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自然,我喬安歌是什麽人啊?堂堂英語係……”被人一誇就忍不住翹起尾巴的喬安歌剛得意的開口就說漏了嘴,就算及時刹住了,卻還是引的淩天珩側目,她心虛的輕咳一聲,隨後隻好轉移了話題,“好歹也是丞相大人的嫡女,怎麽都不會太差的。”


    淩天珩默默的看著她,眼神有些深邃,顯然他並沒有錯過喬安歌方才的那句,英語係?什麽英語係?一個幫派嗎?她所在的幫派?他的腦中不斷猜測著,見喬安歌心虛的樣子,心中布滿疑雲。


    一時間,帳子裏倒是安靜了下來,喬安歌見他不說話,心裏也不禁打起鼓來,就怕淩天珩一時察覺了什麽,可是轉念一想,淩天珩就是再謹慎,也絕不可能會想到她的身世,反正她的身子可是如假包換的丞相千金,他淩天珩就算懷疑也查不出什麽。


    想到這裏,她倒也不心虛了,鎮定自若的看著淩天珩,想要打破尷尬的局麵,於是笑道:“總之這件事我處理的還行,待我有什麽新發現我再通知你也不遲,不過,因著我得緣故,讓你不能宿在將軍營,抱歉啊。”


    方才想了一下,她如今在淩天珩之前若居住的將軍營帳裏暫住,雖然她與淩天珩有婚約在身,但到底是不能太過親密,尤其是同住一寢的事,若是讓他人知道,豈不是要名譽不保,難怪淩天珩要搬出營帳。


    不過即便如此,他大可以搬到將軍營的其他帳篷裏,何必要跑到這麽遠的騎兵營來,還把小五的帳子給占了,這傳出去還不得說他淩天珩為了躲未過門得妻子竟搬到騎兵營來,到時被說閑話的人還不是她?


    聽喬安歌提到這事,淩天珩迴過神來,猛然腦海裏又浮現出那天的情景,他眼神又是一暗,態度又變得冷淡起來,“與你無關,我到這裏自然有我的打算,你隻需在將軍營好身住著即可。”


    喬安歌撇撇嘴,對淩天珩這變化無常的也是見怪不怪,倒也沒了方才的脾氣,隻妥協的應了一聲,既然他心情不好,她外待在這裏也是惹人煩,想著,她便準備離開,然而,剛踏出步子又被人叫住。


    她忍不住嘴角抽搐,這個淩天珩是有病吧?有什麽話不會早點說非得等她要走的時候?她忍著脾氣轉身過來,眼裏帶著怒氣的看著淩天珩的背影,等著他又要說出什麽話來。


    淩天珩卻麵色淡定,仿若根本沒看到她要噴火的眼神,兀自從一旁的書架子上拿出一個盒子,放到喬安歌麵前,在她疑惑的目光中緩緩將盒子打開,“你可認還得這個東西?”


    喬安歌定睛一看,原來是一把黑亮的匕首,短但是看著很別致,這不就是之前方衛贈送給她的嘛,還說是留著防身用的。但是不知道什麽時候就不見了,這幾日心思有些亂,也沒再記起這事。“當然認得了。這可是別人贈給我的東西,怎麽到你手裏去了?”


    淩天珩眼中閃過亮光,隨即又低聲問道:“哦?你確定?這匕首我見到你得時候你便想找迴來,之後找迴來就一直放在我這裏了。既然是有人贈送的,你可知道他的身份,這匕首你最後見到它是什麽時候?”


    被淩天珩一連幾個問題問的有些迷糊,喬安歌茫然了一會兒,隨即反應過來之後,語氣不善的說道:“怎麽?我為什麽要告訴你是誰贈的?那是我的友人可不是你的。既然它放在你那裏,那我多謝你多日保管的心意了,這匕首我也得拿走吧。”


    她心情不悅的看著淩天珩,雖然她並不知道怎麽了,但是她能夠感覺到淩天珩突然變換的態度,那帶著侵略性的眼神和語氣中的急切和循循誘導都讓他很是反感。自然也不願意順著他的話迴答。


    淩天珩眉頭一皺,顯然沒料到喬安歌會直接駁迴他的問題,沉默刹那,隨後語氣輕柔不少,“我隻是隨口問問,你結交的友人無外乎是我北郊大營裏的,你前些日子虧得人家多擔待照顧,如今安然無恙了,也該多招待他才是。”


    見淩天珩態度平和了,喬安歌倒也耐心的聽他講完,想來確實是這個理,當初在火頭軍營得時候人方衛多照顧她們兩個,還幾次出手相救,若不是他,隻怕她們兩在軍營裏也不會如此順利。如今她迴到千金身份,確實的招待他一番,盡盡她的感激之意。


    看著喬安歌眼中情緒變化,淩天珩知道她是在動搖,於是更添油加火的繼續勸說:“你初來軍營很多規矩都不知曉,無論是明的還是暗的。如今天下太平,沒有戰亂,想要在軍營裏升官進階可就比以往難了不少,即使有甄選也還是有很多遏製,難以選出真正的能人來,那友人能如此關照你們倆可見他眼光不凡,想必能力也是出眾,可惜了,隻能待在燒火做飯的火頭軍營裏。”


    喬安歌怔怔的看著淩天珩,他眼中有些失望和可惜的神情讓她有些捉摸不透,他這是什麽意思?打算將方衛從火頭軍營裏調出來?這……算不算走後門了?她有些糾結,但轉念一想,方衛確實是個有能之人,卻一直隻能待在火頭軍營裏兩年之久。遲遲不能升官進階,著實有些屈才。


    “你……說的可是真的?若是召見了他,便將他從火頭軍營裏調出來?若是如此的話,那我還想同你推薦一人,那人也是個不錯的,就是性子太闊了點。”若是真的能幫到方衛,喬安歌自然是高興的。隻不過她又突然想到了一個人,便忍不住多要求了些。


    淩天珩微咪起眼睛,倒也不反對喬安歌的推薦,之微微點了下頭,不管那人是誰,至少他如今可以知道在火頭軍營裏都有哪些可疑的人。“隻要是你覺著不錯,能擔當重任的人都隻管說了就是。我定不會讓他們白白將才能浪費在那些個灶火裏。”


    聽淩天珩如此說了,喬安歌這才放下心來,一股腦將他方才問的問題都一一迴答了。“這匕首是我的友人方衛所贈,也就是剛上任的火頭軍遊牧校尉。此人性情沉穩又都機智,能力雖然還沒看出什麽,但那雙眼睛絕對不是隻甘心待在火頭軍的主,另外一人也是火頭軍營裏的,叫陳曠三,是個豪爽又不拘小節的粗人,雖然偶爾會犯渾,但心腸還是不錯,你看看給他安排個合適的職位,說不定真能挖掘處什麽才能來。”


    “既然是有能之人,我雖不能給錦衣玉鉑,但醇酒佳肴還是綽綽有餘,不過,我也隻答應你將他們調出來看一段時日,若是當真不錯,我便將他們安排進更好的職位。這樣,明日你且去火頭軍營看看,將那方衛和陳曠三都帶來,我見一下。”淩天珩沒有多說,竟直接點頭答應了下來。


    引的喬安歌有些訝異,這淩天珩是有多惜才?遇到一兩個不錯之人便這般迫不及待要收入麾下?不過既然他答應了便沒什麽好說的,想來她確實有好幾天沒迴去火頭軍營了,也不知那幫兄弟知不知道她們的下落。於是,便開口應了下來。


    “如此,甚好。不過,你當真不記得這匕首為何會在我手裏?你什麽時候弄丟了也不記得?”淩天珩問道,既然贈予匕首的人已經知道了,那接下來他必須的確定他這種得疑惑。


    喬安歌有些茫然,顯然沒能明白淩天珩的意思,這匕首什麽時候弄丟的?好像是之前被當做奸細的時候。那為什麽會在淩天珩手裏,自然是她受傷之後被他拿走了。這有什麽好問的?


    見喬安歌依舊沒明白他的話,淩天珩閉上眼有些無奈,但還是繼續耐心的問道:“好吧,最後一道。你可還記得最後一次這匕首在誰的手裏?”盡管他極力鎮定,但語氣裏還是夾雜了淡淡的急切。


    喬安歌聽他如此想知道的樣子,也不好再繼續難為他,便認真想了起來,從方衛將匕首贈給她開始……“似乎就是被抓到地牢之前,我怕中埋伏就一直捏著它安撫畏懼。之後就是現在了,看到在你手裏。這有什麽問題嗎?”


    淩天珩怔在當場,終於確定喬安歌是當真不記得之前的事,也終於知道她是怎麽被驅動蟲蠱的了。一時間心中複雜萬分。雖然明白了,但喬安歌還在這裏,用困惑的眼神看著,他隻得裝作不知的樣子,點點頭,“我知道了,你先早些迴去,明日將他們帶來就是。”


    喬安歌有些不放心的看了眼他,總覺得他今日很是奇怪,捉著她一會兒問這一會兒問那的,態度也老是多變,也不知是中了什麽邪。但隨後一想,又覺得自己真是鹹吃蘿卜淡操心,他淩天珩做事什麽時候是能讓人理解的?隻有他算計的時候,可沒有他吃虧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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