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顯得小臉越加晶瑩剔透,滿意放開了她。

    蕙畹伸手摸了摸道:

    “這那裏來”

    紫安笑道:

    “雖不值什麽,卻我親自挑,你莫要嫌棄了”

    蕙畹不禁瞥了他一眼,紫安低頭湊近她耳邊長長一歎道:

    “真想明天就佳禮好”

    蕙畹臉騰一下紅了,心道男人果然都用下半身思考動物,平常穩重文紫安也一樣,想到此,不禁瞪了他一眼道:

    “我倒覺得再等一兩年好”

    紫安急道:

    “這可不成,你小,可為夫,你瞧瞧,都已經老了”

    蕙畹撲哧一聲笑道:

    “這一年不見,你越發愛胡說,不過二十多歲年紀,那裏能提到一個老字”

    紫安湊近她低聲道:

    “你不急,可畹兒也要可憐可憐為夫難處,你看博文和我一般年紀,孩子都多大了,再拖下去,恐你過門時,我可就真老了,讓人家說咱們老夫少妻多難聽”

    蕙畹瞥了他一眼,卻笑盈盈沒說話,紫安越發添臉湊近她低聲道:

    “若再拖下去,為夫那天把持不住,可不就糟了”

    蕙畹臉一紅,一把推開他道:

    “咱們做著好好說話,讓下人瞧見了笑話”

    紫安嘿嘿一笑道:

    “那裏有人,早被我遣出去了”

    正說著,秋桂身影進了院子,蕙畹急忙一用力推開他道:

    “這可該著做好了吧”

    紫安微微一笑,退了一步,坐在沿炕另一側,秋桂一進屋就感覺不大對,仔細打量了小姐幾眼,見臉色有些不尋常紅潤,一雙水眸含著淡淡春意,頭發已經不剛樣子,顯然重新打理過了,頭上簪子也換了一個更別致,嘴唇有些淺淺不明顯紅腫,略一想就明白了,不禁臉一下也紅了,把做梅子冰放在炕桌上,轉身仍退了出去。

    紫安不禁笑道:

    “你這丫頭倒越發知情識趣了”

    蕙畹白了他一眼,紫安卻對桌上東西起了興趣,一個通體碧綠翡翠碗,裏麵盛著滿滿一碗淺紅色碎冰,晶瑩剔透,紅綠相映,甚鮮豔,碗裏插著一個銀湯匙,紫安端起湊到鼻端嗅了嗅,有一種梅子清,遂道:

    “這什麽,倒精巧好看緊”

    蕙畹接過來

    ,舀了一勺喂到他唇邊道:

    “你嚐嚐,這我在家時玩著做梅子冰,消暑最好”

    紫安張嘴吃了一口,嗯!入口清涼酸甜,卻不錯,蕙畹卻再也沒讓他,自己竟自吃了起來,眼看著一碗碎冰吃了一大半,紫安急忙伸手攔住她道:

    “不可貪涼太過,女兒家本身子嬌弱,你也讀過醫經,當知道不可多食寒涼之物,這東西雖涼爽可口,但吃多了,仔細肚子疼,本要為了消暑,迴頭弄得病了,可不就弄巧成拙了”

    說著伸手把梅子冰拿過來開口道:

    “秋桂”

    秋桂應聲走了進來,看這情景,遂把梅子冰端了下去,另讓小丫頭舀了水來給蕙畹淨手,蕙畹無奈搖搖頭,心道紫安不迴來說真,心裏有些想念,可一迴來了,又覺得他管得太寬了,性子忒婆媽了一點,不過也知道,他既然開口攔了,就必要依從,遂隻得就著水洗了手臉,紫安微微一笑道:

    “剛吃了冰,卻上一盞茶來就好,免得寒熱一遇傷了脾胃”

    秋桂掃了蕙畹一眼,微微抿嘴一笑下去吩咐了,一時重新上了茶來,紫安端起淺淺喝了一口,輕描淡寫道:

    “咱們來說些正經事,可想好了”

    蕙畹一愣,疑惑抬頭看他,不知這從何說起話,紫安牽起嘴角重複道:

    “我剛讓你想,要和我說話,你可想好了”

    蕙畹不禁笑道:

    “那裏有什麽好想,我以為你說著玩笑呢”

    紫安哼了一聲,瞥了她一眼道:

    “讓我給你提個醒,博文事情怎麽迴事”

    蕙畹目光一閃,頓時心裏有些嘀咕,難道他竟知道自己做事了,可這怎麽可能,楊紫青怎可能會告訴他,那不明明白白就把君王麵子舍了嗎,想到此,含糊道:

    “大哥何事,案子不有了轉機嗎,想來大哥性命無憂了,別聽天由命……”

    她話還沒說完,楊紫安手裏青花粉彩茶碗咣一聲,重重放在炕桌上,蕙畹不免唬了一跳,楊紫安目光直直盯著蕙畹道:

    “畹兒,你還要糊弄我到幾時”

    蕙畹一愣,偷偷瞧他,見此時楊紫安眉頭微皺,剛還春意蕩漾臉上,如今卻迸發出不小怒意,蕙畹不禁有些心虛,自己做那件事,若說對別人也沒什麽,但惟獨對紫安卻有些說不過去,畢竟自己他未過門妻子,加上這古代,對女子名節要求極苛刻,若旁

    人沒準就以一個婚前失節罪名退了婚去也未可知,當然以她和紫安情分,自到不了如此地步,但蕙畹知道,他既知道了,恐心裏悶悶不鬱。想到此,放下手裏茶盞,微微一歎道:

    “我知道這事我做有些失了分寸,但當時情勢危急,若我不想法子見皇上,你覺得我大哥今天還能這樣進京來嗎,估計早就沒了性命也未可知,我知道你心裏別扭,但紫安,你要知道,我不想今後日子裏,身邊隻有你在,還想我家人父母,還有你,甚至你父王都健健康康快快樂樂在我身邊,為了這個,我不惜一切代價,勢必要賭上一次,賭贏了我們大家都好,如果賭輸了,最壞也不過那個樣子罷了,不破釜沉舟又能有何應對之策”

    紫安突地伸手握住她道:

    “你敢賭,賭起,可畹兒,你可知道,我輸不起啊,富貴爵位我都可以輸掉,但惟有你,隻有你,我今生最輸不起珍寶,你想過,如果皇上不放手,咱們該何等境況嗎,我到此時都不敢去深想,我非小肚雞腸之人,而這件事你做真真險很,名節名聲我都可以不在乎,可我絕難承受失去你可能,你可知道我至今還在後怕”

    蕙畹不禁動容,反手握住他手低聲道:

    “紫安哥哥,我知道錯了,下次若再有這樣事,我勢必會先知會你知道”

    紫安微微一歎道:

    “你不要拿這些好聽話哄我,我也知道你從小就個有主意,我也管不住你,隻望咱們能快快成親,以後有我時刻在身邊看管著你好”

    蕙畹不禁一嘟嘴道:

    “我又不犯人,你也不牢頭,那裏用找看管著”

    紫安伸手敲敲她額頭道:

    “就真真刑部大牢,我瞧著要關住你這個鬼靈精,也難上萬分去,死罪可免,活罪難逃,說吧,可認罰”

    蕙畹不禁有些惴惴看著他耍賴道:

    “你先說罰什麽”

    紫安叱一聲笑道:

    “少跟我在這裏賴皮,既然錯了,就要認罰”

    蕙畹眨眨眼諂媚道:

    “那紫安哥哥你要罰輕些啊”

    紫安啼笑皆非瞪了她一眼,目光一閃,笑道:

    “你先閉上眼,我再告訴你罰你什麽”

    蕙畹不禁道:

    “閉上眼作甚,你就直接說好了”

    紫安瞟了她一眼,蕙畹畢竟理虧在先,遂輕輕閉上了眼睛,

    紫安悄悄俯近她,發現她雖然眼閉上了,長而卷翹眼睫卻如蝴蝶翅膀一樣微微抖動著,不免微微一笑,湊近她耳邊低聲道:

    “罰你以後每天都要親我一次,這次就吃虧些,先來好了”

    蕙畹剛聽清楚他話,就被他唇瞬間奪去了唿吸,一迴生兩迴熟,這紫安吻更加熟練而深入,唇舌交纏竟不知吻了多久,饜足放開蕙畹,蕙畹大口大口吸氣,險些就窒息而亡了,不免有些惱他,紫安極力按壓下身體內不停上湧欲念,瞧了蕙畹一眼,見小丫頭仿佛真惱了,不免低頭哄了她幾句,蕙畹瞥了他一眼道:

    “你可和其他女子也這樣過”

    紫安一愣不禁笑道:

    “我道你惱什麽,原來吃醋了,你這可冤枉我了,這些年我身邊何曾有過什麽女子來著,再說縱有,你道我那等輕浮浪蕩之徒嗎”

    蕙畹想了想也,不過這家夥吻技可不賴,兩次都把自己親渾身發如置雲端,想到此,開口道:

    “那你這個和誰學,不然怎麽這樣熟練”

    紫安不禁啼笑皆非道:

    “你不知道宗室有專門教這些書嗎,男子舉凡過了十四,就準許有通房之人了,我如今都多大了,雖未成親,但也曉得一二,哪裏用特意去學”

    蕙畹不禁傻眼,想了想,也啦!剛第一次時候他還有些生澀,不過第二次就仿佛熟練精到了,可見男人在這些上麵有舉一反三天賦,想到剛相濡以沫纏綿,蕙畹不禁再次紅了臉,站起來道:

    “這可不早了,我也該迴去了,你累了這些日子,早些歇著吧”

    說著逃也似竟要離去,紫安剛開了些葷腥,哪裏舍得就如此放了她去,一把拉住她手道

    :

    “作甚這般著急,咱們再說會子話吧”

    蕙畹迴頭看他,見他笑眯眯不懷好意,遂打量出了幾分他心思,臉一紅抽開手去道:

    “有話明兒再說吧,今兒我可累了,要迴去歇著了”

    紫安無法,隻得親自送了她迴府。經此一事,兩人不僅沒添嫌隙,反倒更好蜜裏調油,楊紫安嚐了甜頭,每天必要纏著她親熱一會子方罷,卻刻意隱忍,倒也沒出了大格。齊安拿出了另一本自己私留下賬本,洗去了博文貪汙罪名,並在皇上授意下,反而告了鹽政督撫一個栽贓陷害之罪,楊紫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緝拿了鹽政督撫,另派了穩重張兆嶼前去接任,雖大大升了官,卻也個燙手山芋。

    故為了安撫張兆嶼,楊紫青把其女張雪慧提了一級,封為慧嬪,博文雖昭雪,卻已經心灰意冷,不顧皇上挽留,執意掛冠求去,楊紫青卻不準,折中許他迴平安城去暫且做幾年平安府府台再說,張博文遂叩拜了皇上,擇日迴鄉上任不提。

    卻說張雪慧,當年閱選進宮之後,經了幾多苦難,知道自己把皇宮想太簡單了,這裏就個人吃人地方,吃了多次暗虧,也沒有娘親護著,張雪慧漸漸長大了,再不往日刁蠻大小姐,她很清楚,要想這這裏出人頭地,必須要學會隱忍,因此她變得聰明了,唯一不變她把自己經受一切苦難都歸結在了蕙畹身上,雖過了這些年,對蕙畹恨意卻不減反增,私下裏念念不忘尋機會報複迴去,但一切前提自己必須有得寵。

    這次父親點了要職,自己也跟著得了體麵,升了位份,加上自己在娘親那裏學來手段,屈意承歡,倒也得了幾分造化,近日竟連著侍寢了兩夜,不過唯一遺憾就皇上每次總事畢後,就讓宮人送她迴去,並不與她說話,張雪慧萬分遺憾,這夜卻意外沒送她走,張雪慧不免暗喜在心。想著皇上大概隻有幾分喜愛自己了,暗暗掂量著如何能合了皇上意好。

    雪慧進讒

    這幾日楊紫青有些心緒煩亂,並不是因為事,而是紫安又上了請婚折子,期望盡快完婚,楊紫青捫心自問,若世子妃不是蕙畹,估計他立時就會毫不猶豫準了,明日成婚也可,但卻偏偏是蕙畹,說實話,自己真一語成箴,那兩日一夜光景,竟是至今都曆曆在目,難以丟開,後宮佳麗三千,但解語者卻無一人,雖理智放手了,可是眼睜睜看著心上人嫁人,也甚是不爽,不爽之餘,卻也無計可施,隻能暫且拖延一二。。

    他還記得那夜蕙畹明亮,似有珠光流轉雙眸,盈盈淺笑間那麽令他難忘,在後宮裏刻意尋找多日,竟沒有一雙相似明眸,令楊紫青不禁失望已極,張雪慧,算是他有印象低等妃嬪之一,當初在敏妃那裏寵幸了她,主要是看上了她妖嬈風姿,而且說實話,出身高低不論,床榻上卻頗有幾分手段,更兼容貌絕麗,更添了幾分**好處,所以招寢了幾次,但是對此女興趣也隻限於**滿足而已。

    說起來,自己何嚐對哪個嬪妃上心過,至今也不過隻對蕙畹動了真心罷了,然而偏偏蕙畹是自己這一生也無法擁有女子,且整個大燕從上到下,也隻有一個張蕙畹了,令楊紫青遺憾惋惜,明知道不可得,卻仍在心裏暗暗思慕著,楊紫青覺得自己仿佛有些走火入魔了,對和張惠畹有關一切事情,都有

    十分興趣。

    想知道她是如何長大,想知道她為何如此聰慧,她一切一切,都迫切想知道,想了解,於是今夜他留下了張雪慧,張雪慧是張兆嶼女兒,而兩個張家有通家之好,是世人皆知事情,雖然不清楚兩家有何種淵源,但想來必是常來常往,按常理,張雪慧,待字閨中時候,應該是蕙畹接觸過,因這個原因,楊紫青今夜留下了慧嬪。

    宮女太監已經把剛才弄亂床榻重,新收拾齊整,張雪慧在宮女服侍下香湯沐浴過後,仍被送迴了甘露殿,這是對皇上留寢妃嬪一份恩賜,可以在寵幸後,沐浴香湯,這在宮裏是無上尊榮,也算是得寵一個信號,故此著意裝扮過後張雪慧,含著驚喜和激動款款而來。

    皇上並沒有在內殿,胡康躬身道:

    “請慧嬪娘娘在這裏稍待一刻”

    張雪慧早就學十分聰明了,且這次爹爹升官,自己得了恩典,見了娘親一麵,雖匆匆沒得敘話,娘親卻偷偷塞給她了不少銀子,便於她上下打點,胡康何人,她很清楚,雖隻是個閹人,但卻是宮中皇後都不敢得罪人物,皇上身邊體麵奴才,且掌管著內宮,說實話,在這大燕後宮中,除了皇上太後,就是他了,權利之大,令後宮嬪妃們紛紛討好。

    張雪慧品級不高,平常和胡總管說句話時候都少,得了今兒機會,急忙拿出一張預備好銀票悄悄塞給他道:

    “這個是我一點兒心意,留著給胡總管吃酒吧,還望胡總管以後多多照顧”

    胡康是內宮老油條了,也沒推辭,笑著接了收在了懷中,張雪慧見他收了,不禁麵露喜色,低聲道:

    “不知皇上……”

    胡康道:

    “皇上正在沐浴,想來還要些時候,請慧貴人安心等待,老奴退下”

    說完躬身退出了甘露殿。雖招寢過幾次,但都是匆匆來匆匆去,張雪慧對甘露殿印象甚至隻有那張龍塌,和四周明黃紗帳,今夜還是第一次看清這甘露殿,遂舉目好奇打量過去,甘露殿是皇上招寢嬪妃寢殿,裝飾自是美輪美奐,舒服之極,腳下鋪著柔軟地毯,使得腳步落上悄無聲息,明黃色紗帳籠著寬大南漆羅漢床,剛才自己還躺在上麵婉轉承歡。

    寢殿內設有供皇上歇坐寶座,寶座麵西,上鋪著紅白氈,花氈,藤席,明黃緞繡花卉迎手靠背坐褥,後麵列著紫檀嵌象牙話映琉璃炕屏一架,共計十二扇,紫檀青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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