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安歌醒來的時候是被一陣喧鬧的聲音吵醒的,那聲音聽著有些像金屬碰撞的聲音,又有點像打鬥的聲音,帶著些不耐的睜開眼睛,首先看到的便是昏暗的房間,沒有點燈,可尋著黃昏的殘光卻還是能夠看見一些,她頓時清醒過來,驚坐起來,仔細環視了一遍房間,還是她之前待的那間書房,隻是看時辰應當已經是傍晚了,沒想到自己竟不知不覺的睡著了,而且還睡了那麽久。


    她懊惱的想著,卻也立馬反應過來,淩天珩又去哪裏了?小九和小五他們沒有迴來嗎?還有剛才的聲音......她心中有些不安,直接從躺椅上站了起來,接著身上便滑落了什麽東西,她彎腰撿了起來,卻是一件黑色的披風,看樣子便是蓋在她身上的。她輕輕聞了一下,帶著淩天珩身上的清冽的氣息。


    這般想來,她更是有些著急了,便將披風披在身上,出了屋子,入眼便是寂靜的有些可怕的院子,仿佛一座廢宅一般,帶著幾分詭異和陰森,她心中的恐慌感便越重,暗自鎮定著走到院子裏,四下觀望著看看有沒有人煙的痕跡,卻半個人影都沒有看到,卻又莫名的不想叫人,想著方才半夢半醒間聽到的聲音。


    那聲音那般真實,根本就不像是做夢,可為什麽她一醒過來卻又什麽都沒有了?她快步走到了淩天珩的房間裏,卻也沒有看到淩天珩的身影,甚至屋子裏的東西都擺放的很是整齊,一點動過的痕跡都沒有,她轉而又走到了小五和小九他們的房間裏去,卻也沒有看到人影,就像憑空消失了一般。這讓她更加的不安和無助。


    眼看著天也快黑了小九他們就是再貪玩也不可能這個時候都不迴來,而淩天珩也不會這麽不聲不響的離開,她怎麽想都覺得透露這一股子詭異,難不成真的出什麽事了嗎?她加快腳步往大門走去,就算現在不知道不知道怎麽迴事,她直覺還是得先離開這裏,現在她隻能試試去渠城軍找找哥哥,如果他也失蹤了,不!他不能再不見了,不然她真的不知該怎麽辦了。


    她無助的走著,卻在路過一個地方的時候忽的一聲撲扇聲嚇得身子一顫,抬頭看去卻是一群鳥兒驚起的場麵,從不遠處的小林子裏一下哄然而起,四散開去。她怔楞的看著久久沒有迴神,這些鳥兒怎麽會......她靈光一閃,眼神有些猶豫,可一想到腦中所想的可能便堅定的朝著那片林子走去。


    那個林子她記得,是宅子後門不遠處的一間小林子,她一般很少會過去,因為那個林子人煙稀少,路也有些不好走,土地也不肥沃,所以沒有多少人願意涉足,這個時候那個林子裏還能傳來響動,而且能夠讓那些鳥驚走的,必然不是小動靜了。想著她腳步加快,剛走出後門便能隱約聽到些聲音,在這本就寧靜的院子裏很是清晰,可還是離得太遠,根本聽不清是什麽聲音。


    看著黑漆漆的林子入口,她有些恐懼感,想要將火折子拿出來,可想了想又怕打草驚蛇,還是覺得摸著黑走了進去,一路上好在有茂密的林子,她才能摸索著往前走,走了一會之後,那聲音越加清晰起來,她仔細的聽著,很是熟悉,和她醒來的時候聽著的聲音很是想象,她努力的思索著這種聲音是什麽發出來的。


    最後直到聽到幾聲尖銳的聲音,她腳步一頓,這是.....刀劍交鋒的聲音,她趕忙跌跑著向著那地方而去,果然,她最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那些人到底還是朝著淩天珩來了,可她卻完全不知道,甚至還在書房裏睡著了,所以她之前聽到的就是打鬥的聲音,那個時候應該還是在院子裏,可等她醒過來卻已經到了離著宅子那麽遠的林子裏。


    是淩天珩把那些人引開了,她心中帶著感動,卻更多的是自責和內疚,那個時候她就應該反應過來的,這樣的話......這樣的話......這樣的話又能怎麽樣呢?她突然頓住了腳步,那些打鬥的聲音就在前麵,她甚至已經能夠聽到那些粗重的喘息聲和喊叫聲,甚至從中聽出了淩天珩的聲音,可是她卻不知該不該再往前走去。


    她沒有武藝,不能防身,對方肯定不止一個人,小九他們肯定還沒有迴來,不然不可能宅子裏一個人都沒有,那麽說,現在很有可能就是淩天珩和那些暗衛們在和那些人相鬥,憑著淩天珩的身手,和那些暗衛的能力,又怎麽可能打鬥的那麽久?除非來人很是難纏,恐怕不是簡單之輩,她要是這個時候過去,被發現是小,要是擾了淩天珩他們的應對,豈不是又害了他們?


    這麽一想他更加不知道該不該去找他們,可要是不過去,她看不到到底發生了什麽情況,她更加擔心,猶豫再三,她還是決定先按兵不動,若是那邊傳來大的動靜再過去看看好了,想著她站在原地默默的等著,全神貫注這那邊的情況,仔細的聆聽這,不知過了多久,那邊的打鬥聲似乎在開始減弱了,不知是因為打累了,還是勝負開始明顯,那聲音從開始輕微的減弱,到之後越來越低。


    最後似乎也聽不到什麽了,她心中一緊,躊躇了一下,還是抬腳朝著那邊小心的過去,躡手躡腳的走著,眼看著快到了的時候,卻眼前一黑,一個人影驟然出現,她驚愕的看著來人。還沒來得及反應便是眼前一黑。等她再次看到東西的時候卻已經在一塊空曠的地方,而對麵卻站著幾個人影。


    模模糊糊之中,耳邊傳來一道聲音,“真是能抗啊,我倫列國秘製的迷藥也能撐到這個時候,不過好在沒讓你耽擱了正事,看在安歌的情分上,我就留著你的命,待來日沙場之上,我再親自將你的命取來。”喬安歌心中一震,這熟悉的聲音,帶著變聲的沙啞和低沉,她不敢置信的看向聲音傳來的地方。


    是他......似乎是感覺到喬安歌的視線,那還帶著少年模樣稚嫩卻又多了幾分剛毅的麵龐,本就俊美的臉頰上那雙眼睛深沉卻又帶著冰冷,在觸及她的視線的時候那雙如寒冰的眼睛裏才多了幾分柔和和專注。“真是好久不見了,不過眼下還不是敘舊的時候,你還是先看著就好了。”


    被他這麽一說,喬安歌才驚訝的瞪大眼睛,試著說話,卻發現她根本發不了半個音來,她帶著惱怒的看著那少年,後者卻在說完那話之後不再多看她,轉而帶著兩份輕蔑的看著對麵的人,突的嘲諷道:“怎麽?還想試著化解藥性是嗎?我可提醒你,若是沒有解藥,就想這麽靠著內力化解藥性,隻會傷及心脈。”


    喬安歌這才注意到對麵的人,放眼望去,在觸及到的時候心中卻是一痛,像針刺一般尖銳,隻見那有些昏暗的對麵,地上隱約能夠看到一些到底的人影,可更吸引目光的卻是那屹立在正中央的人,隱藏在黑暗中的神情,即使看不見她也能感受到那讓人沉悶而心痛,更妄論他那能夠隱約聽到的粗重的喘息聲。


    淩天珩......她默聲喊著,眼眶一紅,那壓抑的讓人喘不過來的氣息實在讓她很是難受,原來他中了迷藥,難怪他會和他們糾纏這麽久,難怪遲遲都不肯出現,她想要掙紮,可剛剛動彈了一下,卻被身後鉗製這她的人箍的更緊,連動彈都動彈不了了。她隻得轉頭怒瞪這那少年,想要說些什麽。


    許是目光太過強烈,那人才轉頭看向她,在看到她的目光的時候眼裏閃過一抹受傷,卻又很快恢複了過來,一如往常一般冷淡,聲音帶著兩份沉重道:“不要這麽看我,我本也不想如此的,若不是他將你看的太緊,我也不至於出此下策。他毀了我原本來商談交易的計劃,這些我都不計較了,但你我必須帶走!”


    為什麽!她張著嘴無聲的說著,可那少年還是猜出她在說什麽,隻見他冷笑道:“到如今你還是不明白嗎?你當真不知道他到底是為了什麽才接近你,才和你提親?我早就說過,你應該屬於倫列國,那裏才應該是你的歸宿。那次沒能將你帶走,這一次我絕對不會放棄的。安歌,隻要你和我一起離開,我可以將解藥給他,並且不會為難與他。”


    可是,我不想和你走。她沉默的看著那少年,這些話早在錦州的時候她就聽他說過一次,那個時候她不以為意,甚至覺得他有些奇怪,現在也一樣,隻是他話中提到淩天珩的時候,即使她下意識的忽略,可心裏卻還是在一瞬間一沉,可無論是因為什麽,她也絕對不會跟著他去倫列國。


    “我看你還是不要癡心妄想,還沒有人能從我眼前將人帶走,你也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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