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


    “這事關主人和地府安危……”


    “好,我知道了。”裴殊很好說話,擺手,走了。


    走到外麵,他看向正在原地轉圈圈的那道白裙纖細身影。


    她來迴踱步,神情焦慮。


    “靈兒,”他走向她。


    阮靈立即轉身,衝到他麵前,上下打量他:“阿殊,你怎麽樣,崔鈺沒有為難你吧?”


    裴殊握住她亂摸的柔軟小手,笑道:“我沒事。咱們可以走了。”


    “可以走了?”


    “真的假的?”牛頭馬麵一臉不可思議。


    凡人闖鬼市,怎麽可能一點懲處都沒有,就這麽輕鬆讓他離開?


    “怕不是逃出來的吧,我得去問問崔大人。你們倆,給我等著!”牛頭粗聲粗氣說著,抬腳朝裏走。


    “等等等,等你個頭!”崔鈺一巴掌拍在他後腦勺上,“他是地府的貴客!給我跪著送她們離開!再敢說一個字不恭敬的,我切了你的牛頭當下酒菜!”


    牛頭:“……”


    他連滾帶爬的滾了出來,直接滾到裴殊腳下,結結實實的磕了一個響頭。


    馬麵看呆了。


    牛頭摸著自己的牛臉,一臉尷尬。


    阮靈樂不可支:“牛大人太客氣了,離過年還早。也沒帶紅包啊。”


    裴殊摟著她柔軟腰身,笑道:“走吧。”


    “好。”阮靈笑嘻嘻的朝牛頭看了眼,跟著裴殊離開。


    四大判官目送著他們離去,神情凝重。


    “老崔,你耷拉著臉做什麽?”陸之道看他,“找到吾主冥王,該是天大的喜事。”


    “這次主人的輪迴,與從前每次都不同呐!”崔鈺歎氣,“你們看見他身邊那小丫頭了嗎?”


    “阮靈嘛,地府史上最年輕的城隍神。”魏征朗聲笑道,“也是機緣,主人的輪迴,竟與她有緣分。”


    “好什麽好呀。”崔鈺白他一眼,“難道你們還沒看出來,主人不願迴來,就是為了阮靈那丫頭嗎?”


    “是嗎?”陸之道捏著下巴,“這麽一說,我也想起來。主人從前的每次輪迴,似乎都沒有過男女歡愛之情吧。”


    “沒錯。”魏征點頭。


    他負責記錄冥王的輪迴之事,對此最清楚不過。


    崔鈺道:“冥王是地府的主人,本是無情無欲之清淨體。怎麽可以有男女之情呢?”


    “可就是有了。”鍾馗沉聲說道,“有便有,有什麽關係?主人想做什麽,便做什麽,誰有資格管。主人想跟阮靈做夫妻,便做。”


    “這話用你說嗎?”崔鈺打了個哈欠,“反正主人迴來後,所有情愛之事,都會煙消雲散。便依著主人的意思,讓他在凡間過好最後幾年。咱們隻需要在主人迴歸前,保護好主人的安危。至於地府眼下的危機,等鬼王們迴來後,暫時還能支撐。”


    “說的有理。”


    “且等這幾年。”


    其餘三人紛紛點頭。


    ……


    裴殊和阮靈很快走出酆都。


    裴殊迴頭看了眼酆都的城門。


    這座神秘古老的城,都是因他而生嗎。


    “阿殊,瞧什麽呢?”阮靈看他,“我還沒問你,崔鈺都跟你說什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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