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蓁從沒想到楚昭竟是個如此無恥的性子,她此刻被人硬生生的按在懷裏,根本掙脫不開,沒動一下,胸口磨蹭的就更加厲害,齊蓁跟廉肅那廝過了許久,自然不是什麽都不懂的小姑娘,感受到那話兒蠢蠢欲動,她氣的臉上紅的好像能滴出血來一般,識趣的沒有再動,否則無異於火上澆油。


    軟玉溫香在懷,楚昭是個正常的男人,也是個天賦異稟的男人,他低頭埋首在女人細白的脖頸間,嘴唇輕輕碰了一下雪膩的頸子,嗅到淡淡的香氣,下巴支在齊蓁肩頭,逗弄著道:“本世子明明給過你機會,偏偏你這女人根本不知珍惜,非要自投羅網,又怪得了誰?”


    粗糙手指捏住女人的下顎,楚昭手勁兒大的好像要將齊蓁的骨頭給捏碎般,眼見著小臉兒陡然慘白,男人貼的更緊,兩人之間唿吸交纏,隻聽他突然開口道:“長記性了嗎?”


    齊蓁心驚膽戰,此時此刻她心裏後悔不跌,隻覺得自己不該來到譽王府中,眼下竟然與羊入虎口沒有任何差別,若是這位世子爺與楚孟同樣禽獸,她能怎麽辦?畢竟二人的身份相差極大,就算自己吃了虧,恐怕也隻能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了。


    胡亂點了點頭,女人水蒙蒙的眸子裏蒙上了的一點晶瑩,眼看著要掉下淚來,隻可惜楚昭並非什麽憐香惜玉的性子,他瞧見齊蓁楚楚可憐的模樣,隻想讓她哭的更兇,那張紅潤小嘴兒中為他發出嬌嬌的吟哦聲。


    想到那副場景,楚昭渾身緊繃,唿吸不由急促了幾分。


    齊蓁隻覺得自己被一座火爐給圈在懷中,身上披著的織錦皮毛鬥篷不知何時被人蹭掉了,直接落到地上。


    此刻她也顧不上這麽許多,跌坐在楚昭懷裏頭,嬌軟的臀正好貼上了那雄赳赳氣昂昂之物,嚇得她渾身一震,想要站起身子,腰間的鐵箍卻牢牢將她按住,根本動彈不得。


    “你要是真想發生點什麽,本世子樂意之至……”


    銀色麵具也不知到底是什麽材質做的,明明書房中燒了上好的銀絲炭,熱的齊蓁額角都微微冒汗了,這麵具依舊有些冰涼,此刻貼在她耳後那一小塊皮膚上,弄得小女人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


    齊蓁抿嘴,知道自己現在做什麽都沒有用處,還不如老老實實地的等到世子爺平靜些,才好脫身,想到此,齊蓁心裏頭倒是沒那麽慌了,雖然楚昭的身體有了反應,但這男人若是真有做出那檔子事的想法,恐怕她現在早就不能全須全尾的呆在此處了。


    腰間那隻大手一開始還老老實實的放在原處,到了後來竟然丈量著女人的腰肢,隔著一層小襖掐了幾下,好在楚昭還要點臉麵,沒有將那隻祿山之爪探入衣襟中,齊蓁還能皺眉忍耐。


    身下那處硌人的東西漸漸偃旗息鼓,齊蓁雖驚異於那物件兒的尺寸,但她好歹也是嫁過人的女人,自然不會將驚奇表現出來,畢竟廉肅那東西同樣勇武的很,每到夜裏都將齊蓁弄的哭個不停,好像被暴雨擊打的嬌花般,搖搖欲墜。


    懷中手臂突然鬆開,齊蓁一怔,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就聽到男人道:“你莫不是不想走了,留在這兒陪著本世子也好,夫人生的花容月貌,做一些紅袖添香的活計也是相得益彰……”


    聽到這話,齊蓁嚇了一跳,猛地從男人懷中跳了下來,幾步跑遠了,與楚昭保持了一個安全的距離,心裏懸著的大石才算放了下來,臉色也比之前的慘白無一絲血色強多了。


    “民婦已經道過謝了,謝禮被之前的公公收走,世子爺公務繁忙,民婦先不嘮擾了。”


    說著,齊蓁衝著楚昭福了福身子,撿起地上的織錦皮毛鬥篷,立馬轉頭往外走,連看都不往後看一眼,好像身後有惡鬼在追般,眼見著雕花木門被人死死闔上不留一絲縫隙,男人輕笑著搖了搖頭,周身的氣息也變得和緩幾分。


    從書房走出來,齊蓁看著恭恭敬敬站在石階兒下的喜公公,臉色忽青忽白,她不知道喜公公究竟有沒有聽到裏頭的動靜,若是聽到的話,恐怕也會認為她這個婦人不知廉恥,明明都已經有了夫君,竟然還不要麵皮的來勾.引世子爺!


    低歎一聲,齊蓁也顧不上喜公公的想法,腦袋裏好像一團漿糊,腳步飛快的出了王府,坐上了門口停著的馬車,往廉府的方向趕迴去了。


    目送著馬車遠去,喜公公皺眉思索,剛才這婦人在書房中呆了足足半個時辰,若隻是來道謝的,世子爺花的心思也實在太多了些,若說不是來道謝的,此女明明已經嫁了人,並非雲英未嫁的姑娘家,即使模樣生的秀麗嬌美,但京裏頭什麽樣的美人兒沒有,世子爺又何必非要與一個有夫之婦牽扯在一起?


    想不明白,喜公公也不敢開口去問,他雖然是王府總管,卻並非世子爺的心腹,做事若不警醒著些,恐怕身上總管的位置就保不住了,他一邊想著一邊迴到了自己的小院兒中,礙於世子爺的吩咐,喜公公即使再看不上花瑤,都得將那個水性楊花的女人給娶迴來當媳婦。


    喜公公瞧不上花瑤,花瑤也同樣看不起一個沒了根兒的太監,昨個兒她一聽自己被配給了喜公公,胃裏一陣翻滾,當著眾人的麵吐了出來。此舉好似生生的扇了喜公公一耳光,閹人因為身體殘缺,心眼兒比尋常人還小些,最是記仇不過,花瑤弄得喜公公好大一個沒臉,喜公公怎能忘了?


    喜公公與花瑤都是奴才,草草的在自己院裏拜了堂,也沒有鬧得太厲害,否則惹怒了世子爺,一個個都吃不了兜著走,將賓客送走後,喜公公走進房中,隻見穿了一身喜服的女人僵硬的坐在床上,頭頂的蓋頭沒了,慘白著一張臉與死人也沒有什麽差別。


    即使花瑤是個美人兒,但她也並非絕色,還隻是王府中的小小丫鬟,身份與喜公公全然不能相比,此刻還敢擺出這幅模樣,喜公公心中怎能不怒?


    房中並無旁人,喜公公端起兩隻酒杯,憋著一股氣走到了床頭,看到越發接近的男人,花瑤臉色更是難看,身子顫抖地好像篩糠般,緊緊咬著牙關,這幅上不得台麵的模樣讓喜公公氣的直翻白眼,將手裏頭的酒杯塞到女人手裏頭,花瑤也是個蠢的,臉上嫌棄的神色十分明顯,讓喜公公麵色一沉,心火燒的更旺。


    “喝吧。”


    聽到喜公公的動靜,花瑤即使再不願意,也得跟這人喝了交杯酒,她本想著以自己的嬌美容貌,就算不能嫁給有頭有臉的人物兒當正頭娘子,也能入到高門大戶中當個妾氏,現在被配給了一個斷了根兒的老太監,這輩子哪裏還有什麽指望?


    花瑤隻覺得眼前一片灰暗,低低的抽泣起來,哭的喜公公心煩意亂,這人也不是什麽好性兒,反手就是一耳光甩在了花瑤臉上,將女人打得麵頰紅腫不堪,嘴角滲血。


    她愣愣的抬起頭,一時之間被打得有些懵了,伸手捂著臉看著喜公公,抽抽噎噎問:“好歹我也是世子爺賞賜下來的人,你現在如此糟踐於我,難道不怕世子爺怪罪嗎?”


    麵頰疼的厲害,花瑤惡狠狠的瞪著喜公公,嬌美的一張臉都變得扭曲了,喜公公那禍根早年被切了去,現在已經不是個完整的男人了,就算麵前出現了國色天香的大美人兒,他依舊是個不中用的,自然不會對花瑤有半分憐惜之意,若不是看在世子爺的麵子上,他哪裏會將這麽一個一心想要攀高枝兒的女人帶迴來?不是給自己惹麻煩嗎?


    喜公公心中什麽想法暫且不論,那廂齊蓁迴到了廉府中,心緒仍未平靜下來,好在奶娘將小平安給抱了過來,這孩子軟軟的小手握著齊蓁的食指,嘴裏發出咿呀咿呀的叫聲,雖然還不能站起來走,但卻滿床亂爬,活潑的很。看到兒子那張小臉兒,齊蓁心裏頭的愁緒霎時間煙消雲散,直接將軟乎乎的小平安抱在懷裏,一連親了好多下,也不知是不是因為小娃兒身上都帶著奶香的緣故,齊蓁緊繃的心情倒是和緩了些。


    一旁的翠璉端了燕窩來,瞧見主子坐在床上,就將掛在外頭的織錦皮毛鬥篷收進櫃子裏:“主子,孫姨將燕窩熬好了,您快趁熱吃著,您是不知道,將才奴婢往玉顏坊走了一趟,聽說昨夜南門橋那裏出事兒了,有人用熱油潑在了一個女人臉上,燙的滿是水泡,整張臉都爛了,真是可憐。”


    “的確可憐。”齊蓁想著一個女子被毀了容貌,在這樣的世道下可怎麽活下去?那些流言蜚語如同尖刀般,能生生將一個人給毀了,尋常女子若是遇到這種事情,恐怕十個有九個都會尋了短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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