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不想徹底擺脫你二叔?”女人開口了,燈下那張不對稱的臉開始逐漸在歐陽洋的眼前失去五官,隻剩下那一開一合的紅唇,正循循善誘道:“我可以幫你。”


    他自然是知道什麽叫“徹底擺脫”,也當然是設想過那樣的手段。


    可父親行得正坐得直,對外可以有所為,可對家裏人卻從來都是以保護為重,從不曾有過怠慢,更別提起那種心思。


    “你還在猶豫什麽?”二嬸繼續道:“現階段你的位子還坐不穩,對他下手不是正好能夠樹立你的威信嗎?”


    這話也在理,家裏最難打發的人便是二叔。可能也正是因為他從來都是一副不中用的模樣,家裏其他人自然早就對他頗有微詞,隻不過礙於家主對他明目張膽的偏愛一直不好說而已。


    如果歐陽洋能夠借此機會,徹底將二叔打壓下去。在家族中能取得的信任和支持自是不必說,也不用像現在這樣頭疼二叔的處置問題了。


    “說說你的計劃吧,”歐陽洋還是打算聽聽看,期待著二嬸帶來的萬一不是殺人越貨的方法,那的確值得一試。


    於是二嬸開口了,說他二叔之所以這樣急切地要錢,還有一個原因是他在外麵背著家人經常去古玩市場跟人家玩賭石。


    他賭運就沒有他的命那樣好了,從來都沒有成功迴過本,在那個市場砸了不少錢。


    “催債的人已經找上門來了,隻要你開一張空頭支票給他,賭石店的人會親自解決他的。”


    說這話的時候,二嬸臉上泛起了一絲激動的光輝。


    歐陽洋從未在自家二嬸臉上見過如此生動的表情,她從來都是不苟言笑和嚴肅的,偶爾笑笑也都是發乎情止乎禮的標準微笑,沒多少感情。


    看來這次的事情對她的打擊也不小,像是終於想開了,自家男人就是個爛泥扶不上牆的廢物。


    他不仁自己也不必再守著形同虛設的夫妻情分為他排憂解難了。


    “這招借刀殺人聽著很好實施,可你怎麽知道賭石店的人會對他從出手?如果她們找到歐陽家來了你要怎麽應對呢?”歐陽洋打量著自己這個二嬸,將自己的疑慮說出的同時,還存了幾分想要試探她合作意圖的心,“而且這支票你也開得,為什麽一定要我來開?”


    “因為我已經跟他撕破臉了,”二嬸說道:“他不信任我,如果我這時候忽然說什麽夫妻一場給他錢,他十有八九會先去銀行查驗那張支票的真假。”


    “但如果是你給,他便會為自己之前對你的死纏爛打沾沾自喜,以為是那些話起了作用,立即拿著支票繼續去賭……”


    歐陽洋陷入了沉思。


    二叔其實不止喜歡賭石,而且喜歡賭牌,凡是可以一本萬利的事他都想要去參一腳。因為就算是對他百般照顧的大哥也在氣急敗壞的時候罵過他一兩句沒用的東西,他總覺得自己雖然荒唐,但不至於成為眾人口中聲名狼藉的“廢物”。


    於是總是想著用手頭一點錢去外麵花天酒地的同時為自己正名,等哪天中了頭彩,大家就都會認他也是個頂有本事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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