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含香走了。


    阮靈獨自站在原地,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忍不住歎了口氣。


    她走到沈長白身邊,把傘遞到他頭上。


    沈長白抬頭看她一眼,眸子有幾分失望。


    他聲音嘶啞:“剛才有一瞬間,我以為是她來了。”


    “長白,迴家去吧。”阮靈輕聲說,“難道你要在這裏守著墓碑過一輩子嗎?”


    沈長白沒說話,隻垂著頭,認真的看著墓碑上的字。


    不知過了多久,他忽然說:“我總覺得,彩雲似乎沒有死。”


    “可她確實在這裏。”


    “你說,我要不要挖開墓地看看?”


    “什麽,你別發瘋!”阮靈嚇了一跳,連忙阻止,“知道什麽叫入土為安嗎?你敢這麽做,我就抽你!”


    沈長白又不說話了。


    他又盯著墓碑看,恢複了癡癡呆呆的模樣。


    阮靈說:“你這樣在她靈前虐待自己,她泉下有知,會傷心的。”


    “她會傷心嗎?”沈長白咧嘴笑了笑,“她是我見過的最無情的人。她從未說過喜歡我,可我卻對她癡迷無法自拔。她就連死了,也不讓我見她最後一麵。她對我,何其殘忍。”


    “既然如此,你又何必留在這裏傷心?”阮靈拍拍他的肩膀,“男子漢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可以傷心,但不能因此一蹶不振。”


    沈長白抬頭看她:“男人,就不能軟弱嗎?”


    “也不是不可以,隻是你畢竟不能隻為自己而活。”阮靈柔聲說,“你有父母親人,難道真的就不管他們了嗎?逝者已矣,生者如斯。”


    沈長白怔怔的。


    “劉彩雲已經不在了,你若不能隨她而去,那就不必在這裏傷害自己的身體。”阮靈見他有些鬆動,接著說道,“你爹娘年紀都大了,你若有什麽不測,他們餘生還能指望誰?就算你心死了,你總還得為他們活。”


    也不知是三天時間,他傷心到麻木了,也不知是不是阮靈的話起了效果。


    沈長白終於離開墓地,迴到家中。


    他身上還掛著縣丞的職務。


    原縣丞貪汙受賄,殘暴不仁,搜刮民脂,強搶良女,欺上瞞下,做了許多惡事。原縣令楊大人為人軟弱沒有拿下他,裴殊一上任,就把他給扔進了大牢。


    沈長白就需要立即接替他上任。


    事務繁忙起來,別人都以為他會慢慢忘掉劉彩雲的事情,誰知道,他卻日漸消瘦虛弱。


    慢慢染了些病症,加上在墓地前淋雨留了病根,竟一病不起。


    沈家父母急瘋了,請郎中給他診治,卻無一絲效果。


    沒辦法,他們隻得又求到阮靈這裏,阮靈去看過他,給他開了方子,讓他慢慢調理。


    隻是,到底是心病,單憑草藥是治不好的。


    阮靈也沒法子。


    她近來也實在是忙,不能一直看顧他。


    裴殊新上任,事務繁雜,千絲萬縷。還要兼顧縣丞的事務,也是顧不上。


    阮靈就把這事跟花含香說了:“再這麽下去,沈長白一定會病死。我的藥能治他的病,治不好他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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