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在想什麽?”喬安歌看著自家哥哥眉間的為難,心中竟有些忐忑起來,她一直覺得自家哥哥想念她和父親,那自然也是想要迴京城任職的,包括他方才眼中一瞬間的欣喜,可現在遲遲不肯迴應又是為什麽?她不禁出聲提醒道,而淩天珩雖然沒有什麽表情,但想必也是對喬亦蕭如此猶豫的樣子有些意外。


    他轉念一想,大致也猜到是因為什麽,不禁輕聲笑道:“我知道你在猶豫什麽,你自十六歲便到了此處,一人從這渠城軍中一步步從一個小兵到了現在將軍之位,雖說名利對你來說不甚重要,可這畢竟也是你行軍打仗的開始,如今王征一走,渠城作為邊境的第一堡壘,自然會派遣更加重要的人來把守,你也不需太過擔心。這下你總可以和我們一起迴京城了吧?”


    喬亦蕭聞言眼睛裏的猶豫總算少了幾分,帶著信任的點了點頭,喬安歌在一旁看著這才鬆了口氣,這樣一來,要不了多久他們便能一家團聚了。而小五和小九自然也替淩天珩和安歌高興,這麽些天下來,他們也和這喬亦蕭有了更深的接觸,自然也算是了解了他的為人,能夠讓三哥多一個助手共成大業,又何樂而不為呢?


    這般下來,倒是隻有何清一人有些鬱悶,這王征死了,唯一可靠的喬將軍也讓淩天珩給招走了,這渠城軍一下沒有領頭的,雖說淩天珩說了會找人來接任元帥之位,可這到底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在人到之前,這渠城還不得讓他管著,這可真是讓他頭疼了,不禁帶著幽怨的看了他一眼,冷不丁的說道:“那王爺可得抓緊點啊,這渠城可是打破淩雲防禦的第一道牆,要是保不住屬下可擔不了這責。”


    “放心吧,我自然是說到做到,來迴也就十天的功夫,你以往好歹也是一階統領,若是連這幾天都撐不下來,那可真是白費了你那名頭。”坐在上位的人悠悠的說著,聽得旁邊坐著的人隻得眼觀鼻的看向各處,隻不過仔細看卻還是能夠看到她們嘴角處帶上的一絲笑意,而何清也不惱怒,得了淩天珩這話,他也總是放心的。


    如此,這件案子算是真正的結束了,除了那還在渠城逗留的人以外,不過那在淩天珩眼裏卻也並沒有太在意,隻要那人不要真那麽狼子野心的想要來觸怒他。於是,待了幾天之後,一行人便準備著迴京城。離開前一天,喬亦蕭去和渠城軍隊裏出生入死的好兄弟相聚,而小九想著難得來這一趟,若是不趁著離開之前好好玩玩豈不是太可惜了?


    這麽一想便想要帶著喬安歌和白礬一起出去遊玩,誰知卻遭到了淩天珩的拒絕,雖然案子已經解決,可這裏麵還有的是些後續沒有弄完,趕在迴去之前他怎麽也得將這些都整理出來上報才行,並且得做的萬無一失,淩天珩一不去,喬安歌頓時也沒了多大的興致,這件事之後,她時不時的還是有些擔心淩天珩的安危。


    若是到了京城也許還要安全不少,可現在卻在本就不夠熟悉的渠城,距離京城千裏之遠,要是淩天琛真的懷恨在心想要來報複淩天珩,那麽不是在迴京城的路上,就是在他們離開渠城的時候。怎麽像她都覺得不放心,便拒了小九的邀約,順帶著遺憾的讓他們多替她帶些好東西,她也好拿迴去送給父親和她院子裏那些下人。


    原本看著喬安歌和淩天珩都不去了,小九原本的興致也有些下降,本想著也不去的,奈何喬安歌這麽一吩咐,他又不得不出去了,而淩天遙倒是無所謂,隻不過放著小九一人出去也不放心,便隻得跟隨這,白礬原本想要留下來陪著喬安歌,畢竟這偌大的院子裏也沒個可以親近的人,可話還沒開口,便被喬安歌拉著走到了一邊去。


    “你傻啊?你可別忘了你當時跟著他到這裏來時為了什麽?這麽些天了,都在為這案子忙碌,你也沒能和他多說點什麽,跟別說單獨相處了,連個了解的機會都沒有,你還想怎麽撈到這飛鳥啊?你可別想什麽默默的跟隨啊?他那院子裏可還有一位紅粉佳人呢,還缺你這麽個跟著的?”


    喬安歌恨鐵不成鋼的說道,這小丫頭,雖然不肯放棄卻又不知道主動,真要讓她這麽下去,恐怕十來年她都還跟在淩天遙後麵呢。真要熬到人老珠黃了,這一輩子可就真的毀了。而白礬也被她話裏提到的那個紅粉佳人給一下刺激到了,原本還有些不情願的心思一下子煙消雲散,仔細一想便也有些擔心起來,喬安歌見她開始琢磨,便欣慰的拍拍她的肩膀,輕輕在她耳邊說了幾句,最後才帶著堅定的語氣說道:“行了,去吧,按著我說的做知不知道?”


    白礬紅著耳朵,有些羞怯卻還是點了點頭,暗自鎮定的深吸一口氣,又走迴了小九和小五身邊,最後隻得三人一起出去,小五雖然好奇喬安歌和白礬說了什麽,可看她耳朵紅的快要滴血了,也便大致能猜到是什麽了。麵上雖然沒什麽反應,卻還是有些好奇。尋思著一會旁敲側擊問問。


    等小九他麽也走了之後,喬安歌想著便去書房找了淩天珩,剛走到門口便從小窗口那裏看到他坐在案桌前認真審批這手中的什麽,她頓時又猶豫起來,算了,想必他也是真的忙才會如此的,她要是真的就這麽進去了豈不是太打擾他了?想著便準備轉身離開,一下又停住了腳,她這要是走了,留淩天珩一個人在這裏她也不放心啊,而且,現在宅子裏就之剩下她們兩個,事情結束之後,蓮兒便被她送走了,繼續去她原來的地方,她現在離開了,難不成迴房間睡覺去?


    想著,她還是轉身走迴來,正準備敲門呢,裏麵便傳來一聲無奈和調侃的聲音,“要進來就進來吧,這麽來迴的你也不嫌折騰?”喬安歌暗自撇了撇嘴,還是直接推開門走了進去,一進去那人仍舊是方才她看到的樣子,聚精會神的寫著什麽,絲毫沒有抬頭看她一眼,她轉身關了窗戶,直接走到了案桌對麵的椅子上坐下,一言不發的看著他。


    直到片刻之後,淩天珩才抬頭看著她認真又帶了一絲賭氣的眼神看著自己的時候,隻得放下了手中的筆,柔聲道:“你怎麽不去和他們一起出去逛逛?這渠城離京城上千裏,以後你再想要過來,可就不是那麽方便的了。”記得以前她可早就會迫不及待的出去遊玩了,又怎麽會還留在屋子裏。


    “你管我啊,你不也沒有出去,再說了,這渠城那麽冷,我放著屋子裏暖和的碳火,出去吹冷風做什麽?”別扭如她,自然是不會說出她心裏的想法,隻得裝作無謂的扯了個理由,好在淩天珩似乎也隻是隨便問問,聽了之後也並沒有表示什麽,點了點頭繼續做著自己的事,卻也不好將她冷落這,便開口道:“那書架上有些書,你要是嫌無趣便拿來看看吧,我得先將手頭的事處理好才能顧忌你。”


    “我哥的宅子裏還能放什麽書啊?無非就是寫行軍打仗的東西,我一不會武,二不會軍法的,看那做什麽?你做你的事就是了,我又不會出聲打擾你。”她嘟囔著說道,興致缺缺的很,雖然話上這麽說著,可心裏卻也確實覺得無聊,淩天珩聞言便也沒有再多說什麽,主要是手上的事卻是非常重要,隻得先處理完。


    安靜溫暖的書房裏,淩天珩安靜的處理這那些卷宗,而喬安歌則在他對麵一兩米處靜靜的看著,雖然平日裏各種鬥嘴嫌棄,可不得不承認,每次仔細看他的眉眼的時候還是會被他的長相驚豔到,尤其是他現在這副認真做事的模樣,更是讓人移不開眼,喬安歌默默的看了一會兒,腦中不時的浮現這他們第一次見麵的時候。


    那個時候她還想著這人怎的這般不懂禮貌,不僅夜闖別人的家還跟蹤人,卻最讓她惱火的還是被他當麵撞破了做壞事的時候,每次想起這事便有些心虛,雖然她自認為沒什麽錯,可落在他眼裏卻不知會是個什麽樣子,也許覺得自己是個蛇蠍心腸的女人?原本還在擔心會不會被他揭穿的時候,卻在第二天收到他送來求親的聘禮。


    這種情況下,她隻得懷疑他是在耍什麽把戲,便處處防備著他,也不願與他接觸太深,可之後的一切,卻漸漸的走向她的未知,對這個人從一開始的防備到之後的無謂再到後來的相識相知。再到現在......算是互表心意了?總之將近大半年的時間,這一切確實已經和她想的不一樣了。


    有時候她也會有些煩心的事,要是有一天她不小心又穿迴去了怎麽辦?要是有一天他們之間有了什麽變數又該怎麽辦,到那個時候她又該怎麽辦才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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