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琳又不支聲了,他這樣的小小手段,不管為何,總是瞞不過她。

    明明大家都不開心,為什麽,還要偽裝的這樣辛苦?

    誰也沒有繼續對話,卻沒有放下話筒,兩邊所能聽到的,皆是靜默的唿吸聲。

    怕驚擾了對方一般,多麽的欲蓋彌彰。

    “這樣吧……琳琳,你等我幾天,我接你一起迴去。”那麽大的事他都妥協了,這樣一件,又能如何,況且,他忽然想到,她不敢一個人麵對那些,他竟忘了:“乖,好不好?”

    “……好。”她又逼他了?

    終於開始發覺,對不起他的事,越來越多,她越來越擔憂,有朝一日,他變了心,將是怎樣的一番光景。

    沒再多說,林琳準備著林宅最後的事。

    沒有意外,她再迴來,要多久之後了?

    總要派個靠得住的人守著宅子,事情接踵而來,她要應對的也愈發得多。

    不過幾天,他便抽出了空閑,陪她迴a市。結婚手續和財產公證在一同,無可避免的,林琳把林氏的經營權交給楚天昕,其他財產各自是各自的,公正過了誰也不坑誰。

    現如今,林琳的身價比楚天昕不知高出多少,畢竟鑫躍集團的股份還都是楚家父母所有,公正過,林琳也能夠安心些。

    她不可避免的要摻入這些事,多了少了,總要知道,總要注意,虛有其表也好,再不能當甩手掌櫃,這些人,誠如父親所說,自己手裏必須握著些什麽,才能安心。

    在律師的公證下,雙方在結婚證書上簽下自己的名字。

    協議便生效了,從法律上,彼此的關係欄中,也要多出一項毫無血緣的關聯:夫妻。

    往前推幾年……不,即使往前推一年,林琳也料不到,她的第一次婚姻,竟然以這樣的方式,和一個意料之中,又一度覺得極不可能的楚天昕變為夫妻。

    時間過得真快,她都沒來得及消化,已經眼見著婚禮的日子,在本月的月曆上不顯山不露水的悄然逼近。

    楚母魏英姿已經跟楚天驕布置好了婚房和育嬰房,溫馨的房間,又要合兩夫妻的八字,不過是個傳統,證都領了,求個心安罷了。

    按照族譜,孩子的名字也定了下來,男孩還是女孩,皆有著落。

    楚天昕和林琳都不信這些,所謂八字婚配,請到家裏來的,不論再有名氣,看著現在的情形,即便是不配,也要配了,無奈父母要求,總要到郊區的道觀中,找那在北方名氣甚響的雲大師批八字。

    這位雲大師的師傅當初幫楚天昕更正的小名,深得楚家人信任,林琳身體不方便,便由楚天昕和父母一同過去,走個形式。

    a市附近的道觀寺廟不少,但要說香火最旺,還要數雲大師所在的雲英觀。

    關於這件事,楚家剛開始準備婚禮時已經開始預約,如今才預約到,說是這位大師剛剛雲遊歸來,不管怎樣,總算沒耽誤吉時,除父母對人家十分虔誠,香火自然少不了,楚天昕隻負責提供生辰八字,聽著人家解釋一番就好了。

    楚天昕跟父母一起等著雲大師批八字,不消一刻鍾,他便出來了,拂塵清揚,頗有些得道仙人的意思:“是蝴蝶命。”

    楚家父母雙雙對視,皆不能理解他的話是什麽意思,忙追問:“這……大師,這是什麽命格?是好還是不好?”

    “如果婚配姻緣,當然是上等。”雲大師似乎也不願多說,寥寥數語,便打發了楚家人:“女子旺夫,男子旺妻,感情深篤。”

    眾人皆放心了,包括楚天昕,管他真假,好話終究教人聽得舒服。

    隻是……楚天昕怎麽想起江辰逸曾說過的一番話來。

    他也曾說過,他祖母說起,確實有這樣的命格,不論真假,總之玄之又玄。

    趁著父母還要祈平安的當口,楚天昕溜到外麵,撥通了江辰逸的電話。

    那廂很快便接起來,安靜得很:“怎麽啦?鑫鑫,你又……”

    “沒怎麽,有點事想問你。”他有些緊張,原來,對於未知的命運,他可以不信,卻不能一直不信,到了自己身上,總想一探虛實,他原來也不是那種對自己命數毫不關心的人。

    “什麽事?”

    “你在不在a市?我覺得還是見麵說比較好。”

    “我不在啦,不過你放心,你結婚我肯定你能來。”江辰逸笑道:“什麽事這麽緊張?”

    “哎……今天我爸媽不是要給我和琳琳批八字,批是批了,說是蝴蝶命,那人說的不明不白,我想起你知道,想問問你。”

    “這些東西,不信也罷。”江辰逸笑他迷信:“你要是真擔心,我把東藜的號碼給你,你去問問她,她好像挺有研究,不過,命運什麽的,還是自己說了算,多少人八字不合也沒離婚,你多想也沒什麽用。”

    “嗯……你還是把號碼發過來吧。”

    “好吧……你真是讓人吃的死死的!記得幫我問問她,跟那個家夥怎麽樣了,實在不行就迴家吧,我養她。”“這還是你自己問吧。”江辰逸的妹妹江東藜,兄妹兩人理念一直不合,江辰逸學心理學,堅持不信鬼神之說,江東藜卻是神學研究者,兩人一見麵,總掐起來,這裏麵還有其他事,局外人楚天昕實在沒辦法插手進來。

    江辰逸立刻便將號碼發過來,楚天昕迴家後,才跟她聯絡。聽是楚天昕,她態度可不像對待江辰逸那樣惡劣,不過聲音聽著甚是虛弱,說是在b市養病。

    當然,也在恭喜他結婚,但她身體不能康複,不願意帶晦氣給新娘子和胎兒,而她丈夫,在國外,實在沒空迴來,小叔一定會來。

    她就算沒病,也一定不能去的,楚天昕知道,因為江辰逸一定會去。

    互相問候了下,江東藜才問他:“你突然打電話給我,是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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