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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經過董文叢和方守業的努力,那些被迫遷離的船隻迴到巴陵大碼頭,大碼頭也恢複了往日的繁忙。


    半空的方運輕輕點頭,腳踏平步青雲,落在碼頭之上。


    眾多巴陵城的百姓給方運作揖鞠躬,有一些人讓自己孩子給方運跪下,還有一些成年人也給方運跪下,這些下跪的成年人大都是跟慶國有深仇大恨之人。


    方運踏上碼頭的第一件事不是去見巴陵眾官,而是在碼頭散步,與這裏的船夫、漁父或巴陵城的百姓交談,了解當地的情況。


    方守業與董文叢愣了一會兒,董文叢立即讓人拿出文房四寶,提筆作畫,畫出方運與巴陵百姓交談的場麵,然後把一些官員畫在較遠的地方,最後寫了幾句評論。


    “虛聖駕臨,定碼頭秩序;總督初現,遠官而近民。官如魚,民如水,魚水情深,莫過於此。”


    書寫完畢,董文把畫卷交給身邊的幕僚,低聲道:“速速傳遞給聖院《文報》編審院。”


    董文叢的幕僚立刻快步離開。


    在場的象州官員望著被巴陵民眾簇擁的方運,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


    “這位方總督,到底是深諳官場之道,還是誤打誤撞?”


    “收買民心之法,此人大概冠絕十國。”一位老進士冷哼。


    “為官之道,若變成取悅百姓,成何體統!”又有一位進士低聲嗬斥。


    一些官員想要嗬斥這些支持慶國的象州官員,但卻開不了口,因為那個進士官員說的沒錯,為官之道本就是媚上欺下之道,再蠢也不會取悅百姓,一旦想通過取悅百姓上位,那便是犯了官場大忌,必然會被群起而攻之。


    若是取悅百姓就能升官,把負責官員升降的高官們置於何地?簡直是在顛覆一國政體。


    但是,這些官員不敢在此事上圍攻方運,總督不可怕,但身為虛聖,不是他們可以利用這種事扳倒的,一旦傳遍天下,反而更增方運的文名。


    方運早就不是任何一國官僚體係能夠束縛之人。


    方運足足與巴陵城的百姓聊了一個小時,才向他們告辭,走到象州眾官麵前。


    “拜見總督大人!”


    以方守業和董文叢為首的象州眾官一起作揖。


    “諸位不必多禮,邊走邊說。第二次來巴陵,也算故地重遊。”方運一邊走一邊道。


    許多支持景國的象州官員露出淡淡的微笑,因為當年方運文戰慶國,奪迴象州,便是在這巴陵城中,不僅讓慶君威名掃地,還讓慶國眾多高官束手無策,成為聖元大陸的笑柄。


    但是,那些支持慶國的象州官員則麵色不變。


    “一起步行迴城吧,路上好好聊聊象州之事。文叢,各地的官員可到齊?”方運一邊行走一邊說話,他的年齡比在場所有人都小,但說起話來老氣橫秋,官威十足,頗有兩州總督風範,沒有一個官員敢小瞧他,反而感到壓力。


    董文叢忙道:“象州幅員遼闊,下轄八十餘城,一些邊遠地區縣城的縣令若是坐普通馬車,大概需要數日才能抵達。”


    方運附近突然變得靜悄悄的,許多官員下意識減弱唿吸,生怕自己的唿吸聲音太大。


    “哪些縣城如此貧困,連一匹蛟馬都沒有?若駕馭蛟馬,即便是離巴陵最遠的縣令,也可在三個時辰內趕到。”


    董文叢輕咳一聲,道:“或許是有些縣城的蛟馬挪作他用,縣令不便調動,所以乘坐尋常牛馬車前來。”


    方運看了看西邊的太陽,問:“今夜可有履新文會?”


    董文叢忙道:“下官早就準備妥當履新文會,而且江州部分官員會在履新文會前抵達。”


    “好,若是有人在履新文會前未到巴陵城,那便不用來了!”方運淡淡地道。


    在場的眾多官員心頭一沉,如果說之前方運恢複秩序是小心謹慎或親民,那麽方運這次的話,便是在展現總督威嚴與權力。


    總督對三品以下官員有專斷之權。


    無論是七品縣令還是五品知府,隻要在兩州範圍內任職,方運隻要找到任何小借口,無須經過內閣,可直接拿掉象州與江州三品以下官員的官職。


    景國內閣在其他州任命官員與方運無關,但隻要在江州與象州任命官員,三品以下一切需要方運首肯。


    隻要方運不蓋下總督大印,無論是四相還是太後國君任命的兩州官員,都沒有實際的權力,都不能上任。


    正是因為總督權力極大,所以各國很少設置,薑河川也是費了極大的力氣才讓左相同意。


    這就是在給那些慶官一個下馬威,隻要那些官員無法到來,方運隻要一個“不敬上官”的罪名,就能直接將他們奪官。


    眾官員不敢應聲,方運繼續道:“此次文會在何處舉辦?”


    董文叢道:“本來有五處地點可供選擇,分別是君山、洞庭湖畔,州文院、魯肅閱軍樓和城中最大的酒樓望江樓,在下前思後想,酒樓太俗,州文院太舊,君山太遠,而魯肅閱軍樓也算在洞庭湖畔,當為最佳。”


    “不錯,那便在閱軍樓舉辦今日的文會。”


    董文叢道:“下官提醒您一句,您作為此次文會的重中之重,必須要寫一篇詩文。”


    “這個我自然知曉。”


    方運輕輕點頭,這些都是官場的慣例,既然要擔任兩州總督,那就要學會融入官員之中。


    “泰合府知縣盧鳴何在?”方運突然問。


    就見一個身穿進士袍的中年人快走幾步,道:“卑職盧鳴,見過總督大人。”


    方運看了一眼盧鳴,相貌平平,嘴上留著八字胡,看上去很厚道,但卻又讓人感到很精明。


    “複興社之事,你查得如何了?”方運問。


    一些慶官突然變得緊張起來,景官們則冷靜得多。


    “卑職審了社首周子任一天,由於得知您提前赴任,下官隻好快馬加鞭趕來。”盧鳴如實迴答。


    “你對此案有何看法?”方運道。


    在場的所有官員都琢磨方運的意圖,許多人看向泰合知府嚴悟,嚴悟始終一言不發。


    盧鳴苦著臉道:“此案是嚴大人分派案件,下官隻有一個看法,心有餘而力不足,希望其他官員接受此案。”


    “涉及兩國與民間紛爭,已經驚動人族各地讀書人,你一個縣令的確無法處理此事。嚴知府,你可否接手這個案件,盡快查個水落石出。”


    “這……下官正是因為事務繁忙,無法審判此案,所以才交由盧鳴。”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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