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男人這幅沒有防備的模樣,齊蓁心裏微動,主動依偎在楚昭寬闊結實的胸膛中,小手輕輕按住男人的胸口,感受到平穩有力的心跳,她眼神閃了閃,細膩指尖緩緩上滑,在不斷滑動的喉結上點了點。


    見著男人緊閉著眼,沒有什麽動靜,齊蓁膽子大了些,想要直接將楚昭臉上的銀色麵具給摘下來,瞧瞧這人的真麵目,她伸出手,還沒碰到男人臉上的麵具時,就被人死死握緊了腕子。


    鷹眸中閃著寒光,冷冷的掃向女人巴掌大的小臉兒,薄唇一掀,道:“你這膽子當真不小,竟然還琢磨著想要將本世子的麵具給摘下來,真是好了傷疤忘了疼……”一邊說著,楚昭一邊摩擦著女人手腕上的軟肉,他指腹上帶著一層厚厚的粗繭,磨得齊蓁生疼,偏偏掙紮又掙不開,隻能由著這廝去了。


    眼見著手腕處的皮肉被磨紅了一片,齊蓁垂著眼,咬牙道:“你不讓我看你這張臉,莫不是心虛了吧?”


    “心虛?本世子有何心虛之處?”


    楚昭冷冷一笑,手上的力氣稍微減少了些,將小女人往懷裏頭一帶,齊蓁上身連衣裳都沒穿,毫無阻隔的貼著滾燙胸膛,即使與這男人做過多迴了,齊蓁仍不由有些臉熱,但楚昭卻是個臉皮厚的,此刻倒沒什麽不自在的感覺,反而用手掐了一下女人柔軟的兔兒,讓齊蓁不由低低的叫了一聲。


    眼見著這人不老實,齊蓁心頭微微動怒,扯了錦被就要往身子上蓋,偏偏楚昭不是好性兒,拉過錦被一腳,與齊蓁在床上拉扯起來,非將小女人折騰的嬌喘微微,雪膚上滲出點點晶瑩的香汗才作罷。


    “你若真是個光明磊落的,為什麽不把麵具摘了?成日裏藏頭露尾的,也不知道到底是何心思?”


    楚昭哼了一聲,沒有接話,隻是輕輕在小女人汗濕的鬢角上落下一吻,之後扯過錦被蓋住了她的身子,道:“睡覺,你若不想睡的話,我們還能做點兒別的。”


    聽了這話,齊蓁冷哼一聲,悻悻的倒在枕頭上,緊緊的閉上那張粉潤的小嘴兒,畢竟與禽.獸相處的日子久了,她對這男人的手段也有幾分了解,知道男人要想紓解出來,也不隻有一種法子,若真將這人給惹急了,吃苦受罪的還是她自己。


    被鐵臂緊緊箍在懷裏,齊蓁很快便睡著了。


    “夫人,該起了。”耳邊傳來了翠璉的聲音,齊蓁緩緩睜開眼,就見著小姑娘守在床邊,水盆子都放在凳子上了,齊蓁緩了緩神,直接從床上做起身子,忽然見著翠璉小臉兒一紅,讓她不由愣了愣,想不明白是怎麽迴事兒。


    順著小姑娘的視線低頭一瞧,齊蓁身上並沒有穿衣裳,胸脯處青青紫紫的一片斑痕,著實香豔旖旎,翠璉也並非什麽都不懂的小丫頭,看到這幅場景自然會麵紅耳赤,暗罵楚昭是個牲口,齊蓁強擠出一絲笑,囑咐道:“此事萬萬不能跟別人說起,否則若是傳出去的話,恐怕會有些不妥。”


    寡婦門前是非多,這個道理翠璉還是懂的,她雖不知道到底是那個男人在夜裏闖入了夫人的閨房中,不過那些都是主子的事情,與她一個小小丫鬟並無多大關係,再者瞧著夫人的神情,也不似被人所迫,那她還擔心什麽?


    老老實實地點了點頭,翠璉一邊伺候著齊蓁洗漱,一邊開口道:“夫人,申氏今個兒又來了,現在還在正堂等著呢。”


    聽到申氏的名兒,齊蓁就不由皺了皺眉,原本她還以為申氏嫁到高家之後就會消停,哪裏想到高老大竟然是個沒有用的軟蛋,連個女人都看不住,讓申氏在高家興風作浪還不算,現在竟然還能出現在廉府中。


    齊蓁心裏頭憋著火兒,沒好氣道:“反正她趕了這麽一個大早兒,說明勤快的很呢,就讓申氏在正堂中多等一會兒,咱們慢慢收拾……”翠璉年紀雖小,但之前也是見過申氏做下的那些醃臢事兒的,對申氏此女自然沒有半分好感,聽到主子的吩咐,給齊蓁梳頭的動作不由慢了幾分,等到主仆兩人捯飭好後,已經過了半個時辰了。


    此刻申氏坐在正堂中,一張嬌美的臉上滿是不耐,她身上穿著細棉布的裙衫,看著府中精致的家具器物,心裏頭直往外冒酸水兒。高家雖是屠戶,但家裏頭一共有五個男丁,都沒娶上媳婦兒,自己嫁過去時帶了三千兩銀子的嫁妝,如今早就被那一群餓狼給瓜分幹淨了,雖高老大對她還不錯,但高老太太與高秀兒卻不是個省油的燈,成日裏與這兩個女人鬥智鬥勇,申氏即便再好的相貌,現在也被磋磨的露出幾分老態,眼尾幾根細細紋路,暴露了她的年齡。


    原本申氏身邊還有個叫柳枝的丫鬟伺候著,偏偏高家一屋子光棍兒,一個個的腦子都長在的那話兒上頭,高老二竟然直接將柳枝給強要了,一開始申氏還不知情,眼見著柳枝那丫鬟的肚子一日比一日大,這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兒,無奈之下,申氏隻能捏著鼻子將柳枝配給了高老二,她身為長嫂,自然不能偏向一個兄弟,高家另外三個男丁還未娶妻,如此一來,申氏的嫁妝自然就保不住了。


    早先的那些綢緞衣裳,早就不知被高老太太藏到了何處,申氏這身細棉布的裙子,還是求了高老大之後,才能去布莊做出來的。


    遠處隱隱傳來腳步聲,申氏坐正了身子,端起茶盞輕輕喝了一口顏色清亮的茶湯,便聽到了熟悉的聲音:“許久不見,怎麽今日有空上門了?”


    申氏抬頭,看清齊蓁的臉時,眼裏劃過一絲嫉妒與震驚,明明齊蓁的年紀也不比她小多少,況且還死了丈夫,怎麽竟然還養的如此嬌嫩?皮光水滑的完全不像二十多歲的婦人,而她不過三十出頭,現在已經被折騰的蒼老不少。


    想到此,申氏心裏頭更加不痛快了,伸手死死捏住茶盞,強扯出一絲笑容,開口道:“我這不是想著伯元的年紀如今也不小了,是時候該議親,所以便來同你商量商量,再怎麽說我也是伯元跟仲琪的親娘,雖然那兩個孩子已經不認我了,但血脈親情卻是無論如何也割舍不斷的……”一邊說著,申氏一邊從袖中掏出了一方帕子,輕輕在眼角上按了按。


    齊蓁看著她這幅模樣,隻覺得倒胃口,皮笑肉不笑道:“伯元的孝期未過,商量婚事未免有些不妥,這孩子才剛滿十六而已,你也不必太過心急了……”


    瞧見齊蓁眼裏的不耐,申氏咬了咬牙,道:“我最近瞧見了一個不錯的姑娘,不如先將事情定下來,也省的夜長夢多。”


    眼下申氏當真是受夠了在高家的日子,偏偏她又怕被寧王妃發現,無論如何也不敢從高家離開,隻能咬著牙忍耐,原本手頭上有些銀子使喚,日子還好過些,現在那三千兩銀子都給高家的男人用來娶媳婦了,就算剩了點兒,也都被高老太太那個死要錢的給扣住,哪裏能落到申氏手裏頭?


    申氏已經許久沒用織錦料子做過衣裳了,現在見著齊蓁穿的這麽一身兒,夠高家人整整吃喝一年,她恨得眼都紅了,偏偏齊蓁的玉顏坊日進鬥金,她卻一個子兒都拿不到,看得著吃不著,心裏頭能痛快才是怪事。


    齊蓁看著申氏微微扭曲的麵頰,覺得有些不對,漫不經心的問:“你這麽急著想要為伯元定下親事,莫不是打了什麽鬼主意吧?”


    聽到這話,申氏眼神一陣閃躲,她的確是有自己的小算盤,高家的有個親戚,家中經商頗有資產,隻有一個女兒正好見過廉伯元一次,動了心思,整日裏都想著廉伯元,茶不思飯不想的整整瘦了一圈,那個高員外沒有辦法,他也是個心疼女兒的,聽說申氏跟廉家有些關係,便答應了申氏,隻要他女兒能嫁給廉伯元,就會給申氏一千兩銀子。想到那些白花花的銀子,申氏哪裏還顧得上別的?她這才火急火燎的跑到的廉府,就是怕齊蓁胡亂將廉伯元的親事定下,耽誤了她收銀子。


    一見著申氏這模樣,齊蓁便清楚其中有鬼。


    她心裏頭怒火高漲,怎麽也沒想到申氏竟會如此無恥,連自己親兒子的婚事都算計,她的良心都為給狗吃了嗎?


    “伯元是廉家人,他的婚事自然得由我做主,若我沒記錯的話,你的夫君姓高,可跟廉家沒有半點兒關係。”說完這話,齊蓁看都不看申氏一眼,衝著紅嵐道:“送客。”


    紅嵐對申氏也不待見,此刻走到這婦人麵前,笑道:“高夫人,您請吧。”狠狠刮了齊蓁一眼,申氏也沒想到齊蓁竟然如同茅坑裏的石頭般,又臭又硬,根本說不通,一旦若是被她知道了高員外的事兒,這樁婚事定然是不成了。


    現在看來,她倒是得從長計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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