曆史的腳步已經踏入二十一世紀,笑聲多於哭聲,美好多於苦難。整個國家上下處處是花園,人民的生活水平有了突飛猛進的發展!物價穩定,經濟發展不斷取得新的成績,舉國上下一片繁榮。人們的精神麵貌也有了很大程度的提高,國家的發展蒸蒸日上,花團錦簇,別樣生機!

    最美莫過於家鄉,到處是高樓大廈,到處是工地,家鄉展現出一片欣欣向榮的前所未有的生機和活力!廣場多了,馬路寬了,夜晚的街燈更華麗了,人們的穿著打扮更講究了,語言進步了,說話文明了!a市人民正滿懷激情地書寫著曆史的新的一頁,這給在外流浪的人一種巨大的鼓舞!

    家鄉發展了,她的麵貌正在日新月異,人們安居樂業,幸福自豪於這個國度!她正張開有力的臂膀,歡迎世界各地的賓朋……

    王洪剛在想著他的親人、朋友、同學,願他們都有進步,都比自己幸福快樂!他自然地想到了一個人——孫麗菊!她現在還好嗎?現在已經失去了聯係,他也不知道她現在在哪裏,生活的怎樣。迴憶把他拖入了那段歲月……

    那時,他在一家報社工作,是報社的編輯記者。在一次迴家的路上,偶然和她相識,卻演義了一段不平常的故事!

    他記得是自己剛坐上迴家的公共汽車,發現後排座上的她,正在哭著!旁邊卻坐著一個五十來歲的男人,那男人眼神有些詭秘,顯得有些緊張!他曾經采訪報道過關於“人販子”的故事,出於職業習慣,他靠近了她。主動問她:“小妹妹,你怎麽了?遇到困難了嗎?我是記者,我可以幫你!”他把自己的《記者證》遞給了她,她也接過了證件,看了起來。這時,那個男人跟她說先下去有點事,就再也沒有迴來!他這時才看清了她,她當時紮著一個獨角辮,身上穿著一套不怎麽流行的衣服,腳上穿著一雙女式新款的涼鞋,和她的年紀顯得很不相稱。身上背著一個花色布包,臉色非常難看,似乎沒有吃飽,也或者沒有睡好,有些憔悴!那女孩也就是二十二歲左右,比他小了幾歲,他想她肯定遇到了什麽困難!

    那女孩把證件交給了他,又迴頭看看他,似乎有些相信了他。他也習慣性地拿起了本子和鋼筆,想做什麽記錄。但他失望了,情況不是他想的那樣,她們是出來打工的,和她的嬸子一起出來的,後來她的嬸子不見了!就遇上了那個男人,那男人說先到他家吧,他說幫她找她的嬸子。王洪剛一聽,這裏麵肯定有文章!怎麽這麽巧?她的嬸子不見了,這個男人也出現了!難道這又是一起拐賣事件嗎?

    那位女孩兒告訴他,她是臨沂老區附近的一個縣,她的嬸子和她本來打算去三山島打工的,可是走散了!他心裏有些疑惑,但還是相信她說的是真的。他隻是感到這裏麵有些蹊蹺,是真的走散了,還是這本來就是一個騙局?

    她說錢都在她的嬸子手裏,找不到她的嬸子她就有困難了,她也不知道怎樣迴家!因為這是她首次遠行,他也感覺出她的文化水平並不高,但麵前的這個女孩子已經遇到了困難。沒有辦法,他說:“你不要怕,我保證把你送迴家!找到你的家人,讓你們團聚!”

    那位女子才放下心來,趕緊跟他說:“謝謝你了,大哥!”

    得知她還沒有吃飯,他就馬上領她去了飯館兒,點了兩個菜,給她拿來兩個饅頭。在談話中他得知這位女子名叫孫麗菊,是老區某縣的一個工人!因為企業瀕臨倒閉,她也想出去打工,卻發生了這件事。

    飯後,王洪剛改變了行程,領著孫麗菊踏上了去臨沂方麵的公共汽車。汽車跑了有八個多小時,終於到達了那個縣城!小孫的單位本來在縣城,當汽車到達時她非常興奮。眼睛裏閃著淚花,激動地說:“大哥,你是個好人!”接著對他說,“我們交個朋友吧,大哥你把地址給我吧!”當時的他,也就隻有二十幾歲,他的母親還健在,也不好拒絕姑娘的再三要求,就給了她地址。

    從那以後,他們就做了朋友,她按照地址經常給他家裏寫信,也經常過去看他。雖然她的文化不高,書寫能力有限,但他能看出字裏行間的含義。他也感到有這麽一個小妹妹是他人生的福氣,因為他弟兄五個,沒有一個姐妹!母親也非常願意他們的交往,每每她過來時,總是把家裏最好吃的準備好,他的母親非常樂意接待這個遠來的姑娘!

    時間長了,她來看他時,他發現她有一些說不出口的話語,是那樣的害羞,又那樣的難以啟齒。他就試著問他:“有什麽要說的?你說嘛!”

    夜晚的明月照耀著寧靜的山村,偶爾能聽見河水“嘩嘩”的流淌聲,是寂寞還是無聊的青蛙發出“呱呱”的叫聲,甚至能聽見村中不知誰家的孩子幾聲的哭聲,村口那些乘涼的鄰居們在說著那些古老的故事……

    他們在村口的路上,也就是家鄉的小河邊上走著,她憋了好長時間,象是有了勇氣,停住了腳步,跟他說:“我能做你的情人嗎?”他吃了一驚,然後鎮靜地跟她說:“你是不是要說要做我的媳婦?”她說:“是呀!你看我行嗎?”

    他笑了,笑著跟她講:“我們是兄妹呀!我的家庭你也看到了,哪裏有條件呀!你還要和我的母親同住一炕,我和父親在外麵打地鋪呢!”她沒有說什麽,他們繼續走在鄉間的小道上……

    後來,她告訴他要到a市工作,需要他的幫忙。他也給她安排了工作,在一家合資玩具廠給她找到了崗位,廠方說如果表現不錯,還可以給她辦理調動。她順利地上班了,她有點兒興奮,也珍惜現在的崗位。

    可是沒過多久,她又去報社找他,說不願意幹了!他就問她為什麽?她也沒有說出什麽充分的理由,隻是不想幹了!更不可思議的是,她在把自己的行李放到出租三輪車上時,到車站時卻不見了!重又返迴來找他,他給了她一定的錢款,她才迴家了。

    再到後來,聯係就慢慢地失去了,很少收到她的來信,在一段時間裏,他也去了北京進修去了。在北京時,也曾經收到過她的一封信,但現在已經沒有聯係了……

    他有時也在想,她到哪裏去了呢?她現在過得好嗎?是不是已經做了孩子的母親了?至今迴想起來,他還有些想念她……

    王洪剛現在也迴到了家鄉,在一家公司任企業管理部經理。還是他熟悉的工作範圍,還是他喜歡幹的工作。

    最近,公司中的一位副總對一份文件表示了抗議,這位副總是負責一個分廠的生產工作的。文件中說他“貽誤戰機,耽誤了公司發貨”!要處罰他一百元!他有些不服,就找到了企管部,說他的供應部件已經在要求的時間內入庫了,怎麽還貽誤戰機了?分明是調查不實,工作失職,要求給予糾正!作為部門負責人的王洪剛,知道這是工作的失誤,但還要維護老板的權威,因為,文件已經簽字下發了。他也知道這是老邱起草的,並沒有經過自己的手,因此不好說什麽。隻是勸說著這位副總,說事實明確了,也就算了吧,畢竟老邱也不知道事情的真假。那位副總說:“是誰反映的?又是誰調查的,是誰起草的?”王洪剛說:“算了吧!事已至此,還有什麽好講的?”很長的一段時間裏,那位副總一直悶悶不樂,感覺受了委屈。

    後來聽說,老邱原來在車間工作,在一次公司競聘上崗中,不知說了什麽好聽的,被老板安排到企管部,從事工資考核,人員招聘等工作。老邱很瘦,瘦得有些可憐!一米七五左右的個頭,隻有九十斤重的樣子。年齡差不多到六十了,說話有些結巴,一句話總是講不完整。他有點兒駝背,臉長長的,不管他走到哪裏,員工都沒有聽他的。

    王洪剛發現這老邱有個特點,寫文件稿子的時候,總喜歡加上自己的主觀評論。好象不聯想一下,就會埋沒了他錯字連篇的文才!還有那些不知道安排到哪裏去的標點符號!

    因為王洪剛才來,還要主持其他工作,寫稿子還是讓他寫著,多虧微機室的小張給予很多的糾正。終於有一天,因為稿子牽扯到了王洪剛本人!

    那是一位員工外出騎著摩托車撞了人,走不脫了,打電話請領導解決。分管的領導沒有請假,也沒有打電話說明情況,就離開了單位。上班時間到了,王洪剛去車間檢查工作,卻沒有發現主管領導!生產紀律可是他分管的,王洪剛就把這事給記下來了。

    他迴去以後也決定進行處罰,並跟少老板作了匯報,並讓老邱起草文件。當時在下文件的時候,根本不知道是什麽原因。所以就照章辦事了,隨後矛盾就來了!

    那位撞人的員工,和那位主管領導,接二連三打電話給企管部,還多次打電話給王洪剛,說什麽不公平,觸動了個人隱私,這種事也能寫上嗎?還說這樣處理叫他們在公司怎麽見人!那位主管領導,還打電話給王洪剛,問稿子是誰寫的?什麽呀!亂七八糟,這不是在打擊人嗎?王洪剛也作出了解釋:這本身是兩個問題,但要事先請假,不是說沒有人性,事後還可以補假,但他們並沒有作出解釋或補假。老邱寫稿子就是這樣,他也沒辦法,但他負審稿子的責任,因為他是部門領導。並給他說,上次處罰某某副總時,也是他寫的稿子。如果對稿子有什麽意見,也隻能這樣了,已經簽字下發了。

    那兩位又接著找老邱,對稿子提出了強烈抗議!說什麽是“擅離職守,無組織無紀律,一意孤行”?老邱好象有些委屈,說:“罰,是,是你罰,罰的,稿子,啊,是少老板,叫,寫的,我有……什麽,過錯?”老邱還說開例會時要說一下,不然他感到委屈!

    例會上老邱果然提起了那件事,老板聽後,把當事人都批評了。說大家正事不幹,搞什麽矛盾,把那二位還有王洪剛都罰了!王洪剛被罰款一百元,那二位也是各自一百元。還把所罰款項都獎賞給老邱!

    在這事發生前,那位副總因病辭職。到後來,王洪剛才知道,那位主管領導向老板說某某副總也是老邱搞走的!並說是聽王洪剛說的!所以,王洪剛也被罰了。但他心裏也是冤枉:我什麽時候跟那位主管說過這樣的話?我說的是稿子,是關於處罰某副總的稿子也是老邱寫的,他就這習慣,沒辦法!沒有說過誰搞走誰的話!

    經過一段時間,王洪剛就辭去了這份工作,尋找著合適的企業。他要迴家先休息休息,他感覺太傷心了,大傷元氣!

    迴想他剛去時,企業的管理一片混亂,定單完成不了,質量經常出錯,工人的覺悟和積極性也不高,類似於一盆散沙。他上任企業管理部經理後,首先從抓組織,抓製度,抓落實開始,才一步步使企業開始好轉。到頭來,自己被罰不說,老板還停止了他的工作!讓老邱臨時代理企管部工作!老邱迴到辦公室後,卻趾高氣揚,跟同事們說:“我,我寫的,稿子……就是……有水平,誰要寫……東西找我!”當時,差點兒把王洪剛氣炸了肺!

    他似乎感覺自己遇到了不公正的待遇,事實上分明有人在暗中搞鬼,自己做的並沒有錯!他知道自己的職責,如果視而不見,那才是真正的失職。被觸動了利益的一部分人,根本不希望他再幹下去,他想這可能是原因之所在,或許已經早有預謀!

    他好想問問理解自己的人,我這樣做難道不對嗎?同時,他也想問問身在異鄉的同命人,你們可否遇到類似遭遇?他在想:我的老鄉們,你們都好嗎?打工在外是否遇到一些不愉快的事情?向誰傾訴呢?別人又怎樣看你們?身心疲憊嗎?是否已被無情的委屈壓扁?可不要那樣!挺直你們的脊梁,做事對得起良心,處事公正無私,你們就已經是一個勝利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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