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楓被鏡台的光照得瞬間彈出了慕月的身體,被月老用仙術弄暈在地上,月老看著自己在鏡中成了準冥仙的樣子,他和慕月的前程往事一幕幕略過:


    蒼茫大地,白雪皚皚,準冥仙扶著準天神一步步走在雪地裏,玉帝的懲罰,便是準天神的腳踩在哪裏,哪裏就會立即生出荊棘刺得他鮮血淋漓,一路鮮紅的血跡,像極了一路盛放的玫瑰花,準冥仙看著一路的血跡,伸手拉住準天神,流淚搖頭。


    “我們迴去,讓玉帝收迴成命,你別走了,你的腳...”準冥仙泣不成聲。


    準天神伸手撫上準冥仙被毀容的臉,一臉心疼,“我沒事。”準冥仙的容貌曾是天上地下無人能及的驚豔,而她還不知道自己的容貌沒了,為了不讓準冥仙難過,準天神毀了世上所有的鏡子,永遠讓她看不到自己的臉。


    聽聞在湖泊裏生活,準天神便不用再受荊棘之苦,準冥仙帶著準天神前往湖泊,準冥仙在湖水裏看到了自己的倒影,殘破的容顏,她深感絕望,掩麵而逃,準天神沒能追迴她,一路的荊棘讓他倒下了,鮮血浸染白雪,準天神至死都在遙望著準冥仙離去的方向。


    宋逸看著鏡中的自己死後走上天庭,失去了記憶,變成了現在的容顏,成為了婚姻之神,他抱著懷裏的慕月,還未看到準冥仙的後續,黑白無常趕來孽鏡台,月老抱著慕月跳下孽鏡台,


    黑白無常催促月老:“快走吧,二殿閻王楚江王來了。”


    月老抱著慕月瞬間消失在孽鏡台,黑白無常押製住陳楓的魂魄,楚江王出現在孽鏡台,黑白無常低頭行禮,楚江王看了看陳楓,“帶他去受刑。”


    “是。”黑白無常押著陳楓離開。


    宋逸將慕月放到她自己房間的床上,給她蓋好被子,靜靜看著她,淚水一滴一滴落在慕月的臉上,宋逸直起身,站在床邊,喃喃自語:“你竟轉世成了凡人。”


    宋逸打開慕月桌上的畫卷,這畫中人竟然就是他,她苦苦尋找的人就是他,可是他終究不能告訴她,他成了神,他還寧願自己是孤魂野鬼,這樣也能陪她到死,然後牽著她的魂魄一起去輪迴,可他終究是神,帶給她的隻會是痛苦。


    宋逸消失在慕月的房間,找來認識慕月的小鬼,“告訴慕月,她要尋的畫中人已魂飛魄散。”


    小鬼戰戰兢兢得看著宋逸:“為,為什麽?”


    宋逸看著小鬼,神情肅穆,小鬼連連點頭,“遵上神的話,我,我會如實告訴她。”


    小鬼看到宋逸離開後,一臉的疑惑不解,“也不知道這是哪位神,難道他看到畫中人魂飛魄散了嗎?”


    慕月在床上轉醒,隻覺渾身疼痛,她看到小鬼徘徊在他床前,慕月出口喊他,聲音卻異常虛弱,“你怎麽來了?”


    “我,我,你沒事吧?”小鬼看到慕月臉色有些蒼白,欲言又止。


    “我沒事。”慕月坐起來,“看你這一臉憂慮的樣子,是不是你爹娘出什麽事了?”


    小鬼搖頭,不敢看慕月的眼睛,吞吞吐吐得說道:“那個,那個我,我打聽到你要尋的畫中人了。”


    慕月眼神發亮,語氣激動:“你說什麽?!他在哪裏?快帶我去!”


    慕月說著要下床,腳下一軟,摔到了地上,小鬼更加心虛得說道:“你,你別找他了,他,他已經灰飛煙滅了。”說完,小鬼不忍看慕月傷心難過的樣子,消失在了房間裏。


    慕月呆呆得坐在地上,眼淚洶湧而出,“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慕月掙紮著從地上爬起來,卻不小心碰落了桌上的茶壺茶杯,陶瓷碎一地,這聲響驚動了慕夫人和慕老爺,兩人趕來,推開門看到淚流滿麵的慕月,愣了愣,隨後上前,一把抱住慕月痛哭:“月兒啊,你去哪了,你嚇死爹娘了!”


    慕夫人抱著慕月,慕老爺也是老淚縱橫,慕月看著自己的爹娘,想叫他們,卻是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楚江王再次來到奈何橋,孟婆依然穿著那身被湯潑髒的衣服,他皺眉上前,用法術攻擊孟婆,孟婆卻毫不閃躲,秦廣王趕來,攔下了楚江王的攻擊,怒道:“楚江王這是為何?!”


    楚江王笑了,“她不是孟婆,秦廣王,你竟然濫用職權將孟婆托生到了凡間!”


    “一派胡言!”秦廣王定了定神,迴擊。


    “這凡間的慕月本該出生就死了,卻遲遲不來閻王殿,這其中的緣由恐怕你我心知肚明。”楚江王笑得越發得意,“秦廣王,雖然你統管這陰曹地府,但凡人的生死可不是你一個人說了算的。”


    秦廣王看著楚江王,忽然笑了,“楚江王,恐怕你的醉翁之意不在酒。”


    楚江王挑釁得看著秦廣王,“秦廣王你說笑了,我隻是秉公辦事,還是隨我去麵見玉帝吧。”


    玉帝聽聞了此事,竟沒有動怒,隻是將秦廣王貶為凡人王焱一世以示懲罰,楚江王心有不甘,建議玉帝廢去秦廣王一殿王的位置,玉帝卻不予理會,隻命楚江王盡快召迴孟婆,並下令此事不可聲張,違令者一樣受罰,楚江王無奈隻能領命。


    送子娘娘目送楚江王離去後,向玉帝說道:“玉帝挑閻王去曆練我仙位的繼承人,會不會嚴重了?”


    “凡人常說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更何況要成為神仙的人,更得曆人間疾苦。”


    玉帝站在觀星台,長袖一揮,觀星台裏展現凡間的景象,一名麵容清秀的女醫正在藥房煎藥,玉帝看了看送子娘娘,“你選中的凡人將來可是要掌管世間的生,而閻王統管世間的亡,再合適不過,即使沒有孟婆托生這迴事,閻王也是逃不過這劫數的。”


    “生死劫,可是大劫難......”送子娘娘有些擔憂。


    “若是那凡人過不了與閻王的生死劫,也就成不了你的繼位人。”玉帝打消送子娘娘的疑慮,送子娘娘若有所思得點頭,玉帝關閉了凡間的鏡像,兩人離開觀星台。


    慕月高燒陷入昏迷,幾日不見轉醒,慕老爺請來了城裏醫術最為精湛的女醫沈欣為慕月醫治,沈欣看過之後對慕老爺說道:“慕小姐是急火攻心,恐怕是心病所致。”


    “心病?”慕夫人哽咽著問道。


    沈欣點點頭:“慕小姐可能時日不多了,請老爺夫人做好心理準備。”


    慕夫人一陣暈眩,慕老爺連忙扶住她,“你,你說的心病是什麽意思?”


    “相思成疾。”沈欣語氣憂傷,“抱歉,我盡力了。”說完,沈欣離開了慕家。


    “宋逸。”慕夫人喃喃。


    慕老爺歎了口氣,“要是當初知道她如此喜歡宋逸,說什麽都不會辭退他了。”


    “快,快派人去找他,說不定他來了,慕月會醒過來。”慕夫人推著慕老爺,小鬼站在慕月的床邊,抹了抹眼淚,“都怪那上神!”


    月老銀發四散,對月飲酒,一杯又一杯,月影婆娑灑在他身上,驚為天人的麵容帶著濃鬱的憂傷,小鬼找到月老的時候,月老已經微醉,一臉的淚痕,小鬼從未見過如此俊美的男子,一時看呆了,直到月老把他揮到自己眼前,如墨的眼眸裏盡是悲傷,他看著小鬼,“喝酒嗎?”


    月老說著為小鬼滿上一杯,小鬼迴過神,不滿得推開酒杯,深吸一口氣對月老說道:“慕月聽了畫中人灰飛煙滅,現在快病死了,上神,你還在這喝酒,太過分了。”


    月老聞言,渙散的眼神逐漸恢複了清明,“你說什麽?”


    “我說慕月快被你的謠言害死了!”小鬼不管三七二十一閉上眼衝月老吼道,待他害怕得睜開眼,屋頂上早已沒了月老的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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