次的打擊,對我來說也很傷感,精神壓力也很大。

    雖說我掩蓋的比較穩定,父母親還是有感觸的。見我又一次失敗,肯定內心很傷心,就托當小學校長的親戚,安排在他校辦廠跑供銷。多勞多得,沒有業績就沒有報酬的。

    我悶了一股子氣,拖著滿自行車的玻璃鋼瓦產品,到各鄉鎮放點銷售。雖然後來,我跑下的點,如實告訴了廠長後,被廠長自己用盡低價,占據了我開發的市場,我的付出又白費心機。氣的我脫手不幹了,重心選擇了職業。但是,就這一教訓,卻讓我又增長了知識,知道了商業秘密的重要性,讓我在以後的經營生涯中,有了防備,前車之鑒嗎。

    再次我迴到家後,無聊地瞎轉悠,跟家人們胡言亂語,空中樓閣地想發大財。奶奶看不過去,就讓我去她遠房的姨侄家,跟學修家電。我一聽還行,就滿懷信心地帶上一套衣服,跟奶奶到了她的堂妹妹家,那個比較遠的地方。

    也許,我沒有學個徒,不知道怎麽辦?!或者說我根本不像一個學徒的,沒有敬送拜師禮,也不知道要如何孝敬師傅及其他家人。其實是奶奶說的,自家人不會要什麽禮節不禮節的!加上我也想學一段時間,好的話,能正兒八真地拜個師,好好孝敬一下他們。

    哪知道,現代社會的人呀,很現實。那邊一家人,沒有把我奶奶放在眼裏,怕我吃了不幹事,或者說想趕我走沒有理由吧。從第一天起,就把我充當作了一個小工。他們有讓我下田種菜的,有讓燒鍋煮飯的。即使能站在師傅的一邊,也是拿工具的份量,他卻不教我如何認識線路,更不用說去教我怎麽能修電視機等電器。

    我也不想浪費太多的時間在那邊,就隻好暗暗觀察,偷偷地摸索學習。結果,在一次鍛煉焊接過程中,被中途返迴的師母,當場逮住,叫迴了在外維修的師傅,責令我馬上收拾衣服,趕我迴家去。

    想到自己奶奶的堂妹妹,我便去找這個長輩,本想讓她出來說話,能讓他的兒子,再挽留我一段時間再說的。不料,那個堂奶奶也婉轉地說,學這行是賺不了錢的,沒有前途的。你還是迴家再另找行業,另請高明吧。我的心一下子很酸楚的,雖然感到世態炎涼,但是,就有一股硬氣悶上心頭,麵對這個結果很不服氣。

    在離開那邊的一刻,我含淚對哪位叔叔說:“雖然在電器上,你沒有教我什麽!但是,我學到了如何做人的道理。不出一年,我會讓你知道,靠自學,我也能修配家電的。”他笑了笑說:“好呀,等你的好消息!我來賀喜!”

    迴到家我沒有說明理由,一頭倒在床上,躺朝床麵板,左思右想,我很不甘心情願。決定買來一本家電書,想靠自己的學習勁頭,來自學電器內容,迫使自己一定要成功。出一口氣是小事,目的是自己爭了氣,創造了生存條件。

    剛嫁妝出門的姐姐,知道我的心理後,把剛買的黑白電視機送過來,讓我搞實驗。通過一個多月的拆裝,我基本掌握了分寸。便摸到南通電器市場上,邊轉悠邊看風使舵,見到問題就請教。並用購買他的產品作為交換條件,看著他們如何修配電器,更多的是注重裝配黑白電視機,漸漸地摸索這個行業的本領。

    要知道,哪個時候,正規的電視機與裝配後的差額價相當於一倍,而效果基本上是沒有差異的。就這個一台差價利潤,相當於當時一般工作人員,兩個月的工資待遇呀,很誘惑人的!

    就在我有了發財目標,動力還不足夠的時候,我的婚姻大事上出現了一段插曲。哪是我在遇到初中同學後,發生的豔遇。

    我在初三的時候,曾經轉換到外鄉學習,就那麽一段時間,在那裏,我結識了幾個人。其中就有一個很講義氣、重感情的哥們兒。他在畢業後,做了小學代課教師,遇到了一個早熟的女孩,很漂亮。於是,他們相互之間有了感覺,開始了戀愛的苗頭。

    哥兒們把這個事情告訴了我,非要帶我去看看這個女孩子怎麽樣,隨便也算向我炫耀一下自己的福份吧。

    我便跟隨他,去了哪個女孩子正在讀書的學校。巧合的事情,女孩子的班主任,是我高中的女同學美。她一看到我,很驚訝我的到來。

    當我迴避來的真實情況後,她很自信地肯定,我是借口來學校找人,目的是尋找到她,想追求她的。

    於是,她就主動地邀請我,去她家玩耍。在那邊吃了一大碗稀飯,分手的時候,美一再要求我要保持通信,爭取做到一個星期見一次麵。

    剛好,我的男同學也希望這樣一來,我就順水推舟地答應下來了。發覺她很興奮,也很激動。後來,我發覺見她的時候呀,她一次比一次裝扮自己,一次比一次對我好。

    後來,男同學的女朋友跟女同學逃學,並想把她的女同學,介紹給我當作女朋友後,班主任美知道了實際情況。

    我原想她會難過的,會對我失去信心的。沒有想到,美卻摟著我的脖子說:“既然你想搞到我班上去了,還不如先把我吃了,不是更好嗎!”

    然後,就跟我大講道理,說明了我的錯誤所在,不該跟那些學生搞在一起;勸說我,不要再去傷害了這些女孩子,說她們還小,剛剛發育什麽的。

    我見她心地善良,人也很實在,就笑著說同意你的觀點,接受你的批評,我現在就改正。其實,心裏在說,我是在打掩護的,關鍵人物是我哪個男同學。我才不管女學生呢,誰還真的那麽瞎折騰呀。

    她也樂滋滋地說我乖,今晚有個好獎勵。哪知道,就那天晚上,美就拉我去了當初教我們的老師家。請他出來做媒,說是湊合我們一下能夠馬上訂婚!

    麵對過去的共同老師,談論過去雙方的點滴,我很感激老師的牽掛與思念。在老師的祝賀聲中,我朦朦朧朧地應付著,嘴巴裏算是答應了老師的建議。

    結果第二天,老師真的去了我家,約定半個月後就定婚,還送了什麽紅貼子的。我隻記得到晚上迴到家,她們家來了好多人,我的鄰居開了一句玩笑,說這麽多人來看一個人,吃窮了不成。就惹的她的叔叔發了脾氣不喝酒、不吃飯,早早地離開我家,自個兒迴家了。

    迴味我去接美來的時候,她讓我買了好多糖,扔給了她班上的學生吃的。麵含羞澀,楚楚動人心弦,還真有點說服力呀。我也慶幸找了個好女人,漂亮老婆。

    訂婚後一段時間裏,我們就經常在一起。愛情的力量,感情的動力呀,有時候還真是無法比擬的。

    為了在丈人家現身說法,表現出來自己是塊好料,我在美的鼓勵中,集中精力地努力提高業務水平。半年後,我的第一台裝配電視機成功了。

    由此及彼,前後左右三年中,我出售了六十幾台大小不一的黑白電視機。這些電視機,都是通過我的手,把一個個小零件加班加點焊接進去,然後調試成功的。在這個裏邊,我不但賺到了大把大把的錢,更大程度上我弄通了許多方麵的技巧;對待一般家電,修理起來得心應手了。後來,我還收了一個徒弟。

    事後,哪位叔叔還自豪地說:“我這個徒弟,半個月就學會了我幾年的本領,自立門戶更是別具一格!”

    說實在的,我也很感激他的。如果沒有他的激化,我也許不會走的那麽堅強,也許不會那麽快就成功了。

    當然,在成功之中,更大程度上,忘不了美的積極支持與鼓勵。我裝配成功電視機後,我也沒有忘記送了一台給美的父母看。畢竟,那時候他們一個大家庭,都對我很好。美是最小的一個,大夥都寵她的。特別是家長製的父母親,對待我是很滿意的。

    開心之餘,我也喜歡聽人家對他們家的評論。無意之中,我聽到人家在議論,說美曾經跟某某人有那麽一迴事情,加上她早不是處女身,又添油加醋地說不清,我跟她就有了心理隔閡。

    我真的沒有嚐試到戀愛是什麽的滋味,就直接進入了角色。就這個風言風雨背後,我進行了反思,加上那個時候,我開始在外邊經營門市部,她也難得來一次。很快,我們就很平淡地談到了感情用事的方麵,她矢口否認自己有過錯。更進一步讓我不能理解與信任她了,不過,那時候,我已經很冷靜了下來了。

    分手的前一天,我還在上海配備有些電器,為了節省開支,更為了體驗上海做生意的生活。我從家中帶了點自產的柿子,糊裏糊塗地賣掉,卻把這個柿子的錢,為她買了一身衣服送給她,再跑到老師那邊。我想通過媒人告訴她,退婚了。然後,一聲不吭地迴了自己的家。

    她哭叫著要我迴答為什麽?!我迴避了。至今她也不知道答案,哪不完全是我對自己的女人要求的是處女身,更主要的是我跟她找不到了激情與信任的感覺!

    當然,說到底,哪個時候,隻能怪我在外邊開了門市部,我也被人在追求著,體驗著被人寵愛、真正戀愛的感覺。所以,說她全錯,也是不對的。隻能說是緣分已盡的原因,導致我走了這條“絕情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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