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都顯得無力了,他們都會傷害她。

    最後一個陪伴她的人,也覺得自己得到的不夠多,無可避免的跟她發怒。

    她被他的石破天驚,嚇得,連心都灰了。

    羅文婕待她不是真心,她被揭穿,自己小心翼翼維護的友誼,早已變質了。

    她怎麽不清楚?不過想要繼續粉飾太平,因為她沒辦法承受被朋友憎惡的孤獨和壓力。

    韓彧待她又能怎樣?她那麽對他,屈就、退讓、奉獻,到頭來,她不及他的朋友、他的家人、更不及他的留學申請。

    他迴來了又怎樣?她對他熱切的心,早被他的那個決定捏碎了。

    也許,一切幸福,不過是她的臆想。

    連楚天昕,她以為他會溫柔的對她,給予溫柔的陪伴,殊不知,他要的愈發得多,她給不了,便遭到威脅。

    林琳不知,是自己太失敗,還是他們的愛都是這樣,否則,她怎麽覺得自己已然到了極限,不知如何撐下去。

    許久,林琳終於嗚咽著出聲:“……你走……”

    她趕他走。

    楚天昕受傷之餘,仍是不願離開,隻是不敢再說什麽。

    他把她得罪的徹底,她從前,多生氣,都不會趕他走。

    她從前多珍惜他們的情誼。

    如今全都不要了。

    他真的傷了她,他或許該得意,卻隻剩心疼。

    不知過了多久,她以為他走了,抬起頭,見他仍是那個姿勢,又重複了一遍:“你走!”

    “我不走。”楚天昕試圖讓自己別傷心,平靜,她如此這般的重複這句,他明白她的意思。

    “你不是要斷交嗎?”她眼中是打算將他們多年情分拋棄的決然:“我們斷交!你走!出去!”

    楚天昕也固執起來:“我不斷交。我不走。我不可能把你現在的衝動當真!”

    “那你想做什麽?”她向來脾氣暴躁,現在更是如此,騰的站起來:“我跟羅文婕也斷交,好了吧!你們全都斷了!你還想做什麽?上床嗎?好啊,現在上床,然後你滾!”

    “琳琳,你別這樣!”楚天昕也站起來,強迫自己不去理會她傷人的話,可是他愛她,想得到她,這確實不假,但他就完全是為了這種事嗎?

    “那我要怎樣!”她悲憤的詰問他,朝他瞪著眼睛,剛剛哭過,已然紅著,現在又水汪汪的,大顆大顆的淚珠掉下來,她是真的窩心:“那又怎樣,我就是這麽失敗……我做什麽都不對……可那又怎樣,我本來就不懂事……”

    楚天昕忙說:“沒有,真的沒有,他隻是不懂你的心思。”

    “他不是不懂……”她陷入極大地自我否定中,因為不敢承認他真的沒有用力去愛自己,捂著臉,淚水簌簌的往下淌,語言也是模糊的:“是我不懂他的心思……我總是讓他特別為難……我總是在強迫他做他不喜歡的事……”

    楚天昕心疼的望著她,這一段,她總要自己挺過去,縱使是他,也不能幫她扛過去。

    他甚至不能為她拭去淚水。

    因為她連他也在拒絕。

    他說,以過來人的經驗,站在男人的角度,客觀的,冷靜的:“傻瓜,愛你的人,是不會把你希望在一起的手段當做為難的。我相信韓彧他也不會,他隻是負擔不起,可是琳琳,你也知道你改變不了。”

    她仍在流淚,在愛情的最後,眼淚總是難免的。

    刀子捅過了,楚天昕也不願繼續這個話題,他們的事才最重要,繼續求和是必然:“對不起,我以後再也不嚇你了,好不好?”

    她不理會他,猶自哭著:“你走……”

    他的話,她隻迴應這一句,有些任性,有些篤定他不會離開。

    “求你別再趕我了,好不好?”他不惜用“求”這樣低下的字眼,來挽迴明明不全是他的錯,卻釀成的麻煩。

    幾乎一失足成千古恨,他真的錯了,錯在威脅她,嚇唬她,錯在對自己愛著的女人如此計較。

    他也明白,他的軟化,不是沒有作用,他若是一走了之,她比現在更加難受。

    她不過是高點站的習慣了,下不來,他最知道她的脾氣,若是真的還想讓他走,他一定沒有機會繼續站在這裏。

    “我要跟文婕解釋……”林琳也終於肯退讓:“她會恨我的……”

    “好!好!本來就是清白的,可以解釋。”他再不敢計較什麽:“反正她也知道,我愛你,你不愛我,也沒有接受我。”

    他都認了。

    那也解釋不清。

    林琳不是沒有覺悟。

    也沒說一定要解釋,楚天昕真怕她再提起什麽其他的要求,比如讓他還要道貌岸然的迴去跟羅文婕繼續下去。

    他是萬萬不能答應的。

    還好,她沒那麽提。

    他終於敢伸手抹著她臉上的淚痕,心疼又愧疚:“我怎麽又把你弄哭了,對不起,隨你怎麽懲罰我,隻要你別哭了……”她像是試探他,抬起頭,看著他,眼裏明明是不舍,卻仍故作姿態的強硬:“我要跟你斷交……”

    “為什麽一定要斷交……不斷交行不行?”楚天昕輕輕地把人抱在懷裏,他向來擅長用柔情蜜意蠶食她的意誌和姿態:“我們都認識二十年了,你身邊還有哪個人像我跟你的關係?你要跟我斷交,還不如讓我去死。”

    “你威脅我……要強暴我……”這事,在她心裏過不去:“韓彧威脅我,華夏威脅我,你也威脅我,你們都威脅我……”

    她說著說著,自己已然惱了,又哭起來,要推開他。

    幾乎是完全的任性了,楚天昕到底是鬆了口氣,一手便輕輕抓住她兩隻不聽話的小手:“我錯了,我再也不威脅你了,好不好?”又說:“他們也不能再威脅你,沒人欺負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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