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瑟無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華年。

    江湖兒女多奇事,不好讀書好貪玩。

    ——段郎《鬱悶行》。

    船在江中行,人在畫裏遊。

    段郎和清秋蝶坐在船上漂流。

    船老板是清秋蝶的遠房的表叔,有了自家人掌舵,在安全方麵大是放心。

    兩岸青山,一江流水。段郎站在船頭,看沿途的美麗景色隨著船行而變化,目不暇接,心情十分舒暢。清秋蝶見外邊風大,擔心段郎身子,便叫段郎迴船艙裏來,從外麵看去這船十分破舊,但船內卻布置得富麗堂皇,雖然沒有皇宮一樣豪華,卻很像個溫馨的家。清秋蝶怕段郎寂寞,準備了豐富的娛樂工具,並製定出了相應的娛樂規劃——琴、棋、書、畫,詩、酒、謎、牌,一共開展8項娛樂活動,為避免單調或者過於緊湊,每天選擇4項進行。

    段郎道:“蝶妹妹,咱們剛離開嘉州,自從聆聽了自然大師的高超琴技,我就不好意思再撫琴了,幹脆從後麵的四項開始吧?詩、酒、謎三項可以合並在一起進行,咱們一邊觀賞風景,一邊飲酒賦詩猜謎語……到了晚上,咱們再舉行五通橋的橋牌對抗賽……嗬嗬,你說的兩個人玩橋牌叫什麽呢?”清秋蝶道:“橋牌分幾種組合形式,兩人玩的時候,叫夫妻牌;三人玩叫三元會,也稱狀元牌或者師生牌,取自孔子三人行必有我師的那句話;最有意思的是四人玩,分大小家,尾家為小家,手拿兩張牌……晚上我再慢慢地告訴你怎麽玩吧!”在船上喝酒做詩猜謎語,最適合打發無聊的水上漂流的時間了。嘉州沒有什麽好酒,段郎也不善飲酒,清秋蝶就買了嘉州的土特產——嚐酒。這酒濃度不高,雖然渾濁,但味道淳厚而清香,最適合段郎這樣不勝酒力的人品嚐了,所以叫嚐酒。傳說這酒的發明者是蘇東坡的小妹妹——蘇小妹。因為她的情郎秦少遊的酒量沒有蘇東坡的大,總是被哥哥灌醉,醉酒後的秦少遊臉紅筋脹的摸樣,是被大家取笑的理想對象。為了心愛的人不被取笑,蘇小妹就在給情郎準備酒的時候在原度酒中添加了涼開水,蘇東坡喜歡看秦少遊喝醉後的洋相,總是仗著自己的聰明和才學,故意為難他。文人喝酒,話題總是圍繞著詩詞歌賦這些破玩意兒來行令。

    這天的令主正好輪到了蘇軾,他決心為難少遊,就說:“前幾次對詩對聯大家都是內行,難決高下,這次玩個新鮮的——叫做雅俗共賞,也就是劃拳猜拳和行令同時進行,怎麽樣?”秦觀的書生氣更濃一些,劃拳、猜拳怎麽會是東坡的對手,於是被罰做酒令和喝酒——幸好他才思敏捷,做酒令倒難不到他,但酒是免不了要喝不少的。那天居然見秦少遊喝了許多酒也沒有出現醉態——至少臉色還不夠紅。他就懷疑那酒有問題,說:“把酒拿過來,我要嚐酒!”蘇東坡把秦觀麵前的酒拿過去喝了一口,因為他已經喝了不少的酒了,嚐出來秦少遊喝的也確實是酒,而且入口更加清爽甘甜,歎道:“好酒啊,好酒!妹妹好偏心,這麽好的酒沒我的份,可惜我這做哥哥的隻能嚐嚐!”因為大文豪蘇東坡是美食家,所以,他吃的做的都得帶上東坡兩個字——比如東坡肘子、東坡魚等等。蘇小妹本來就是人們杜撰出來的人物,於是,這酒就沒有叫小妹酒而叫嚐酒了。

    聽完清秋蝶講的這段掌故,段郎對嚐酒很感興趣,覺得這小妹酒確實好喝。兩人邊飲酒邊聊天,自然免不了效仿蘇東坡的故事,在喝酒的過程中展示一下各自的文采風流,兩人你一杯我一盞,喝得十分盡興,說得十分投緣。在不知不覺中,白天的時光匆匆伴隨著談論著的詩詞和風花雪月的故事而去了。

    船到小碼頭,人約黃昏後。清秋蝶表叔把船開到了一個江邊的小鎮就說要停泊了。遠遠望見小鎮上的住房,散在山間,錯落出一幅美麗的圖畫。清秋蝶的表叔說要給機器補充營養,同時大家也修整一下,他自己是每次都上岸到鎮上一個熟人家去住的,為了保證安全,,叫清秋蝶和段郎不要貪玩,在鎮上吃點飯後早點迴船歇息,明天一早就要出發的。

    小鎮上吃的東西也沒什麽特別的,就是羊肉包子比較新鮮。段郎覺得很好吃,把自己那份吃了,又把清秋蝶的那份吃了不少。清秋蝶怕段郎被撐壞了,硬要表叔帶他們去走一走。小鎮估計也就5、6百戶人家3、4千人口,兩條街道,很快就走完了。表叔叫他們迴船上去,自己卻進了一條小巷。消失在茫茫夜色中了。

    迴到船上,段郎和清秋蝶終於有了個徹底屬於自己的空間。兩人點起魚燭,洗漱完畢,上了床,相對而坐。清秋蝶拿出五通橋的地方特色娛樂工具——橋牌來,對段郎道:“王爺,長夜難挨,不如打牌!麻將太短,川牌太長,不如我們嘉州的橋牌最理想!”段郎道:“沒有我不會玩的牌!你簡單地介紹一下遊戲規則就可以了。”清秋蝶說:“這橋牌,是嘉州的特色品牌。由紅黑兩種花色的10個數字組成,共80張葉子,其中最重要的三門牌是2、7、10,所以,俗稱貳柒拾。輸贏看報點,紅色的6點,黑色的3點。隻要有兩家以上的玩家就可以玩了,也有紅龍和黑龍的花色,分堂糊和漫天飛兩種玩法……傳說也是蘇東坡的妹妹根據川牌的原理改革的,最先的名字叫小妹牌,主要是在名媛淑女等大家閨秀在閨房中玩的遊戲,主要流行在五通橋地區,後來就幹脆改名叫橋牌了……”於是,段郎和清秋蝶玩起了橋牌。那清秋蝶對橋牌自小就有研究,在扯動牌葉子的時候如有靈氣一樣,捏在手裏呈扇形狀,好看又好抽出來。段郎初次玩,也覺得很過癮。而且居然還贏了清秋蝶,清秋蝶當然不服氣,纏著段郎一直玩下去,兩人正玩得高興,忽然在船舷出現了一個黑影!

    欲知後事如何,請看《潮起潮落》第二章潮起潮落(下)(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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