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天心,你在外麵瘋玩了一天,就是和那個男人在一起?」袁天晴環抱雙臂,不悅地質問程天心,目光像箭一樣銳利。


    現在袁立那方麵不行,毫無疑問,程天心一定會更加嫌棄他,興許心就早野了。


    而她袁天晴絕對不會對這件事情坐視不管。


    程天心淡淡地看著袁天晴,沒有立即接話,而是緩緩地看向了袁立,隻見袁立臉色陰陰沉沉,眼中寫滿了憤怒和痛苦。


    她對袁立的打擊,從現在開始,正式拉開序幕。


    「程天心,我問你話呢!」袁天晴兇巴巴的。


    她喜歡淩駕在別人頭上,卻忍受不了別人不把她放在眼裏的事實。


    她覺得現在的程天心越來越放肆了,越來越不把他們放在眼裏,她越來越討厭她。


    「你想問什麽?」程天心這才淡淡地迴應她。


    「剛才送你迴來的那個男人是誰?」


    「我的姦夫,你滿意了嗎?」


    袁天晴那張漂亮的臉頓時變得猙獰扭曲,她欲揚起手,打程天心,但在她的手在落下來之前,就被程天心穩穩地抓住。


    「你放開我。」別看程天心長得嬌小玲瓏,可力氣卻大得像頭牛,把她的小手抓得疼死了。


    程天心冷冷地看著袁天晴:「如果你敢動我一根汗毛,」說到這裏,她緩緩地看向了袁立,「我就立即離開袁家。」


    袁立聽聞這句話。臉上一瞬間流露出沉痛的表情,眼睛也微微泛紅。


    袁立的悲傷被袁天晴看在眼裏,她感同身受,心中也更惱程天心,「賤女人,你偷漢子還有理了兒?」


    「不要開口閉口就是汙言穢語,袁天晴,你沒有資格對我交朋友的事指手畫腳。」說完,程天心甩開了袁天晴的手。


    「朋友?」袁天晴冷冷一笑,「朋友會那麽親密嗎?程天心,我和我哥的眼睛都沒瞎,你不用忽悠我們!」


    「你哥都沒有說我,你又有什麽資格指責我?」


    「我替我哥出氣。」


    程天心目光譏誚地看了一眼袁天晴,然後對袁立說:「立哥哥,你的妹妹要再這樣,我真的沒有辦法在袁家待下去了。」


    一直沉默不語的袁立,終於發話了。


    他看著袁天晴,以兄長的身份發話:「天晴,不要無理取鬧。」


    「我怎麽無理取鬧了?」袁天晴氣不過,「是這個臭女人給你戴了綠帽子,我替你教訓他。」


    「閉嘴!」袁立的臉色瞬間陰沉下去,目光也陰鷙起來,嚇得袁天晴不寒而粟,再也不敢吭聲。


    「天心,我們迴房間。」袁天晴閉嘴後,袁立又冷著臉對程天心說。


    程天心沒有異議,推著他迴去了。


    迴到房間後,袁立讓她關門,關上門後,袁立把輪椅轉過來,然後冷冷地看著程天心,「剛才送你迴來的那個男人是誰?」


    程天心不必再像以前那樣溫馴了,她環抱雙臂,整個人一副抗拒的姿態,「怎麽,現在我交朋友的資格都沒有嗎?」


    「他到底是誰?」袁立很執著這個問題,目光裏有隱忍的憤怒。


    「我說過了,是我的朋友。但是如果你要跟我說什麽男女之間沒有純潔的友誼這句話來質疑我的話,那我無話可說。」


    「你有恃無恐了是吧?」袁立眸中的憤怒加深。


    程天心冷冷勾唇一笑:「與其去懷疑,去指責我,倒不如好好想想怎麽讓自己恢復雄風吧?」


    一句話說得袁立的臉瞬間綠了,他的惱恨和痛苦更深了,但喉嚨卻像被人卡住一樣,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程天心不再多言,進浴室洗澡。


    當天晚上,程天心和袁立誰也沒有理睬誰。


    睡在一張床上,一句話也沒有說。


    翌日,程天心,袁立,袁天晴三人在桌子上吃早餐的時候,程天心沒有跟他們兩個人中的任何一個人說話。


    他們說他們的話,她吃她的早餐。


    吃完早餐後,她連招唿都不打,就出門了。


    袁天晴極度看不慣程天心這種沒禮貌的行為,忍不住腹誹,「哥。看看你娶迴來的是什麽貨色?竟然這麽沒禮貌?」


    袁立沒有說話,但滿臉痛苦之色。


    「哥,你說說她,整天往外跑,說是去同學那裏練車,我看她根本就是出去鬼混。」袁天晴憤憤不平。


    想到程天心鬼混的可能,袁立的心中更加痛苦了,但他不願意把自己無能的事攤到桌麵上來說,垂下眼簾,捧起粥碗,對袁天晴說:「好了,別說了,吃你的早餐。」


    袁天晴恨鐵不成鋼,「你就是太縱容她了。」


    袁立還是沒有說話。隻是默默地喝他的粥。


    他倒是很想把程天心留在家裏,但他留得住嗎?程天心說他媽和他妹太聒噪了,有事沒事就喜歡找她的茬,讓她待在袁家渾身不自在。


    想到這裏,袁立抬起頭來看,看著袁天晴,神色溫和地哀求道:「天晴,她畢竟是你嫂子,以後你說話注意點。」


    袁天晴理直氣壯,「她自己不做錯事,我會針對她嗎?」


    「不管你做什麽,她從來都沒有針對過你和媽,一直都是你和媽容不下她,才讓她不想待在家裏。」


    「喂,袁立,做人不帶你這樣的,什麽叫做我和媽容不下她?她自己不犯賤,不作死,我和媽有那閑工夫去針對她嗎?你不要有了老婆就忘了自己還有其它的家人。」袁天晴情緒激動,話語裏帶著濃濃的責備。


    「啪!」袁立擲下手中的碗,無奈地看著袁天晴:「我現在是心平氣和地跟你商量,你的態度能不能好點?」


    「我態度怎麽不好了?你說說,我怎麽不好了?」袁天晴是既憤怒又委屈。


    以前程天心沒進門的時候,袁立從來不兇她,她提什麽要求,他從來都是想方設法滿足她,程天心來了之後,他的重心就放在程天心身上,對她越來越冷淡了。


    「天晴,你自己的脾氣還需要我說出來嗎?平時你心情不好,逮誰罵誰,你罵傭人我沒意見,但天心是我老婆,是你的嫂子,你就不能,稍稍尊重一下她嗎?」袁立看著袁天晴,眼中帶著濃濃的期盼。


    「她就一點錯都沒有嗎?」袁天晴無法忍受袁立竟然這樣為了程天心指責自己,「就像昨天,她在外麵鬼混了大半天,迴來得那麽晚,我連說她的權利都沒有嗎?還有剛才,她自己先吃完的早餐,吃完一言不發就走了,那麽沒禮貌,你怎麽不說說她?」


    袁立:「……」


    袁天晴現在的情緒太激動了,他們的溝通根本進行不下去了。


    不得已,他隻好閉嘴。


    袁天晴似乎是真的生了他的氣了,丟下未吃完的早餐,揚長而去,徒留他一個人麵對這個空曠寂寥的偌大客廳。


    ……


    程天心吃完早餐後,就直接去了秦海那裏。


    她到秦海那裏的時候,秦海還沒有起床。


    直到她按了很多次門鈴,擋在她麵前的那扇鐵門才緩緩地打開。


    隨著門的打開,她看到了出現在自己麵前,蓬頭垢麵還沒有完全睡醒的秦海。


    她無語搖頭嘆息:「不是說要好好陪陪我嗎?太陽都曬屁股了還賴床,我看你早就把我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秦海打了一個哈欠。「時差還沒倒過來,不好意思,你怎麽這麽早?」


    程天心逕自穿過他進入到屋子裏去:「不想待在壓抑的袁家,所以一吃完早餐就逃出來了。」


    秦海看著她的背影,皺起眉頭:「他們又欺負你了?」


    「這倒沒有,」程天心放下包包,然後走進廚房,迴頭問秦海,「哥,你想吃什麽,妹妹給你做?」


    「天心,你別憋著,要是他們欺負你,你告訴我。我幫你出氣。」秦海義憤填膺。


    秦海真的很疼自己,雖然他們沒有血緣關係,但他對她的愛,早就超越了血緣關係。


    想起前一世秦海無數次說過要帶自己離開袁家遠走高飛的話,程天心感慨萬千。


    如果上一世她勇敢一點,拋下一切跟著秦海離開,是否就能避免最終慘死的結局,也不會讓後來的秦海那麽心痛自責?


    「你在想什麽?」秦海眯起眸子打量著她,已經發現了她的不對勁。


    「沒什麽,」程天心眨了兩下眼睛,把自己的感慨情緒收了起來,然後笑著對秦海說,「哥哥,你不用擔心。你就等著看吧,我一定會把每一個袁家人都踩在腳底下,奪走袁氏,讓他們的下半生都隻能匍匐在我的腳下。」


    秦海俊臉剛硬的線條漸漸轉為柔和,他欣慰而笑,「如果有需要,盡管開口。」


    他這個妹妹從來都是對自己的人生有規劃的人,而且她聰明過人,他相信她一定能夠做得到。


    袁家人肯定不是什麽好人,不然她不會一大早就跑出來,既然如此,他當然會支持她。


    「當然。」程天心笑得很開心,輕拍了一下他堅實的肩膀,然後對他說。「給你做麵條如何?」


    「好啊,吃完早餐後,我們去買菜,中午哥哥給你做大餐。」


    「good。」程天心的眼中是濃濃的喜悅。


    秦海洗漱完,換好衣服出來的時候,程天心剛好把麵條端到桌子上,屋子裏全是麵條的香味,她的笑容在氤氳的熱氣中,既溫柔又溫暖,就像一縷陽光照在他的心上,讓他的心窩子也跟著暖洋洋的。


    秦海忽然覺得,這次留下來的決定,是正確的。


    錢永遠是賺不完,寶物也永遠偷不完。


    但她的笑容是無價的。


    他父母已經去世,現在程天心和師傅赫連城是他在這個世上唯一的親人了,他應該要好好地珍惜他們。


    他吃麵條的時候,程天心就坐在他的對麵上,目光溫柔地看著他。


    那種畫麵很安詳,很溫暖,屋子裏的每一寸空氣都充滿了幸福的氣息。


    「麵條很好吃。」秦海看著她,由衷地讚賞,「你的手藝又進步了。」


    她作抱拳的動作,「謝大人誇獎。」


    動作有點搞笑,秦海笑道:「天心,有時你真的挺搞笑的。」


    「是嗎?」她眸中帶笑地看著他。


    「你安靜的時候很安靜,動的時候整個人都活力四射。」


    程天心拖著腮幫,笑意盈盈地看著他:「那你喜歡我動,還是喜歡我靜?」


    「動靜都喜歡,」他毫不猶豫地說,「我妹妹身上所有的一切我都喜歡。」


    程天心的眸子裏染上濃濃的喜悅,笑容的弧度不斷加深:「上輩子我們一定是親生的兄妹。」


    「正解。」


    程天心開懷大笑。


    吃完早餐後,程天心和秦海一起去菜市場買菜。


    「哥,你還寫小說嗎?」出門的時候,程天心問秦海。


    「會寫吧,」秦海說,「真要待在z市,沒點事情可以做,豈不是無聊死?」


    「我還想說,你的文筆那麽好,不寫就太可惜了。」


    「我挺喜歡寫小說的,不會放棄。」


    「那就好。」


    到地下停車場後,秦海問起程天心關於程北來的情況,「天心,那現在程北來的情況如何?」


    「他啊,」程天心嘴角揚起一抹淡淡的壞笑,「和第三任妻子的婚姻狀況很糟糕。」


    說完,她打開車門進去。


    秦海也跟著坐進去,關上車門後,挑眉問她:「怎麽迴事?」


    程天心笑得不懷好意,「因為,他那方麵不行。」


    「噗!」秦海差一點就想笑出來,「不會是你把他弄殘的吧?」


    袁立是他弄殘的,程北來應該也是。


    程天心聳聳肩,笑容肆無忌憚:「是又怎麽樣?他玩弄了那麽多女人的感情,就該受點懲罰!」


    秦海朝她豎起了大拇指,「我支持你。」


    程天心繫上安全帶之後,得意洋洋地朝他晃了晃頭,「開車,咱們去買好吃的。」


    秦海準備發動引擎,「好咧。」


    程天心與他相視一笑,隨著車子的開動,她的心情也變得飛揚起來。


    到了菜市場後,時間還不算晚,菜還是挺多的。


    秦海買了很多菜,幾天也吃不完。


    程天心說不必買那麽多,秦海說不行,今天他必須做一個滿漢全席,好好地慶祝他的歸來。


    結果,菜和肉塞滿了整個菜籃。


    迴來的時候,程天心腹誹。「這麽多菜,咱倆吃三天也未必吃得完。」


    「沒關係,就想圖個氛圍。」


    「節儉是美德。」


    「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


    「好吧,你嬴了。」


    秦海哈哈大笑。


    在接下來的一整天裏,程天心都待在秦海的家裏,和他一起做飯,吃飯,漫無目的地聊天,時間過得很快,不知不覺就天黑了。


    秦海送程天心迴去的時候,對程天心說:「妹妹,等你開學那天,哥哥送你去。」


    程天心求之不得,「好啊。」


    「z大和袁家挺遠的,你要住校還是迴家住?」


    「我會在學校外麵租一個小房子,自己住。」她喜歡自由自在。


    「太好了,哥哥有空了就去找你。」


    「好啊,你一定要經常來看我才行。」


    秦海突然靈光乍現:「幹脆我也在你學校外麵租一個房子住好了,以後哥哥天天給你炒菜。」


    「太好了,」程天心心飛揚,「一放學就有菜吃,多幸福啊。」


    「誰叫你是我妹妹?」秦海寵溺一笑。


    程天心笑得很開心。


    這樣的話,想必上一世偷拍的那個人,就容易揪出來了。


    到了袁家後,程天心和秦海依依不捨地道別後,進入袁家,又看到了在客廳裏等她的袁立。


    他的臉色比昨天晚上更難看。


    想必也看到了她和秦海在車外依依不捨道別的畫麵。


    但他什麽也沒問。隻是默默地盯著她。


    程天心故意不解釋,故意不把他放在眼裏,一言不發地上樓迴房間。


    洗了澡後,她出來的時候,袁立已經躺在了床上,他用諱莫如深的眼神看著她。


    程天心當作沒看見,隻是安之若素地坐到床上,剛坐穩,袁立就輕輕地喊了一聲她的名字:「天心。」


    「嗯。」程天心隨手拿了一本書來看,漫不經心地迴應他。


    袁立的聲音低低沉沉,「我們聊聊吧。」


    「聊聊?」程天心合上書本,挑眉譏諷地看著他,「我們之間有什麽好聊的?」


    袁立的眸子頓時染上深深的怒色:「你錯了還這麽理直氣壯?」


    「對,我是有錯。但最大的錯在於你,如果不是你無能,你能給我的生活提供一點樂子,我不會整天跑出去。」程天心冷酷無情地打擊他。


    她的話一出,袁立的臉上立即寫滿了痛苦,布滿了陰霾。


    他的眼中包含著數種複雜的情緒,有自卑,無奈,也有惱恨,憤怒。


    他用力地咬著自己的唇,幾乎要把自己的唇都咬出血來,他好像對疼痛毫無所覺。


    在沉默半晌後,他終於抬起頭看著,怒瞪著程天心:「所以你覺得自己紅杏出牆理直氣壯了是吧?」


    事實證明,他性格雖然內向,但並不是軟弱的人。


    但那又如何?程天心覺得自己根本無須怕他。


    她環抱雙臂,挑眉瞪著他:「你哪隻眼睛看到我紅杏出牆?」


    「我的眼睛沒瞎,我剛剛明明就看到,他親昵地揉著你的頭髮,試問如果你們之間真的沒什麽,他又怎麽會做出這種親密的舉動來?」袁立的情緒異常激動,音量特別高,他的眼睛裏瀰漫著一片血腥,看起來分外可怕。


    或者是他消極的情緒壓抑得太久了,到了爆發的時候,便一發不可收拾。


    「你沒揉過袁天晴的頭髮嗎?」程天心反問他。


    「我們是兄妹,怎能相提並論?」


    「我們是純潔的朋友。」


    「你怎麽向我證明你們是純潔的?」袁立咄咄逼人。


    「有種你就拿到我們的床,照,再來指責我。」程天心一字一頓。


    「你……」袁立眼中殺氣騰騰,那種想殺人的憤怒像一把利箭,直直地指向了程天心,「你不要逼我。」


    「我沒有逼你,我這是在給你機會,袁立,隻要你拍到我們的床,照,我們的夫妻關係就能解除,你也能理直氣壯地把我攆出袁家,到時候你再也不用吃醋不用忌妒也不用痛苦了。」


    「你知道我並不想這樣。」


    「那你想怎樣?」程天心譏誚一笑,「我不想天天待在家裏悶死,但是你能像個正常的男人一樣能陪我到處逛嗎?」


    說罷,她的目光移到他的雙腿上,目光裏帶著濃濃的鄙夷,就像一把刀,狠狠地刺在袁立的胸口上,讓他的胸口劇烈一疼。


    程天心,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麵的時候嗎?你當時抱著我說,不管我要不要你,你都嫁定我了。


    現在才兩個月不到,你就開始嫌棄我了?


    你知道你這樣,我的心會有多疼嗎?


    程天心見他痛苦不已,心中有一種酣暢淋漓的快感。


    袁立,我知道你現在很痛苦。


    但你再痛苦,也不會有上一世我被你媽毆打,而你冷眼旁觀那時候的痛劇烈。


    上天是公平的,每一個人都有重新洗牌翻盤的機會。


    她沒再說什麽,掀開被子躺進了被窩裏睡覺。


    就這樣,吵架的事不了了之,袁立當天晚上一宿都沒睡著,程天心倒是沒受影響,一夜好眠。


    自此程天心每天都外出,袁立對袁天晴對她越來越不滿,但她卻像個沒事人一樣視若無睹。


    這件事情被袁天晴告狀到剛從日本出差迴來的袁思源那裏去,袁思源為此專門找程天心獨聊。


    袁思源的書房裏,程天心靜靜地站在袁思源麵前,袁思源諱莫如深地看著她,似乎並不著急地開口說話。


    程天心也挺能沉得住氣,袁思源不說話,她也不說話,就那樣默默地看著他,直到袁思源終於沉不住氣,率先開口:「天心,還記得當初你和袁立第一次見麵的情景嗎?」


    「記得。」程天心淡淡的。


    小小年紀就如此沉得住氣,袁思源心想,這個女孩真不簡單。


    袁思源嘴角勾出一抹譏誚的笑來,「你嫁到袁家還不到兩個月,這麽快就忘記了當初和阿立的海誓山盟了嗎?」


    「您到底想說什麽?」程天心還是波瀾不驚的樣子。


    「你知道我在說什麽。」


    「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袁思源的眸中染上一絲薄薄的怒意,終於說出重話:「程天心,如果你敢給阿立戴綠帽子,我立即讓你老子的公司倒閉。」


    「我什麽時候給他戴綠帽了?」


    「你還想抵賴?」


    程天心無畏無懼地看著袁思源:「我從來沒有做過對不起袁立的事情。」


    「那個男人是誰?」


    「哪個男人?」她繼續佯裝不知。


    「你天天出去和他鬼混的那個男人!」袁思源真的想掐死她,她分明就知道自己在問什麽,就是不肯正視這個問題。


    程天心淡淡地看著他:「我沒有和他鬼混。」


    「還說沒有?」


    程天心不作聲了,隻是靜靜地看著他。


    在把上一世偷拍的那個兇手揪出來之前,還不是解釋她和秦海關係的時候,如果把她和秦海的關係明朗化,那個人也許就不會偷拍了。


    那個人偷拍她和秦海,無非就是覺得她和秦海之間有貓膩,想借錢芳的手懲罰她,應該是和她有仇,或者對她恨之入骨的人。


    可這個人,究竟是誰呢?


    袁思源冷冷地威脅道:「程天心,我警告你,如果你再敢這樣繼續下去,我定會讓你後悔的。」


    程天心還是不說話,隻是默默地看著他。


    現在還不是時候和袁思源撕破臉的時候,這對於自己不會有任何好處。


    袁思源見她不頂嘴,氣消了一大半,沒再說什麽,「你迴去好好反省一下。」


    程天心默默地走了。


    這兩天程天心沒外出得那麽頻繁了,一是要暫時忌憚袁思源,二是因為她要準備開學用的東西。


    她打電話給秦海,讓秦海在學校那邊租房子,秦海一天之內就找到了兩間漂亮的房子,程天心開心極了。


    到了開學的那天,程天心和袁立袁天晴袁思源他們告別。


    袁立雖然這些天很氣她,但麵對此時此刻的分離,他還是依依不捨,對程天心說:「到了周末,我讓司機過去接你迴家。」


    周末程天心自然要迴家的,一是因為不得不迴,二是因為她得迴來收集一些重要的情報,雖然陶李會幫她時刻留意袁家的一舉一動。但她還是有必要迴來,尋找機會隨時對付袁家人。


    袁思源也說:「你在那邊好好上學吧,畢業後,我會安排你進袁氏工作。」


    「謝謝爸。」程天心作出一副感恩戴德的樣子來。


    袁天晴忍不住說:「程天心,別以為到了學校那邊就可以肆無忌憚地鬼混,你要是敢給我哥戴綠帽子,我們定不會放過你。」


    「那個人,真的隻是我的朋友。」程天心心平氣和地解釋。


    「男女之間沒有純潔的友誼。」袁天晴冷哼。


    「難道我連交朋友的權利都沒有嗎?」程天心反駁。


    「有你那樣交朋友的嗎?一早就出去,直到晚上才迴來。」袁天晴咄咄逼人。


    「他是個魔術高手,我找他學魔術而已。」程天心口是心非。


    「你騙誰呢?」


    「你非要這樣想,我無話可說。但是袁天晴,你的異性朋友還少嗎?你不也經常和他們出去泡吧泡夜店嗎,那我是不是可以指責你不守婦道,早就給任遠航戴過無數次綠帽了?」


    「你……」袁天晴一下子就被噎住了。


    沒錯。她的確是有不少異性朋友,經常會和他們一起泡吧泡夜店,她不知道程天心是怎麽知道的,這些事情她從來沒有跟程天心說過,她更加沒有想到程天心竟然會拿這些事情來堵自己的嘴。


    這個程天心,她真是小看她了。


    正是因為程天心舉出了這樣的例子,讓袁思源和袁立對她的偏見減輕了一些,袁思源對她擺擺手,「好了,時間不早了,去學校報到吧。」


    程天心看了看袁思源,又看了看袁天晴,最後再看了看袁立,然後毫不留戀地走了。


    到了z大那邊後,程天心讓司機幫自己把東西搬到她租的房子後,她才敢去找秦海。


    秦海就住在她隔壁,兩人隨時可以見麵。


    秦海問她剛才為什麽不讓自己下樓幫她搬東西,程天心說她婆家的人要是知道他們住在一起,必定會氣死。


    為了減少不必要的麻煩,咱們還是低調點吧。


    秦海說,早知道這樣,當初我就應該在你婚禮的那天把你帶走,咱們是兄妹,連這點自由都沒有,那算什麽?


    程天心沒有把原因告訴他,隻是安撫道:「好了,別氣了,我現在還沒有搞垮他們。暫時忍忍,但我不會永遠這樣忍耐。」


    「天心,你真的沒事?」


    「真的沒事。」


    「為什麽我會覺得你很憋屈?」


    「有什麽好憋屈的?哥哥,小不忍則亂大謀。總之你就相信我吧,總有一天,我會把袁家人踩在腳底下。」她豪言壯語。


    秦海聽她這麽說,也沒有再說什麽了。


    他向來都是尊重支持她的決定的。


    開學的第一天,程天心接到了霍逸群從大洋彼岸打來的電話。


    「程天心,恭喜你是個大學生了。」


    「是啊,我對大學生涯挺期待的。」程天心笑道。


    「現在感覺怎麽樣?」霍逸群問。


    「挺好的。」這輩子考的大學比上輩子好,可能會有一些自豪感吧。


    霍逸群突然說:「我過段時間迴去看你。」


    「你有空?」


    「哪怕隻有一天,我也要迴去看看我的未來的小妻子,是如何在大學裏上課的。」


    他的聲音輕揚,帶著幾分曖昧。讓程天心聽了,覺得心窩子暖暖的。


    「好,我等你迴來,你可千萬,別讓我竹籃打水一場空啊。」


    「我怎麽捨得?」說到這裏,霍逸群唱起了歌,「我怎麽捨得你難過啊?」


    程天心開懷一笑,心裏盛滿了濃濃的喜悅。


    就這樣,程天心開始了自己的大學生涯。


    雖然她還是和以前一樣獨來獨往,但因為身邊有了秦海,日子豐富多了。


    每天一下課,她就迴租的房子裏,享受著秦海給她做的美食,沒課的時候會和秦海一起出去玩,生活太幸福了。


    如果天天都能這樣,就太好了。


    袁家那邊,陶李打電話來說,錢芳已經迴袁家了。


    原因是現在她要上大學,袁天晴白天要上班,家裏沒有親人陪在袁立身邊,所以袁天晴和袁立趁此機會,求袁思源讓錢芳迴來。


    一開始袁思源不肯的,但袁立對他使苦肉計,玩起了絕食的抗議,袁思源這才不得不同意讓她迴來。


    陶李說現在錢芳得意得不得了,真是春風得意馬蹄疾,一日看盡長安花。


    程天心沒想到錢芳居然能趁這個機會迴到袁家來,真是太便宜那個老賤婦了。


    不過程天心發現她有些不太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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