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倫敦依舊燈火輝煌,車水馬龍的街頭人流湧動,符合現代風氣的夜生活正在開始。


    愛琴海發生的事情雖然引起了社會級別的轟動,不過對於身居安全之所的倫敦人來說,最多也隻是為處在當地的人感到悲傷,卻很少有人會去做些什麽,畢竟那是政府要考慮的事情,和他們並沒有什麽關係,公民的職責就是享受生活,這大概是默認的概念。


    披著紅色外套的男人走在街頭,無視了路過向他打招唿並且穿地非常暴露的美女,徑直走向那個巨大府邸門前。


    按響門鈴,沒過多久管家便出來開門,甚至沒有細問對方的身份,因為最近幾天他都會在這個時間來這裏,找家主密謀一些事情。


    帶著客人進入府邸,管家直接帶著男人來到家主所在的書房,待到客人進入之後,便緩緩關上房門,並站在門口,以防有人來打擾兩人的對話。


    “你又這麽大搖大擺地走進來了?上次不是說被艾特尼亞看到了麽?你也不想著防備一點。”馬利斯比利合上手中的書,看著來者有些無奈地歎氣道,雖然他可能不太在乎別人怎麽看,但作為阿尼姆斯菲亞家的家主,不得不小心和這位埃爾梅羅的君主接觸。


    “放心吧,經過上次的教訓我會對所有我見過的人施加暗示的,沒有問題。”君主·埃爾梅羅二世座到書桌對麵的沙發上,很是輕鬆地說道。


    “嗯.....但你也知道你的魔術實力是比較堪憂的,你不是說當年你在遠東的時候,連一個老頭都沒有完全催眠麽?”馬利斯比利聳了聳肩。


    埃爾梅羅二世沉默了三秒,隨後才繼續說道:“士郎和凜把愛琴海發生的事情都告訴我了,你想知道麽?”說著,他從衣服內兜中拿出了一封信。


    “那麽代價是什麽?別告訴我還是和上次一樣幫你打掩護。”最近埃爾梅羅二世在做的不少事情,都是他給打的掩護,至於為什麽不找萊妮絲那個惡魔,當然是因為二世的所有行動,都是為了離開倫敦做準備,萊妮絲才不會幫他。


    “別把我想的那麽唯利是圖,就算是之前協助的迴禮,這次免費提供給你好了。”說完,埃爾梅羅二世便將信封送到了書桌上,順勢又從內兜中掏出雪茄盒。


    “你不是已經戒煙了麽?說是讓學生看見不好,怎麽最近又抽起來了?”摸過信封,馬利斯比利一邊說道。


    “隻是想抽罷了,沒什麽特別的理由。”埃爾梅羅二世坐迴沙發上,點燃雪茄,等到馬利斯比利將信讀完,便將雪茄按在煙灰缸中熄滅。


    “所以這些事情都是所羅門的黑色聖杯造成的?嗯.....”馬利斯比利一副說不出來話的樣子,如果按照他平時的性格,肯定會直接說出:“都是死了的人請不要給後人造成麻煩好麽!”偏偏是所羅門,他無話可說。


    “想起往事了?”看馬利斯比利一副無奈的樣子,埃爾梅羅二世打趣地問道。


    “算是吧,不過也像是那個家夥會做出來的事情,就是不知道有什麽理由。”馬利斯比利將信封重新封好,從書桌中拿出一個打火機,走到一旁的金屬垃圾桶旁,將信封點燃,銷毀這一重要的情報。


    “說起來,我還是很好奇你們當初是怎麽獲得勝利,並且將這一些篡改的,所羅門的力量是那麽萬能的麽?”這是一個纏繞埃爾梅羅二世多年的問題,之所以一直沒有解決,原因在於知道內幕的人根本不想告訴他。


    “你知道也沒什麽用,反正他現在已經是一名普通的人類了,就算你知道這些也沒用。”馬利斯比利依舊不打算迴答這個問題。


    作為人類存續保障機關迦勒底的第一任所長,他曾經通過迦勒底的守護英靈召喚係統·命運召喚出過所羅門,當然知道這件事情的人在時計塔沒幾個,他以所長權限將這個消息封鎖在了迦勒底,就算是在迦勒底,知道的人也沒多少。


    在馬利斯比利迴到倫敦之前,他有和所羅門一同去參與過第五次聖杯戰爭,並且獲得了勝利,作為家主他向聖杯許願獲得了無盡的財富,這也是阿尼姆斯菲亞家可以強大的根源。


    而所羅門則是許願成為一個“普通的人類”,現在他已經化名羅馬尼·阿基曼在迦勒底生活著,之後馬利斯比利很久沒有去迦勒底,將這份事務交給了他的女兒奧爾加瑪麗處理之後,他便沒有再管過。


    至於他們曾經參加過遠東聖杯戰爭的這件事情,則是在所羅門的魔術之下,被隱藏了起來,這件事情也是多年前馬利斯比利無意中和埃爾梅羅二世說到過的,卻沒想到對方的興趣之大一直追著自己問了快十年。


    “如果他沒有變成普通人的話,說不定就不用死了。”埃爾梅羅二世淡淡地說道,靠在沙發背上。


    2016年的終末之時,時計塔收到了來自迦勒底的報告,包括所長奧爾加瑪麗在內等幾十名所屬人員,都在拯救人理的道路上犧牲了,外界對此沒有任何感覺,卻不想在背後,有一群人默默地拯救了人理。


    羅馬尼·阿基曼也在其列,而作為拯救人理主力軍的,則是一位本身連魔術師資質都不夠的普通人——藤丸立香,以及迦勒底試做英靈2號的人造人——馬修·基列萊特,為了表彰藤丸立香的卓越表現,時計塔給予了她開位的稱號。


    當然,如果藤丸立香真的拯救了人理的話,開位這個稱號對於她來說也許太低了,不過她本身並不是魔術師,而且這樣的舉動也相當於保護她不要過多地參與時計塔的政治鬥爭,也算是馬利斯比利對迦勒底成員的一種保護行為吧。


    “誰知道呢?發生的事情都已經發生了,人還是要繼續往前走的。”燒盡的紙灰落入垃圾桶,馬利斯比利轉身,雙手撐在書桌上問道:“那麽,你這次來還有什麽事情麽?”


    “算是道別吧,我訂了明天的飛機,去遠東。”


    “你也真會挑時候,趁這個聖堂教會和時計塔正忙的時間去遠東,等他們發現的時候,你們估計已經把大聖杯分解了。”馬利斯比利笑著說出了埃爾梅羅二世的計劃,臉色卻在下一刻變得冰冷。


    “不過有個壞消息要告訴你,還是要準備一下。”


    “什麽?”


    雖然兩人同為君主,但是在情報收集能力上,二世還是差馬利斯比利很多的,尤其是時計塔內部的很多秘密,他都是聽馬利斯比利說的。


    “我們親愛的法政科君主,羅萊雅小姐剛把大師傅找迴來,至於要做什麽我就不清楚了,不過在你剛準備去遠東的這個時間節點,我是覺得有些太過湊巧了。”馬利斯比利的表情很凝重,大師傅三個字在時計塔代表的含義,可不是一般的沉重。


    “難道不是為了對付聖堂教會?”在這個緊張時刻,請迴一個強力助手,也不是沒有道理的事情。


    “別騙自己了,韋伯,聖堂教會和時計塔的關係還沒差到必須要打仗的地步,這次不過是鬧得大了一些而已,那些家夥最多就是想要獲取更多的利益而已,他們也清楚現在和時計塔撕破臉皮不是什麽好事情。”毫不避諱地叫出對方的本名,說明馬利斯比利並沒有在開玩笑。


    輕嘖一聲,埃爾梅羅二世臉上也露出了糾結的麵色,確實,大師傅三個字所代表的的含義,實在是太麻煩了,曾經有過一些接觸的他也非常清楚,如果說那個人打算去遠東阻礙他行動的話,會讓人非常頭疼。


    “總之,我能告訴你的都告訴你了,別以為現在時計塔很忙就無法妨礙到你,還有阿特拉斯學院那邊的家夥也有不小的動作,目標也是遠東,看來愛琴海的聖杯戰爭,有收益的不隻是你一個人啊。”馬利斯比利坐下,繼續翻開一本書看了起來。


    “知道了,我會想辦法就是了。”不管怎麽說,埃爾梅羅二世意誌堅定,就算麻煩不少,也改變不了他要去完成某個事情的決心。


    因為這是他籌劃了幾乎一生的事情,從最初的時候他就明白,想要完成這件事情並不容易,所以這些問題,也是必然存在的。


    “接下來去哪裏?是先去聖堂教會聊聊?還是和親愛的表妹告別?”最後一句馬利斯比利說地非常奇怪,語調專門向上升了一節。


    埃爾梅羅二世翻了個白眼,無奈地歎了口氣,說道:“先去聖堂教會吧,萊妮絲那邊其實不說也行。”


    反正去了也是胃疼,倒不如不去。


    “那就祝你好運了,我就在倫敦等著你的捷報了。”


    “啊,等著吧,我肯定會把大聖杯分解掉的,不過到時候還能不能迴到倫敦,就是兩說了。”


    如果埃爾梅羅二世真的分解掉大聖杯的話,估計時計塔所有追求根源的魔術師都會把埃爾梅羅二世列為敵人吧,畢竟大聖杯的存在,是通向根源的捷徑之一。


    至少他們是這麽認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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