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8裏,此時已經提前預熱了起來,莫非同今晚包場,不對外營業。


    陸薇琪迴來,以前一起玩的朋友們,不管遠的親的,也都過來給她接風洗塵。


    傅寒川到的時候,裏麵正熱鬧,不過比起營業時候的那種熱鬧,略顯安靜,沒有那麽嘈雜,畢竟朋友圈就這麽大,朋友再多也不可能滿場。


    陸薇琪坐在卡座正中央,旁邊圍著她的並不是莫非同他們幾個,而是另外幾個女孩,她的好閨蜜們。


    陳晨是最先看到傅寒川的,她小聲在陸薇琪旁邊道:「傅少來了。」


    其他人也注意到了傅寒川,一眾人的目光都落在他的身上,看他逆著光穩步而來。


    以前,這兩個人的相愛,所有人都是看在眼裏的,此時,自是更多了一些看熱鬧的成分。


    舊愛什麽的,還能擦點火花出來嗎?還是隻剩下了尷尬?


    事實上,傅寒川的臉上沒有什麽表情,他在莫非同、裴羨那一側沙發上坐下,頭一抬,微冷的目光漫不經心的掃視了一圈,笑著說道:「你們看我做什麽?我臉上又沒有花。」


    另一側的沙發上,一個穿著花色西服,看起來很張揚的男人笑著打趣道:「傅少,你臉上是沒有花,但我們想知道,你心裏是不是樂開了花。」


    三年前,傅寒川在一場賽事得冠後就向陸薇琪求婚,這事兒這裏的人都知道,再見到喜歡的女孩,不就是心裏樂開花了嗎?


    陸薇琪現在是「天鵝公主」,以前也是朋友們眼裏的公主,愛慕她的人很多,女孩子們也喜歡跟她玩在一起,他們兩人站在一起,哪裏都是焦點所在。


    這裏的人,跟陸薇琪關係交好的更多一些,傅寒川娶了個啞巴,都以為他背叛了陸薇琪,大部分的人跟他關係疏遠了,有些人,一年都沒見上幾次麵,就算在別的什麽場合遇見,也隻是打個招唿就過去了。


    曾經,傅寒川、莫非同、裴羨、梁易輝,這四個人號稱北城四少。


    有些友情,走著走著就散了,哪怕這個人當年曾經跟你關係有多好,一起開過車,一起打過架,好到可以穿一條褲子。


    梁易輝也是玩賽車的,現在他已經是職業賽車手了,而傅寒川自從那件事後,就退出了賽車界,迴家接手家族企業,轉戰商場,至於裴羨跟莫非同,也各自有了天地。


    這一大群人,若不是陸薇琪迴來,已經難聚一堂。


    傅寒川勾了勾唇角,沒有搭理梁易輝,從茶幾上拿了一瓶巴黎水擰開喝了一口。


    從傅寒川出現到現在,陸薇琪都是微微笑著,平靜淡然的好像幾天沒有見麵的老朋友一樣,沒有激動的泛出淚水,也沒有怨懟的目光,更沒有遺憾的感嘆聲。


    她微微笑著打招唿:「寒川,我們好久不見了。」


    傅寒川看了她一眼,點了下頭道:「對,好久沒見了。」


    他拿起手裏的巴黎水,跟陸薇琪伸過來的酒杯輕碰了下,又喝了一口。


    一切看起來都平靜自然的不能再平靜自然了,連一點詭異的氣氛都沒有。


    但這份平靜自然的下麵,誰的心跳亂了,就不得而知了。


    私下裏,眾人都打著眉毛官司。


    不對啊,怎麽三年沒見麵,這麽安靜?連一點火花碰撞的跡象都沒有。


    這時,莫非同湊過去,在傅寒川的身上聞了聞道:「菲諾雪莉酒。」


    「你身上明明有酒氣,怎麽這會兒喝起了礦泉水?」


    傅寒川睨了他一眼道:「你屬狗的,鼻子這麽靈。」


    莫非同挑了挑眉毛,他一個酒吧賣酒的,還能不知道酒香嗎?


    不過,傅寒川今天是迴家吃飯的,他離開後接到了陸薇琪的電話,就說要給她接風洗塵,便來了1988先準備起來了。


    他問道:「大白天的,你跟誰一起喝酒呢?」


    「關你什麽事兒。」裴羨一腳踢了過來,問東問西的,一點都沒眼力見兒。


    喬影並非他們朋友圈的,但是跟著裴羨一起過來了。她笑著道:「你還說傅少喝水,也沒見你喝酒啊。你自己說說,從開場到現在,你喝了多少水了?」


    她下巴朝著茶幾上點了下,那邊幾瓶空了的水都是他喝的。


    「三少,你該不會年紀輕輕的得了糖尿病吧?迴頭去我們醫院掛個號,我找專科醫生給你瞧瞧?」


    一陣鬧笑,莫非同沒好氣的道:「你才糖尿病呢,我這是在傅少家吃飯……」


    被小啞巴那一桌菜鹹的。


    莫非同看了一眼陸薇琪,後麵沒有說下去。


    這話還是不要在她麵前說了。


    他有意不往下說,但有人好奇。


    「三少,你去傅少家吃飯?是老宅那邊,還是……」


    如果是傅寒川跟那小啞巴的「愛巢」的話,那可真有意思了。


    傅寒川的那棟別墅,基本沒有人去,不,是他們這些朋友,一個都沒有踏足過。


    莫非同算是有史以來的第一人。


    陸薇琪饒有興致的看著莫非同:「在寒川家吃飯?那……傅太太做的菜好吃嗎?」


    「傅太太」三個字,第一次的被人提了出來,一時全場都安靜了下來。


    所有人都怪異的看著她。


    這些人都小心的避免提起這個隻聽說過,沒有親眼見過的「傅太太」,就怕她難過。


    沒想到卻是她本人輕鬆而平常的說了出來,沒有一點介懷的意思。


    莫非同臉色怪異的扭曲了下,看了眼傅寒川,再看了看陸薇琪道:「還算……可以吧……」


    其實是很難吃,但當著傅寒川的麵,又不好說的太直白。


    這傢夥最近有些陰陽怪氣,中午吃飯的時候還一個勁兒的勸他吃菜,逼得他不得不把那些又鹹有辣的菜吃下去。


    陸薇琪笑著道:「那以後有機會的話,我也去嚐嚐傅太太的手藝。」她看向傅寒川,「寒川,可以嗎?」


    這個時候,周圍一點聲音都沒有,這才叫詭異。


    傅寒川慵懶的斜倚在沙發的扶手上,手裏把玩著一隻打火機,聞言,把打火機隨手丟迴了茶幾上,看了她一眼道:「沒什麽可以不可以的,你要來當然沒問題。不過她身體不大好,不適合操勞。」


    既是答應了,又說不適合操勞,這種拒絕,也算是高級拒了。


    陸薇琪微愣了下,梁易輝諷刺的笑道:「傅少可真疼傅太太。」


    到底是真的疼那個啞巴太太,還是拿不出手,恥於見人?


    誰不知道,傅寒川從不帶那位太太出來見人,馬路上一起走路都要隔開三米遠。


    嗬嗬,居然放著完美的公主不要,睡個啞巴還娶了她,這不就是笑話嗎?


    傅寒川一個冷眼看過去,氣氛有了些微妙的變化。


    這時,又一道輕柔的聲音冒出來,陸薇琪笑著道:「梁少說的沒錯,你可真疼你太太。」


    這句話從她的嘴裏說出來,沒有一點嫉妒的意味。


    剛才的氣氛其實是有些尷尬的,甚至有些冒火花的苗頭了,但陸薇琪就是能把尷尬化為無形。她抬頭看了四周一眼,那些閃著彩燈的遊戲機在昏暗的光線中,顯得尤為明顯。


    她看向莫非同道:「對了,非同,你這1988裏,什麽時候開始弄這些玩意兒了?」


    1988是高級會所,擺著這些遊戲機,看起來就有些不倫不類了。


    莫非同水喝多了,撐得癱躺在沙發上,懶洋洋的拐手一指傅寒川:「喏,問他。」


    如果不是小啞巴玩什麽抓娃娃機,這兒哪裏會有這種不上檔次的東西,他也不會去傅家吃那一頓飯,到現在還口渴。


    陸薇琪再次的看向傅寒川,傅寒川神色淡淡的道:「現在的會所酒吧查的嚴,這些機器擺在這裏,可以賺些額外收入。」


    莫非同頓時睜大了眼睛看向傅寒川,傅寒川看都沒有看他一眼,莫非同摸了摸鼻子頓時無語了。


    這睜眼說瞎話的本事,越來越高端了,不過從昨天一晚上的營業額來看,確實多了不少。


    「哦,這樣啊……」陸薇琪抿了一口酒,輕輕的笑了,「我許久沒有迴國,感覺都變了好多。」


    幾句話過去,話題從傅寒川的身上岔開了,大家又各自的開始了說笑,因為陸薇琪已經很久沒有迴來,那些人又問起了她這些年在國外的生活。


    「世界各地的飛,幾乎沒有什麽停留。」陸薇琪微微的苦笑了下,「有時候還是很想念大家的。」


    「肯定很累。」陳晨心疼的看她,「都瘦了這麽多。不過還是一樣漂亮。」


    說完,她有些幽怨的瞥了一眼傅寒川,如果不是他,陸薇琪也不會一直在外漂泊,傷心的不肯迴來。


    試問,深愛的男人娶了別的女人,還生了個兒子,心裏能不難過嗎?


    隻是她不肯說出來罷了。


    到現在,她還不願意給傅寒川任何的壓力,裝作一切都已經過去。


    ……


    傅家別墅。


    蘇湘一個人坐在玻璃房喝了些雪莉酒,甜甜的味道,酒香裏有一股淡淡的杏仁香,確實很好喝,一口酒,一口煎餛飩,居然喝完了整瓶的酒。


    從看夕陽一直到看月出。


    雖然雪莉酒的濃度不是很高,但這麽一瓶子的酒下去,腦子就有些發漲了。


    蘇湘搖了搖頭,好在沒有喝醉。


    她披了件外套下樓散散酒氣,不知不覺的就走到了小區附近的小公園。


    因為天氣冷了,這裏到了晚上就很少有人出來散步消食了。


    公園中央的鞦韆無人玩耍,蘇湘平時都帶著傅贏坐上去玩一會兒,自己倒沒怎麽坐過。


    一坐上去,鞦韆的支架吱吱嘎嘎的響,寂靜的夜也就多了這麽一點點雜音。


    她將鞦韆稍微盪的高了一些,整個人騰空起來,像是要飛起來,一顆心也跟著懸了起來,但幾次過後,就放開了,越盪越高。


    「啊……」


    一聲驚唿,蘇湘嚇了一跳,立即的停下了鞦韆,鞋底在地麵上一陣摩擦,等穩住身形往身後看過去的時候,就看到一個女人扶著一個健身器材在那裏喘氣。


    蘇湘連忙跑過去,不知所措的看著她。


    ——你怎麽了啊?是不是我撞到你了?


    這裏黑漆漆的,就一點路燈,沒有注意到也是有可能的。


    女人扶著心口看著她的手臂一陣比劃,微愕的看著她:「你……你是個啞巴?」


    不過她沒有表現出惡意,隻是純粹的闡述了一個事實。


    蘇湘抿了下唇,看她隻是驚嚇到,便放心了些。


    她掏出手機來寫道:你沒事吧?


    女人搖了搖頭,被蘇湘扶著坐到一邊的休息椅上。


    她笑了笑,臉色依然有些蒼白:「沒事,剛才走過來的時候沒有注意到。」


    蘇湘看著她,女人長了一張鵝蛋臉,尖尖的下巴水汪汪的眼睛,一看就是個大美人,而且有種我見猶憐的美感。


    這個小公園她經常帶著傅贏出來散步,這邊附近的居民她有些印象,但是這個女人,好像從來沒見過,大概是剛搬過來的新住戶吧。


    蘇湘一個人在公園反正也挺無聊,就試著跟女人搭起話來。


    她寫道:你是新來的住戶嗎?


    女人看完,搖了搖頭,往遠處的小區深深的看了一眼輕聲說道:「我是來看望我一個朋友的。」


    早晨杜若涵在超市買完了東西以後就去了祁令揚的家,兩人幾乎沒有什麽話。她給他做了一桌的菜,但他一口都沒吃就走了,她一個人,在充滿他氣息的屋子裏呆了很久。


    確認他不會迴來了,她就出來了。


    她知道,他是在躲她。


    因為心裏難受,就在這小公園隨便的散散心。


    杜若涵想起在別墅裏的事,臉上就一陣苦澀的笑。


    她真的是瘋了,隻是看到他跟另一個女人親密,就難受的受不了。


    她不顧一切的親吻了他……


    杜若涵難過的捂住了臉,他一定更加疏遠她了……


    可是,可是她從來沒有停止過愛他,他卻有了另外喜歡的女人,她該怎麽辦?


    蘇湘看著女人痛苦的神情,沒想到還有一個比她心情更不好的人。


    她寫道:有什麽我能幫你的嗎?


    杜若涵看了她一眼,這時,她包裏的手機響了起來,杜若涵一看到來電顯示,臉色就變了下,握著手機慌得一下子站了起來。


    因為起勢過猛,她的身體微微的晃了下,蘇湘連忙的扶住她。


    她感激的笑了下,然後側過身體接起了電話。


    蘇湘站在她的身後,隱約的聽到她唯唯諾諾的聲音:「跟朋友在外麵逛逛……」


    「嗯嗯,馬上就要迴來了。」


    蘇湘看她在講電話,看樣子也沒什麽事了,便慢慢的走開了。


    兩個女人在小公園的這一萍水相逢,誰都沒有想到以後,會有那樣糾纏至深的糾葛……


    ……


    1988。


    洗手間外,傅寒川靠在牆邊,正要點菸的時候,輕輕的腳步聲傳來。


    陸薇琪看到他,腳步停了下來:「寒川。」


    傅寒川看了看她,夾著煙的手指了下女洗手間的方向:「上洗手間?」


    陸薇琪微微的笑著道:「不是,我是來找你的。」


    傅寒川挑起一側的眉頭望著她,陸薇琪往外看了一眼道:「我是想說,易輝他這個人隻是性子直了些,沒有別的意思。」


    傅寒川點燃了煙道:「我知道。」


    梁易輝跟陳晨都是陸薇琪最鐵的朋友,一個藍顏知己,一個閨蜜,當年就是因為傅寒川跟蘇湘的那一夜,梁易輝跟他決裂了。


    在有些場合,甚至對傅寒川是針鋒相對的。


    好在如今兩人在不同的領域,碰見的機會不多。


    兩句話後,兩人似乎再無話可說,陸薇琪望著傅寒川,眼眸深處像是深埋了某種東西就要破開,但最終,她隻是眨了下眼,到嘴邊的話又咽了迴去,一切又迴復到了淡然的平靜。


    轉身的時候,她輕輕的道:「少抽些煙,對身體不好……」


    腳步聲又輕輕的響了起來,隨著走遠消失不見。


    三兩句話就結束了這幾秒鍾的私下談話,快得好像不曾發生過似的。


    薄薄的煙霧中,傅寒川深邃的眼閃著微光,指尖的煙燃盡了,他才把菸頭丟在垃圾桶上,起身離開。


    大廳裏的聚會已經差不多了,這時候陸薇琪站了起來說道:「對了,我這裏有些票,平安夜那天是北城站的首場演出,大家有空就來給我捧場。」


    她從包裏掏出一疊的票來,這些票,都前排最好的位置。


    分發到了傅寒川的時候,她多拿了幾張,笑著道:「我在飛機上遇到卓雅夫人,她說很想看我的演出,這張票就麻煩你幫我轉交給她了。對了,還有傅太太,若是有時間,請她也一起來觀看。」


    幾個人都看著陸薇琪手裏的那幾張票,她要請那個啞巴來看她的演出?


    傅寒川願意?


    就見傅寒川接過了那幾張票:「嗯,好。」


    陸薇琪笑了笑,轉頭又繼續的把票分發完了。


    「好了,我今天才剛迴來,有些累就先迴去休息了,以後再一起出來玩。」


    梁易輝跟莫非同都站了起來。


    「我送你迴去。」兩個人幾乎是同時說出來的。


    陳晨看了他倆一眼道:「好啦,有我在,要你們送幹嘛呀,一個個的都是匹狼。讓你們送,我可不放心。」


    說完,她的眼珠微微一轉,看向傅寒川:「不過要是傅少送的話,我倒是放心了。」


    傅寒川眼眸淡淡,拿起茶幾上的酒瓶喝了一口道:「我喝了酒,不方便開車。」


    「你……」


    陳晨的火一下子冒出來了,他剛才整場都沒有喝酒,喝的都是巴黎水,這會兒才喝酒,什麽意思呀!


    陸薇琪的臉上閃過難堪,但快的令人無從發覺。


    「陳晨,你幹嘛呀。」陸薇琪拽了陳晨一把,語氣一頓,又看了眼四周的人笑著道,「我跟寒川都已經分手了,大家都是朋友,就不要再把我們兩個扯在一起了,這樣多尷尬啊。」


    雖然尷尬猶在,但這麽一說,氣氛已經好轉了很多,傅寒川看了眼莫非同,把車鑰匙丟給他道:「你沒喝酒,送我迴去。」


    莫非同看了眼手裏那把帶著小翅膀標誌的車鑰匙,一口氣提了起來:「我……」


    在傅寒川的目光看過來的時候,他抓了抓頭髮站了起來:「好吧,走走走……」


    再不走又得鬧起來了。


    主場的人物散了,其餘的人便也都散了。


    陳晨把陸薇琪送到了陸家,也順便的在她家住了下來。


    作為好閨蜜,陳晨最想知道陸薇琪到底是怎麽想的。


    此時陸薇琪正在收拾行李,陳晨穿著她的睡衣抱著枕頭趴在床上,看著她忙來忙去。


    她問道:「你到底是怎麽想的啊?」


    「我知道你這些年不迴來,就是不知道怎麽麵對他,不然你早迴來了。」


    「……」


    陳晨說了很多,但基本上都是她一個人自言自語,最後,她忍不住了,坐起來直接說道:「我知道,你還愛著他!」


    陸薇琪蹲在地上,拿著衣服的手停頓了下,隨後立即的否認:「我沒有,我跟他已經過去了,我早就已經放下了。」


    陳晨才不相信她。


    她從床上跳下來,從陸微琪的行李箱裏麵把一隻獎盃拿了出來說道:「如果你真的放下他了,就不會帶著他的獎盃到處飛了!」


    那一隻帶著翅膀的小金杯就是三年前,傅寒川在車賽上贏來的,他用它來跟她求婚。


    陳晨盯著陸薇琪,繼續的說道:「今天你明明那麽累,卻還願意去1988,你為的就是能看他一眼!」


    陸薇琪瞪著陳晨,溫婉的麵容此時顯得有些冷,她緊捏了下拳,再鬆放開,上前把小金杯拿了迴來,放在了書桌架子上,她跟傅寒川合照的旁邊。


    「我不愛他了,這個小金杯,隻是我的留念而已。」


    「再說了,他已經結婚,還有孩子了。陳晨,你就不要亂說了,不要再把我跟他扯到一起,會給別人帶來困擾的。」


    「我跟他這樣,挺好。」


    陸薇琪繼續的收拾起了東西,陳晨看著她,心酸難受。


    她道:「你這麽說,我就知道你沒有放下。」


    她看了一眼那張合照,明明就是現實版的金童玉女,天生一對。


    陳晨道:「那個啞巴是蘇家硬塞給傅寒川的,如果不是因為她懷了身孕,傅寒川根本就不會娶她。」


    「那時候,他還在等你迴來。」


    「這些年,傅寒川也從來沒有對外承認過她,就連出席一些宴會,都是找的別的女人。整個北城的公子哥兒裏麵,就他的緋聞最多了。」


    陸薇琪收拾東西的手慢了下來,等自己意識到的時候,又重新加快了速度。


    「我不想知道這些,你也知道,這些年,我從來沒有問過他的任何事,我說了,我跟他都已經過去了。」


    陳晨皺了皺眉,根本沒有把陸薇琪的那句話聽進去,兀自說道:「不對,聽說傅寒川帶著她去過金家的生日宴。」


    「金家?」陸薇琪轉頭看她。


    「對,金語欣在給他家兒子做家教老師。」這是陳晨後來打聽到的。


    金語欣的父親隻是個學院副院長,跟她們不是一個圈的。


    陳晨看向陸薇琪,篤定的道:「看吧,你還是關心傅寒川的。你愛他,不然這些年,你也不會連個男朋友都沒有了。」


    陸薇琪的麵色微微一僵,咬了下嘴唇轉過身,輕聲道:「陳晨,別說了,他已經結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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