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痘痘迴頭看看沒有發現徐鴻和鍾曉梅跟上來,就在路邊上的一棵大樹底下停下來等他們。劉恆累得不行了,加上被檢查出是他的問題導致老婆懷不上,心裏就特別的生氣,把手裏的東西放下,走到樹底下的一塊石頭上坐下,雙手支撐起下巴仰望著大樹茂密的枝葉。丁痘痘問他是不是心裏憋屈得很。


    劉恆歎息一聲說:“老婆,都怪我的身體不爭氣,讓你失望了。我向你發誓,如果吃了醫生開的中藥還不能育種,我就放你走。”


    “哎,老公,別對自己這麽沒信心好不好。雖然呢檢查出來是你的毛病,可我不想跟你分開啊。這樣吧。我跟你說。如果吃了藥還懷不上,就這樣。”丁痘痘詭笑著來到劉恆身邊蹲下來,湊到他耳邊輕言細語了一番。


    劉恆的臉上跟打了雞血一樣緋紅起來:“啊,你的意思是,如果我吃了藥還沒那能力,你就去找別的男人借種。”


    丁痘痘臉頰泛紅地笑著:“小點聲,被人聽見就不好了。”


    劉恆:“可是我不甘心。憑什麽讓你去找別人借種。我不同意。”


    丁痘痘就知道他會這麽想,這麽說,冷靜下來道:“那你得加油,別讓我失望。兒子必須要一個的。”


    “好吧,我答應你。還就不信了,憑什麽我劉恆這麽倒黴。痘痘,好老婆,你看好我吧。吃了藥一定能行的。到時候別說生一個,兩個三個也沒問題。”


    劉恆感覺心裏舒坦了,沒之前那麽憋得慌了。


    丁痘痘微笑,抬頭去看大樹上麵的枝椏。這是一棵腳盆大的鬆樹。剛好長在新修的馬路邊。婆子溝人民進出山裏的時候,大多數都要在這裏歇腳。丁痘痘每次去鎮上都要在這裏歇一會兒。鬆樹上的枝椏十分密實。細密的針葉呈現出 墨綠色。可見這可大鬆樹是多麽的營養充分。枝椏朝四麵八方伸展出去,把整個路麵都遮住了。因此抬頭往上看到時候,機會看不到天空的顏色是什麽樣子。僅僅能看到一絲絲的陽光從枝葉稀疏地縫隙裏照射進來,在地上投下斑斑駁駁的影子。丁痘痘的心情有點沉重,她在想如果丈夫吃了醫生開的中藥不管用怎麽辦。兒子必須要的,絕不能老了的時候沒有人依靠。看情況吧,到時候劉恆實在沒那能力了,再跟他好好談談借種的事情。她就不信自己一輩子沒有兒子。打定了主意,丁痘痘沉重的心情才算有了一些放鬆。


    徐鴻和鍾曉梅追上來了。可見他們走得很急。鍾曉梅身上出汗了,就把衣服領口往兩邊扒開,袒露出小部分誘人的雪白來。劉恆下意思朝走上來的鍾曉梅瞟了一眼,恰好看見她的胸,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奶奶的,這女人的胸比他老婆的還要大呢。幾乎鼓成山包了。搭配她的細腰肥臀,渾身上下彰顯出誘惑的味道。管不得徐鴻對她死心塌地呢。刹那間,原本觀念保守守規矩的劉恆,有點心思泛濫了。丁痘痘不經意間瞥見,為之感到臉熱心跳。


    徐鴻走上來說:“歇歇吧,累死我了。”


    鍾曉梅瞅了丁痘痘夫妻一眼,伸手把扒開的領口掩上,走到丁痘痘身邊,從包裏拿出一張報紙墊在地上坐下來。徐鴻站在她的旁邊,抬頭去看馬路對麵的大山。這裏距離婆子溝還是十裏路。周圍山上有很多不一樣的動物。野豬的數量最多。每天早晚,都有成群結隊的野豬從對麵山裏鑽出來,走到新修的馬路上溜達。尤其是早上天剛亮的時候。徐鴻記得去年冬天,有一天大霧天,天沒亮去鎮上辦事,走到這裏剛好看見一群野豬從馬路對麵的深山裏鑽出來,毫不畏懼地跑上馬路溜達。整整十一隻。兩頭大的帶著九隻小的,一看就是一家子。公豬和母豬身上的鬃毛都是深紅色的。公豬足有五百來斤。母豬也有四百來斤。不知道那一家子野豬還在對麵山裏不。盯著馬路對麵那座山,徐鴻不禁迴想起往事來。


    “差不多了,趕路吧。快四點了。”鍾曉梅拿出手機看看時間說。


    “嗯,繼續趕路。迴到村口再歇會兒。”徐鴻說。


    丁痘痘沒有吱聲,跟丈夫打了一下眼色。劉恆會議,提著東西就走。丁痘痘隨後跟上。鍾曉梅和徐鴻依然在後麵跟著。


    徐鴻下意思抬頭去看丁痘痘。鍾曉梅瞥見後拉了他一把。徐鴻就笑,伸手摸著鍾曉梅的腰。鍾曉梅這才原諒了他。一行人迴到距離村口那塊岩石不遠的時候,已經五點半了。遠遠的看見一個徐仲背著藥箱站在大岩石旁邊,不知道在幹什麽。應該是他一個人吧。丁痘痘在心裏琢磨。


    徐仲看到他們了,幹脆把藥箱放下停下來等他們。其實呢,丁痘痘和劉恆去鎮醫院做檢查的時候,他剛好也在。隻是沒讓丁痘痘和劉恆看見而已。等丁痘痘和劉恆檢查完離開後,他就去問了那個醫生。醫生認識徐仲,知道他是婆子溝的老村醫,就把丁痘痘夫妻兩檢查的事情跟他說了。徐仲知道劉恆沒那能力之後,興奮得雲裏霧裏,當即就在心裏想好了一個計劃。決定迴到婆子溝後,找機會好好跟劉恆談談。因此離開醫院迴家的時候。並沒有讓他們發現,搶先一步在這裏等他們了。說白了徐仲這個人很是陰險。


    “徐村長,你好。”徐仲見他們來了,主動打起招唿來。


    徐鴻說:“徐醫生也去鎮上了。”


    徐仲迴答:“沒有,我就是出來隨便走走的。沒想到走到這裏碰巧遇見你們從鎮上迴來。哦,曉梅迴來了啊。”


    鍾曉梅說:“嗯,迴家來看看。離開才幾天功夫,就有點舍不得了。”


    “那是,我們婆子溝不但山美水美,還最適合養女人。曉梅,我跟你說,你跟徐村長結婚之後,就會發現,你的皮膚會越來越細膩的。我們婆子溝的空氣和水,對女人的皮膚能起到良好的保健作用。真的,我沒騙你。我是醫生,懂這個。”


    徐仲盯著鍾曉梅微笑起來。老家夥的眼神在冒綠光呢。


    丁痘痘站在那裏不說一句話,但是那雙眼睛卻在打量著徐仲。懷疑這老家夥在騙他們。他肯定剛從鎮上迴來的。就是說他也去了鎮裏。隻是沒有人看見他罷了。


    劉恆曾經懷疑過徐仲跟他妻子有曖昧關係,如今見自己的老婆在偷看徐仲,心裏就不踏實了,拉起丁痘痘就走。


    徐鴻愣了一下說:“劉恆什麽意思。”


    鍾曉梅撇嘴:“我哪知道。”


    徐仲說道:“別管他們。徐村長,我能跟你打聽個事嗎?”


    徐鴻驚訝地看著他:“什麽事你說。”


    徐仲想了想說道:“哦,事情是這樣的。上次我答應村裏免費給村民熬製一些醒酒湯。目前已經熬好了。應該能夠做到一家一瓶。這樣吧,徐村長,明天我就把醒酒湯挨家挨戶送過去。請你告訴書記,我絕不收村民一分錢。就當是我為村裏的建設出一份力。”


    “真想不到徐醫生這麽高尚。那我代表全體村民謝過了。”徐鴻當著未婚妻的麵,衝徐仲鞠了一躬。


    徐仲得意道:“村長別客氣,這是我應該做的。”


    鍾曉梅說:“徐醫生的行為感動死我了。你是我們的恩人呢。”


    徐仲笑而不語,眼睛盯著鍾曉梅不放。鍾曉梅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抬頭去看丁痘痘和劉恆,他們已經不見了。徐鴻不再猶豫,決定迴家。徐仲也沒理由不走了。三個人來到村衛生室外麵的馬路上,徐仲想請他們進去坐坐,喝杯茶什麽的。可徐鴻沒有同意,直接跟鍾曉梅走了。


    徐仲似乎有點不高興,可沒辦法。徐鴻不願意進來,他總不能強求吧。


    離開村衛生室,鍾曉梅問徐鴻說:“老公,你發現沒有,徐醫生狡猾著呢。”


    “他是什麽人誰都清楚。老奸巨猾的一個老頭兒。哎,曉梅,你不是學過醫嗎。明天我去書記談談,把你送去鎮醫院學習一段時間怎麽樣。我是這麽想的,徐醫生老了,他死後必須有人接替他的工作。可我們婆子溝的年輕人,除了你學過醫之外,沒有其他接班人了。你想不想幹村醫?”


    徐鴻這番話提醒了鍾曉梅。沒錯,她在大學讀書的時候,的確學過醫,隻是沒把這門職業當主課去學習而已。現在迴想起來有點後悔。徐鴻說的卻是事實。徐仲那麽老了,說不定那一天就撒手歸天了。可婆子溝千餘口人呢,沒有村醫怎麽辦。小病小災的總不能去鎮醫院治療吧。這的確是個大問題。


    “要不這樣吧,如果你希望我以後當村醫,我就先去跟徐醫生學學。然後再送我去鎮醫院縣醫院深造。你看可行嗎?”


    鍾曉梅忽然對醫生這門職業產生了興趣,頭腦一熱說出了自己的心思。


    徐鴻伸手撓撓頭發說道:“去鎮醫院學習我沒有意見,隻是去拜徐醫生為師我有點不同意。怎麽說呢。徐仲這個人不太老實。我怕他對你做什麽出格的事情。”


    “嗯,有道理。可你想過沒有,關於村醫接班人這件事我聽你說起過。徐醫生一直不願意退位。如果他答應了,事情就好辦了。畢竟他的醫術高明,對婆子溝人民的影響還是很大的。”


    鍾曉梅不笨,明白徐鴻說的道理,可她說的也是事實。


    徐鴻不否認這個原因,琢磨了一下說:“先這樣吧,明天去找書記談談再做決定。隻要村委能做通徐仲的工作,一切就都好辦了。”


    “那就這麽決定了,明天一起去找書記談談。”


    鍾曉梅想好了,如果可以,她就留下來當婆子溝一輩子的村醫。


    兩人邊走邊聊,路過小荷家門前時,正好看見小荷跟徐鬆坐在堂屋門口說說笑笑,小荷嫂子一臉的容光煥發,媚眼如絲地在盯著自己的丈夫。王伯伯迴去了。腦子裏迴想起王伯伯欺負她的場麵,她心裏就覺得好笑。徐鬆還不知道這件事呢。兒子小虎一個人在馬路邊玩泥巴。一雙手被弄得髒兮兮的。可小荷跟徐鬆仍然在說說笑笑,壓根就沒有顧及到他們的兒子。


    “小虎,來,給糖。”


    鍾曉梅打開包,抓出一把糖果來遞給小虎。


    小虎把一雙粘滿泥巴的小手伸了出來。


    小荷跟徐鬆這才察覺,趕緊閉嘴不說了。小荷走出來說:“曉梅迴來了。”


    鍾曉梅說:“嗯,我迴來看看。”


    小虎說:“姐,把糖給我。我想吃。”


    小荷在兒子手上打了一下說:“手這麽髒怎麽吃糖,迴去把手洗幹淨。”


    “哦。”小虎趕忙洗手去了。


    鍾曉梅就把糖果給了小荷。小荷愣了一下,隻好接下來放進袋子裏。


    徐鬆走出來說:“兩位進屋坐坐吧。晚上就在我家吃飯,我順便跟徐老弟聊聊。不知道兩位能否答應。”


    徐鴻呆了一下,就把鍾曉梅拉到一邊,跟她商量起來。鍾曉梅這才知道,原來徐鬆想請他當技術員,指導他怎麽去養魚。徐鬆已經決定收割了水稻,就把水田整理成魚塘。而徐鴻正好有這方麵的知識。可心裏擔心小荷不正經勾引了徐鴻。於是猶豫著沒有立馬答應。小荷見鍾曉梅猶猶豫豫的樣子,就知道她心裏在擔心什麽了。歎口氣迴了屋。徐鬆還在那裏等徐鴻迴複呢。


    鍾曉梅最後咬牙說:“行吧,先把東西送迴家,然後一起過來幫忙。”


    “好的,先把東西送迴去。”徐鴻說。


    徐鬆說:“老婆,快去淘米做飯。一會兒徐老弟和他媳婦過來吃飯。”


    “知道了,我這就去燒水殺雞。”小荷在屋裏迴應。


    小虎邊吃糖邊說:“媽媽,我要吃雞屁股。”


    小荷偷笑:“小屁孩,看看你說什麽了,雞身上什麽不好吃,偏要吃雞屁股。雞屁股是你爸爸的最愛,千萬別跟他搶哦。”


    “啊,爸爸喜歡吃雞屁股嗎。我怎麽以前不知道呀。”小虎天真地迴應。


    徐鬆尷尬得滿臉通紅:“臭小子,你爸可從來沒吃過雞屁股,你想吃就吃吧。殺雞的時候把雞屁股留下給小虎,扔了怪可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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