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琢磨了許久依舊沒辦法打開這盒子,喬安歌更是不懂這盒子的奧妙,隻得無奈的準備去趙淩天珩或者淩天翎來看看,兩人當即出了屋子便去找人,可無論是屋子裏還是附近的其他地方都沒有見到兩人的身影,頓時有些沮喪的歎口氣,白礬想了想,說道:“看樣子他們是出去了,我看那黎陸雖然年紀尚小,但懂得也不少,見過的東西也比我們多,上次他......不如我們去問問他?”


    喬安歌微微一頓,方才白礬分明是準備說什麽,卻一下子轉移了話題,難不成和那次在箜城的事有關?她審視的看了白礬一眼,見她頗有些心虛的樣子,看樣子那個時候卻是有什麽事情發生,可為什麽白礬寧願瞞著也不願告訴她呢?想到之前淩天珩提醒她的話,她原本還不怎麽放在心上,現在看來難不成黎陸真的有什麽隱瞞?


    “你說的也不錯,黎陸卻是懂得不少,去問問也無妨,不過這事知道實在重要,不能讓太多的人知道,一會兒去見他我來試探試探,你在一旁可不許提前說漏了嘴。知道嗎?”喬安歌想到上次讓黎陸去查看那小湖的情況,都還沒來得及問清楚他查看的如何,正好趁著這次去問一問,不過經過這次喬安歌還是忍不住生起了防備,對白礬更是知道她已然深信黎陸,怕她輕舉妄動,如是叮囑道。


    白礬雖有些不解,但喬安歌說的也不錯,無處反駁,她也隻得不情不願的應了下來,兩人隻得去找黎陸,卻發現人不在房裏,到處問了之後才知道他竟在廚房裏,兩人一愣,他不在房裏待著跑到廚房裏做什麽?被問路的小丫鬟抿唇輕笑道:“他說喬小姐昨晚有些不舒服,一大早就跑到廚房,說要親自做一盅藥膳給你補補身子,這不,這會兒還沒弄好呢。”


    喬安歌一愣,心裏頓時不知是什麽感覺,這孩子隻聽了他身子不適便這般用心?想到他之前雖性子倔強也不好與人相處,但對她卻多了幾分關心和依賴,想到上路之前他竟還因為她沒有提前告訴他而委屈不已,那般性子的少年竟生生紅了眼睛,她心裏一軟,原本的那些懷疑此刻也忘到腦後去了。


    兩人到了廚房便看到在一群後廚中忙前忙後的少年,滿頭的汗水一張清秀的臉龐上也粘上了不少灰塵,整個人有些狼狽的站在灶子前不知在忙活些什麽,臉上也全是全神貫注,那雙眼睛裏除了平日裏的淡漠外更多了幾分認真,喬安歌心中一動,隻覺得這樣的少年倒很是吸引眼光,一時竟有些看呆了。


    “黎陸。原來你在這裏呢,我和姐姐可是找你半天了,聽人說你在做藥膳呢?做的如何了,要不要我幫你看看啊?”白礬揚著笑意上前去打趣道,眼睛也時不時的往鍋裏看,在她看來,這少年倒很是懂事,雖然性子是孤僻了些,但對喬安歌卻很是上心,自然對他沒什麽防備,尤其是經過上次的事之後。


    黎陸正專心致誌的做之前哪丫鬟總管同他說的那藥膳,可他在這裏試了許久這會兒好不容易快出鍋了,結果白礬竟帶著喬安歌到這個地方來,他頓時有些無措,像做了壞事一樣嚇得手裏的湯勺都差點掉到了地上,看著樣子著實很可愛,惹得喬安歌禁不住差點笑了出來。而白礬倒是在一旁先笑了起來。


    黎陸頓時羞赧的紅了臉,有些不自然的說道:“你......你怎麽到這裏來了?這地方有些髒亂,要是把你的衣服弄髒了,可不好洗,到時候還苦了煙兒姐姐。等我一會做好了直接給你端到屋子裏就是了。”說起來,他還頗有些懊惱,原還想著做出來了給她個驚喜的,這下可好,半點氣氛都沒了。


    喬安歌看他眼裏多了幾分失落,倒也一下看出這少年的心思,隻覺得有趣的同時不禁多了幾分疑惑,這麽心思單純的少年真的會是淩天珩說的那般嗎?會不會是哪裏誤會了什麽?不禁捂著嘴笑道:“來都來了,也沒必要迴去了,倒不如讓我看看你做的如何?可是得了哪個小姐姐的親傳?”


    這話倒是一下把黎陸的臉都給臊紅了,也知道她肯定是什麽都清楚了,一時竟覺得有些沒了顏麵,但也不好轉身走了,隻微紅著臉將鍋裏煮好的東西盛起來放到一旁的碗裏,喬安歌心知他臉皮薄,也不再繼續打趣,隻認真的看著那藥膳,好奇的問道:“這藥膳可是有什麽功效?若是效果不錯的話,我讓煙兒來學學,迴府裏之後讓她替我多準備些。”


    “嗯......聽教我的那小姐姐說是可以凝神健氣的東西,吃了可以活血補氣,你身子向來單薄,雖然如今好了不少,但還是得多加注意才行。你嚐過之後若是覺得不錯,待以後我再告訴煙兒姐姐。”黎陸說著,將藥膳端在盤子裏,廚房實在有些亂,三人便隻好去這附近的亭子裏。


    喬安歌聞言總覺得心裏有些異樣,但也沒有多想,在黎陸的期盼和白礬的催促下嚐了嚐他做的那碗藥膳,原是用一些人參和紅棗熬製而成的,一般藥膳的味道雖不至於難吃,但也不算多好吃,不過黎陸做的這個倒是比其他的藥膳爽口,滿意的擦拭這嘴角,調笑的說道:“黎陸手藝這般精湛,隻怕煙兒那笨丫頭可學不到你的半分之一呐,反正你也一直在丞相府待著,要不然往後你替我做這個好了,我每月額外付你銀兩可好?”


    誰知,黎陸聽了眼裏閃過幾分僵硬和落寞,不過也隻是轉眼便消失不見,但一直注意著她的喬安歌卻注意到了,心裏頓時一稟,下一刻黎陸便也笑著迴應了,無非是和喬安歌討價還價要多少銀兩罷了,喬安歌雖然應付這迴應了,可心裏卻有些困惑起來,沒聊兩句便直接直入主題了。


    “黎陸,我今日其實是有些事要問問你,我知道你年紀尚小,此事你不該插手,但這事我還是得問問你才行。前些天,你不是幫我一起去那個小湖查探了一下嗎?當時我看你似乎很是不舒服便不好多問你,原想著等你好一些了我問,可之後倒是忘了。當時你在那水裏的時候可有什麽發現沒?”喬安歌斟酌這言辭問道,畢竟這孩子太敏感,可不能讓她察覺她話裏的懷疑。


    果然,黎陸似乎並有察覺什麽,隻當喬安歌還在查這件案子,低頭似乎在迴想那天的事,隨後帶著幾分無辜的語氣說道:“其實我沒有查到什麽,那湖水的味道實在太難聞,而且湖底也比較深,常年不打理水質渾濁不說,根本睜不開眼睛,我在湖底找的時候那裏盡是數丈的水草,雜亂從生的,你也知道那玩意不好太靠近,我也隻匆匆找了一下便準備出來,誰知後麵又來了人,我隻得在水低憋了許久才上了岸。”


    言下之意就是他這一趟是什麽都沒有發現?喬安歌頗為失望的垂下眼瞼,知道黎陸的這番話倒也沒什麽錯,可她心裏卻總覺得不應該是如此的,那湖雖然是有些大,但都是沒有流動的死水,何況在下去之前她就告訴了黎陸大概的範圍,那湖水雖然是有些渾濁也不至於真的睜不開眼睛。至於那些水草......還有那岸邊的血跡分明在湖底是有著什麽的,黎陸到底是真的什麽都沒發現還是在隱瞞?


    見喬安歌神色有些凝重,黎陸也有些不安,但還是佯裝著不解的樣子,滿臉歉意的問道:“可是有什麽不對的嗎?若是你有些失望的話,我待會兒再去那裏看看好了,這次我一定認真的找找看,隻是不要有人打擾就好。”語氣倒很是誠懇也很無辜,喬安歌聽著這話就是再疑惑也不好當麵表現出來,“沒有,我隻是在想那天還好那些人及時走了否則在那種地方待得太久,隻怕你身子也受不了。”


    黎陸自治她不過是敷衍,心裏有些不悅之下倒也沒有再多說什麽,一下子氣氛倒是有些尷尬起來,白礬在一旁聽著,倒不知怎麽的就成這個樣子了,立馬打圓場的笑道:“還好黎陸你沒什麽事,若是你因此也被人襲擊了,姐姐不知的自責成什麽樣子,對了!這藥膳可還有不少呢,黎陸辛苦熬的,姐姐你可不能浪費啊。”


    說著,將藥膳推到了喬安歌麵前,後者看了一眼不斷給她遞眼色的白礬,知道她方才還是有些傷了黎陸的心,這少年自尊心極強,若是知道自己懷疑他還不知得心寒到什麽程度,隻得暗自歎了口氣,開口緩和了氣氛,“說的是,我可還沒吃過黎陸做的東西呢,可不能浪費了你的一片心意才是。”說著,認真的吃了起來,黎陸見她大口吃這得樣子,臉色倒也緩和了下來。


    白礬頓時鬆了一口氣,看樣子這盒子的事是沒法子了,隻得等等看那兩個王爺什麽時候迴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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