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給你立個紙約什麽的,總可以吧!”許一帆聳了聳肩膀。


    “你當我傻嗎?”齊榮冷冷地笑了笑,“幹的這事兒本來就是重罪,難道你還指望我拿著這玩意兒去報警嗎?”


    “那你想怎麽樣?”安晨逸一挑眉,似乎有些慍怒。


    齊榮仔細想了想,一咬牙,一字一頓地說道:“這樣,等找到了陪葬品,你們先進去,把你們要的東西拿出來,然後馬上離開這兒!還有,在合作期間,我要在你們身上裝定位器,隨時知道你們的行蹤!”


    “沒問題!”安晨逸一口答應了下來。


    “好了,既然敲定了合作,那今天晚上就大吃一頓作為慶祝吧!”說完,許一帆刹住了車,笑嘻嘻地說道,“到了,下車吧!”


    齊榮下了車,抬頭看了看前麵的飯店,眼神裏流露出了一絲興奮。


    許一帆也不含糊,點了滿滿一桌子菜,又開了整整兩箱的啤酒,一邊跟齊榮吹牛,一邊猛給他灌酒,幾個迴合下來,齊榮喝得有些暈暈乎乎了,話也開始多了起來。


    “我,我幫這兒一個當官的驅了鬼,所以他才把我弄到王妃墓裏上班……”齊榮滿口酒氣,臉色漲得通紅,看起來傻乎乎的。


    見他這樣,我也忍不住問了起來:“那你為什麽把嚴湧留在陵園裏呢?”


    齊榮很不屑地瞟了我一眼,結結巴巴地迴答:“這,這不是廢話嗎?嚴,嚴湧在裏麵,可,可以隨時觀察地形,反正他也不需要吃喝,我才懶得把他帶到身邊呢!”


    “你們來這兒那麽久,還沒找到入口?”許一帆喝得也有些多了,一人好奇地問道。


    齊榮用力搖了遙頭,一臉沮喪地迴答:“沒,沒有……隻是大概確定了入口的位置應該就,就在後麵的小山那兒,可是那塊地方白,白天晚上都有守衛,很,很不容易靠近!”


    “齊榮,我問你,當初你為什麽要救嚴湧?”我皺著眉頭,輕聲問道。


    齊榮笑嘻嘻地瞪著我,不緊不慢地迴答:“其,其實我跟嚴湧很早就認識!不過,他這人神秘得很,我也不知道他在背後搞騰這些事!那時候我就邀請他一起跟我去盜王妃墓,可他傲氣得很,說是自己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沒,沒想到竟然就是練永生術,可最後,還不是被你給破壞了嗎?哈哈哈,把他從你那兒劫走之後,那家夥就聽話多了,唉,也難怪,他現在隻是個低級魂魄,如果沒有我的保護,很容易就被吞噬……”


    “那你盜墓的目的是什麽?”我繼續問道。


    齊榮瞟了我一眼,隨即很用力地把啤酒瓶放在了桌子上,一臉堅定地說道:“當然是為了錢!我齊榮雖然是齊家的正統傳人,可是抓鬼的能力一直不怎麽樣,這些年來也隻能通過盜些小墓來維持生計……後來我知道這兒有個王妃墓,裏麵藏有大寶貝,又擔心自己一個人做不下來,所以才找上了嚴湧!不過呢,也多虧了有你,我才有機會跟嚴湧搭檔!”


    “那你怎麽又成了桃溪鄉的警察呢?”我一臉不解地問道。


    齊榮“嘿嘿”一笑,有些得意地說道:“那些小鄉小鎮的,弄個警察當還不容易?我呀,也就是為了方便找嚴湧,才暫時做的這個職位!”


    這話聽得我簡直心驚膽戰,也不知道咱們這支人民的隊伍裏,混進了多少居心叵測的人……


    “等我找到了陪葬,就遠走高飛,嗯,就去西班牙好了,那兒美女多……”說著說著,齊榮突然一頭栽倒在桌上,很快便唿唿大睡起來。


    許一帆聳了聳肩膀,一臉壞笑地說道:“行了,想要的情報都得到了!”


    我這才明白,原來他剛才隻是裝醉而已。


    隨後,我們把齊榮帶到了酒店裏,安晨逸吩咐我早點兒休息,自己則不知道跟許一帆商量著什麽,很快就消失在了電梯裏。


    我有些惆悵地迴到了自己的房間,晚上的廣北很冷,風吹得唿唿的,我渾身打了個寒顫,於是趕緊去陽台關門。


    這座城市的所有建築都不高,而我這個位置,恰好能俯瞰很多條街道。


    除了幾輛奔馳的汽車,路上幾乎沒幾個行人,顯得空空蕩蕩的,我卻總覺得哪兒不對勁,於是揉了揉眼睛,仔細看了看,這才反應過來。


    無論在哪座城市,街道上總會油走著孤魂野鬼,可是這裏,卻一個鬼魂也看不到。


    這是怎麽迴事?我詫異極了,幹脆踮起腳,很仔細地環顧四周。


    的確,沒有鬼魂存在的痕跡,這城市的鬼都跑哪兒去了?


    帶著一絲疑慮,我關上了陽台,隨後坐在了沙發上。


    “真是奇了怪……”我嘴裏喃喃地說著,輕輕搖了搖頭。


    “恐怕是因為王妃陵存在的緣故,所以這裏才沒有鬼魂存在!”寧仲言像是看出了我的心思,突然開口解釋。


    我嚇了一跳,下意識地抬頭望向他,心裏雖然有些別扭,可還是忍不住內心的好奇,小聲地問道:“為什麽呢?”


    寧仲言抬頭看了看四周,一臉嚴肅地說道:“剛進入廣北時,我就明顯感覺到一種壓抑,而這種壓抑感,會隨著離王妃墓的距離縮短而逐漸加劇……其實剛才在王妃陵的時候,我就覺得很難受,就像被人掐住了脖子一樣,恐怕王妃墓裏的法器數量很龐大,才足以影響到整座城市的磁場!”


    “那你剛才為什麽不跟我說呢?”我有些急了,忍不住朝他翻了個白眼,“我們在王妃陵裏足足待了一個小時,難道你就一直難受著?”


    寧仲言愣了愣,很認真地反問了一句:“你很擔心我?”


    “切,沒心思跟你開玩笑!”我有些慌亂地移開了視線,故作隨意地擺了擺手。


    “不過,梁悠悠,我還是要提醒你一句,這個王妃陵裏除了大量的法器,應該還有其他東西存在!”寧仲言皺著眉頭,輕聲提醒道。


    “其他什麽東西?”他的這番話完全撩起了我的好奇心。


    “一股……深深的怨念,我也說不清!”寧仲言歎了一口氣,“法器的念力太強,極大的幹擾了我的判斷!”


    “怨念?”我皺著眉頭,輕聲重複了這兩個字,又想起許醫生來,不覺渾身打了個哆嗦。


    “聽說以前祭祀的時候每年都會供奉活人進墓,應該是那些人死後不甘心,才出現了怨念吧!”我自顧自地說著,心裏突然一陣發緊。


    “也許吧!”寧仲言臉上的表情十分凝重,“如果真的隻是這些人,倒是好應付……”


    看著他一臉認真地替我出謀劃策,我心裏的愧疚感也更重了。


    心裏有很多話想問他,可是話到嘴邊,卻怎麽也問不出口,隻好蜷縮在了一旁。


    是的,這一刻,我還是膽怯了。


    其實我很想問他,這次來王妃陵,如果真的成功找到玉如意,那他的魂魄就會徹底消失,他真的心甘情願嗎?真的不恨我嗎?可是這些話,我真的說不出口……


    就在這時,門外響起了敲門聲,我緩過勁來,起身打開了房門。


    隻見許一帆手上提著一個很大的行李箱,臉上滿是汗水,卻是十分興奮的樣子。


    “悠悠,快來看,我找到了什麽好東西!”說著,許一帆放倒了行李箱,迅速地打開了箱子。


    我低頭一看,一下子愣住了,箱子裏滿滿地端放著很多鐵器,這些鐵器構造很奇特,彎彎扭扭的十分難看。


    “這些是什麽東西?”我好奇地問道。


    “都是盜墓需要的工具唄!”許一帆得意地揚了揚眉,“我在網上查了很久的資料,也找過那些高手諮詢,所以才提前定做了這批工具!”


    我頗為無語地看著許一帆,一臉無奈地說道:“一帆,我怎麽覺得這次你特別的積極呢?”


    “那是肯定的!我也是盜墓係列小說的愛好者嘛!”許一帆笑嘻嘻地迴答,“沒想到這次可以親身體驗一迴,當然得抓住機會好好表現了!再說了,晨逸哥向來看不起盜墓的,這次要不是為了你,他才不會趟這渾水呢,這算是我唯一的盜墓機會了!”說這話的時候,許一帆的眼神裏居然閃爍著光芒。


    我搖了搖頭,完全不想跟他再繼續這個話題,於是抬頭望了一眼他身後,一臉好奇地問道:“安晨逸他人呢?”


    許一帆聳了聳肩膀:“他說這座城市有些怪異,就出去察看情況了,應該很快就會迴來了!”


    看來他也察覺到了,可是,又能查出什麽來呢?我歎了一口氣。


    許一帆煞有其事地給我講解著每一件工具的使用方法,我雖然看似認真地聽著,可是思緒卻已經不知道飄向了哪裏。


    齊榮說得沒錯,盜墓是重罪,更何況是這種受萬人敬仰的陵園……安晨逸那麽有名,如果不小心失了手被抓住,那幾乎可以說是身敗名裂,可是他卻為了我,甘願冒這種風險,梁悠悠,你又是何德何能,能接受別人這麽重的恩惠呢?


    我突然意識到,對於這件事情上,我一直猶豫不決,所以才會導致了現在這種局麵……可是,我到底該怎麽做呢?


    正胡思亂想著,門口突然出現一個熟悉的身影。


    “晨逸哥!”許一帆驚喜地叫出聲來,隨即揚了揚手上的鐵器,“快過來看看我的好東西!”


    “這些是什麽?”顯然,安晨逸顯得也很疑惑。


    “盜墓用的必備工具!”許一帆很得意地解釋著,“不是說裏麵有很多的機關嗎?有了這些玩意兒……”


    “不用了!”沒想到安晨逸很無情地打斷了許一帆的話,“我已經找到了墓道的入口!”


    聽到這話,我和許一帆同時都驚呆了。


    “出來吧!”對於我們的反應,安晨逸倒是很淡定,轉頭對著身邊說道。


    不一會兒,從門框外出現一個個頭很小的身影,我仔細一看,發現原來是個棕發碧眼的外國人。


    和印象中身強力壯的老外不同,這個小老外顯得十分瘦弱,留著棕色的板寸頭,皮膚很白,一雙藍色的大眼睛滴溜溜地亂轉,臉上的表情不知道是害怕還是好奇。


    “誰出來了?”許一帆一臉茫然地四下看了看。


    我立馬反應過來,原來安晨逸帶迴來的,是一個低級魂魄。


    “你,你們都能看到我?”小老外的中文雖然有些蹩腳,但好歹也算聽得懂。


    “就我和她能看到!”說著,安晨逸伸手指了指我。


    小老外努力擠出一絲微笑,似乎想極力表現自己的友好:“你,你好,我叫邁克!”


    “你好,我叫梁悠悠!”我下意識地禮貌迴答,隨即轉頭望向安晨逸,一臉錯愕地問道,“到底怎麽迴事?”


    “邁克,跟她說明下情況吧!”安晨逸微微一笑,輕聲說道。


    邁克一臉緊張地點了點頭,結結巴巴地說道:“我,我跟幾個朋友是專門拍搞怪視頻的,聽說王妃陵很有名,就慕名來到了這兒……”


    “原來,給晴王妃潑動物血的事情,就是你們幹的?”我一臉震驚地打斷了他的話。


    邁克羞愧地埋下了頭,很不好意思地迴答:“沒錯,是我們幹的!”


    “那之後呢?你們這些人呢?”


    邁克深深地歎了一口氣,嘴裏喃喃地說道:“我,我們的確低估了這個民族對於他們王妃的情感……當時潑完血之後,在場的人就把我們綁了起來,我,我們原以為大不了就是送到警察局關幾天,然後遣返迴國什麽的,可沒想到陵園裏的人並沒有報警,而是私自把我們關在了地下室裏,餓了我們幾天之後,就給洗澡換衣服什麽的,然後被蒙上了眼睛,封住嘴巴,雙手雙腳也綁得死死的,也不知道把我們丟到了哪兒……就這樣,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我就脫離了自己的身體,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這話聽得我心驚膽戰,沒說的,這裏的人把他們當成了活人祭品,供給了他們敬愛的晴王妃娘娘……


    “那你是怎麽跑出來的?”我有些好奇地問道。


    “其,其實,我也不明白是怎麽一迴事!”邁克搖了搖頭,“變成鬼之後,我一直被圍在墓裏,周圍黑漆漆的,什麽也看不見,朋友也不知道在哪兒……可是突然有一天,墓道裏的一麵牆被鑿出個小洞,我就趕緊逃了出來!”


    “誰幹的?”我下意識地迴道。


    邁克搖了搖頭:“我,我根本就看不見!也沒心思想其他的……逃出來之後,就一直在這座城市裏油走!”


    “剛好我運氣好,出門沒多遠就撞見了他!”安晨逸進一步地解釋著。


    “可是,陵園裏陪葬的人那麽多,怎麽隻有他一個人走出來了?”我一臉不解地問道,“還有,這座城市看上去挺幹淨的,那些死去的人都跑哪兒去了呢?”


    安晨逸看了我一眼,似乎感到十分欣慰,他輕聲說道:“王妃陵園裏應該堆集有大量的法器,驅趕走了留守在這座城市的魂魄……而一百萬個魂魄裏,總會有一兩個特外,不會受到法器的牽製,邁克應該就是其中的一個!”


    “哇,原來是這麽迴事!”我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


    “哎,到底怎麽迴事?你們誰能跟我解釋解釋啊?”見我和安晨逸說得頭頭是道,許一帆有些急了。


    我笑了笑,快速地把邁克的話複述給了他聽。


    許一帆聽完這番話,臉上露出驚訝的神色,隨後低頭看了看麵前的鐵器,嘴裏嘟囔著:“那,那這些玩意兒還用得上嗎?”


    “那現在怎麽辦?要告訴給齊榮嗎?”我皺起了眉頭。


    安晨逸低頭沉思了片刻,一字一頓地迴答:“既然已經跟他結成盟約,當然要告訴他我們的發現!雖然邁克能指引我們墓道的入口,可是誰也無法預料到墓道裏會有什麽,齊榮曾盜過墓,多少會有些經驗,這對我們是有好處的!”


    “可,可是……”我猶豫了一下,輕聲問道,“讓齊榮拿走王妃墓裏的所有陪葬,這樣真的好嗎?”


    “悠悠,隻要能救你,什麽辦法我都會嚐試,至於好的壞的結果,我現在是不會去考慮的!”安晨逸皺著眉頭,語氣很堅定地迴答了我的話,“好了,你先休息吧,明天早上八點,我會來敲你的房門!”說著,又一臉嫌棄地低頭看了一眼許一帆,“走吧!”


    許一帆點點頭,忙不迭地收拾好自己的大箱子,跟在了安晨逸的身後。


    關上房門,我這才鬆了一口氣,心裏卻覺得十分複雜。


    真沒想到,事情居然會進行得如此順利,這到底是好還是壞呢?我歎了一口氣,抬頭看了一眼寧仲言,卻驚訝地發現他正一臉微笑地望著我。


    “你在看什麽?”我有些好奇地問道。


    寧仲言搖了搖頭,隻是輕聲迴答:“沒什麽,隻是想多看看你而已,時間已經不多了……”


    聽到這話,我心裏一酸,趕緊別過了腦袋。


    對我來說,這個話題竟然會變得如此敏感,而寧仲言卻坦然許多……兩相對比之下,我更加難過了。


    毫無疑問,我當然想好好地活下去,可是這也就意義著要犧牲寧仲言……


    越想心越亂,等到我迴過神來的時候,這才發現自己已經在花灑下洗澡了。


    我歎了一口氣,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身體,雖然算不上完美,可畢竟青春洋溢,肌膚光滑,如果我死了,身體就會被燒成灰……這麽想著,渾身不自覺地打了個哆嗦。


    這時,我突然發覺身旁有個目光在注視著我,心中一驚,下意識地轉頭望去,不覺愣住了。


    寧仲言靜靜地看著我,他的視線毫無忌憚,似乎並沒有感到羞恥。


    如果在平時,我肯定會隨手操起家夥就朝他丟過去,並且大罵他“流氓”,可是此時此刻,我卻怎麽也說不出口。


    這時,他突然慢慢地走到我麵前,伸手緊緊地抱住了我。


    我徹底愣住了,身體完全僵硬起來,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該如何反應。


    “悠悠,別動好嗎?我就想這樣抱一抱你……”寧仲言把頭靠在我的肩膀上,在我耳邊喃喃地說道。


    他的語氣很輕,似乎還帶著隱隱的悲傷,我心裏一酸,把剛剛舉起想要推開他的手又垂了下去。


    寧仲言沒有再說話,隻是加重了力度,把我抱得更緊了。


    花灑噴下的水簾強有力地打在他的身上,水珠並沒有反彈起來,卻是穿透了他的身體,慢慢地流向我的身上。


    他的身體依然冰涼刺骨,讓我覺得全身每一個細胞都在發顫,可是卻再沒有把他推開的念頭……


    就這樣,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我突然打了個噴嚏,這才打破了沉默。


    寧仲言深深地歎了一口氣,輕輕推開了我,隨後轉身走到了浴室外,隔著三米左右的距離,背對著我,和往常一樣。


    我呆呆地望著他的背影,突然間很想嚎啕大哭一場,至少到現在,在這場生與死的考量當中,我還是站在了自己的這邊……


    衝完了澡,我一聲不吭地躺在了床上,關掉台燈,房間頓時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我瞪大了雙眼,卻看不清寧仲言站在哪兒,此時此刻,我很想他能來抱住我,再狠狠地蹂躪我,他折磨得越狠,我或許會感到越痛快……


    可是,什麽都沒有發生,我靜靜地等待了很久,連翻身的動作也沒敢做,可是寧仲言卻像消失了一樣,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在無盡的等待之中,我終於還是熬不住連綿的困意,輕輕閉上了雙眼。


    這一睡便是天亮,被鬧鍾吵醒之後,我慢慢睜開雙眼,下意識地尋找著寧仲言的身影,發現他正直直地站在我的床頭,不覺鬆了一口氣。


    身上的睡衣很完整,這也就意味著,昨天晚上寧仲言並沒有碰過我……不知道為什麽,我心裏竟然有一絲淡淡的失望。


    -本章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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