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趾,士府後院大廳處。


    此時,沒臨近大廳,士徽便唿喊,聲音充斥著緊張焦慮:“父親,父親禍事了,三,三叔他……”


    不等說完,他已經來到了廳內。


    “哼,不成器的東西,慌慌張張作甚?沒見我在會客麽?”士燮眉宇一皺,頗為莊嚴叱喝,轉而對著客位那壯漢訕笑道:


    “木鹿大王,這是犬子士徽,其多有魯莽,還望莫要見怪。”


    聽著自己父親說完,士徽才從怔愣中迴過神,不由輕喃了句:“木鹿大王?”


    他說完,然後將目光看向了木鹿大王,隻見此人生的高大威猛,身穿金珠纓絡,腰懸兩口大刀,肩頭還披了張虎皮。


    看上去孔武有力,絕對不俗。


    “徽見過大王,”士徽作揖道。


    “大公子不必客氣,”木鹿不苟言笑,抬起寬闊的手掌,然後道:“剛才大公子著急而來,可是關乎前線軍情?”


    士徽看了眼自己父親,後者會意點頭,士徽方才開口道:“不瞞大王,張繡那廝麾下精兵強將無數,已連下我數十道關卡。”


    “而就在剛剛,吾三叔來信,稱安山道口已經被此人占據,全軍潰敗,僅有十餘人逃出,估計再有數日張繡便將兵臨城下。”


    士徽說完,神情有些擔憂。


    然,不等木鹿開口呢,士燮騰的一下站了起來,急聲喊道:“這不可能,安山道口有精兵萬人駐守。”


    “而且道口矗立兩山之間,就算是一萬頭豬,也還能戍守數月,豈會短短數日時間就失守?”


    士燮聲音都有些發顫。


    他不願意相信,沒辦法,這才剛開始打仗,丫的就接連損兵折將,除去士武的萬人,交趾現在能動用的兵員也就不到兩萬。


    反觀張繡,萬人出征,此時卻越打越多,搞毛啊!


    “父親,此事千真萬確,這是三叔手書!”士徽呈遞上去書信,同樣有些難以接受。


    士燮接過大概掃了兩眼,整個人騰騰後退兩步,有些惶恐,信中下屬叛變一筆帶過,反而是把張繡狠狠吹了一波。


    例如如何截斷水源,他如何應對,又怎麽攻城,他又如何組織人防守,但是全部都點名張繡更強。


    最後才是被叛變拿下關口。


    沒辦法,士壹表示自己也要點臉,隻有吹張繡才能緩解他的無能,更何況他說的這些也都存在,隻是比較簡單,


    他加以軒渲染一下罷了。


    “廢物,都是廢物!”


    士燮目光惶恐,然後刺啦刺啦撕碎了信件,他本以為士壹會比士?強,奈何這逼竟然也敗的這麽快。


    “哈哈,區區張繡,吾視之為螻蟻?”此時,木鹿那淡淡的聲音響起,其眼中充斥著不屑。


    “士將軍不必驚慌,張繡在爾等看來或許難以戰勝,可在我看來不過是一介草莽,吾敗其易如反掌。”


    木鹿說著,還將手掌翻轉過來,示意你看這多簡單。


    “大王,那張繡可絕非常人所及,其麾下精兵無數,身披鐵甲者數以萬計,吾二叔萬餘精兵被張繡五百甲士殺的片甲不留。”


    說到這,士徽頓了頓,抬眉看了眼木鹿,顫顫說道:“大王,那張繡絕非想象中那麽簡單。”


    “嗬嗬,不過是那二叔愚蠢罷了,這普天之下,還未成聽過吾殺不死的人。”木鹿很是自信,拍著胸口發出絲絲吼叫。


    聲音很刺耳,隱隱帶著獸吼。


    “那就有勞大王了!”士燮拱手很是虔誠,原先他還抱有幻想,可隨著張繡接連破敵,他已經徹底放棄。


    隻能將希望寄托給這些南蠻身上。


    “嗬嗬,破敵易如反掌,不過士將軍,之前你許諾的酬勞恐怕少了些。”木鹿大笑,頗為猖獗道。


    “之前家父不是已經和你說好了麽?怎能不守信用?”士徽皺眉說著。


    “蒽~,大公子是不滿麽?若是不滿,吾現在就離去!”木鹿冷哼一聲,雙目如同蛇蠍緊盯著士徽。


    “你...”士徽惱怒。


    “徽兒,不得無禮!”士燮連忙說著,他清楚這人是想趁火打劫,可張繡馬上兵臨城下,他隻能忍:“犬子不諳世事,還請大王息怒。”


    “徽兒,還不速速向大王賠罪。”


    說完,他銳利的目光緊緊盯著士徽,沉聲說著。


    “欸~,賠罪就免了,不過酬勞若是少了,恐怕吾下麵那群兄弟和虎豹不滿,士將軍你覺得呢?”木鹿冷笑說著。


    “這……,許諾的酬勞可在增加一倍,不過大王得擊退張繡,如此方才能許諾。”士燮遲疑片刻,心痛說著。


    “這是自然,拿人錢財與人消災,既然拿了你們錢財,那自然需要幫你擊退張繡。”木鹿黝黑的臉頰擠出笑意,露出那一口黃到發黑的牙齒,令人作嘔。


    “這樣,待張繡兵臨城下時,我將帶那豺狼虎豹繞至他三軍兩側,斷其兩翼。想來荊州兵遇見豺狼虎豹,定會嚇得腿腳發軟。”


    “到時候,其三軍將不戰自潰,如此,士將軍領軍出城隨我一同掩殺,張繡必滅。”木鹿自信滿滿說著。


    “你,你這可行麽?張繡奸詐如狐,豈是這麽簡單就能拿下的?”士徽撇嘴說著,眉宇間帶著一絲質疑。


    畢竟張繡兇名他已經牢記。


    至於木鹿大王,他打心裏瞧不起,隻不過如今他士家有求於人,不然這種蠻荒之地的半開化野人,主動拜見也不待搭理的。


    聽著士徽的話,士燮也是狐疑看去。


    “哼,二位放心便是。吾麾下豺狼虎豹定會撕開敵陣,到時候還需要將軍從龐協助方可一舉破敵。”木鹿冷哼了聲。


    他最討厭別人質疑自己了。


    “既然大王有此信心,那吾父子二人就靜候大王佳音。”士燮沒去糾結能不能打過,當下隻能指望這人了。


    畢竟突兀骨的蠻兵還沒到。


    接著,三人合計了一番,便是特地將木鹿送出城去。


    城門處,


    看著木鹿乘象而去,還挺唬人。


    “父親,你說這個木鹿他能行麽?雖然此人能驅豺狼虎豹,可張繡麾下精兵無數,也絕非良善啊!”


    士徽遲疑良久,看向士燮道。


    然,士燮臉色早已經陰沉下去,和剛才的和藹討好判若兩人,此刻士燮麵龐僅有陰狠毒辣之色。


    “哼,兩敗俱傷最好!”士燮冷哼一聲,“區區五溪南蠻,還敢和吾士家討價還價,真是不知死活。”


    “若不是因為張繡兵臨城下,吾豈會折了麵子討好此人。”


    聽著父親的話,士徽抿了抿嘴角,眼中帶著一抹駭然。自己還是太嫩了啊,有啥就說啥了,自己父親卻……


    嘖嘖,薑還是老的辣啊!


    “父親,你是想借刀殺人,卸磨殺驢?”士徽眯著小眼,輕聲說著。


    “哼,那也得看看他能不能為我殺了張繡。若是他能解決張繡,我倒是不介意許諾其一些金銀之物。”


    “可若是他解決不了張繡,那就別怪我手下無情了!”士燮說著,眼角閃過一抹陰狠的神色。


    “好了,安排下去,城內最近戒嚴,任何人不準私自走動。另外,各個城門務必派遣各部最親信戍守,切勿被張繡鑽了空子。”


    “嗯,我這就去安排!”士徽應下,也不做停留,抓緊離去,將此事給落實,免得張繡直接破城而入。


    …………


    數日後,


    交趾城東北麵。


    一行大軍浩浩蕩蕩前來,這是張繡本部,也就是中軍,前鋒昨日已經在城東北位置下營紮寨。


    三軍行進,隻見那張字旗隨風搖曳,彰顯威嚴。


    “主公,營寨到了!交趾城在此西南麵三十餘裏。”文聘上前,莊嚴的神情上帶有一絲興奮說著。


    張繡上前幾步找了塊土坡,拿過望遠鏡看了眼交趾城,不由撇嘴道:“去,派人傳信,大漢天師已到,未降者,城破皆死!”


    “諾!”侍衛應下。


    接著,三軍入營,休整,為明日兵臨城下做著準備。


    …………


    轉眼,次日大早。


    張繡軍已經整軍列陣完畢,三軍近萬餘主力披堅執銳,還輔以三千雜兵,這些人主要用來押運糧草之類。


    “擂鼓,進軍!”


    戰車上,張繡抽出玄玉劍,高喝道。


    語落,三軍齊喝,步調如一,同時鼓聲如雷,響徹天際,驚退飛鳥。


    刀盾,槍矛,弓弩手等等!


    一眼望去,戰陣嚴謹,甲胄鮮明,兵刃盡險鋒利!


    …


    不一會,城頭上。


    士家父子二人目光凝重,望著那一望無際的兵甲,關鍵那些皆乃精銳,旗幟蔽日,壓的他們喘不過氣來。


    感受著如雷的戰鼓,聽著那整齊的步調,時而發出齊齊暴喝,每一樣都震懾著他們,最起碼交趾士卒和他們差的太多太多了。


    “父親,這……”士徽有些咋舌。


    “看著陣仗,木鹿那家夥能行麽?”


    士燮沒有答話,十指握著麵前的牆垛,都快要深陷其中,良久,其沉聲說道:


    “傳令下去,緊閉城門,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打開城門!另外準備火油、滾木、壘石,隨時提防張繡。”


    顯然,士燮如臨大敵。


    張繡和他想的有些差距。


    這讓他不得不如此緊張。


    至於交趾城兩側的密林內,木鹿有些震驚盯著那千人陣組成的萬人陣,軍陣他幾乎沒有涉及。


    在他印象中,士兵和交趾那群沒有區別才多,可他剛才打量了一番,和他想的差的有點大,尤其那群甲士各個披堅執銳,


    多少有些嚇人!


    “大王,猛獸門都準備好了,隻要一聲令下,近千頭猛獸便會一股腦湧出,到時候這群士卒必然潰敗。”


    旁邊,副頭領興奮說著。


    他們可是清楚此番結束能拿到哪些好處,到時候女人財寶美食他們可以隨便選,也正因如此,他們更加激動。


    木鹿信心略微有些動搖,心中隱隱有些不安,可事到如今已經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他唯有領虎豹衝殺出去。


    想到這,木鹿扶著腰間兩口大刀,嚎叫了聲,驅散恐懼,帶著一群兇獸就衝了出去。


    豺狼虎豹速度可不算慢。


    而且數百上千頭兇獸在一塊,那場麵著實讓人頭皮發麻。


    此時,戰車上。


    張繡本想上前打壓一士燮的心理防線,可剛準備走呢,兩側方陣的守將齊齊按下對講機唿喚道:“五號方陣唿叫主公,左翼莫名出現數百野獸,情況危機,請求變換陣型。”


    “十號方陣唿叫主公,右翼也莫名出現了數百虎豹兇獸,情況危機,請求變換陣型。”


    聽著對講機前後響起,張繡愣了下。


    三兩步折返戰車,登高,他拿著望遠鏡遠望,隻見左右兩翼一片灰塵揚起,最前麵的他隱隱能看見虎豹的身影。


    “森林兇獸?”張繡撇嘴。


    “主公,統之前倒是聽父輩提起過馴獸法,大致便是可訓化狼豺虎豹為己用,隻不過如此多的數量,倒是聞所未聞。”


    龐統皺眉說著,神情凝重。


    人大多數是怕虎豹豺狼的,如今上千頭兇獸,恐怕會對他們軍陣帶來不小影響。


    “此人吾有所耳聞,名曰木鹿大王,乃五溪蠻族之一,主要聞名其馴獸法。”張繡解釋了句。


    “第五,第十方陣速速轉變陣型,列陣斬殺兇獸,各部馳援即將趕到。”張繡心知,此時派人送煙火之類已經來不及了。


    他一方麵交代同時,一方麵也是分別傳令陷陣營和親衛有營分別趕赴兩地。他倒想看看這古時候兇獸到底有多兇。


    …


    城頭上,


    “父親,快看,是木鹿那家夥的兇獸,還真沒想到,其竟然馴養了如此多的兇獸,真是難以置信。”士徽感慨萬千說著。


    士燮並未接話!


    “父親,如此多的兇獸,料想張繡也無暇應對了。”士徽從看見那密密麻麻飛奔過去的兇獸,不由舒了口氣。


    這個木鹿,到是有幾把刷子。


    當然,這種人還不配和他士家搭話,若真能退敵,他們就算不守承諾又能如何?難不成那群虎豹能飛不成?


    更何況,木鹿能不能贏還是兩說。


    ps:五一放假,休息了兩天,陪了陪家人,有去女朋友家走動走動,多有抱歉!(絕對沒有打麻將這些,絕對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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