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明坐在我麵前,鼻子上架了副比瓶底薄不了多少的高度近視眼鏡,麵容憔悴,心神不定。 阿明今年32歲,經營一家電腦公司,他是我好哥們的諮客或稱來訪者,於是,我就有機會客串一次心理醫生。

    阿明:王大夫勸我同你聊聊,我的大腦完全亂套了,需要重新格式化,你可千萬別客氣,想罵我時就往死裏罵,我是自作自受。

    之趾:嗯,我不會客氣的。

    阿明:我慢慢給你說,你是記者,不要笑話我。 朦朦朧朧中,低低的呻吟聲穿透牆壁撞擊著我的耳膜,像一把把尖刀刺在我心上,我兩條腿陷在泥潭裏,想喊又喊不出聲來。。。。。。自從上次交換後,這種可怕的場景時常出現在我的夢裏,每次醒來我都慶幸這是一場夢,可瞬間又跌入了深淵,因為這是我的親身經曆,我抽自己嘴巴,我是吃飽了撐的,自責、悔恨、羞辱一直折磨著我。

    之趾:你這麽在乎你妻子?

    阿明:我是雙子座的,是一個占有欲極差的人,很多事情對我來說都可有可無,一些朋友來我這買電腦,我都是以進價賣給他們,錢是好東西,不是誰的錢都可以掙的呀。我在感情上也大大咧咧的,這讓媳婦懷疑我到底愛不愛她,談戀愛時,媳婦怯怯地向我坦白,我是他第三個男朋友,我像是受到了侮辱很生氣地告訴她:我喜歡的是她這個人,明白嗎?媳婦激動得一頭向我撲過來,我下意識地往邊上一閃身,她把大樹抱了個滿懷。 現在想起來這事,還覺得好笑呢。

    媳婦的工作就是每天請大小老板吃飯,在他們分不清東南西北的時候,讓他們把自己的名字稀裏糊塗地寫在訂單上,我們不缺錢,她願意接受這樣的挑戰並享受成功的喜樂。我不覺得她在電話裏與別人打情罵俏有啥不妥,工作需要嘛,另外,現在不是流行一句話叫身體可以出軌,感情不能出軌嘛。如果真的有一天我媳婦與人發生了一夜情,我都並不會過分地責怪她,男人就應該有男人的大氣,天天把媳婦拴在褲腰帶上還叫老爺們嗎?

    之趾:再大氣也不應拿媳婦換著玩笑呀!

    阿明: 今年春節期間,老五從美國迴來,老五是我的大學同學,他在寢室夜話中以出色的表現贏得了“性學博士”美譽。上大學的時候,我們寢室有八個男生,隻有我和老五從始至終都是光棍一根,可這小子雖然是紙上談兵,但絕不是徒有虛名,他的一些理論都被同學們的實踐證明是正確的。真是好飯不怕晚,這小子到迴外居然取了個洋妞,上哪說理去呀。

    老五喝酒的習慣沒有改變,還是一口把一杯啤酒喝光,當然,更重要的是,老五仍不失“博士”風采,隻是成熟了許多,話語也含蓄儲了許多。時間不早了,媳婦不停地看手表。老五看了看我媳婦,又看了看我,笑嘻嘻地問:“ 咋的,你們還有夫妻作業沒有完成嗎?”

    我聽出他話裏有話,我用一隻手掐住他的脖梗子:“你小子出國八年還是那德行,現在學生都減負了,哪來那麽多做業。”老五掙脫開我的手,把嘴湊到我的耳邊:“國外現在很流行換妻遊戲,你們老夫老妻了也應當換換口味,關心媳婦不要隻是停留在吃好穿好上,你給她買件裘皮大衣,不如玩一次這樣的遊戲過癮,疼媳婦要從換妻開始。 ”我夾了一口肥肉塞到他的嘴裏:“閉上你的臭嘴!”老五把肥肉咽下去,眼珠子瞪溜圓:“,哎,你以為我逗你呀,在美國,這是小菜一碟,真是老土。”

    之趾:疼媳婦要從換妻開始?純粹是個混蛋的邏輯。

    阿明:我對換妻這個詞並不陌生,最近好像很多人都在探討這個問題,玩換妻遊戲的人被認為是道德淪喪而遭到唾棄。我偶爾也在網上遇到要玩換妻的網友,還與他們搭訕過幾句,我卻從來沒有認真想過。

    媳婦發出了輕微的鼾聲,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腦子裏都是老五的歪理邪說。六年前,我結婚時是徹底的無產階級,如今,我們有了一所大房子,不是麵朝大海,但也是春暖花開,我們還有了一台私家車,一家三口在節假日經常外出遊玩。逛街的時候,隻要是媳婦看好的東西,我會習慣性地說:“拿下,多少錢都拿下”,我四歲的兒子都學會了我這句話口頭禪了。可是,不知為啥,這樣的日子越來越乏味,難道真的需要一個特別的方式刺激一下嗎?

    窗外,一束強大的光柱像幽靈一樣,不知道疲倦地在夜空中來迴遊蕩,那是安裝在一家大型娛樂場所樓頂的大功率射燈發出的,此時此刻,有多少男人在流光溢彩的夜裏盡情地歡笑。這個世道對女人實在不夠公平,男人可以出去吃醒,卻要媳婦在家裏守身如玉,女人同男人有著同樣的生理需求,不然,怎麽會有那麽多的一夜情發生呢,老五說的還是有道理的,我沒有理由不讓媳婦開心,既然外國人能從交換中得到快樂,我們為什麽不能呢。我幾乎沒有經過太多的思想鬥爭就說服了自己,一定要嚐嚐這隻梨子的味道。

    之趾:你媳婦同意了?

    阿明:她不會把內心的這種渴望大大方方地表露出來,盡管她是一個熱情奔放的女人,盡管男人們可以在她麵前毫無顧忌地講黃段子。對待女人必須要有耐心,要掌握她們的心理,攻城為下,攻心為上。我搜集一些關於換妻的圖文資料放到她可以看到的地方,讓我竊喜的是,每次我迴到家中都會發現這些東西被明顯地動過,那天我下班迴來,她正眼光貪婪的瀏覽換妻文章,以至於沒有察覺我已站到她的身後。“怎麽樣,還好看吧?”我說,她嚇了一跳,臉紅到脖子根。我乘勝追擊,以提高夫妻生活質量為由要她各你一起看成人片。這樣經過了一段時間,交換的事就水到渠成了。

    之趾:你很開心?

    阿明:我愛死我自己了,我太偉大了,我忽然明白了那些搞傳銷的為啥會在大街上神經病似的大喊我能我行,因為他們在別人異樣的目光中體會到了戰勝自己的快感。把自己的媳婦推入別的男人懷抱,這是什麽精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我的境界高到如此地步,即使就是一次毫無迴報的奉獻,我同樣會為媳婦的快樂而快樂的,況且,我是人不是神,別人的媳婦對我也是一個巨大的誘惑, 不過,我發誓,我真的不隻是為了自己享受而產生交換的想法,我不是自私卑鄙的小人,絕對不是。

    之趾:然後你就開始行動了?

    阿明:找到一對真誠的而又符合要求的交換對象,需要有沙裏淘金的慧眼。網上活躍著很多套話的大老爺們,其討厭程度不亞於飯碗裏的蒼蠅和蘋果裏的蟲子, 他們往往先是禮貌地進行自我介紹,一派紳士風度,在博得你的好感後提出和你視頻的要求,而當你出來視頻的時候,他會找出自己視頻壞了,媳婦出差了等的理由搪塞。還有更可惡的,他們大多在下半夜和你視頻,用攝像頭照一下床上的媳婦,說一句媳婦睡覺了來糊弄你。隨著攝像頭的普及,騙照片的已經不多了,不過這樣的人十分危險,他發給你的照片通常是假的,而你傳過去的真實照片很可能會被貼在網上傳播。還有一些人的qq資料上寫的是十八九歲的女孩子,裝成還不太懂向你問這問哪。比如:“你們交換是不是在一個房間啊? ” “講講你們交換的過程啊”  其實,那邊坐在電腦前的很可能就是一個大老爺們,邊聽你講刺激的經曆邊打手槍呢。

    之趾:積累了不少經驗呀。

    阿明:別挖苦我了,也是吃一塹長一智。今年三月,我在同城聊天室裏結識了“優秀夫妻”,他們經營一家醫藥邊鎖店,都說賣藥的不如劫道的,隔行如隔山,我很想知道藥品行業的經營之道,結果越聊越投緣,並很快轉移到qq上。見麵時才知道視頻會騙人的,或許是做生意太辛苦吧,那個女人比實際年齡老了許多,長著一臉橫肉,活脫脫的一個潑婦,我能想象出她與鄰居打架時的勇猛。身邊的男人臉上布滿青春痘肆虐後的痕跡,兩隻眼睛放著賊光,總像做了什麽壞事怕被人看穿。他們的熱情被遭遇了我們禮貌的冷淡,簡單地聊了幾句,他們就知趣地起身告辭了。

    晚上,我們又在網上碰到,對方打趣地發過來一行字:哥們,這又不是找媳婦,用得著那麽挑剔嗎?我心想,那也不能摟到籃子裏就是菜呀。關鍵是不想讓媳婦吃虧呀,我迴過去一行字,然後發過去一個笑臉就不再理他了。

    之趾:後來你們終於找到了交換對象?

    阿明:是的,他們是北京人, 出於慎重,我們在網上聊了一個多月,他們自稱有過一次交換的經驗,那個男的是一家傳媒公司的老總,高大英俊,談吐不俗,我為給媳婦找了一個優秀的男人而沾沾自喜,現在想起來,我是十足的混蛋,挖個坑給自己埋了。

    之趾:後悔了?

    阿明: 直到見麵的時候,我才發現過高地估計了自己。 那個男人握住我媳婦的手不放,毫不掩飾地稱讚我媳婦漂亮性感,就像對待坐台女那樣動手動腳,我心裏酸溜溜的,又不好把表現出不滿來,怕人家認為自己是沒見過大世麵,我怎麽也無法將注意力集中到他媳婦身上。 看著他拉著我媳婦走進隔壁的房間,我的心被抽空了,這就是奪妻之恨吧,我想衝過去卻又怕有失紳士風度,我在心裏一遍遍地問自己,你怎麽了,你不是來玩交換的嗎,想打退堂鼓了嗎,這隻是一個遊戲,就像一次握手,一次接吻。

    低低的呻吟聲從隔壁傳出,這種聲音太熟悉了,像一把把尖刀刺在我心上,我的媳婦竟然能沒有任何反抗,沒有向自己丈夫發出任何求救,這就是那個和我相融以沫的女人嗎?就在隔壁欣然接受著另一個男人,我幾乎要崩潰了。 瞧你這點出息!我狠狠罵自己,我青筋直暴,像一個憤怒的殺手,把所有的憤怒都發泄到麵前這個赤裸人的身上。

    返迴客廳,那個男人正與我媳婦坐在沙發上閑談,他一隻手放在我媳婦的腰上,像一對情侶,媳婦略有羞澀的神情中洋溢著難以掩蓋的滿足。我再也無法壓製胸中怒火,一把將媳婦拉到身邊。這個舉動太唐突了,幾個人都莫名其妙地看著我,我突然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隻好謊稱還有急事,必須馬上迴去。

    迴到家中,我坐在沙發上,一隻接一隻地吸煙,我想發火的理由,因沒有找到理由而失敗。兒子跑過來纏著我陪他做玩拚圖,我沒好氣地把他推倒在地上,兒子哇哇大哭,媳婦急了:你發什麽神經!我要瘋了,把手中的報紙啪地摔在茶幾上陰陽怪氣地說:“沒看出來你還是個浪人呢!”。媳婦沒有做任何辯解,眼睛裏流出委屈的淚水。 我把她摟在懷裏,抱得那麽死,仿佛是要把他融進我的身體裏似的,嘴裏說著以後我們再也不換了,不換了。

    我們的夫妻生活本來還是很好的,那天晚上,我不不再願意碰她,就像不喜歡別人用過的筷子一樣,我告訴自己這沒有什麽,可我已無法左右自己的思想,就像中了病毒的電腦,不能按正常程序運行。

    朦朦朧朧中,低低的呻吟聲穿透牆壁撞擊著我的耳膜,像一把把尖刀刺在我心上,我兩條腿陷在泥潭裏,想喊又喊不出聲來。。。。。。我唿地從床上坐起來,睡衣被汗水浸透,原來是一場夢。 我衝進書房,迅速打開電腦,那對夫妻的頭像在我的好友列表裏倏然一閃一閃,似乎在笑,我狠狠將其托到黑名單裏,我不希望再見到他們,永遠不,哪怕是在網上。 做完這一切,我心裏像打開了一扇窗戶,敞亮多了,我為自己倒了杯香檳,一飲而盡,告訴自己一切都過去了。可是,事情並沒有結束,接下來的日子,這個夢一直在折磨著我。我真希望自己脖子上的是台電腦,重裝一下係統就可以ok了。

    之趾:你這不是吃飽了撐的嗎?

    阿明:這都是我的錯,我是一個懦夫,我是思想的巨人,行動的矮子,我的境界遠沒有達到能夠接受自己的媳婦和另一個男人上床的高度,卻瘦驢拉硬屎地玩什麽換妻遊戲, 裝起了大尾巴狼,我開始變得焦慮,變得多疑。

    公司有6名員工,我每天早上走進辦公室,他們都會畢恭必畢地叫一聲音“李哥”,這個稱唿讓我心情愉悅,是對我成就的充分肯定,在員工麵前,老板永遠是強者。自從上次交換後,我感到他們看我的時的眼神明顯流露出蔑視,好像總在竊竊私語,剛剛還說著什麽,而我一進屋都一聲不吭了。走在大街上,有無數隻眼睛在好奇地射向我,還有人在背後對我指指點點,我迴過頭去,一切又恢複了原樣。

    我養著你們,你們還敢在背地裏議論我,我在公司安裝一台指紋考勤機,規定每天遲到一分鍾罰款五十元,由於裝機的利越來越少,我還要求每名員工都要開展上門修理機器的服務,把他們都打發出去了,我一個人靜靜地等在公司裏。沒過幾天,就有兩個人提出辭職了,這沒什麽了不起的,現在沒有比人再臭的了,愛幹不幹,門外有一大堆人在等著呢。

    我常因為雞毛蒜皮的小事發火,事後又覺得是自己的不對,不會是出現了心理問題吧,我偷偷買來幾本心理學的書籍,書中描寫的症狀把我嚇了一跳,我已經到了需要看心理醫生的程度,可我不願意麵對這樣的事實,一個人在默默地承受。我相信通過自我調解慢慢地會好起來的,我花大價錢買了一條沙皮狗,還買來許多名貴花草擺在家裏,希望自己能有一個好心情,但事與願違,情況起來越糟糕,我的大腦無時無刻不在高速運轉,換妻的場景反複出現在眼前並不聯想出新的內容,我甚至荒唐地想,是不是媳婦與那個男人合起來騙我,我經常偷看她的手機的通話記錄,觀察她的行蹤。我還擔心那對夫妻會不會事先在房間裏按好了攝像頭,我被自己的這個想法嚇了一跳,惶惶不可終日,每次打開電子郵件都是心驚膽戰。

    之趾:活該,腳上的泡自己走的。

    阿明: 我整夜整夜地不敢睡覺,閉上眼睛,那種可怕的場麵就會出現在眼前,由於長時間缺乏睡眠,我麵黃肌瘦,萎靡不振,像一個大煙鬼。員工們見了我大氣都不敢出,一些老客戶也被我的脾氣嚇跑了,公司經營狀況急劇下降,有時一連幾天不開張,又有兩名員工辭職離開了。那時候,我死的心都有,苦心經營了五年的公司就這麽樣黃鋪了嗎。我十分感激媳婦,他通過關係搞到了一家網吧訂購200台機器的訂單,我總算可以支撐一陣子。媳婦知道我心裏難受總是不同我一般見識,她也非常後悔當初答應我玩那種遊戲,在媳婦的建議下,我開始看心理醫生。

    之趾:找到病根了嗎?

    阿明:李醫生是一個非常了不起的人,他在第一次給我做心理諮詢時要我一定消除自卑心理,我當時還認為他是胡鬧,“我自卑,笑話,是不是還得讓我走兩步呀?”我在同學中混得算最出色,與他們一起消費都是由我來買單,周圍的人也一口一老板地叫著,如果我還自卑那別人都得自殺了。李醫生表情嚴肅:“我沒有同你開玩笑,你是一個極端自卑的人,你現在事業成功把原有的自卑掩飾了。”

    李大夫說的沒錯,我生在窮鄉僻壤,一個兔子不拉屎的地方,小時候家裏窮得叮當響,當時並沒有感覺不自在,因為身邊的小夥伴都同我一樣穿著打補丁的衣服,肯著帶眼的窩頭。升入縣高中後,情況完全不同了,看到同學們家境條件都比我好得多,我才知道什麽叫自卑,怕被人瞧不起我,我隻能一心埋頭學習。邁入大學校門後,我的名字自然進入了貧困生名單,學校和同學的幫助讓我的自卑感更加強烈,同學們穿名牌下飯店,我剛躲在食堂的角落裏吃著饅頭鹹菜,我發誓一定要出人頭地。

    我能直起腰杆走路是從我大學畢業後開始自食其力的時候,而當我與出身高幹家庭的大學同學坐在登陸沈陽不久的星巴客裏喝咖啡的時候,特別是當我掏出錢來瀟灑地買單的時候,我以為我的自卑感徹底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幾分得意,幾分傲慢。實事上我錯了,隱藏在內心深處自卑是根深蒂固的,讓我無法承受別的男人對我的媳婦的占有。

    問題的根源找到了,接下來, 李醫生運用鏡子技術讓我學會積極的心理暗示,我每天早上站到衛生間的鏡子前擺好姿勢,按照李醫生的要求,昂首、挺胸、收腹、雙肩平直,接著做三四次深唿吸,使心情平靜下來,進行自我體驗,直到對自己的狀態、能力、力量和決心有了一種感受。然後我直視自己的身體和麵部,凝視自己的眼睛,有一種看到眼睛深處的感覺。這時我開始對自己說話:“換妻是一種遊戲,就像握一次手。”我每天練兩次,每次堅持兩分鍾,這著還真管用,半個月後,我的情況已明顯有所好轉,當然,我們夫妻關係恢複到從前的狀態還需要一段時間。

    之趾:還做那個噩夢嗎?

    阿明:還做,不過情況已經不同了,就在昨天夜裏,朦朦朧朧中,我聽到隔壁傳來媳婦的呻吟聲,像一把把尖刀刺在我心上,我兩條腿竟能拔出泥潭,我衝過去,一腳踹開房門,這時我醒了,沒有了以往的自責和無助,我很開心。

    之趾:開心就好,經過這事,你現在咋看待換妻?

    阿明:我不反對換妻,可它並不適合所有人,至少我是玩不起的,就像有些人把臭豆腐當成美味,可有些人就是沒有這個口頭福,聞到味就反胃,沒辦法。玩這個遊戲者需要有堅定的心理素質,需要有極強的自我約束能力,當初我把問題看得過於簡單了,表麵上認同,其實內心還是排斥得要死,在這一點上我明顯是估計不足,現在,我佩服換妻者的心理素質,他們要麽是大徹大悟的超脫,要不就是遊戲人生的享樂主義者。

    其實,我最想說的是,這半年來,我最感激我的媳婦,她對我不離不棄,默默地忍受著我給她帶來的痛苦,自實苦果的是我才對,如是沒有深厚的感覺基礎,這一次換妻很可能讓我妻離子散,我越來越認識到夫妻感情才是最珍貴的。

    之趾:以後不會換了吧?

    阿明:不會了,我現在還無法在心理上拋開傳統的觀念,盡管我也明白交換的意義在於充分享受美妙,並為平淡的婚姻生活注入活力。也許將來有一天,我能夠平靜地接受,並受益於這各遊戲,現在肯還無法做到。

    值得慶幸的是,阿明的噩夢已漸漸遠去,他也對換妻遊戲和自身有了客觀的認識。阿明的換妻後疑症足以讓那些對換妻遊戲充滿好奇並躍躍欲試者的頭腦冷靜下來,沒有那金剛鑽,就別攬瓷器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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