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張偉是風月場的常客,從他的口中得知風塵女子小雪多次假扮他人妻子玩換妻遊戲。這的確不可思議,她一定知道這種遊戲的很多內情。在沈陽一家洗浴宮,衣著暴露的小雪成了第一個願意接受我采訪的人,不過,她要我“表揚”她。

    之趾:直說吧,你要多少錢?

    小雪:聽偉哥說,你們記者采訪明星啥的,都得拿采訪費,我不是明星,也不是雷鋒,再說了,你知道做我們這行的,時間就是金錢,看在偉哥的麵子上,給你打個折,每個鍾二百元如何?行就談不行就拉倒,本小姐不缺生意做。

    之趾:又不是“幹大活”,用得著這麽貴嗎?

    小雪:切,接受你采訪比“幹大活”還費事呢,多累腦袋呀。 全市這麽多的洗浴中心,誰不知道我們這兒的小姐最透,外人說我們這裏都是大學生,其實都他媽的扯淡,有一點倒是真的,我們走在大街上,你絕對不會看出我們是做小姐的,如果我們走在大學校園裏,算不上校花,也能算上係花,至少也能弄個班花當當。

    之趾:恕我直言,你這個年齡應當轉行了。

    小雪:哥,你竟嘮實嗑,不都怪我出道晚嘛,要是早點想開就好了,我的好幾個姐妹幹了幾年後,現在都開美容店去了,最差的也兌個冷麵館幹幹,雖然比作小姐操心費力,可總算一個正當的職業呀。我在這裏是老大姐了,比臉蛋是趕不上那些小妹妹了,但我是實力派的,讓你一次忘不了,服務質量絕對上成,別看我年齡大,我的迴頭客最多,怎麽樣,不信就試試。我能把六十歲的男人思想搞亂,五十歲的男人財產霸占,四十歲的男人妻離子散,三十歲的男人腰杆扭斷,二十歲的男人找不到女伴!

    之趾:真有那能耐?

    小雪:有那能耐還在這幹呀,吹唄,閑著也是閑著。

    之趾:別扯遠了,還是說說換妻的事吧。

    小雪:我認識老楊的時候,還在西塔那邊的洗浴中心幹呢,老楊今年四十二歲,是搞建材生意的,長著兩條從肚臍眼兒就開始分岔的長腿,我們背地裏都叫他駝鳥。記得是五。一過後第一天班,他與幾個客戶來這裏洗澡,然後想“去火”,當時正輪到我出台,我為他做了全套。

    老楊盯著我看了半天終於冒出一句語重心長的話:你長得漂亮,幹這個可惜了,我包你吧。我沒有認為自己遇到了救星,說要包我的男人多了,多數是沒話找話,不要當真,即使真的要包你,也未必是好事,每月給你一萬元錢好像多大個事似的,天天看他的臉子,哪有自己掙錢心裏踏實。

    老楊沒有像有些男人,仗著有點錢牛b哄哄地問我“要多少,說話。”這已經讓我多少對老楊產生點好感,更重要的是,在這裏幹的姐妹們都有幾個固定的客人,多培養一個像老楊這樣的人,我就多了一份保障。於是,我跟他說:我不想破壞你的家庭,如果想我就天天到來看我好了。

    老楊又單獨來了幾次,每次都要點我出台,我盡量讓他玩得開心,有錢不掙王八蛋。我稱老楊為老公,這是工作需要,老楊絕不會把我當成媳婦,甚至不會把我當成情人,別看他腦袋又大又圓,沒有幾根頭發,看了讓人想起龜頭,他身邊少不了女人。

    做我們這行的,千萬不能動真情,我有一個小妹,對一個小白臉動了真情,那個小白臉出手大方,每次都多付兩百元小費,我的小妹心眼實,以為遇到了可以托付終身的好人,很快就受不了了,開始給人家免起單來。後來,她與那個小白臉在外麵租了房子,不再到洗浴中心上班了,可是好景不長,你猜咋的?那個小白臉根本就不是什麽老板,無業遊民一個,我的小妹妹不得不迴到洗浴中心上班,結果有一天,那個小白臉把她攢了五年的賣身錢都卷跑了,他媽的,如果男人能靠得住,豬都能上樹。你別多心,我不是說你,嘿嘿。

    之趾:別磨蹭時間了,我可是付費的。

    小雪:哥,你還能行不?愁死我了。如果不是偉哥說話,我還不稀得掙你這點錢呢,男人越有錢越摳門兒。我接著給你講,一個月後,老楊又來到洗浴中心,我們完事後,老楊問我願不願意同他去見一對夫妻,要我假扮他媳婦,到時候可以交換著做。我在心裏罵老楊缺德,小姐玩多了,就想換著法花錢玩別人的媳婦。我說那你得“表揚”我,老楊說了一句“商品社會嘛當然不能少了你的”。

    家裏從來不問我在城裏做什麽,隻知道打電話向我要錢,爸爸騎著摩托車四處炫耀,我最可憐我媽媽,每次我從家裏走的時候,媽媽流著眼淚把我送到村頭,我能做的就是讓他手頭別緊著。那陣子,媽媽給我打電話說弟弟就要結婚了,我正愁沒錢呢,別說老楊讓我扮他媳婦,隻要給錢,扮他媽我都幹。

    之趾:可你是小姐呀?

    小雪:你能小點聲不?小姐怎麽了,小姐不是人呀?沒有你們這些嫖客,哪來的小姐,沒聽說嗎,我們的存在減少了強奸案的發生,有利於社會穩定,你真老土。再說,穿上衣服都人五人六的,進了澡堂子不都是一個德行,你還能分出誰是小姐誰是良家婦女?把你能耐的。別以為記者有什麽了不起, 聽偉哥說,你們與我們一樣,吃的也是青春飯,隻是比我們名聲好聽,起的比雞還早,吃的比豬還差,幹的比牛還累,拿的比民工還少,睡得比小姐還晚,我真同情你。

    之趾:好了好了,是我錯了。

    小雪:這還差不多。老楊臨走時,給我仍下一千元錢,讓我到商場買套職業裝。第二天一早,我叫上一個姐妹直接來到五愛市場,別看我們掙得多,其實比誰都會過,能省就省,就像剛才說的,我們掙的是青春飯,年齡大了,成了黃臉婆,如果還幹這個,日子就難過了,我們不能不為將來打算,給自己留條後路。

    五愛市場的衣服要比商場便宜得多,就穿一次,沒有必要買太好的。我選了一套淺灰色西服套裙穿在身上,賣貨的大姐吃驚地看著我,“哎呀媽呀,這套衣服就像是特意給你做的一樣,一看你就是有知識的人。”她還誇我的身才好,發型也漂亮,問我皮膚是怎麽保養的,真好笑,這些人同我一樣,為了掙錢,什麽肉麻的話都可以說。細想一下,人家做得也沒錯,都賣的嗎,隻是我賣是身,她們賣的是衣服。

    老楊看到我這身打扮眼睛放光:“這哪裏像小姐呀,分明就是跨國公司裏的高級職員呀。”平時都是穿得暴露,突然裹得嚴嚴實實,一下子還真的忘記了自己是幹啥的。我告訴老楊這套衣服花了一千五,從他那又熊了五百元錢,實際上這套衣服才花三百元,我淨賺了七百元,包一次夜也賺不了這麽多呀。

    之趾:對你來說這不是難事,就相當於一次出台唄。

    小雪:可比出台難多了,我的角色是老楊的媳婦,在一家外企做行政工作,我哪知道那些白領們說話辦事都是啥德行呀,隻是從電視裏看過她們戴著眼鏡,說起話來都是拿腔作調的。老楊說這不要緊,到時候一定要少說話,多“辦事”。我不怕“辦事”,就是怕說話,進城這麽多年,我的口音就是改不過來,一開口,客人就知道我是遼西人,說話時總能蹦出髒字來,鬱悶呀。從你進來到現在,我還沒有說過髒話吧,我現在板得差不多了。

    老楊與那兩個人也是剛認識不久,他們好像是哪個大學的老師。那個男人西裝筆挺,皮鞋錚亮,衣冠禽獸這個詞就是給他發明的。從眼鏡後麵射出的目光與嫖客沒有什麽區別,一看就是色鬼,他要是沒找過小姐讓我咋地我咋地。也許是職業病吧,我看哪個男人都像嫖客,對了,不包括你。他把手伸到我的麵前,我故意握住他的手不鬆開,並向他拋去幾個媚眼,看著他的不自然的表情,我心裏樂開了花。

    之趾:不會是直奔主題吧?

    小雪:靠,我倒是希望直奔主題,保證讓他一二三買單,沒這兩下子還敢在這混,我們是在用青春換錢,就像歌裏唱的那樣,用青春賭明天,如果現在不抓緊一分一秒,那才是浪費生命呢。我們坐在沙發上看電視,兩個男人談著是否應當取消高考製度,爭得麵紅耳赤,看他們假惺惺的樣子我就鬧心。

    電視上開始出現成人畫麵,看來這兩口子早有安排,那個女人始終低著頭,不停地搓手,我就看不上這種人,裝啥呀,你到飯店不就是來吃飯的嗎,又不是來休息的,那就大大方方地吃,別想當婊子還要立牌仿。

    最後還是老楊打破了僵局,他清了清嗓子說:“都別不好意思,你陪陪我媳婦。”說著就把我推到了“眼鏡”的身邊,然後他站起來關掉了屋子裏的燈,自己也湊向那個女人。屋子裏暗了下來,“眼鏡”想摟我的腰,想摟還有點不敢,不摟手還癢癢,最後他很不自然地把胳膊放在我的腰上。我在歌廳坐了兩年台,這種場麵見多了,我就順勢把身體向他靠去,問了句大哥在哪發財呀。他像觸了電似的,吃驚地看著我,我意識到自己說走了嘴,忙補上一句:看你戴著眼鏡就知道你是有學問的人,不像我家老楊,是個土財主。

    “眼鏡”重新燃起了興致,一把將我摟在懷裏:“你喜歡文學嗎?”我點了點頭,他說自己是教古代文學的,然後就同我談起了《詩經》。初中沒畢業,老爸就不讓我念了,在城裏打工其間,當過飯店服務員、“酒花”、歌廳小姐,後來到洗浴中心收銀,收銀很累,比賣淫掙得少多了,所以就開始“幹大活”了。

    中國字我還沒認全呢,哪裏懂得古代文學呀,看我不住地點頭, “眼鏡”講得唾沫星子亂飛,他嘴裏說著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就是不動真格的,我心急火燎的。十多分鍾後,老楊與“眼鏡”的媳婦去了另外的房間,“眼鏡”突然話鋒一轉:“我們也開始吧。”

    我早已等得不耐煩了,沒有任何前戲,一分鍾便結束了戰鬥。他漲紅著臉不住地向我道歉,說自己也沒有想到這麽快,可能是太緊張了。我說沒關係,這樣挺好的,他還是顯得很內疚,我的大牙都要笑掉了。

    之趾:那天的表演成功嗎?

    小雪:是呀,我沒想到自己那麽有表演天賦,迴來的路上,老楊甩給我一千元錢,他誇我表現不錯,就是衣服脫得太快了,叫床的聲太大,聽著假。做我們這行的,如果每次都是真的那不得累死,湊合聽吧。老楊一邊開車,嘴裏還哼著《難忘今宵》,我問他玩別人的媳婦有意思嗎,她又不比小姐漂亮,也不會比小姐的工夫好嗎。老楊說那是兩種感覺,與漂亮不漂亮沒有關係,玩別人的媳婦有一種成就感,人為什麽高興你知道嗎,就是因為得到了不該得到的東西。我說他是真色,他發轉過身來,在我臉上狠狠地親了一口,剛要說什麽,隻聽“咣”的一聲,汽車撞到了在前麵等信號的出租車上。

    姐妹們把我圍在中間問這問那,我講得眉飛色舞,男人怎麽會讓自己的媳婦同別人上床呢,姐妹們一邊罵“眼鏡”是傻x,一邊說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當然,她們一致認為我幹了份既賺錢又享受的俏活,再有這好事想著姐妹點,別自己吃獨食。的確,“眼鏡”雖然也不是啥好餅,總比到我們這裏來的嫖客溫柔得多,那些嫖客以為自己花了錢就一定要花得值,遇到變態的,不把你折磨死也夠你受的。這麽一想,我倒是同情起那個“眼鏡”來,拿自己的媳婦同小姐玩換妻,虧大了。

    之趾:你這不是作損嘛。

    小雪:哥,你這是咋說的,我還不知道什麽叫做損呢,我知道在你們的眼裏做我們這行的不是好人,可我沒有幹過昧良心的事,我靠身體掙錢,與找我的男人進行的是公平交易,我是明碼實價誠實守信,絕沒有半點欺詐,做小姐也要先學會做人,就像你在采訪我之前,我就同你講好價錢,免得完事後多說話。話又說迴來,誰知道“眼鏡”他們是不是兩口子,別看那女的挺羞迷的,說話細聲細氣的,八成也是一個破鞋,要不然,哪個正經人能在別人家的老爺們麵前脫得光腚拉碴的,用假幣買了一包假煙,誰也不欠誰的。對這樣的男人,懲罰懲罰他也是應該的,罪有應得,你說是吧。

    之趾:聽阿偉說你玩過不隻一次。

    小雪:一周後,老楊又找到我,他把一疊大票往我手裏一塞:“來活了!這迴你可不要表現得太專業了,要矜持、矜持、再矜持,懂嗎?”我也想矜持,到時候就控製不住自己,在客人麵前要是玩矜持那就別想掙錢了,裝淑女還真不是件容易事。你還別說,我的一個妹妹在賓館陪過一個老外,她告訴人家自己剛從農村出來,是第一次接客,上樓的時候,她還假裝不會關電梯的門,結果一晚上掙了一千美金。看來,該裝淑女的時候,就得裝呀。

    之趾:有了上次的經驗,這次更加純熟了吧?

    小雪:老楊還是囑咐我,對方不問話絕對不先開口的,說什麽沉默是金。其實老楊不知道,我對這次扮演醫生的角色是絕對有把握演好的,我得過一次慢性婦科病,跑了大半年醫院,也算是久病成醫了,除了艾滋病,各種性病都是啥症狀,講上半個鍾頭不會重樣的。

    姐妹們告訴我,這次要好好享受一下,別隻顧掙錢。我也有正常的生理需求,這是在客人那裏得不到的,自從一年前與男友分開後,我就再也沒有體驗到那種美好的感覺了。可是一看到那個男人,我的心就涼了半截, 那是個五十多歲的矮胖男人,脖子上戴著一個比鉛筆細不了多少的大金鏈子,褲腰帶係到肚臍眼上,整個人像個皮球。他身邊的女人三十五六左右,皮膚很黑,兩隻眼睛像熊貓似的,沒想到老楊這麽沒有品位,竟然對這樣的女人產生了興趣,他色迷迷地盯著人家,那個女人也不迴避老楊的目光,搔搔地看著老楊,非讓老楊給她講黃色笑話,兩個人王八看綠豆,對上眼了。

    原來還擔心哪句話說錯了露了餡,這下可好,想表演的機會都沒有了。這個老男人比上次的“眼鏡”性急多了,見麵沒到三分鍾,就各自到了自己的房間,這家夥進屋後一言不發,迫不及待地脫個精光,讓我非常失望。

    之趾:這不正合你意嘛。

    小雪:這樣的場麵我天天看到,可當時我覺得很不舒服,我是老楊的媳婦,不可以被當做男人發泄的工具,可又一想自己是自作多情,這就是一次出台,隻有嫖客挑小姐,沒有小姐挑嫖客的。

    之趾:嫖客就是上帝嘛。

    小雪:嫖客算個狗屁上帝,錢才是上帝,這年頭,花錢的都是大爺,想掙錢就得當孫子。愧你還是記者,這點事都看不明白。

    之趾:後來呢?

    小雪:還真得感謝老楊,如果那天不是同他出去,說不定就掉進去了。那天晚上,公安突然進行一次掃黃,老板沒有像以前一樣事先得到消息,聽說是省廳下來人查的,我的兩個妹妹抓了大現,現在還沒出來呢,老板也被抓起來了。沒過幾天,我就到現在這家洗浴中心上班了,這家洗浴中心的老板早就看好我了,原來的那個老板對我不薄,也就沒過來。幹我們這行的也是一樣,好的小姐是很搶手的。

    老楊聞著醒也跟來了,在近半年多的時間裏,我假扮過記者,還假扮過律師,律師那是我最向往的職業,小時候,我爸爸被村長的兒子打折了腿,在床上躺了大半年,我媽媽到處告狀,也沒給賠一分錢,還說是我爸爸先動的手。我家明明有理,當時我就想長大當律師,一定要替我爸爸討個說法。而且還是美女律師,我陪過的客人都說我特能講,如果上學的時候我好好學習,說不定我現在真的成了大律師呢。

    之趾:看來你是喜歡上玩這種遊戲了。

    小雪:啥喜歡不喜歡的,不都是為了掙錢嘛,如果我有百八十萬的,誰扯這個呀。那些起個曖昧甚至赤裸裸的名字在網上招攬生意的簡直都是二x,完事了不給錢,或者被搶的算便宜的,弄不好就把命賠上。遇到警察“釣魚”的就得勞教半年,在裏麵呆著是小,半年得耽誤多少錢呀,人一輩子有幾個半年呀。 換妻遊戲就不同的,能玩得起的都是有錢人,不用擔心賴賬,又算不上賣淫嫖娼,警察來了也拿我們沒轍。

    之趾:你還挺精明呢,就沒有穿幫的時候?

    小雪:人生就像拉屎,盡管你用了力,一不小心還是拉出來個屁,這是我一個網友的個性簽名,精辟吧。有一次,我怎麽看那個男人怎麽麵的晃的,就是想不起來在哪見過。上床後,他屁股上有一大片黑痣,我驚出一身準汗,這不是一年前我陪過的一個客人嗎,那次他喝得北都找不著了,進了屋就一頭紮在床上,後來一起來的人給買了單,我還擔心日後他來找我算賬,那是我第一次不勞而獲,這事也不能怪我,隻要進了屋就得報鍾,老板要抽紅的,我總不能自己倒搭吧。

    他也上下打量著我,說好像在哪看過我,我不敢抬頭看他,假裝鎮靜地說:“你們有錢的花心男人,看哪個女人都好像在哪見過,這都是男人的套詞,你不會說在夢裏見過我吧。”他笑了笑沒再說什麽,我急忙把話題岔開了。可能是覺得上次虧對於他,我做得非常努力,他一臉滿足地說我很專業,我再次感到有些慌亂,打趣說是自學成才的。

    老楊聽說後也後怕,如果被他們識破我們是假的夫妻,說不定出什麽亂子,下次一定要先看一下對方的照片。這是一個好主意,如果再碰到那個皮肚一樣的形象太差的男人,我也不會為了錢太委屈自己。

    之趾:你找到了一條生財之路呀。

    小雪:哪有那好事呀,這事讓老楊的媳婦知道了,她找到我住的地方破口大罵,還動手打了我一個嘴巴。在城裏混了這麽多年,我早就不受這份氣了,同屋的幾個姐妹上來就是給她一頓“炮”,我指著她的鼻子告訴她,你別自作多情,我半拉眼睛都沒看上老楊,我們是換妻遊戲,我掙的是錢,懂嗎?那個黃臉婆半天沒有說出話來,哭咧咧地著說要迴家收拾老楊。

    從此以後, 老楊像在地球上消失了一樣,再也沒有來過,我多少有些失落,倒不是想老楊,隻是覺得換妻遊戲挺好玩的,其實,到後來,這個遊戲給我帶來的快樂已經遠比掙錢更讓我著迷,我的心變野了,動員我的迴頭客們玩這個遊戲,並告訴他們如何如何地刺激,他們都聽傻了,不相信有這事,後來有一個人答應我試試。沒事的時候,我就到網上找要玩換妻的,我很上鏡的,對方的男人都異常熱情,像蒼蠅見了血。我打字慢反倒成了優勢,對方都是猴急猴急的,有說我長得像張曼玉的,有說我長得像鞏利的,居然還有一位“紳士男人”說我像林憶蓮,天呀,什麽眼神呀,我的眼睛可比她大多了。

    之趾:換成了嗎?

    小雪:別提了,現在啥錢也不好掙,都是些有賊心沒賊膽的傻老爺們,好不易容碰到真要換的,又要結婚證,又要看照片的,磨機死了,不就是那點事嘛,誰還能長出花來是咋地,舒服就行唄。

    采訪花了兩個半小時,我為此支付小雪500元錢,她接過錢後沒有片刻停留,看著她性感誇張的臀部漸漸遠去,我突然想笑,在被認為是“三高”人玩的換妻遊戲裏,竟也會有風塵女子摻雜其中,不知道那些男人們在享受身體上的刺激時,是否會想到自己成了冤大頭, 當然,或許對方也未必是真實的夫妻關係,雙方心照不宣罷了,我這不是閑吃蘿卜淡操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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