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天來、玉玲還沒有起床,表弟雙林就來了,天來媽不好意思叫天來起來,陪著侄子家長裏短地嘮叨。七點多,天來、玉玲起來,梳洗畢,鎮政府的車過來,一起吃過飯,直奔鄭州,在喬遠家樓下停車。天來下車上樓,喬遠老婆在家等著,四張臥鋪票已經買好,交予天來,天來付錢下樓。關於這些,都是劉合力安排的結果,天來哪一天走,幾個人,時常關注著,即使自己的爹媽也不過如此。登上火車,返迴廣州,又投入到繁忙的工作當中,重點公關運作幾項大工程。手裏有錢,舍得花錢,事情就好辦,七月份,拿下了一項兩千多萬元的工程,天來的辦公地點便搬到了李剛家裏,那裏離工地近,便於指揮。八月份,邱紅與李興平結婚,天來、玉玲,洪斌、麗影,前往祝賀。九月份,王新禮、王春燕來到廣州,帶來了油廠榨的香油,和投資一百萬元的股權證明,並把全體股東選舉天來為董事長的證明文件交予之。天來高興,通知玉玲、邱紅、麗影、林秘書作陪,盛情接待。十月份,又拿下一項三千多萬元的工程。其間,施工安排不作細表。又一年五月,拿到四千多萬元的工程,七月,玉玲生了一個兒子,天來高興,天來媽更高興,結婚後的三年之中,一共接了一億三千萬元的工程,至第三年年底,全部施工結算完畢。獲得了一千五百萬元的分成收入,當然,公司收入更多,提前還清了海口銀行的欠款。一天,邱紅打來電話,說是有事相商,心儀酒店見。天來趕了去,見著邱紅,說:“自己人不說客套話,有事直說。”

    “我的大經理,這麽急。”邱紅說。

    自從愛上了玉玲,幾乎斷了與她的來往,生意上的事有洪斌在做,隻是按慣例分紅而已,不想和她有所糾纏,這幾年來,雖然有那麽一點揮之不去的纏綿在困擾,可自製力占了上風,天來一直與她保持一定距離,從未正麵接觸過,說:“浪費時間沒意思。”

    “我的大忙人,什麽才是你的意思?”邱紅說。

    怎麽這樣,不像她的做派,說:“你知道我的為人,就事論事,簡單幹脆,對了,你在我處的二百萬好處費什麽時候拿走?”

    “這麽多,你不提我可不清楚。”邱紅說。

    “幾年積下的,我一筆一筆給你記著。”張天來說。

    “好同學,好朋友,其實,我本未打算要什麽好處。”邱紅說。

    “做生意互惠互利,不可因為同學交情而有所改變。”張天來說。

    “那是辦事處與你們公司的生意,已經有了互利,與我沒什麽關係。”邱紅說。

    “不是你生意做不成。”張天來說。

    “那是職務行為,有了你這個客戶對我也是一種幫助。”邱紅說。

    “時下通行的不成文的規則,是你的就是你的。”張天來說。

    “實難接受,不可讓我犯錯誤。”邱紅說。

    “怎麽辦才好呢?”張天來說。

    “你是老實人,我理解你,你知道怎麽辦。”邱紅說。

    多少人為了錢打的不可開交,她怎麽這樣,是一直以來接觸的第一人,說:“有你這個朋友,此生足矣。”

    “天來,你不夠意思,喜得貴子為何不告我。”邱紅說。

    “你工作忙,不好意思打擾。”張天來說。

    “謝了,恭賀你喜得貴子。”邱紅說。

    “不提我倒忘了,也應該恭喜你才是。”張天來說。

    “喜從何來?”邱紅說。

    “可喜可賀,榮升為團長夫人。”張天來說。

    邱紅沒有答話,稍微紅潤的俏臉一下子變成蒼白,高昂的頭垂了下來,天來看的清楚,又不知所以,說:“怎麽了,不舒服。”

    邱紅的嘴直哆嗦,從牙縫蹦出幾個字:“別提他,一提我就煩。”

    可能是感情出現了問題,不可陷進去,怎麽辦呢,說:“我覺得李興平不錯,感情是培養的,應珍惜。”

    “我看透他了,他辜負了我。”邱紅說。

    不像是裝出來的,不可火上澆油,和為貴,說:“不可能吧,這得如此,我讓林秘書批評他,不是,他已經升為副總,說話還是有分量的。”

    “我已經死了心,誰說也沒用。”邱紅說。

    “結婚才三年多,變化這麽快,始料不及。”張天來說。

    “像我這樣做業務的就不配有家庭,想不到在我出差的時候他和一個領導的女兒鬼混,使我傷透了心。”邱紅說。

    “真心對他,可以挽迴,大不了辦事處主任不幹,專心陪他。”張天來說。

    “那位領導倒是開明,卻拗不過他的女兒,為了名譽起見,在我和他的女兒之間隻能傾向於女兒,我隻能選擇退出,鬧大了誰都不好看。”邱紅說。

    “興平的意思如何?”張天來說。

    “他麽,上不了提,為了他的所謂前程,什麽事都會做出來。”邱紅說。

    “興平不是那樣的人,你也應該從自身找原因。”張天來說。

    “人是會變的,可能是我經常不在家冷落了他,誰知道他竟如此絕情。”邱紅說。

    “真的沒辦法了嗎?”張天來說。

    邱紅絕望地歎了口氣,傷心的淚珠從暗淡的眼瞼裏滾了出來,少氣無力地說:“有辦法何止於此。“

    “搞不懂了,一個條件優越的領導幹部千金,優秀男人多的是,怎麽會愛上一個有婦之夫,名聲上不好看。”張天來說。

    “她浪得很,不知道什麽是名聲,在乎的是興平的威猛。”邱紅說。

    “不能就此作罷,不能便宜了她,還應爭取。”張天來說。

    “無可挽迴。”邱紅說。

    “興平愛她嗎?”張天來說。

    “既愛之又厭之,可那女人鐵了心要跟他,在前程與身敗名裂之間隻能選擇她,勸我退出。”邱紅說。

    “你心甘嗎?”張天來說。

    “不認命又能如何,繼續僵持下去必然是兩敗俱傷,對誰都沒有好處,與其空耗在無為的爭持中,不如好說好散,開始新的生活。”邱紅說。

    “願望固然好,想過沒有,三十出頭的人了,很難找到好的歸宿。”張天來說。

    一句話點到了痛處,邱紅的情緒低落到極點,控製不住內心的悲苦,哇的一聲哭了,不傷心斷不止於此,邱紅在哭,天來的心在哭,天來本想勸止,卻欲言又止,讓她哭吧,哭出來或許好受些,怪隻怪自己私心太重,幾年來從未關心過她,對不起一直幫助自己的人,不是她,鋁錠生意做不成,不會那麽快在公司裏立住腳,由於她的幫助,才有了第一次做生意的業績,才不被人認為是巴結老板討食吃的跟屁蟲,有了獨立的人格,有了運作大工程的膽量,有了結交玉玲的本錢,一切的一切,與她的幫助分不開,情願分擔她的苦痛,情願把自己的財富分給她一半,她能接受嗎?可此情此境,有什麽辦法呢?哭聲在繼續,許久許久,凝固了一切,餐桌上的美食已經涼透,依然躺在那裏,沒有動過一筷子,誰能吃得下。又許久許久,或許是沒有力氣再哭了,雅間出奇的淨,無聲勝有聲,激蕩在心中。天來的自製力超然,但也擋不住悲情的淚水,進而接替了邱紅的哭聲,曾經的鄉愁別怨,曾經的友情互助,曾經的浪漫故事,一幕幕、一幕幕地在眼前閃現,不能為心儀的人分擔憂愁,還算人嗎?

    天來的哭聲震撼了邱紅,從迷惘的悲情中迴過神來,說:“天來,不哭,隻恨當初眼高手低。”

    倒勸起我來了,也怪自己脆弱,拿餐巾紙搽了淚水,說:“同情你的遭遇,怪我無能,幫不了你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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