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這就是景非塵的解釋?這就是他的承諾?

    也許,自己應該給他一個機會,或者說是給自己一個機會,因為她還抱有一絲希望。

    雨花石子鋪就的小路上,一個女子在緩緩前行,看不出她的表情,亦沒有喜怒哀樂。

    翠竹苑的書房裏,林可昕靜靜地撫摸著那本景非塵謄抄的《三十六計》,剛勁的筆鋒,力透紙背,和原來那本字跡歪歪扭扭的迥然不同。

    也許,隻有這計謀對他來說是重要的吧,原稿,可能已經不知道丟到哪裏去了······

    月亮漸漸升起,圓圓的月亮皎潔恍如白玉盤,月圓,人圓。可是會嗎?今夜,暗無星辰,隻有月亮孤寂地掛在半空中,散發出柔柔的冷光,清淩淩如流水一般,透露著淡淡的寒氣。月光下的石子小路上,灑下了斑斑翠竹影,風移影動,翠竹晃晃悠悠,猶如喝醉了酒一般。

    已經半夜了,可是林可昕還不死心,她要等他,她相信他一定會來翠竹苑的。

    夜風漸涼,衣著單薄的林可昕在寒風中瑟瑟發抖。時值九月,已是秋季,溫差驟增,林可昕身上卻穿著上午的紗衣,寒風透過細紗,撫摸著林可昕的肌膚,帶走她的熱量,夜漸深,寒風連她最後的希望也帶走了,除了石子路上拉的長長的孤寂身影什麽也沒留下。

    東方漸漸泛起了魚肚白,太陽從厚厚的雲層裏吃力地跳出來,一瞬間,光芒萬丈,可是,不一會兒,那溫暖人心的金光就被烏雲遮住了,厚厚的雲層,壓抑的氣流,林可昕覺得自己就要被烏雲壓得喘不過氣了。

    一整夜,他還是沒來。也許,是她不應該在呆在這裏了。也許是她貪戀不屬於自己的,所以上天懲罰她,讓她一無所得。

    迴到寢室裏,林可昕躺下就蒙頭大睡。

    看到她蒙頭大睡,秋菊放心了,就匆匆去為林可昕煮薑湯了。是啊,在寒風中站了一夜,誰能受得了?

    感覺到那目光消失了,林可昕慌忙爬起來,換上一身男裝,將頭發挽起,用一根發帶綁起,淨麵之後,慌慌忙忙的向偏僻的王府牆邊跑去。搬了幾塊青石磚,林可昕踩著那青石腳墊,雙手扒著牆頭,兩臂用力,使盡全身力量,一躍而起,還好,那些初中時翻牆的技巧還沒忘。

    順利的出了王府,林可昕摸了摸懷裏的那塊玉,也許,自己隻有找他了。否則,無論自己到哪裏,都是徒勞。

    來到那家明德酒家,林可昕在門外晃了一圈才進去。

    林可昕剛進去,小二就迎了上來,“請問公子您是吃飯呢還是住店?”

    “去把你們掌櫃請來!”

    小二看林可昕一身錦衣,相貌不凡,想也是富家公子或權貴子孫,所以,急匆匆地去將掌櫃請了出來。

    掌櫃出來了,胖胖的,黑黑的,一臉笑意,一看就是老行家。

    “不知公子找我來所為何事?”

    “掌櫃,事關重大,雅間裏說。”

    說著,林可昕轉身走上了二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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