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卻是極有可能的。老太太暗自咬牙:臘梅什麽都好,的確是有些太過貪財了——月例銀子也是能扣得?隻要人有心一問一個準兒,不成氣的東西,沒有見過銀子嘛!

    老太太咬完了牙看了看鳳舞,又看了看鳳韻,最後看了一眼紅裳道:“老太爺,雖然鳳韻是這樣說的,可是鳳舞卻說得與鳳韻不相同。鳳舞說鳳韻是被這個惡婦打得怕了,所以什麽都聽惡婦一個人的吩咐;也許鳳韻是被逼才會如此說話也說不定,臘梅先不說她,鳳舞是韻兒的大姐,她如何會讓人去打她的幼妹?”

    老太太故意忽略了克扣月例的事情:宋氏出了錯兒,她也是極失體麵的事情,所以她想暫時保下來宋氏,迴頭再狠狠的教訓她一番。

    鳳韻聽完老太太的話氣得臉都白了:“老太太,韻兒身上的傷都是今日剛剛被人所打,哪有什麽被母親打怕了的事兒?!而且我地人個個都麵目全非,難道也是她們自己打得嗎?”

    鳳舞聽到鳳韻的話卻大哭道:“韻兒,大姐平日裏是管你管得嚴些,但也是為了你好,你怎麽能這樣害你的姐姐呢?你的那些人就是她們自己打得嗬,你就實話實說了,好不好,算姐姐我求你了。”

    鳳韻聽了鳳舞地話氣得全身發抖:“你才是血口噴人!”

    姐妹二人各執一詞互不相讓,老太爺地眉頭也皺了起來:宋氏也就罷了,鳳舞要雖鳳韻的姐姐,她會使人真得打鳳韻嗎?老太爺也有些不太確定起來。

    紅裳一直沒有說話,她隻是靜靜的聽著,就連老太太一口一個惡婦的叫她,紅裳都沒有開口辯駁。紅裳看老太爺的眉頭皺了起來,便輕輕開口道:“雪語她們身上地傷是自己打得?那麽,請問大姑娘是不是親眼所見?”

    有些事情老太爺和趙一鳴應該早就能想到地。一來可能是他們和鳳舞血脈相連。怕是在心底不願意相信鳳舞做出如此狠毒地事情來;二來老太爺和趙一鳴地心情想來很難受複雜。所以才會沒有想到吧?不然。是他們做熟了地事情。應該不用紅裳提醒地。

    鳳舞聽到紅裳地問話。愣了一愣後答道:“當然是我親眼所見。就是你讓她們自己打自己地。很多人都看到了。”

    紅裳沒有讓人來對質。她平靜地看著鳳舞:“她們是如何自己打得自己。大姑娘可以說一說嗎?”

    老太爺與趙一鳴都看向了鳳舞——紅裳想說什麽。老太爺和趙一鳴都想到了。鳳舞原不想說得也隻能說了:“她們就是自己把頭抓亂了。

    然後就自己打自己。”

    趙一鳴聽到這裏。眼睛裏流露出沉痛。卻還是輕輕地問道:“怎麽自己打得自己?用沒有用東西。還是隻是用手打得?”

    趙一鳴看鳳舞現在地神色。也知道鳳舞八成說了謊:他極不願意看到事情真是鳳舞所為。可是紅裳已經受了太大地傷害與委屈。他不能再隻顧著女兒看紅裳受冤而不說話了——女兒也該好好教教了。不然日後必會弄出大事兒來不可。

    鳳舞心下有些驚慌,可是卻也不能不答:“她們先、先是用手,然後就、就用得東西。”

    紅裳沒有再問鳳舞,隻對老太爺一叩頭:“請老太爺給丫頭婆子們驗傷。”

    老太爺點了點頭,讓人把雪語等人帶上來。而鳳舞看紅裳如此鎮定,想起祖父和父親都是為官之人,心裏開始不安起來:自己說錯了什麽話嗎?

    雪語等人上來後,老太爺仔細看了看她們臉上和身上地血痕,然後神色更是惱怒;不過老太爺卻沒有發作,他又讓人把鳳韻抬了過來,仔細看過鳳韻身上的傷後,又問了問鳳韻挨打地詳情。

    鳳韻便把丫兒的事情及後來的混亂場麵細細說了一遍,老太爺聽完後抱了抱鳳韻:“可憐的韻兒,你受苦了!”然後,老太爺放開了鳳韻,對鳳舞道:“舞兒,你過來。”

    鳳舞忐忑不安走了過去,老太爺讓人解開了鳳舞胳膊上的棉布,隻看了一眼鳳舞的傷口便勃然大怒:“這傷是哪個刺的、劃得你?”

    鳳舞答道:“是夫人。”鳳舞認為老太爺是看到傷口心疼自己所以才發怒的,她並沒有驚慌半分。

    老太爺聽完鳳舞的話後先揮了揮手,屋子裏的丫頭婆子們都在言梅的帶領下出去了,連陳氏也轉身出去了;屋裏隻餘下了趙家的真正主子們—老太爺、老太太、趙一鳴,紅裳還有鳳舞和鳳韻。

    老太爺看人都走了,他的怒氣再也忍不住,先揚手給了鳳舞一個耳光:“我們趙家沒有你這樣的不肖子孫!”老太爺含怒出手打得極重,鳳舞一個趔趄就跌倒在地上。

    老太爺的怒氣依然沒有發作出來,他起身想過去再打鳳舞時,老太太拉住了他,惱怒的喊道:“老太爺!你什麽也不問就打舞兒是何道理?!舞兒身上帶著傷呢,你沒有看到嗎?”

    老太爺一把推開老太

    你還要護著她?!是不是她哪天做下大事兒我們包起時,你才會知道自己錯了?!看看鳳韻的傷,你心裏不愧疚嗎?那個宋氏,

    這個鳳舞,哪個不是你寵的、慣的?宋氏與鳳舞如此惡毒地心腸,你居然還被蒙在鼓裏!鳳舞的傷是她自己刺的,絕不是他人所為!”

    老太太頭一陣眩暈,差一點兒站不住坐倒在椅子上,她不相信:“不可能!老太爺你知道你在說些什麽嗎?”

    老太爺甩開了老太太的手,懶得再同她多話。可是老太太卻又趕上前去一步,想再拉住老太爺好好問問他。

    趙一鳴看父親地臉色,知道他已經怒極,急忙上前拉住了老太太:“母親,父親說得對,鳳舞地傷口是她自己刺傷的。如若是他人所刺的話,那傷口不應該是那個樣子;”趙一鳴說著指著鳳韻臉上的一條傷痕道:“傷口應該是這個樣子的,而且刺下去地那個傷口應該是較直的才對,而鳳舞地刺口是自上而下。”

    說到後來趙一鳴閉了閉眼睛:為什麽女兒變成了這個樣子,他實在是不想說這些,可是又非說不可。

    鳳舞聽到這裏,撫著臉後呆呆坐在地上,心裏隻有一個想法:完了,全完了,全完了!當她看到紅裳時心裏立時浮現一個念頭:不,不可以,不可以輸給她!還有法子的,一定還有法的。

    老太太看著鳳舞,滿臉的不相信:“怎麽可能,怎麽可能?不,不,不可能!”

    鳳舞卻又跳了起來:“是那個惡婦抱著我,在我後麵刺傷我的,就是這樣!所以,所以傷口才是這個樣子的。”

    老太太呆呆地看著鳳舞,她驚呆了:這便是她一向乖順懂事兒的孫女兒嗎?她怎麽會有如此深地心機?如此惡毒的心腸?!

    老太爺氣得咬牙,又要上前打鳳舞。鳳舞知機退到老太太身邊,牽著老太太地衣服道:“老太太,真得是那個惡婦在背後捉著我刺下來的,您要為我做主啊!”

    老太太看著鳳舞那張滿布淚水地小臉,她再看看一旁榻上滿身上下無一處完好的鳳韻,她心中的怒火騰騰的冒了上來,揚手便狠狠的對著鳳舞扇了下去:“你小小年紀,居然有如此狠的心腸!那是你的妹妹你可知道!”

    紅裳隻是一個深閨女子,身子又不能如何強壯,她如何能在背後抱住鳳舞的同時,再刺傷她呢?老太太就是明白這個道理,所以她才會對鳳舞失望通頂:都被祖父和父親識破了,居然還不知道悔改,還想利用自己的祖母繼續陷害繼母,陷祖母於不義!

    老太爺看著鳳舞,忽然長歎了口氣坐倒在椅子上,喃喃的道:“家門不幸,家門不幸啊!如此心性如何能嫁作人

    婦,後日豈不是要被人笑我們趙家枉為書香門第,連自己家的女兒都教不好嘛。”

    老太太聽了以後也癱坐在椅子上,目光呆滯起來。

    鳳舞撫著臉坐在地上也不哭也不鬧了,隻是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麽——現在她是真得無法再想了。

    趙一鳴過去扶紅裳起來:“裳兒,不是你的錯兒,老太太也知道了,你起來吧。”

    趙一鳴這樣一說話,老太爺和老太太都看了過來:“媳婦,快快起來。”

    紅裳不起身,隻是叩頭:“兒媳不孝,請老太太責罰。”

    老太太看向紅裳,她一時間老臉漲紅,不知道應該說什麽才好,便轉頭看向老太爺,向他求救。

    老太爺長歎一聲兒:“媳婦,今日的事情實在是委屈了你。是老太太的不是,讓一鳴代他母親向你賠罪吧。”

    紅裳低頭輕聲道:“媳婦不敢,老太太隻要莫生媳婦的氣就好。”

    老太爺瞪向老太太,老太太隻得道:“媳婦,是我被鳳舞的話哄騙了,再看到她一身的血和傷,我也就慌了心神。委屈你了媳婦,讓、讓一鳴代我給你賠個不是,你也不要再傷心,快起來吧,地上涼,冰壞了你,讓我心裏不是更難受嘛。”

    老太太說著話,看看紅裳身上的傷:“媳婦,你的傷也是宋氏和鳳舞所為嗎?”

    紅裳低頭著沉吟了一小會兒才道:“迴老太太的話,不是。是媳婦、是媳婦不小心自己跌的。”

    老太爺和老太太聽了對視了一眼,都不相信:不過媳婦這樣說,就是為了保全趙府的臉麵,為了保全他們老倆口地臉麵啊。老太太的愧色更是重了一分,她看了看紅裳喃喃的也說不出什麽了。

    趙一鳴卻想開口說話,卻被紅裳悄悄一扯衣服阻止了他:自己同趙一鳴如何隻是自己夫妻二人的事情,此事不必牽扯進老太太和老太爺——不定會讓兩個老地怎麽想呢,兒子終歸是自己地親啊。

    老太爺看看紅裳的傷,心下更是不忍,便喝趙一鳴:“還不給你媳婦賠禮,等什麽呢?”

    趙一鳴強拉起紅裳,扶她坐在椅子上,一躬到底說道:“請裳兒原諒。”

    紅裳急忙站起避開:“妾身不敢當。”趙一鳴是紅裳的丈夫,原本就不該他同紅裳見禮的,更何況他現在是代表老太太呢?

    禮隻要行了就可以——老太太的錯兒老太爺和趙一鳴都知道了,而且老太太自己也意識到位

    ,自己賺夠了裏子麵子就應該見好就收,得理不饒人隻會討人嫌。

    老太爺又道:“媳婦,你身上地繩子就解了吧?”

    紅裳躬了躬身子,卻沒有說話。

    老太爺輕輕一歎,看向了趙一鳴。趙一鳴卻什麽表情沒有,隻是靜靜的迴望自己地父親。

    老太爺想了想

    媳婦,你受委屈了,有什麽請求你就說。”

    紅裳輕輕一躬身道:“老太爺,媳婦愚笨管不好府裏的事情,媳婦想隻能再勞累老太爺和老太太了。”

    老太爺和老太太都很驚訝,不過稍稍一想便明白了紅裳的意思。老太太滿臉羞愧,低下頭沒有說話;老太爺隻能歎著氣道:“我知道今日你受得委屈太大,讓你在府裏不好做人。可是我和老太太年事已高,實在是不能再理事兒了,而且趙府早晚是要由你們夫妻打理;嗯——,我看今日的事情全由媳婦你來發落吧;既然是由你理事兒,家裏的事情,我們日後不會再過問了。當然,如果媳婦有什麽為難之處,盡管來說,我和老太太一定會為你做主的。

    ”

    鳳舞聽到以後大驚,可是她知道自己什麽也不可以說地,便隻是咬緊了牙想心事兒:雖然自己做錯了事兒,可是誰能拿自己怎麽的?自己怎麽也是趙府地長女,正經的主子!

    紅裳推辭了幾番,就是不接受。

    老太太看了一眼鳳舞,然後對紅裳道:“媳婦,你不用再有什麽顧慮,宋氏雖然我一向待她親厚些,但她卻把韻兒傷成如此模樣,隻打斷了她兩條腿是遠遠不足地!你要狠狠的懲治她,也好地讓府裏的那起子人好好記住什麽叫做本份兒!”

    紅裳輕輕躬身謝過了老太太,不過她依然還是推辭著:“一大家子的事情全交由媳婦處置,媳婦實在是打理不了,所以還請老太爺和老太太暫掌理幾年,讓媳婦跟著多多看一看、學一學,日後才好掌理。不然,府裏的的這個主子,那個姑娘有個什麽閃失,媳婦膽小是不敢挑這個擔子的。”

    老太爺又勸了紅裳幾句後,紅裳才答應了下來——老太爺的麵子是一定要給的。趙一鳴聽到紅裳答應再理家後,便急急給紅裳解下了繩子。

    老太爺看了看地上的鳳舞:“媳婦,舞兒的責罰一定要從嚴,不能因為她是我們府的姑娘就寬待她——日後她出門兒做出什麽錯兒,丟得可是我們趙府的顏麵啊!媳婦,舞兒就交由管教了,你要多操些心才是了。”

    紅裳看也沒有看鳳舞,躬身行了一禮:“不知道老太爺想如何懲戒大姑娘?”

    鳳舞聽得心裏冰涼:祖父居然要把自己交給仇人,還說什麽“管教”?自己不過就是做錯了這麽一點子事情,鳳韻也是她硬要衝到奴仆們中間去,才被打成這個樣子,怎麽能全怪到自己頭上?

    鳳舞咬著牙支著耳朵聽著,隻是她的臉色已經有些發青了:她這個長女在老太爺和老太太心中就如此沒有份量嗎?!鳳舞轉念一想便明白了:祖父和祖母這裏在盼著那個小夫人給他們添丁呢!鳳舞在心底冷笑了起來。

    老太爺看著鳳舞道:“未出門的姑娘動不得杖責,那就讓她領戒尺吧,少了她也是長不了記性!我看一日領二十戒尺,先領一個月看看她是不是悔過之心吧。對了,一定要讓她當著眾婢仆的麵兒向她的母親斟茶認錯兒!然後媳婦你就看好好管教吧,一定要嚴,很嚴才可以。”

    老太爺也不是心狠:他是真心的認為這樣才是為了鳳舞好。女孩兒最終的家不是娘家,是婆家,鳳舞這樣的心性到了婆家弄出什麽大事兒來,趙府丟臉還好說,到時人家真給鳳舞一紙休書,鳳舞這一生不也就毀了嗎?

    可是鳳舞已經有了年紀,現在如果不狠狠的懲戒她,不嚴厲的管教她,她怕是改不過來了,所以老太爺才對紅裳說了那番話。

    鳳舞聽得臉色有些蒼白:戒尺也罷了,隻是那個斟茶認錯兒——打死我也不做!

    紅裳聽到後想了一想:“老太爺,戒尺也無輕重,姑娘畢竟是家中嬌客,萬一身上留下什麽傷痕,也有失我們趙府的禮教之名兒,這一條就去了吧;隻要好好管教大姑娘,再早早為大姑娘找門親事兒訂下來,讓大姑娘在屋裏繡繡嫁衣什麽的也好收收心性兒。”

    老太爺點頭稱大善,老太太也是一臉喜色:大孫女被打得手上是傷也極不好看,能不打最好。隻是兒媳心胸如此之寬,真讓老太爺和老太太非常喜歡。

    鳳舞聽完氣得差點兒背過氣兒去:想嫁了她,想嫁了她,這個該死的賤人居然想嫁了她!這比打她一頓更讓她難以接受。

    紅裳不落痕跡的斷了鳳舞的念想兒:打鳳舞一頓是絕不可能打得服她——鳳舞對自己狠得下心來刺得那胳膊上的傷如此之深,她還會怕被打嗎?隻有斷了她的念想,早早打發她嫁出去才是正經法子。留鳳舞一日在府中,她便不會真得安寧。

    不過鳳舞的懲戒是不是止於此,全看她日後會不會安份了——不然“管教”

    二字的威力也可以顯現出來了。

    而鳳舞也顯然是想到了這一點兒,所以她的臉色從來沒有過的蒼白:她再無翻身之日了嗎?此時,倩芊寫給鳳舞的字條已經擺放到了鳳舞的小繡房內。

    老太爺想讓紅裳早早處置完了迴去休息,而鳳韻也要躺在床上休養才是正經兒,便喊道:“來人,來人!宋氏可帶過來了,把她給我拖上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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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百五十三章變故!

    一百五十三章變故!類別:美文散文作者:一個女人書名:妾大不如妻

    梅一直就守在門外,聽到老太爺的話後,她一麵吩咐去服侍,一麵讓婆子去傳話,把宋姨娘帶過來——宋姨娘畢竟是老太太屋裏出去的人,她現在兩條腿都斷了,所以被暫時安置到一旁住下人的廂房去了:也免得人來人往嚇壞了小丫頭們。

    老太爺對紅裳道:“媳婦,你盡管理事兒就是。我和老太太也要看看這一幹惡奴的嘴臉,看看她們能說出些什麽來。不過,媳婦你要記得一點兒,如此惡奴決不能輕饒了她們。”

    紅裳行禮答應了,門外的婆子也把宋氏帶了上來。

    宋氏現在哪裏還有一絲驕橫?她的腿雖然讓大夫處理過了,不過夾著板子,行動不便不說,還疼得讓她感覺不如直接死了的好。

    宋氏的頭發也早已經被疼出來的汗水浸透了,臉上的妝因為淚與汗水已經糊了:看上去實在是老醜的可怕。

    紅裳看宋氏的樣子心下一軟:這個樣子的懲戒已經足夠了吧?殺人也不過頭點地,宋氏也可能再留在趙府中,她最好的下場是會被賣為官奴吧?

    紅裳不想再難為宋氏了,不過有些話還是要問清楚的——一府上下的人都在看著她呢,她想不問

    也不成啊,總不能糊裏糊塗的就把宋氏送官吧?

    宋氏上來給老太爺和老太太勉強見了禮,她來時心中還抱著一分希望:老太太能救她一救。

    老太爺和老太太都沒有理會宋氏,讓宋氏心裏便有了一絲不妙的感覺。當她再看到大姑娘鳳舞在一旁坐著,也是一臉的灰色,她更是心裏不安起來。

    紅裳已經淡淡的開口問道:“宋氏,你可打了五姑娘,你可是罵五姑娘‘是個沒有人教的東西’?”

    宋氏聞言先看了一眼鳳舞。可是鳳舞還是低著頭看著腳下並沒有看她;宋氏便有些遲。她不知道應該說什麽好。

    紅裳沒有喝罵她。隻輕輕地問了一句:“宋氏。你那腿兒看來不怎麽疼。是不是?”

    宋氏聽得嚇了一跳。連忙答道:“婢妾知道錯了。婢妾知道錯了!請老太爺、老太太、老爺、夫人饒命啊。”

    老太爺連看也沒有看宋氏。而老太太卻看了她一眼後又別過了頭去:宋氏自己不爭氣。連自己地孫女兒都敢打。還打成了那個樣子。是自己一直錯看了她——老太太現在正恨宋氏讓她沒臉。哪裏肯理會她呢?

    趙一鳴卻隻管和鳳韻小聲兒地說著話。對於宋氏他是恨得不行:不過已經答應了紅裳由她處置。所以他才不再說話。

    宋氏地求救沒有一絲作用。

    事實上老太爺和老太太、趙一鳴聽到紅裳問出來的話後都在生氣:宋氏如此喝罵鳳韻,就是打得他們的臉啊。

    紅裳不理會宋氏的求饒,還是淡淡的口氣兒:“宋氏,你可打了五姑娘,罵她‘是個沒有人教地東西?’,還喝斥五姑娘不是趙府的主子?”

    宋氏看眾人都不理會她,便知道今日是由紅裳來做主了——老太太居然不聞不問,那大姑娘沒有吃什麽虧吧?宋氏一麵擔著心,一麵喃喃的答道:“是的,夫人。婢妾錯了,婢妾該死,婢妾再也不敢了!”

    宋氏知道自己如果不老老實實的說話,夫人一定會用刑的——趙一鳴命人打斷她雙腿時,她便知道自己可能落不了好結果,現在老太太又不理會她,那她更知道脫罪無望,便不想再多受皮肉之苦:她實在是被打得怕了。

    老太爺和老太太聽到宋氏的話後臉色都變得極為難看,趙一鳴更是迴頭狠狠的看了一眼宋氏:鳳韻沒有什麽人教?那他們三人是幹什麽吃的?!

    紅裳盯著宋氏道:“五姑娘是你的主子,也是你能打得地?五姑娘有祖父、

    祖母,還有父母雙親,又怎麽沒有人教了?你又怎麽能侮罵五姑娘呢?你在府中多年,應該為其他姨娘做個好的表範,可是你居然上下不分,尊卑不顧,更是以上犯上打了五姑娘,你對得起老太太嗎?!”

    宋氏低著頭口口聲聲的說“自己錯了,以後不敢了”,其他的話她是一句也說不出來。直到現在鳳舞都沒有看她一眼,讓她也明白鳳舞現今極有可能自身都難保了——她地心便是一疼,自己如何倒還好說,大姑娘千萬不要失了老太太的歡心才好,不然讓大姑娘以後地日子怎麽過啊。

    紅裳又問了宋氏是不是命人打了鳳韻,是不是安排丫兒到陳氏那裏去故意刁難陳氏,是不是克扣了月例……等等,宋氏都一一承認了下來。

    老太太的臉色已經鐵黑:這個該死的丫頭,居然給她丟這麽大的臉——讓她一輩子的體麵都丟了一個幹淨!

    老太太一拍桌子喝道:“來人,給我掌她的嘴!問問她我是怎麽教得她,她為什麽一句都不記得了,做下這等天理不容地事兒?!”

    有兩個婆子上前就打了宋氏幾下。婆子們打完了,老太爺這才說道:“好了,好了,讓媳婦處置完了早些迴去,你就不要同她計較了。”

    老太太恨恨的道:“這個賤婢!居然打了韻兒不說,還敢侮罵你我,真真是應該活活打死!”

    聽得鳳舞身子一震:原來,鳳韻在老太太心裏如此重要嗎?自己為什麽一直沒有看出來呢?如果自己早日知道,也就不會犯下今日之錯;不,早該在多年前,就除了鳳韻!千不該,萬不該,自己就不該一念之仁放了鳳韻一條生路!不然自己哪裏會有今日。

    宋氏聽到老太太地話後真正的絕望了:她知道自己今日真得全完了。宋氏看向了一旁地鳳舞,她現在唯一不舍得就是自己生得大姑娘了——日後如果再想看到大姑娘怕是絕無可能了。隻如此一想,宋氏心中的痛楚就強過了身體上地痛,她的眼中也就見了淚花。

    沒有了大姑娘,她活與不活還有什麽意思?宋氏心中一時間萬念俱灰。

    紅裳看著宋氏道:“宋氏,你

    錯兒有多大你自己也是清楚地;唉——,你伺候老太代我和老爺在老太爺和老太太跟前服侍盡孝,沒有功勞也是有苦功的。本來看在你伺候老太太的份兒上,如果你隻是打了五姑娘或許還可以重重懲治後留下你,但是你卻縱容惡仆辱主,且把五姑娘的腿都打折了,如此就容不得你了!”

    屋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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