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安雯雖然說了那些不爭氣的話,其實一迴到家就把說過的話忘得一幹二淨了,可見她的性格有些隨遇而安,在什麽地方就說什麽話,說了又從來沒有很較真的堅持過一迴,迴到家後她還是會一心一意把家打理好,迴到醫院她還是會一心一意把護士的工作做好,她這樣的生活倒是少了許多的煩惱和壓力。

    從小鎮迴來後,林柯看安雯時總覺得很難過,他越來越感到家庭的壓力落在他一個人身上了,他想:“要是真有了孩子,她一心帶孩子,那還有心思工作呢?那家裏的經濟來源就落在我一個人身上了,還好我們不需要像偉成和蘇楠那樣,一個月的薪水全用來還房貸,剩下的就僅夠兩個人吃飯了,然而她卻絲毫沒有去想過這其中的困難,隻是看到表麵的偉成和蘇楠很恩愛,就覺得這些就夠生活了,可見她眼裏的生活隻有愛沒有麵包,或許是她還從來沒有為油鹽醬醋的事為難過。可見升官發財對男人而言是何等大事,尤其是像我這樣娶了一個不進取的老婆的男人。”

    林柯的這番心思越發激勵他把考研放在首位,他下定決心無論安雯說什麽,也不會同意在考研前生孩子。

    因為抓緊時間考研,林柯有好長一段時間沒有跟朋友聯係,連偉成也沒有。

    有一天偉成打電話來,說要請他和安雯吃飯,電話裏也沒說為什麽要請客,隻是聽他的語氣顯然很高興,林柯想難道是升官發財了,安雯說完全有可能,因為蘇楠之前跟她提起過,想不到那麽快就真的升了。

    那天晚上他們在一個海鮮大排擋開了包廂,偉成和蘇楠的臉上笑開了花,安雯和林柯和他們見了麵自然是少不了互相敬酒,你一杯我一杯,偉成最先醉了。

    林柯看著偉成的得意勁,心裏卻有一種莫名的失落,竟像是落榜的舉人麵對高中的舉人,雖然他們從事不同的行業,但年齡卻相差不大的,他不禁感到羞愧。

    因為難受,最後林柯也喝醉了,在這個時候兩個女人是必須清醒的,否則男人就不知道家在哪裏了?

    那天晚上睡到半夜,林柯的酒才醒,人在酒醉後醒過來會有一段時間很清醒,尤其是在安靜的半夜醒來,那時候安雯已經睡著了,林柯覺得小便憋得慌,便輕輕的起身去洗手間,小便後又洗了一把冷水臉,覺得整個人徹底的清醒了,當時一點睡意也沒有了。於是便一個人在客廳的沙發坐著,想了很多,都是為了生活,他不知道現在的生活有什麽不好,可是他就是不滿足現狀,男人的野心和欲望有時連他們自己也知道,終究要達到一個什麽境界,才能真正的滿足。然而第二天,林柯還是照常的工作和生活,隻是看書的時間更長了,有時候實在覺得疲憊了,就想約偉城出來喝酒,可是王偉城自從升職了以後,總是說很忙,沒空赴約,總說改天再改天,到最後還是一次也沒有,林柯心裏明白,也許他真的很忙,這個時候正是他事業的一個新起點,他肯定要好好的把握,朋友算什麽,友誼算什麽,又不能幫他還房貸,又不能當飯吃,林柯在這點上倒是少有的寬宏大量,從沒有跟王偉成計較過。

    有幾次偉成說沒空,林柯一個人也就懶得去了,去了也就是喝悶酒,反而會更覺得索然無味,因為現在他漸漸的沒有了跟女人逢場作戲的興趣了,他想既然好不容易接受安雯了,就不應該再對她做不公平的事。

    國慶節後的一天,林柯在醫院遇到了一個人,這個人把他嚇了一大跳,她就是吳玲。他自從和安雯和好後,就再沒有去過酒吧,也沒有找過吳玲。

    當時吳玲因為感冒在門診部打點滴,林柯剛好去門診部問點事情,吳玲看著穿白大卦的林柯,還以為自己看錯了,等到看到正麵時,她有些驚喜的叫起來:“喂,林柯。”聲音很大,因為當時林柯離她有一段距離。

    這一聲叫喊不但把林柯嚇了一跳,周圍的人也都朝吳玲這邊看,林柯看到是吳玲,當著那麽多同事的麵,他並不想去跟吳玲打招唿,可是吳玲正笑著盯著他看,他要躲也躲不了了,如果轉身離開,說不定她更大聲的叫起來就更麻煩了,他隻得免強的笑著朝她走過去,看到周圍沒有很熟的同事,他才說:“是你啊?好久不見了,最近好嗎?”林柯說完,才覺得自己在說廢話。

    吳玲笑著說:“你沒看見我在打點滴嗎?怎麽好呢?你原來在這個醫院上班啊,你穿白大卦的樣子好酷哦。”

    林柯更窘了,他心裏正擔心著怕被熟人看到,於是急忙說:“我還有事,先走了,你好好休息啊,有空再聯係。”說完他便向吳玲點點頭就走了。

    吳玲嘟著嘴,有些生氣林柯對她的態度,全然不像以前,她想他把她當什麽了,以前不開心的時候,打個電話就要她陪他喝酒,後來又不聲不響的消失了,現在見到她像是見了鬼似的躲。她在心裏氣唿唿的說:“不就是個醫生嗎?有什麽了不起的,才不稀罕跟你做朋友呢!”

    這天晚上林柯想來想去,還是打了電話給吳玲,約她出來喝酒,其實是想跟她解釋一下。他怕吳玲經常去醫院找他,被同事看到引起不必要的誤會。

    兩個人照樣約在“藍色心情”見麵,見了麵林柯就向吳玲解釋道:“今天在醫院,因為工作忙,沒有時間跟你多聊,你沒有生氣吧?”

    從林柯打電話給吳玲那刻起,吳玲的氣就消了,她開心的說:“怎麽會呢?不過你最近怎麽突然沒有找我喝酒了?你沒有跟我說,我還以為你失蹤了呢。”

    林柯說:“我最近要學習,準備考研,所以沒有時間玩。”

    吳玲說:“哦,原來如此,那你也不跟我說一起,害得我為你擔心,以為你發生了什麽事。”她嘴上說得很平靜,心裏卻在想:“哇!研究生,真了不起,一定要好好把握這個機會。”

    林柯聽著覺得別扭,喝了一口酒說:“是嗎?那真是不好意思了。”

    吳玲說:“你現在那麽忙,要見到你還真不容易啊!”

    林柯說:“我有什麽好見的?”他心裏害怕著吳玲因為見不到他,就去醫院見他。

    吳玲說:“你可是我在昆寧最好的朋友,你失蹤的這段日子裏,我可是無聊到了極點。”她漸漸的露出了原來做小姐時本色。

    林柯越聽越覺得別扭,可是又想也許她說的是真的,那就麻煩了,於是說:“你應該找個男朋友了,你在昆寧無親無故的,總是這樣肯定會無聊的。”他說完又覺得吳玲肯定得誤會他的意思了。

    吳玲喜形於色的說:“你以為大街上隨便拉一個就可以做男朋友了嗎?我可沒那麽隨便,做朋友肯定要談得來,互相喜歡才行啊!”

    林柯說:“那倒也是。”他說完就覺得事情越來越麻煩了,本想跟吳玲解釋一下,卻沒想到越描越黑了,他當然不想直接跟她說不要去醫院找他,因為他有老婆了。但是不說的話,吳玲似乎不打算罷手了。

    吳玲說:“既然下班後你要看書,那我可不可以去醫院找你呢?”

    最讓林柯頭疼的話終於說出來了,林柯真是頭疼,想跟她說他已經有老婆了,卻不想給她留下一個懼內的印象,萬一她還不罷休,直接破壞他們的家庭就更不好收場了,雖然他們其實什麽也沒有做過,但是女人一旦壞起來那也是很要命的。

    林柯麵有難色的幹笑了一聲,突然靈機一動的說:“我過幾天就要去進修了,你去醫院也見不到我,我今天晚上找你就是要跟你說,免得你去醫院找不到我又擔心。”

    吳玲吃了一驚,她也沒有懷穎林柯是在說謊,隻是有些難過的說:“那我什麽時候才能夠見到你呢?”

    林柯說:“要兩年,我這次是去外地進修,不過沒關係啊,我們還是好朋友,有空我會打電話給你的,要是你結婚了,一定要請我喝喜酒,不管多忙我都會來。”他最後那句話是在暗示吳玲不要對他有任何的想法,他對她一點意思也沒有。

    吳玲聽了林柯的話,失落得想哭,突然抓起酒瓶說:“我知道了,那我敬你一杯吧,祝你學業有成,事業蒸蒸日上。”她說完便大口大口的把一整瓶酒一口氣就喝完了。

    林柯疑惑了,她不是說她不怎麽會喝酒嗎?怎麽喝起來像一頭水牛呢?

    吳玲喝完,林柯也舉起杯子說:“那我祝你早日找到如意郎君。”

    說完一飲而盡,心想終於了結了一樁心事。

    要是憑吳玲以前的性格,男人對她的這點拋棄倒也沒什麽,反正她要的是錢,可是林柯倒讓她有許多的難舍,因為林柯認識她也有一段時間了,卻從來沒有對她有過非份之想,連摸她一下都沒有,這種尊重對一個漂亮的女人來說實在是太難得了。

    平時兩瓶酒對吳玲來說,不過是多喝了兩杯水,那天她卻醉得扒在桌子上了,還好林柯知道她住的地址,他本想送她迴去,可是出了酒吧他卻又改變主意了,他隨便叫了一輛的士,把她推上去,直接叫司機送她迴去,司機說:“這恐怕不好吧,你看她都醉成這樣了,她怎麽上樓呢?”

    林柯附在司機的耳邊說了一句話,司機便爽快的把車子開走了。

    其實林柯把吳玲扶出來的時候,就知道她是在裝醉,如果真的醉得不醒人事,是不會走路的,可是林柯扶著她的時候,她很自然的往門口走。林柯並不想她再醒來,醒來了他又難以脫身了,幹脆將錯就錯把她送走了。

    車子開出去沒多久,司機聽到後座上傳來斷斷續續的哭聲。

    林柯離開酒吧的時候,有些後悔過去的行為,其實他覺得吳玲是個挺不錯的女孩,他想如果那時他跟安雯真的離婚了,說不定會愛上她,但是現在卻是一萬個不可能了。

    那以後的很長一段時間,林柯沒有再見到吳玲,心裏也踏實了許多。

    因為偉成升職後總是很忙,蘇楠的生活也變得和安雯一樣無聊,她沒有安雯那麽呆得住,剛開始還能免強呆在家看電視,時間長了,電視也看膩味了,便來找安雯聊天,有時候安雯去她家,有時候她來安雯家,兩個人就算說到沒話說了,一起坐著看電視,也覺得沒麽單調了,至少看到一個好看的電視節目,兩個人還可以互相討論一下,看到搞笑的電視節目,兩個人還可以相視而笑。

    有一次蘇楠開了一個玩笑,說幹脆她們倆住一起,讓林柯和偉成住一起,安雯說那他們倆個餓死了都互相不知道。

    有一天晚上是安雯在蘇楠家,十點過了偉成還沒迴家,那個時間段的電視大都放的是電視劇,她們都愛看生活劇,現在的生活劇似乎總少了婚外情和三角戀,安雯於是便開玩笑的問蘇楠:“你老公天天晚上那麽晚迴家,你怕不怕他在外麵有婚外情?”

    蘇楠是不屑一顧的神態,自信的說:“他有那個賊心也沒那個賊膽啊!不是,是賊心也不敢有。”

    安雯便說:“真的嗎?你就那麽自信?你覺得他不敢是出於怕你還是愛你呢?”

    蘇楠猶豫了一下才說:“當然是因為愛我囉。”

    安雯就笑著說:“那就好,很多男人都是因為越怕老婆,反而越是容易在外麵有情人,電視劇裏都是這麽演的,我覺得也很有道理,你想啊,一個男人在家裏得不到作為一個男人的尊言和愛,他心裏肯定會壓抑的,一旦壓抑就難不定會感情出軌了。”

    安雯本是無心說的,蘇楠倒是留了個心,想一想她和偉成最近的性生活的確少了,她以前都覺得是因為他太忙大累了,而且他嘴裏總是有一股酒味,蘇楠也不喜歡。現在想來,確實有一點不大對勁。

    見蘇楠不說話,安雯又說:“其實男人因為工作的緣故,喝酒碎了不小心出一兩次軌,也是正常的,我覺得做老婆的在這個時候一定要冷靜和理智,不應該因為一次出軌就不依不饒,要死要活,這樣隻會令男人在家裏更加呆不下去了,隻要他在這個時候承認錯誤並改正,是可以原諒的,一次不小的出軌就毀掉了一個家庭,男人有很大的責任,妻子也有責任。”

    蘇楠說:“你怎麽會這麽想呢?還說得挺有道理的,我從來都沒想過偉成會對不起我,要是他真對不起我了,我還真不知道該怎麽辦?”

    安雯說:“我也是在書上看到的,也不是所有的人都會那麽想,你沒有想過是因為你信任他,你那麽信任他,他肯定不會對不起你的,不過我覺得要是真的沒有感情了,就離婚算了,如果還有感情單純一次出軌就離婚,就不值了。”

    蘇楠說:“是嗎?那你那時候對林柯還有感情嗎?”她笑得很開心,可能是因為安雯說了偉成肯定不會對不起他,讓她的心裏有一些的驕傲。

    安雯有些尷尬的說:“我們是特殊原因。”

    見安雯低著頭,蘇楠便不再說話,她朝牆上的鍾看了一眼,已經十一點了,她於是不經意的說了一句:“都十一點,他怎麽還不迴來?”

    安雯也朝牆上看了一眼說:“哦,都十一點了,那我該迴去了。”她站起來伸了個懶腰又說:“他不是有手機了嗎?打個電話問問嘛。”

    蘇楠說:“算了,他可能還在陪客戶,還是不要打憂他了。”安雯說:“你真是太善解人意了,偉成哥真是太幸福了。”她拍拍蘇楠的手肩,接說又說:“那我就先走了,你早點睡吧。”她邊說邊已經把包拿在手上,自己去開了門,出去後又順便把門關上了。

    蘇楠還愣在原地,她在想要不要打個電話給偉成,這個時候她的心裏突然有一種恐慌,她感到心跳速度在加速,她無力的在電話機旁邊坐下,看著電話想:“如果偉成真的不小心出軌了,我該怎麽辦?我該怎麽辦呢?我寧願什麽也不知道,隻要他還在乎這個家,還對我像以前好。”她閉上眼睛用力的往沙發背上靠,好讓自己不要去看那個電話,不要有打電話的衝動。

    她這樣想的時候,便覺得偉成好像真的出軌了,她努力不讓自己往那個方向想,卻根本就無濟於事,她始終處於一種既想知道真相,又害怕知道真相的狀態。

    也不知過了多久,她漸漸的平息下來,她想:“我不能等到他已經出軌了才想怎麽辦?而是現在該怎麽辦?安雯說得沒錯,應該以寬容的心態原諒他,就當什麽也沒發生過,現在開始對他更好,讓他留戀家的溫暖。”

    偉成迴家的時候已經淩晨一點多了,他輕輕的走到房間,看見蘇楠已經睡了,他站在床邊出神的看了一會兒,雙退出了房間。

    其實蘇楠根本沒有睡著,從偉成上樓梯的聲音,到他在浴室衝涼的聲音,她都聽得一清二楚,她想給偉成一個驚喜。

    當偉成疲憊的躺在床上後,蘇楠突然一個翻身爬到了偉成的身上,溫柔的親吻偉成的臉,偉成嚇了一跳,知道蘇楠想幹什麽,他把蘇楠輕輕的推開,小聲的說:“改天吧,我今天真的很累了,明天還要上班呢,你看,都這麽晚了。”

    這句話偉成已經重複的說過好幾次了,以前蘇楠總是能夠理解,他一說她也就算了,雖然有時候不開心,但也沒有說過什麽。可是這次她卻覺得特別反常,她突然坐起來,大聲的說:“王偉成,你太過份了,你每次都是這句話,我還是不是你老婆?”蘇楠說完竟哭了起來。

    偉成又嚇了一跳,也坐起來,摟住蘇楠溫柔的說:“你怎麽啦?那麽晚了別那麽大聲說話,吵到鄰居休息了,我知道我最近太忙了,沒時間陪你,是我的不對,你再忍一段時間,我現在是新官上任三把火,你也知道的,你不是一直都能理解嗎?快點睡吧。”他又親了一下蘇楠,扶蘇楠躺下。

    蘇楠止住哭聲,也覺得剛才太激動了,於是說:“我沒別的意思,我隻她對你好,我怕我做得不好,你在外麵有別的女人。”

    黑暗中,偉成過了一會兒才說話:“怎麽會呢?放著你那麽好的女人不要,我傻呀?”

    蘇楠說:“你真的覺得我好嗎?你真的不會對不起我嗎?”她摟住偉成的脖子撒嬌。

    偉成說:“真的,你一定要相信我,不準胡思亂想,等我忙完這段時間我們就去旅遊好不好?”

    蘇楠說:“好。”她聽了偉成的話,所有的疑慮的打消了,一隻手伸到偉成的臉上,想摸摸他的臉,發現偉成的臉上濕濕的,驚奇的說:“你出汗了嗎?又不熱,怎麽會出汗呢?”

    偉成說:“你這一驚一乍,我都被你嚇死了。”他倒是實話實說,沒想到蘇楠卻又疑惑了。她奇怪的說:“嚇出的汗?”

    偉成說:“是啊。”他並沒有意識到蘇楠的聲音有些變調了。

    蘇楠不再說話,她在想,如果偉成心裏真的沒有鬼,為什麽才問了那幾句話,就被嚇得出汗了呢?

    偉成以為蘇楠已經安靜下來了,他的確累了,一閉眼就睡著了。

    蘇楠想起了偉成的那個手提包,她忙起床,輕輕的把手提包拿到客廳,想打開看一下,才發現偉成已經設了密碼,她肯本打不開。

    雖然手提包沒打開,但蘇楠的心裏卻更加斷定偉成一定有事瞞著她,否則為什麽手提包要設密碼,以前他從來沒設過。她想如果直接問他,他肯定什麽也不會說,而且會更加防備,所以一定要暗中取證。

    那天晚上,蘇楠是第一次失眠了,她腦海裏想的全是那個手提包裏有什麽秘密?還有偉成在外麵的女人,他跟那個女人到了什麽程度了?他會不會跟她離婚娶她?他什麽時候會提出離婚?她又該怎麽辦呢?------可是想到最後,她卻還不能確定偉成在外麵是否真的有女人了?也不知道手提包裏具體會有什麽證據?她明知道一切都隻是猜測,卻又不能不想。

    於是她又有些恨安雯,好好的為什麽突然跟她說這麽一迴事呢?

    其實是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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