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接過來一盅兒燕窩羹,用調羹攪了攪,盛了一勺兒喂到鳳韻嘴邊兒:“輕輕吹一吹再吃,我不給你吹,怕你吃到我的口水。”

    鳳韻聽得笑了起來,輕輕吹了兩下然後吃了下去。陳氏在一旁看到卻嚇了一跳,淚也顧不得流了,連忙伸手要接過燕窩來:“夫人怎麽能做服侍人的事情?婢妾來就可以了。”

    鳳韻和紅裳都笑了起來。鳳韻不在意,不,她很高興紅裳能喂她——她感覺到一份溫暖自心底升了起來,她很喜歡這種感覺。不過,鳳韻看了看那些仆婦們,便伸手去接湯盅兒:“還是我自己來吧。”

    紅裳一笑把盅兒遞給了畫兒:“由畫兒來吧。陳姨娘,你不要總是這麽拘束,就算是我為韻兒做些什麽能怎麽樣?這怎麽能算得上是伺候人,我是韻兒地母親,怎麽做也算不得過份;再說了,一家人嘛,不能事事都講規矩的,要講心才是。”

    陳氏聽了若有所思的看了夫人一眼,沒有再說話:講心?自己一個妾同人家夫人講心?陳氏在心底想了又想,決定還是要本本份份的才好——夫人是好人,所以更要本份才成。

    雪語給鳳韻背後又放了一個靠枕,讓她坐得更舒服些;畫兒一麵喂鳳韻一麵道:“府裏的這起子奶奶們真是越發沒有規矩了,大廚房裏的人居然也是如此伺候五姑娘和陳姨娘的!把燕窩羹就這樣送上來了,也不換一換碗盞!”

    紅裳笑著:“指使你做一點兒事情,你就如此多的話兒說!下次哪個敢還敢使你,我也是不敢地。”紅裳是怕鳳韻和陳氏聽到畫兒的放多心,所以才如此說的。

    侍書正要取笑畫兒兩句時,門外有個丫頭道:“迴夫人的話

    房的人來時說了,怕換了碗盞後五姑娘用時就涼些了姑娘身子既然不好,所以才連盅兒一起送來,這樣羹兒不會涼地那麽快。”

    大廚房的人隻接到紅裳地吩咐:五姑娘身體不好,自此後每日給五姑娘進一份燕窩,記在夫人的帳上。所以大廚房地管事以為五姑娘受了涼,或是身子虛了之類,沒有想是外傷,所以才如此小心了一些。

    按說煮燕窩這樣的事情由小廚房裏做最好,可是紅裳不想日後被人說三道四,所以才交由大廚房裏走公帳。

    畫兒聽到後不等紅裳說話,便笑道;“是我地不是了,我總以為府的人都像屋裏那些奶奶們一樣,都是迎高踩低的人兒呢;沒有想到,大廚房的人是極好的,這才真是個做人的樣兒呢!”說完瞟了一下廳上的眾人。

    眾仆婦對於畫兒的這些話卻像沒有聽到一樣:她們關心的隻是自己的得失,如何能爬上去——做人的樣兒?與她們何幹!

    眾婦們神色間早就有了不同的變化,自她們聽紅裳說她們老爺來了後,她們的心思便又活動了起來。她們的老爺一直沒有進屋來,她們就知道一定是在聽大姑娘和宋姨奶奶哭訴——那豈不是夫人要吃虧了!自己這些人剛剛所為真真是不應該!看來要好好的想個法子去哄大姑娘(宋姨奶奶)開心才成了。

    廳上眾人的神色,紅裳都看到了眼中:這些人是一個也不能留的——沒有一個是真心知道自己錯了的!

    紅裳聽到畫兒的話後,拿手指了指畫兒,輕輕搖頭抿嘴兒一笑卻沒有說話。鳳韻卻極喜歡畫兒的性子,她拉了畫兒坐在榻上,她就著畫兒的手吃燕窩——她哪裏吃過這東西,頭一次自然吃得特別香甜。

    紅裳看鳳韻吃得樣子,不用問也知道鳳韻是第一次吃:可憐的大家小姐啊,連個燕窩也沒有吃過,說出去哪有人會信?!

    侍書聽到門外有人說話心下起,便走到門邊兒,一看果然是魚兒在門外立著:“你怎麽來了?”

    魚兒指了指遠處的一叢矮樹:“老爺和宋姨娘、還有大姑娘在那裏說話呢,就在我的屋子外麵,我如何還能再待在屋子裏?”

    侍書看了魚兒所指的地方一眼:“哦,也對。現在還說著呢。”

    魚兒微笑:“就快要說完了。剛剛我過來時還勸了老爺,讓大姑娘到老太太那裏去歇一歇、寧寧神兒。”

    侍書轉頭仔細看著魚兒,魚兒還是笑嘻嘻的樣子,侍書笑也不笑:“你想——,害夫人?”

    魚兒笑意兒不變:“侍書姐姐這話兒,魚兒可不當。魚兒想著,魚兒這樣說應該是助了夫人一點點才對;有人早些過去老太太那裏,這好戲嘛才會真正上場才是。”

    侍書仔細看著魚兒:“聰明人啊,常常命都薄的很。”

    魚兒一歎:“哪個說不是呢?隻是長日漫漫無聊,魚兒又是孤苦無依的一人,連個家人都沒的,不聰明些還真就沒有什麽可依仗的了。”

    侍書盯了魚兒一會兒才道:“聰明並不可貴,可貴的嘛——,魚兒好好想一想吧。”侍書說完便轉身進去了。

    魚兒看著侍書走了,輕輕一歎。小丫頭們隻是一旁立著,似乎沒有聽到魚兒和侍書二人的話一樣。

    侍書在紅裳耳邊把魚兒的

    話說了一遍,紅裳輕輕挑了挑眉:魚兒居然主動了!不過此事不大,日後再說不遲。

    鳳韻把一盅燕窩都吃了下去,又吃了兩口茶後,門口才終於傳來了小丫頭的聲音:“老爺安!”

    隨著語聲兒,趙一鳴出現在了門口了:他滿麵怒氣,雙目都有些發紅,一看便知道他氣惱非常。他的背後跟著宋氏,現在的宋氏雙目已經紅腫起來了,還在拿著帕子捂著嘴抽咽著。不過她看向紅裳的眼神卻又毒又狠還帶著三分得意兒。

    紅裳已經站了起來,神色平靜的迎了過去:“夫君迴來了!”

    趙一鳴冷冷的答道:“我是迴來了!我再不迴家,就不知道還能不能看到我的女兒!”

    屋裏的眾人一時間雅雀無聲兒,就連侍書和畫兒也都沒有說話。陳氏都呆呆的看著趙一鳴,一時間不明白他為什麽要對紅裳說如此的重話。鳳韻一聽便知道父親誤會了夫人什麽,可是她現在卻不好插嘴兒:規矩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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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百四十九章男兒膝下有黃金

    一百四十九章男兒膝下有黃金類別:美文散文作者:一個女人書名:妾大不如妻

    裳福了下去:“夫君何出此言?妾身萬萬當不起。”

    趙一鳴聽到紅裳的話,氣得指著紅裳道:“人都言後母心狠,我素來信你是個好女子,絕不會做出什麽那等事來!沒有想到,沒有想到,你也是一個心腸狠毒之人!你就如此容不得舞兒嘛,她一個姑娘家又能妨礙到你什麽,你居然如此狠心,如此下得去手!你、你、你還不給我跪下!”

    紅裳看著趙一鳴:“夫君讓妾身跪下?”紅裳不急不怒,平平淡淡的問了出來。

    趙一鳴指著紅裳喝道:“你還不跪下!惡毒的婦人,真是我一向看錯了你!你還有臉問我,你給我跪下,跪下!今日不休了你,已經是對得起你!”

    紅裳還是平平淡淡的神情,輕輕的答應了一聲兒後,她就直直的看著趙一鳴的雙目,慢慢的跪了下去。

    紅裳這一跪下,眾人哪裏還能再忍得住?規矩?現在沒有人還得規矩二字!

    陳氏一下子哭倒在地上:“夫人——!”她哭得暈了過去:不是因為她一直無能,怎麽會把一個如此好的夫人給連累到如此地步——夫人失了老爺的歡心,而她又沒有一男半女,日後讓她如何在趙府立足?

    鳳韻更是聽得臉色發青,她在榻上支起上身喊道:“父親——!”

    雪語和所有被打得仆婦們看到夫人為了五姑娘和她們被老爺責罵,人人都哭著跪了下去:“老爺,夫人無錯啊,您錯怪夫人了!”

    畫兒和侍書、霄兒也跪了下去,隻是她們什麽也沒有說,隻有兩行清淚:老爺——,實在太讓人失望了。

    紅裳心中卻沒有太大地觸動:她放宋氏和鳳舞去惡人先告狀。便料到了趙一鳴會對自己不滿。隻是沒有想到他問也不問自己。一上來便發作自己。而且還發作地如此之大。

    紅裳隻是更加清楚地知道了:此人隻是自己地丈夫。也僅僅是自己地丈夫——這個世界上世人眼中地丈夫!

    屋中一片哭聲。趙一鳴卻隻看到了鳳韻:他地小女兒。他地小女兒怎麽成了如此地模樣!趙一鳴看向腳下地紅裳。心中地怒火翻騰起來:“你這惡婦。居然下如此毒手!韻兒還隻是一個孩子!”說著話。趙一鳴一腳就對著紅裳踢了過去!

    紅裳沒有防備。被趙一鳴一腳踢在胸口上。接連滾了幾滾。一頭撞在一張高高地紫檀花幾上。花幾搖了幾搖。上麵地花盆兒掉了下來。差一點點就砸在紅裳地頭上。

    而紅裳此時早已經暈了過去。花盆落地地響聲兒。她是一點兒也沒有聽到;她地頭正磕在花幾地棱角上。血立時便流了出來——紅裳卻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好似完全沒有了一絲知覺。

    趙一鳴氣極之下出腳。當然是用盡了全身地力氣。所以紅裳挨得這一下子極重!

    看到紅裳頭上流出了血,趙一鳴心下巨痛,邁步就向紅裳趕了過去,他現在心中隻有一個念頭:裳兒不會有事兒的,不會有事兒的。

    現在,趙一鳴不但沒有了絲火氣,就算是讓他拿命來換紅裳一命,他也是千肯萬肯的。

    趙一鳴抱起紅裳的頭來:“裳兒,裳兒!”

    紅裳沒有一絲反應,趙一鳴雙

    目的淚水就流了下來,他大喊道:“叫大夫,快,叫大夫!”他一來是急得,二來他不大聲也行,屋裏已經亂成了一鍋粥。

    趙一鳴踢紅裳時,侍書、畫兒和霄兒當時驚得張大了口,鳳韻也揪著自己地衣領,然後紅裳在眾人的眼中滾了出去,撞到花幾上,眾人還沒有自震驚中醒過來。直到看到紅裳頭上流出了血,屋子裏一下子便亂了!

    鳳韻終於大叫出了她想叫地那一聲兒:“不要——!”並且根本就忘了自己的腿有傷,爬起就要奔過來;她地斷腿一疼她便自榻上滾到了地上,可是她也顧不得自己摔得痛,大哭著向紅裳爬過去:“母親,母親——!”鳳韻的額頭又擦破了幾塊兒。

    侍書三人終於醒了過來,連滾帶爬地到了紅裳身邊,霄兒和畫兒一把推開了趙一鳴,侍書抱起了紅裳的頭終於哭出了聲兒:“夫人,夫人!”

    雪語等人一麵哭著:“夫人!”一麵想拉住鳳韻,鳳韻卻急得打了雪語一個耳光:“還顧著我?!快去看母親,如果我母親有個三長兩短,我今日便不活了!”

    陳氏也醒了過來,可是看到紅裳頭上流出來的血,驚叫了一聲兒:“夫人——!”又暈了過去。

    趙一鳴被畫兒和霄兒一推,便坐倒在了地上,他看著一屋子的混亂,有些不知所措起來:這些哭喊的人都是傷得極重,而那些沒有什麽傷的人都在原地看著。這些受傷的人,怎麽看也不像鳳舞和宋氏所說,是她們自己弄傷了自己,來陷害宋氏和鳳舞的——自己弄傷的?後腦與後背上也全是傷,而且對自己下得了如此狠手?!

    趙一鳴被人推倒卻沒有生氣,他看了看紅裳,霄兒已經開始救治紅裳,她不停的對侍書和畫兒道:“夫人沒有事兒,你們不要哭!夫人不會有事兒的!”霄兒自己雖然紅著眼,但卻沒有一絲淚。

    霄兒和侍書、畫兒還雪語幾個抬起了紅裳,想把她放到一旁的榻上去。

    屋裏所有的人沒有一個人理會趙一鳴。

    趙一鳴想跟過去看紅裳時,又看了在地上掙紮著要爬過來的鳳韻,便起身走過去想抱起鳳韻來。鳳

    著他連抓帶打,就是不讓趙一鳴碰一下:“你為什麽親,你為什麽要打我母親?!”

    趙一鳴這時才注意到鳳韻地腿,他一下子又愣了:鳳韻的腿斷了?!這就是宋氏和鳳舞所說的:鳳韻被紅裳打得嚇到了,不得不聽她的話來陷害自己地大姐,這就是紅裳打出來的傷?可是看鳳韻的神情,她根本不是

    裳兒打得嚇壞了,而是心疼裳兒快要心疼壞了倒是真的!

    趙一鳴就在此時醒了過來:他被騙了!被鳳舞和宋氏騙了!

    趙一鳴驚怒轉頭看迴去,發現宋氏已經在不屋裏了。他大喝道:“把宋氏給我捉迴來!把宋氏那個賤人給我捉迴來!”

    紅裳和鳳韻已經被丫頭們都抬到了榻上,紅裳的臉色一片蒼白,依然未醒。霄兒一麵哭著,一麵再次替紅裳檢視:如果傷了紅裳的人不是趙一鳴,那這個人現在一定會被侍書、畫兒和霄兒三個人咬得遍體是傷。

    鳳韻大哭不止:“父親,你為什麽要聽惡人地話,你為什麽不問問母親事情原委,你就下了如此狠手!”

    趙一鳴恨恨的搓著手掌,看著榻上的紅裳,他地心疼得縮成了一團兒,卻還在不停的收縮著。趙一鳴的雙目通紅,他啞聲道:“韻兒,你的傷是誰打地?”

    趙一鳴問完以後,終於忍不住心中的悔恨,迴身狠狠打了自己兩個耳光:這句話為什麽不一進門的時候就問?自己也是做了兩任外放的官兒,為什麽如此糊塗,為什麽就聽信了一麵之詞?!

    鳳韻一麵哭一麵把事情原原本本說了一遍,趙一鳴再看看那一群衣衫相對完好,身上並沒有多少傷痕的宋氏和鳳舞的仆婦,再看看鳳韻地丫頭婆子和鳳韻自己身上的傷,他一掌拍在桌子上:“宋氏,你個賤人!”

    宋氏已經被人帶了迴來:她哪裏能跑得出陳氏地院子。不過沒等趙一鳴處置她,有人來迴大夫到了。

    屋裏忙亂了一番,紅裳被安置到了臥房中,先請了大夫進來。

    還是原來的那個大夫,他又一次被請了迴來。大夫聽說這次需要診治地人是趙府的夫人,他一麵請脈,一麵在心裏一個勁兒地嘀咕:這趙府還真是全武行啊,五姑娘那一身的傷一看就是被人打出來的,現在夫人居然也是一身的傷——這就是人們所說的禮儀之家?剛剛自己來給五姑娘診治時,還聽得這位夫人在屏風後麵同自己說有勞了,吩咐人打賞自己呢,一轉眼自己再被請迴來,夫人便躺倒在床上了——好一個禮儀之家啊。

    大夫歎著氣兒請完了脈,歎著氣兒開了方子,又歎著氣走了:真不知道今天還會不會再被請迴來,迴到家還是趕快好好睡一睡,免得半夜再被趙府請來沒有精神。

    趙一鳴坐在椅子上,隻是不斷的想著大夫的話:貴夫人身子因操勞本就有些弱,心口還被重力所擊,加上頭又撞上硬物,雖然看上去傷得好似不重,

    但是不是會落下病根兒,現在還不好說。大夫搖著頭:這心口是能隨便打得嗎?一個不小斷了心脈,那可是大羅神仙也難救啊。

    趙一鳴悔得腸子都青了,他的腸子何止是青了!他想死的心都有了!

    紅裳自醒了以後一句話也不有說過,隻是睜著眼睛直直的看著屋頂——現在看的卻是賬頂;紅裳的眼中沒有一點兒眼淚,她隻是靜靜的看著帳頂兒,不言也不動。

    直到鳳韻被人抬到她身旁哭叫著“母親”時,紅裳才轉過了頭來輕輕道:“韻兒不哭,母親無事兒。你不要總是動來動去的,小心碰到腿!”

    聽到紅裳的話,趙一鳴直想一頭撞死的好:大夫也替鳳韻看過了,然後把一屋子的人罵了一個狠——不是說了嘛,腿不能動、不能動,你們都是做什麽的!知道怎麽照顧病人嘛!

    名醫嘛,脾氣總是大了些。屋子裏的人,沒有人說什麽,卻人人都暗暗瞪了一眼趙一鳴:害了夫人,又害了五姑娘!

    趙一鳴第一次感覺到在仆婦們麵前沒有了底氣兒,他在屋子裏走來走去,想過去看看紅裳吧,總有丫頭婆子過來說一聲兒:“老爺,不好意思,請您讓一次,我要給夫人如何如何了。”

    趙一鳴自己也感覺自己好似是多餘的,可是他又實在是不放心紅裳。

    屋裏地人終於少了,趙一鳴坐到了床邊兒看著紅裳,搓了半天手才說了一句:“裳兒,對不起。”趙一鳴原本好似有很多的話要說,可是真要說時,卻好像很多話由他說出來就,就是一處譏諷一樣,話到嘴邊兒都收了迴去;想來想去,他隻有這麽一句話能說。

    紅裳看向趙一鳴:“夫君言重了。”紅裳無悲無喜的看著趙一鳴,不惱也不怒,平平淡淡的樣兒卻讓趙一鳴地心一緊。

    趙一鳴看著紅裳,張口結舌再也說不出其他來了。紅裳如此平靜,讓趙一鳴心如刀絞一般:還不如紅裳狠狠打他一頓,他心裏更舒服一些。

    紅裳傷了心,趙一鳴看出來了。而且紅裳是不是會落下什麽病根兒,現在也不知道;趙一鳴實在是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麽、做些什麽,才能求得紅裳對他的原諒。

    可是什麽都不做,趙一鳴感覺更對不起紅裳。想了良久,趙一鳴咬了咬牙對侍書道:“你們都出去,我有話要同你們夫人說。”

    侍書沒有答話,先拿眼看向了紅裳。紅裳輕

    :“侍書三人無妨的,其他人出去吧。

    ”紅

    裳不想聽趙一鳴說什麽對不起——二十一世紀有一句名言:說對不起有用,要警察做什麽?!所以紅裳留下了侍書三人;不過,她暫時還是要在趙府中生活的,所以還不想同趙一鳴撕破了臉麵,才讓小丫頭們出去了。

    趙一鳴知道紅裳對他寒了心,他恨得又握了一下自己的雙手:自己怎麽會如此混蛋!

    侍書三人聽到紅裳的話後便垂下了頭,她們依然立在床邊兒上:自現在起,她們隻聽紅裳一個人地吩咐了。

    趙一鳴看了看侍書三人,略略一想後起身對著床上的紅裳道:“裳兒,我知道今日是我魯莽了,是我錯了!可是不管為夫的說什麽做什麽,裳兒也受了傷;為夫地,為夫的不知道應該如何做才能讓裳兒原諒我,為夫的也沒有臉求裳兒的原諒。隻是——,實在是為夫地錯了。”趙一鳴心情激蕩之下語無輪次。

    趙一鳴說完,對著紅裳拱了拱手,然後撩衣——就跪了下去:“為夫的不求裳兒原諒,因為是我對不住夫人;但為夫總是做錯了,應該給夫人賠罪!”說完就要叩頭。

    嚇得侍書三人急忙避了出去:老爺如此做是不是也太過了——男兒膝下有黃金,跪天跪地跪君王父母,是絕不會跪女子的!

    紅裳也是一驚,想掙紮著要坐起:趙一鳴如此她卻是當不起的,也是根本沒有不必要的。

    趙一鳴卻按住了紅裳,然後拜了兩拜:“裳兒,為夫的對不起你!”然後起身後又道:“裳兒,你好好休息,我出去看看。”說到後麵四個字時,趙一鳴是咬著牙說出來地。

    紅裳一時間也有些呆呆的:趙一鳴是古人,同現代男人是絕不同地——是現代的男人也不會跪一個女子吧?而且趙一鳴是一個十分重視禮教地男人,而且是一個很自重、很自律的男人,他又非是年少輕狂地時候,他如何能做得出來跪拜這種事情來?他又為什麽要做出這樣的舉止來?

    趙一鳴是實在不知道如何向紅裳表達他的歉意:是他的錯兒,全是他的錯兒,不關宋氏、不關鳳舞的事兒——隻是他的錯兒!

    不論宋氏說過什麽,不論鳳舞哭訴過什麽,趙一鳴知道自己這樣問也不問就認定是紅裳的錯兒是很不對的——雖然鳳舞是他的女兒,雖然鳳舞受了傷流了半身的血,但他也不該問也不問紅裳一句:他的錯兒就在於他沒有相信紅裳。

    趙一鳴不斷的自問著、反省著,不斷的後悔著、自責著;但他同樣清醒的認識到,不論他現在有多麽的後悔,都已經於事無

    補——大錯已經鑄成!

    趙一鳴除了惱恨自己之外,更加擔心的是紅裳自此後心傷難愈,擔心紅裳會有什麽病根兒落下,所有的愧疚與擔心加在一起,讓趙一鳴真得無所適從。

    趙一鳴想來想去,認為不管禮教如何,不管是不是男人地位貴於女子,今日的確是他太過份了,做得太對不起紅裳,他不能隻坐在這裏後悔,或是想在日後好好對待紅裳補償她——日後是日後地事兒。最終,趙一鳴拋開了所有的顧慮,拋開了自幼所學的禮教,對著紅裳誠心誠意的拜了下去,他地一拜都是他的悔恨,都是他對紅裳的歉意,卻沒有想以此來要求紅裳原諒他的意思:要紅裳原諒他,需要他在日後好好的相待紅裳,讓紅裳再一次的相信他,而不是簡簡單單地一拜後,就算拿出了他的真心誠意,要求紅裳就此原諒他——如此的趙一鳴才真是一個男人。

    趙一鳴隻拜了兩拜是因為對父母長輩是三拜,他拜紅裳不能多過父母去—禮教對於趙一鳴來說,不可能完全地拋得開。

    趙一鳴要走不是因為拜了紅裳後感覺不好意思見人,而是他要去懲治宋氏,還要去責問一下鳳舞:她的傷是如何來的,為什麽要如此誣蔑母親與妹妹,為什麽要把妹妹打成這種樣子。

    紅裳看著趙一鳴輕輕一歎:“夫君——”趙一鳴身形一凝,然後迴轉身來道:“裳兒,有什麽事兒?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外間,侍書沉默了好久看向畫兒:“也許,老爺也不是那麽沒有心吧?”

    畫兒一時沒有作答,過了好一陣子才道:“這個要看日後老爺會如何做了,還要看夫人是不是還能再信得過老爺——其實夫人不信老爺更好些。”

    侍書與畫兒所想不想,不過這個時候沒有心思同畫兒爭辯什麽,所以她輕輕歎了一口氣兒後就閉上了嘴巴:夫人如果能和老爺恩愛到老才是幸福吧?

    紅裳:“夫君多慮了,妾身沒有什麽不妥。”

    趙一鳴:“裳兒,你想吃茶嗎?”

    紅裳輕輕搖了搖頭:“不,我隻想求夫君一事。大姑娘與宋氏的事情,能不能交由妾身來處置。”

    趙一鳴看了看紅裳:紅裳神色平靜如同沒有一絲波紋地水麵兒,可是卻讓你再也看不到水麵之下的東西。趙一鳴低聲道:“夫人的身體——”

    紅裳輕聲道:“可以嗎,夫君?”

    趙一鳴輕輕一歎,他現今哪裏能說得出拒絕紅裳的話來,可是他實在是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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