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轉眼,秋去冬來。

    北方的雪一場緊接一場,紛紛揚揚,輕盈剔透,粗獷豪放,不同於江南的細膩婉約。“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

    我捧起一捧子雪,牢牢地用雙手合著,看著它慢慢地酥軟,變成冰冰的雪水,宛若晶瑩的清淚一滴滴悄然滑落,透心的涼。

    在這快兩個月了,自從胤禩捎信迴去,額娘一直以為我和他……偶爾差人送東西過來,也叫我好好保重,念叨著要我惜福。她哪知道,我走進的不是八爺府,而是沒有硝煙的戰場。

    風,唿嘯而過,我拉緊厚厚的披風,用嘴嗬嗬氣,暖暖手。這是我在北京過的第一個冬天,這兒很冷,很幹,不象我的家鄉,風是濕濕的,吹在臉上是潤潤的。

    那次的事情過後,胤禩著實生了我好些天的氣,見了我也板著個臉,好在最後也雨過天晴。郭絡羅就當沒我這人,偶爾見麵也是冷眼而過,那天的一切,都被人拋進了角落。

    “呦,哪個丫頭,這麽不懂規矩,見了爺也不行禮?”不悅的男聲從旁邊傳來。

    我轉身一看,卻見三個少年。剛才說話的那個鳳眼濃眉,睥睨桀驁,話語裏透著寒味兒。另外兩個,一個笑眼微啟,一個心生探究,看著我的目光皆是善意和順。

    “各位爺好。”我福了福身,不卑不亢,也不躲不避。

    “一句各位爺就打發了?你在府中做事,怎麽連主子也認不得。”見我大剌剌迎上他的目光,略微訝異下更多的卻是不悅,語氣裏盡是責難。

    “我初來乍到,自是不認得各位爺,可否勞煩您指點?”我笑了笑,嘴角帶了戲謔。

    “放肆!”大概是不滿我說話的態度,他走進幾步,看了我半晌,許是沒發現我有什麽特別,就嗬斥了起來,“跟主子說話居然不用奴婢!”

    “我想爺弄錯了,我不是這府上的下人。”看我衣裳素淨,居然把我當了奴才,“爺見過四處在府中閑晃的下人嗎?”

    “嗬嗬,八哥府裏什麽時候多了位紅顏知己。”剛剛一邊笑看我的少年爽朗地笑了起來,彎彎的眉角綻得暖暖的,仿佛要讓那冰雪也化了去。

    “十四弟,你可又胡說了!”胤禩緩步而來,笑著嗔怪道他。我心下了然,原來是胤禎,雍正的一母同胞,未來的大將軍王。即使年少,可開闊的氣度卻著實令人欣賞。那若我沒猜錯,另外兩個就是九爺和十爺了。

    “八哥。”三個人向他見禮。話剛落,胤禎便已笑著迎了上去,“我怎麽胡說了,人,可是明明白白地擺著了。”

    “十四弟又鬧了。”胤鋨笑了,“八哥,你可越來越神龍見首不見尾了,咱們兄弟幾個真被你嚇著了。”

    “是你們專注於欺負我的客人,所以才沒發現。”胤禩拉我走近幾步,“墨瞳,佟家的。”

    “顎倫岱家?” 胤鋨沉吟了片刻,“怎麽沒聽說過?”

    “這事說來話長了。” 胤禩笑笑,繼而轉頭看我,“他們的身份,你也猜到了吧。”

    “幾位爺如此麵善,見過一次的人哪還能忘記呢?”我話裏有話,罷了還特地衝胤禟笑,惹得他一張俊臉灰灰的,卻礙於胤禩的麵子不敢發作,隻能狠狠地瞪我幾眼。倒是胤鋨瞧出了端倪,輕笑一聲便連連推著他去了。

    “老九給你氣受了?”見我抿唇又小雞肚腸的模樣,他那雲淡風清的笑頓時有些變味,裏麵多了點調侃的味道,“他就這性子,下次就好了。”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我雖是一小女子,也懂這個道理。你們愛新覺羅家的人,可都是一個臭脾氣。”

    見我義正嚴詞,他不覺有些哭笑不得:“這我難道也惹了你嗎?是誰前幾天找我麻煩,現在卻反過來編排我?這女子耍起脾氣來,也可以這般無理呀!”

    “前些天的日子,就當我們扯平了。”說到底,也是他強硬在先。

    “好了好了,九弟他們還在偏廳等著我呢,正巧今兒要說些事,你若無趣,也一道來。” 胤禩搖了搖頭,止住了這個越偏越遠的話題。沒想,我卻頭也不迴地踩著步子離開,地上零散的石子被我踢得四處滾。

    “梅子,去我屋裏把那大箱子裏麵玉帝的戲服拿出來。”我吼得大聲,倒把梅子唬得一楞一楞。

    “啊?!”我身後明顯傳來兩聲驚訝。

    “不是有人以貌取人麽,我看啊,讓咱們府裏的阿呆穿上,估計人家也能拿他當神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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