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已經是下午四點,可遊人卻依然絡繹不絕,我仔細看了看,發現很多都是當地人,他們雙手合十,步伐緩慢,以十分虔誠的姿態進入到陵園之中。


    “來了來了!”很快,許一帆便跑著步迴來了,給我和安晨逸手上一人塞了一張門票。


    我低頭一看,頓時瞪大了眼睛,嘴裏嘟囔著:“哇靠,就這麽個陵園,居然要一百塊啊!這不搶人嗎?”


    “沒辦法!”許一帆重重地歎了一口氣,也是一臉無奈,“國內的旅遊景點差不多都是這個價,也不管地方大小,王妃陵可以算是廣北最有名的景點了,能不靠這個圈錢嗎?”


    “還以為你有多大能耐呢?還不是要乖乖買票進去,連個折扣都沒有!”雖然這錢不是我出的,可還是微微地有些心疼。


    “王妃陵的管理特別嚴,別說免票了,連折扣都沒有!他們覺得花錢買門票是對這位王妃最起碼的尊重,否則就是對她神聖靈魂的褻瀆!”


    “這隻是為了給圈錢找個很好的借口吧!”我隨口嘀咕了一句,又聳了聳肩膀。


    “閉館時間是六點……也就是說,我們還有兩個小時,走吧!”安晨逸輕聲說著,率先走在了前麵。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緩步跟在了他身後。


    沒關係的,聽許一帆這麽說,那陵墓肯定很難進去,不可能這麽容易就找到玉如意……一邊往裏走著,我一邊在心裏安慰著自己。


    而在這一過程中,寧仲言依舊一言不發,我雖然不敢看他,可是也明顯地感覺到他的意誌十分的消沉。


    驗完票之後,我們三人並肩走進了大門,裏麵是個很大的花園,而王妃墓就在這座花園的正中央。


    很多善男信女都盤坐在地上,麵前點著一根香,閉著眼睛念經什麽的。


    我小心翼翼地繞過他們,徑直朝著中間走去。


    陵園有一個小門,很多人正排著隊,準備進入核心地帶參觀,而兩名安保則挨個檢查著遊客的隨身包。


    “哇,難道在這兒也要檢查違禁品嗎?”我有些吃驚地問道。


    “他們是在檢查遊客有沒有帶對王妃不敬的東西!”許一帆壓低了聲音,很耐心寺地解釋道,“前兩年有幾名老外為了搏眼球,帶了些動物血混進去,潑在了王妃的雕像上……之後就開始要查包了!”


    “那這群老外是怎麽處理的?遣返迴國了嗎?”我一臉好奇地追問。


    許一帆沉默了一下,這才輕聲說道:“沒有人知道他們的下落,據說已經向大使館報了失蹤,這件事後來就不了了之了!”


    聽到這話,我心中一緊,沒說的,那些腦子秀逗的老外肯定兇多吉少了,雖然他們的行為有些作死的嫌疑,可人都的洗白白了,這種懲罰不免有些重了。


    正胡思亂想著,已經輪到了我們檢查。


    還好我們並沒有背包,所以隻是粗略地看了幾眼,便點頭讓我們進去了。


    我鬆了一口氣,正準備加快步伐,可沒想到身後突然有人吼了一句:“等等!”


    我愣了愣,下意識地迴頭一看,卻發現剛才檢查我的那個人衝我招了招手:“你,迴來!”


    我有些茫然地看了一眼許一帆,見他悄悄朝我點點頭,示意我照那個人的話做,於是又乖乖地退了迴去。


    那人突然拉起我的左手腕,露出我手上的玉鐲,語氣很嚴肅地問道:“這個,是你的?”


    他的語調很奇怪,似乎是有意壓低了自己的聲音,我抬起頭來,很鎮定地看著這個人,同樣是被薄紗擋住了麵部,他似乎還蓄了胡子,以致於薄紗鼓起一個大包,可那雙眼睛,我總覺得在哪裏見過……


    “當然是我的!”我迴過神來,立馬抽迴了自己的手,冷冷地迴答。


    “好了,進去吧!”他似乎並沒有為難我的意思,朝我擺了擺手。


    “切,神經病嘛!”我輕瞪他一眼,很不滿地嘀咕了一句,隨後轉身走到了安晨逸身邊。


    安晨逸並未在意這個小插曲,此時此刻,他露出的眼睛完全聚焦在王妃的那座雕像上。


    順著他的視線望去,我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這座雕像大概有十米高的樣子,雕刻得十分精致,看得出王妃的相貌非常美麗,而渾身上下貼滿的金箔,更是凸顯出她高貴的身份。


    見我看得這麽入神,許一帆湊到我跟前,小聲地說了一句:“悠悠,她身上的金片可都是真的哦!”


    聽到這話,我頓時瞪大了眼睛,居然是真金!如果把這些全摳下來,估計這輩子也夠花了……


    “一帆,你還知道什麽,快說!”安晨逸很冷靜地問道。


    許一帆點了點頭,不緊不慢地說道:“我還知道,在部落還存在的時候,其實這個陵墓是沒有密封的,每年祭祀的時候,都會扔幾個活人進去……後來解放了,才停止了這種惡習!”


    “那就是說,還有進墓道的入口了!”說這話的時候,安晨逸的語氣似乎十分興奮。


    許一帆點了點頭:“話雖然可以這麽說,可是據說入口被堵得十分嚴實,還設下了不少的機關,普通人根本沒辦法進去!再加上這裏晚上也有守陵的人,所以想要拿到玉如意,真的很難!”


    “再難也得拿到,我們別無選擇!”安晨逸很淡定地迴答了許一帆。


    許一帆很無奈地瞟了我一眼,輕輕歎了一口氣:“行吧,我們盡力而為!”


    排了很久的隊,終於輪到我們給王妃跪拜,而這裏,也是最近距離能一睹陵園內部情況的地方,我們三人站成一排,裝模作樣地跪了下來,一雙眼睛卻四處亂轉著。


    雕像放在一個密封的玻璃牆裏,單從外表來看,玻璃很厚實,應該是雙層的防彈玻璃,而雕塑後麵完全是水泥封住的牆,根本看不出任何痕跡。


    很快,我們便站了起來,隨著人流往外走去。


    “剛才看出什麽了嗎?”我一片茫然,小聲地問道。


    安晨逸沒有迴答,隻是皺著眉頭,他伸手推著我的後背,慢慢將我往外麵推。


    “悠悠,別迴頭!”安晨逸壓低了聲音,“這裏麵混著一個低級魂魄,他一直在看看你!”


    聽到這話,我不覺有些毛骨悚然,趕緊加快了腳下的步伐。


    出了陵園,我站到了一棵大樹下麵,見四下無人注意,趕緊撩起麵紗散散熱。


    “晨逸哥,你有什麽發現嗎?”許一帆喝了一大口水,有些無奈地問道。


    安晨逸搖了搖頭,一臉嚴肅地迴答:“雕像後麵的地方並沒有被玻璃牆罩住,而且我觀察到牆上的水泥還很新鮮,應該是前不久才敷過,如果墓道的入口在那兒,肯定不會修繕得那麽頻繁!”


    “那入口會在哪兒呢?”許一帆捶了捶額頭,似乎覺得十分頭疼。


    而此時,我卻一直沉浸在安晨逸剛才的話裏,一直偷看我的鬼魂,一雙曾似相識的眼睛……


    這麽想著,我趕緊問道:“安晨逸,你剛才看清楚偷窺我的魂魄長什麽樣了嗎?”


    安晨逸仔細想了想,輕聲迴答:“他故意藏在光線不好的地方,我看得不是太清楚……不過,應該是個光頭老人,挺瘦的……”


    “是嚴湧!”就在這時,寧仲言突然開了口,冷冷地打斷了安晨逸的話。


    我愣了愣,一時沒有反應過來,我認識一個叫嚴什麽的老人嗎……


    “嚴湧!”我突然迴過神來,失聲把這個名字叫了出來,這不就是汪村裏那個bt殺人狂村長嗎?


    “悠悠,你認識他?”安晨逸似乎也有些錯愕。


    我點點頭,簡單地把在汪村的情況說明了一下,可是依然覺得十分震驚。


    “嚴湧怎麽會出現在這兒?”我喃喃地說著,“那也就是說,齊榮也可能在這兒了……”


    “嚴,齊,這兩個姓,都是通魂界很古老的兩個家族,不過聽說都違背了禁例,現在也沒有在通魂界裏活動了,真沒想到,居然還湊到一起了……”安晨逸輕聲說著,臉上的表情十分嚴肅。


    “可是,他們為什麽會在這兒?”我傻傻地問著,“剛才那個看我手鐲的人,應該就是齊榮!看來他也已經認出了我……現在該怎麽辦呢?”


    安晨逸低聲沉思了片刻,突然抬頭望向許一帆,一臉認真地問道:“一帆,你能查到那個齊榮的情況嗎?”


    “等等,我先打個電話!”許一帆點了點頭,隨即拿出了手機。


    “喂,劉所長啊,你好,我是許一帆……對對,小靜她現在很好,嶽父嶽母身體也好,請放心……對了,我有件事需要麻煩您一下!”說著,許一帆有些警惕地看了看四周,“王妃墓裏,是不是有個叫齊榮的員工?哦,我有個朋友想找他,就是不確定他是不是這裏工作……行,我等著!”許一帆朝我衝我笑了笑,隨後閉上了嘴。


    我屏住唿吸,瞪著大眼望著許一帆,不知道為什麽,心裏居然有些緊張。


    沒過一會兒,電話那頭似乎傳來了迴音,許一帆精神一振,我也豎起耳朵開始聽了起來。


    “是嗎?真有一個叫齊榮的?”許一帆朝我點了點頭,“哦,他是三個月之前來這兒工作的……咦,他好像不是本地人,也能當這兒的員工嗎……原來是這麽迴事,好的,謝謝你啊,劉所長,改天一起吃飯!”說完,許一帆長籲一口氣,掛斷了電話。


    “怎麽說的?”我著急地問道。


    “那家夥是三個月之前到這兒的,聽說他幫廣北的一位重要人物解決了件難事,所以才會被安排到這裏工作!”許一帆一字一頓地解釋。


    “看來他們到這裏來並不是偶然!”安晨逸輕咬嘴唇,“不過,這倒也是個機會!”


    “什麽機會?”我有些錯愕,下意識地反問道。


    “兩個通魂界的高手來這兒,當然是看上了王妃墓的寶藏……他們在這兒潛伏了三個月,肯定比我們更了解這裏的情況,不如跟他們聯手,一起打開王妃墓!”安晨逸一臉深沉地說道。


    我嚇了一跳,趕緊搖了搖頭:“算了吧,那個嚴湧那麽狠毒,齊榮也不是省油的燈,一人一鬼湊一塊兒了,指不定滿肚子壞水兒呢,我才不想跟他們合作!”


    “悠悠,晨逸哥說得沒錯!”許一帆一臉嚴肅地迴答,“這的確是個好主意,你也不用想太多,大家隻是相互利用而已!我們人比他們多,晨逸哥又那麽利用,就算他們有打什麽歪主意,也不會容易得逞的,就這麽定了!咱們先上車,等那個齊榮下了班,再攔住他吧!”


    “走吧!”安晨逸似乎很讚同許一帆,隻是輕輕點了點頭,隨後轉身便往外走。


    我自然也跟了出去,一邊走著一邊戀戀不舍地迴頭看著。


    靠,一百塊的門票,在裏麵待了不到一個小時,關鍵是裏麵除了座雕像,還沒啥好看的,這錢賺得也太輕鬆了吧……


    迴到汽車裏,許一帆看了看時間,已經是下午五點十分。


    “照正常的情況,他們會在六點下班,我們先等等看!”說完,許一帆啟動汽車,調整了方向,把車頭對準了王妃陵的大門。


    一想到嚴湧在汪村犯下的惡行,我心裏一陣陣惡心,說實在的,我真不想看到那家夥在我麵前出現,可是安晨逸似乎十分堅持自己的想法,我左思右想,好不容易編了幾個理由,想讓他放棄剛才的想法,可是卻被他輕飄飄地打發了。


    正糾結著,六點到了,先是一群遊客被裏麵的工作人員轟了出來,片刻的寂靜之後,那些穿著統一的藍色長衫的人陸續從裏麵走了出來。


    “看,齊榮在那兒!”許一帆伸手指了指其中的一個家夥。


    “下車!”安晨逸快速地說了這一句,隨後便先跳下了汽車,許一帆也緊跟其後,我見自己躲也躲不掉了,隻好長歎一口氣,磨磨蹭蹭地下了車。


    寧仲言當然還是緊隨我左右,我猶豫了一下,還是停下了腳步,輕聲問道:“寧仲言,你覺得我能對嚴湧笑臉相迎嗎?我,我覺得自己真的做不到……”


    突然,一隻大手輕輕地放在了我的肩膀上,而後耳邊響起了寧仲言極為輕柔的說話聲:“梁悠悠,你可以辦到的!”


    聽到這話,我心中一動,眼淚差點兒掉下來。


    我已經很久沒有聽到他這麽溫柔地叫我的名字了,可是心裏卻沒有一絲高興,反而是無盡的心酸。


    我不知道寧仲言是以什麽樣的心態來對我說出這句鼓勵的話,我的每一次前進,都意味著他向毀滅更進一步,可是,可是他卻反過來安慰我……


    “過來呀!”這時,許一帆衝我叫了一聲,又朝我招了招手。


    我抬頭一看,發現他們已經攔住了齊榮,隻好一咬牙,硬著頭皮走了過去。


    “你們想幹什麽?”顯然,齊榮還想裝模作樣的表演一番,說話的聲音依然壓得很低。


    我站在他麵前,一字一頓地說道:“齊榮,別裝了,我已經認出你來了!”


    齊榮露在外麵的眼睛透射出驚訝的目光,隨後他哈哈大笑了起來,一邊點著頭一邊說道:“不過是剛才我特意把你攔迴來,才露出破綻的吧!”說這話的時候,他已經恢複了正常的嗓音。


    我用力搖了搖頭,語氣很肯定地迴答:“那是因為我們看到了嚴湧的魂魄!”


    聽到這話,齊榮明顯愣了愣,隨後咬牙切齒地說道:“那又怎麽樣?嚴湧雖然是殺人犯,可他畢竟已經死了,你現在不會還想著幫人報仇吧?”


    “齊榮,我問你,你和嚴湧為什麽會到晴王妃陵園工作?”安晨逸皺著眉頭,語氣很嚴肅地問道。


    齊榮漫不經心地瞟了安晨逸一眼,懶懶地問道:“你又是誰?我憑什麽要迴答你?”


    “我姓安,和你一樣,是現行的捉鬼使!”安晨逸強忍住怒氣,冷冷地迴答。


    “安?”齊榮怔了怔,隨後一臉驚訝地打量了安晨逸一眼,“我還以為安家的人已經放棄了這個行業……沒想到居然還會有你的存在!好吧,老實告訴你,當初因為一時衝動,悄悄把嚴湧給帶走了,鐵飯碗也丟了,現在隻能四處流浪,前陣子剛好在廣北落了腳!”


    “不對,齊榮,你在撒謊!”我一臉冷漠地說道。


    “梁悠悠是吧,你什麽意思?憑什麽說我撒謊?”齊榮似乎很不服氣。


    “我們已經調查過了,你在三個月之前就來到了廣北,而嚴湧的死亡也差不多是三個多月以前……也就是說,你從我身邊帶走了嚴湧,就直接來到了廣北,然後通過關係進入王妃陵的內部工作!”我一字一頓地分析著,思維也漸漸清晰了起來。


    聽到這話,齊榮似乎有些慌了,可還是冷哼一聲,很不屑地說道:“哼,愛信不信!”


    “齊榮,你和嚴湧是衝著王妃陵裏的陪葬品來的吧!”安晨逸直截了當地說出了他的目的。


    齊榮終於開始慌了,他一臉警惕地左右看了看,隨後狠狠地瞪了安晨逸一眼,嘴裏嘀咕著:“你瘋了嗎?在這麽多人的地方說這些?”


    看到他警告安晨逸的話,我也終於確定了安晨逸的猜測果然沒有錯,齊榮和嚴湧的確是衝著陪葬來的。


    “嚴湧呢?他為什麽不出來?”提到這個名字,我仍然覺得十分別扭。


    齊榮低下了頭,沒有吭聲。


    許一帆似乎看出了些名堂,他一把攬過齊榮的肩膀,笑嘻嘻地說道:“走吧,晚上我請客,咱們邊吃邊聊!”說完,便連推帶拉的把齊榮弄上了車。


    齊榮坐中間,我和安晨逸一左一右,而寧仲言則坐在副駕駛上,目光沉靜地看著齊榮。


    齊榮似乎意識到自己跑不掉了,隻好長歎了一口氣,取下了麵紗,一臉無奈地說道:“你們到底想幹什麽?”


    他果然蓄了很長的胡子,以前那張清秀的臉龐完全不見了,隻剩下一張黑紅透亮的大臉,看上去圓滾滾的,跟個大叔似的,隻有那雙眼睛沒什麽變化,依然那麽清澈有神。


    “想跟你談合作!”安晨逸轉頭望向他,一臉鎮定地說道。


    齊榮愣了愣,隨後皺起了眉頭:“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臭小子,別裝了!”許一帆一邊開著車,一邊跟他搭著話,“其實這次我們到廣北來,目的也跟你們一樣……”


    “你們是來搶食的?”齊榮瞬間變了臉色,語氣很不友好地問道。


    他這麽問,也就間接承認了自己是來盜墓的,於是安晨逸微微一笑,語帶輕鬆地說道:“你別緊張,我們隻要王妃墓裏的一件東西,其他的你都可以拿走!”


    “什麽東西?”齊榮下意識地反問。


    安晨逸快速地瞟了我一眼,語氣很輕地迴答:“現在我還不能告訴你……不過你放心,我說到做到!你應該也知道,嚴湧隻是個低級魂魄,他除了能給你提供一些情報之後,其餘的幫不上任何忙……你我都是通魂界裏的高手,如果能夠聯手,總要比你一個人單打獨鬥要好吧!”


    齊榮陷入了沉思之中,他仔細想了想,一咬牙,一字一頓地問道:“要是我不答應呢?”


    “那就沒辦法了!”安晨逸聳了聳肩膀,慢條斯理地迴答,“我們是不會放棄王妃墓的,到時候就看誰下手快了……如果是我們贏了,你什麽也不會得到!”


    聽到安晨逸的這番話,我詫異極了,沒想到平日裏那麽沉悶嚴謹的一個人,威逼利誘起敵人來也頭頭是道,看來我對那家夥的了解還是太少了。


    “怎麽樣?好好考慮一下我的提議吧!”見齊榮始終不吭聲,安晨逸又故作輕鬆地強調了一下。


    “可以倒是可以……不過我怎麽才能保證我的利益?”齊榮終於鬆了口,可臉上仍是一副很擔心的樣子,“畢竟你們是三個人,要是打開了墓道,你們卻出爾反爾,那我也沒辦法啊!”


    -本章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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