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女傭的話,現場響起一大片倒抽涼氣的聲音。


    “天呐!王導有艾-滋-病,這不止是毀人清白,還要人生不如死!”


    “就隔著一扇門,究竟得有多麽歹毒的心腸,才能對受害者的慘叫聲視若無睹,這個女人……讓人脊背發寒!”


    “就算白小姐跟她有過節,也不至於要人命啊,她好狠!”


    鋪天蓋地地指責聲,化為尖銳的刀刺,似乎要在薑暖身上戳出無數個血淋淋的洞來。


    薑暖仰著頭,表情凜若冰霜,目光瀲灩又空洞,似乎有什麽冰封許久的東西,從黑暗中隱隱透出了冰山一角,滲的人心冷,“……她在說謊。”


    女傭“刺-啦”一下,撕開了身上隨意裹著的衣服,露出肩頭大片肮髒的痕跡,血肉模糊,淒慘到令人不忍直視。


    她盯視著薑暖的,仿佛一個陷入絕望中的惡鬼,慘然一笑,“大少爺,我沒有說謊,她身上有槍,是她用槍指著我的頭,將我一步步逼進了王導的房間,我不進去,她就要打死我……”


    她絕望又淒厲地大哭出聲,抱著白司寒的腿,將一個無辜受害者的反應,演繹的淋漓盡致,“我對天發誓,如果我說謊,就讓我以比得艾-滋-病還要痛苦千百倍的方法死去!”


    白司寒看了一眼女傭布滿絕望和怨恨的眼睛,耳邊聽著樓下傳來母親驚恐悲痛的哭聲,然後又想到了白綰靈渾身是血的躺在樓下的模樣……


    他盯著薑暖的眼神,漸漸地,結了一層冰。


    他近乎輕而易舉地從薑暖身上,搜出了那把槍。


    四周圍陷入一片死寂。


    如果說女傭的話,之前還有人懷疑,那這把槍,割斷了所有人心中最後一絲疑慮。


    這是鐵證。


    不然怎麽解釋,女傭在明知道王導有艾-滋-病的情況下,還會被他糟-蹋?


    又怎麽解釋,白綰靈除了掉下去那一刻發出了慘叫,再沒有出現一聲反抗的聲響?


    唯一的解釋就是,她們被人脅迫了。


    而整個二樓,除了薑暖,再沒有其他人的身影。


    薑暖的表情,像是黑夜中寂靜融化的雪,一字一頓,“……不是我。”


    “別在狡辯了,薑暖,難不成你想說,這個女傭用自己的清白和生命,來陷害你?!”陸哲站了出來,咬牙切齒地說,“還是說,你想把這一切都栽贓給千雪?!”


    他看著薑暖垂著漆黑的眼睫,冰冷又脆弱,像一隻受傷的蝴蝶,美的讓人想狠狠撕碎她。


    陸哲嫉妒這種驚心動魄的美麗不屬於他,甚至生出了自己得不到便徹底毀滅的扭曲心思。


    他冷而倨傲地說,“那你恐怕要失望了,千雪要養胎,今天根本沒有來白家,你想跟往常一樣將髒水潑到她身上,是辦不到了。”


    薑暖沒有理會他,她掀起纖濃的睫羽,第一次將實質性的目光,落在白司寒臉上。


    她烏黑的眼睛霧蒙蒙的,沒有憤怒,沒有驚慌,僅僅隻是輕輕地對他說。


    “不是我推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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