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五行生克皆相伴,參透金木水火土。

    人生在世上,有幾多朋友,也有幾多冤家對頭。所謂明槍易躲,暗劍難防,有了冤家,行事時就要格外小心。有人說:寧得罪十君子,不得罪一小人。君子心中坦蕩,得罪了他,人家也不會報複;而小人則不同,沒啥事他還想生出點事來,更何況得罪了他?這就如金木水火土五行生克,生就的怨家對頭,豈可不防,不然就會被他暗中給算計了。

    自從找到了偷黃鱔籠子的賊之後,張金牛的籠子再沒被偷過,就安下心來繼續捉他的黃鱔,楊村幾個水塘的黃鱔被捉得差不多了,他就到寨溝邊放籠子捉,後來寨溝裏也捉了一遍,就去村旁小河裏捉。兩條小河在楊村東南匯聚後一路東南流去,哪裏有個盡頭?張金牛捉黃鱔的天地非常廣闊,捉黃鱔的生意也就沒個盡頭?隻是越捉跑的距離越遠,最遠時竟跑到距離楊村五六裏地的小河邊。水裏的黃鱔被捉之後,需要兩個多月才能恢複到被捉前的水平。張金牛不願跑得太遠,有時也需要休息一段時間,等黃鱔數量恢複之後再進行下一階段的捕捉。盡管如此,張金牛捉黃鱔還是發了一筆不小的財,一天200多塊錢,錢像流水一樣直往金牛家流,三個多月下來,竟有12000多元進到張金牛家的賬上。

    村裏有人見金牛整日捉黃鱔,認為其中的利一定很大,就學著金牛的樣子買了黃鱔籠子跟在金牛的屁股後麵捉,水塘裏的黃鱔剛被金牛捉過,再下籠子去捉,還能捉到幾條?除了幾條小黃鱔就是幾條小泥鰍,哪有什麽利益可圖?心想金牛這是幹啥呀?就這麽幾條小黃鱔,也值得整天趴在水塘邊耗著?

    “金牛哥你就自己慢慢捉吧,哥們可耗不起,不陪你玩兒了!”那些人心灰心冷,又去找別的事兒幹了。

    張金牛表麵上給人的印象比較粗魯,有時還兇巴巴的,其實這人內心還是很精明的。他怕人知道了他捉黃鱔利大,跟著攪和進來,而水塘就那麽多,那樣他的生意就黃了,所以有人問他捉黃鱔賺了多少錢,他也從不對人說實話,把捉黃鱔的營生說得一文不值,不但他不說,他還安排家裏人要對外保密。楊村村民見張金牛整天不務正業,有事沒事就去捉黃鱔,地裏的草也不拔了,草都長得賽過了莊稼,就都笑張金牛腦子裏進水了。張白金見金牛不管莊稼的事,也不去打工掙錢,一門心思捉黃鱔,就找到金牛的媳婦,讓他管管金牛,別整天吊兒浪當的,讓外人看見笑話。金牛媳婦表麵答應說管管金牛,過後卻沒把公爹的話當迴事,心想莊稼能值幾個錢,還不如金牛捉一個月黃鱔掙的錢多。

    張白金對金牛媳婦說了幾次,見金牛媳婦根本沒有勸金牛的意思,金牛家地裏的草照樣在瘋長,心想算了吧,媳婦都沒說什麽,自己別去尋那個不痛快。他又不忍心看著大兒子的莊稼撂荒,隻得整日撅著屁股在金牛地裏幫其除草,誰讓金牛是自己的兒子呢!

    秋種過後,天氣逐淅轉冷,水裏的黃鱔也不如以前那樣活動頻繁,張金牛每天捉的黃鱔也逐漸少了起來。張金牛算了一下捉黃鱔的收入,不算不知道,一算嚇一跳,前後加起來都25000元了,心想在外打工幹幾年也掙不了這麽多錢呀,眼下天冷了,黃鱔也不好捉了,不如這段時間好好歇一陣子,養足精神再說。

    張金牛暫時停止了捉黃鱔的營生,也不願再去找別的活幹,就在村裏來迴閑逛,結果遇到了張二楞。

    張二楞也是閑著沒事幹,看見了金牛,就問他:“大哥,今天怎麽有空了?不捉黃鱔了?

    張金牛說:“天冷了,黃鱔不好好進籠子,一天捉個斤把半斤的,沒啥意思,淨瞎費那個工夫?”

    張二楞說:“閑著也是閑著,不如我們找幾個人打打麻將,也比就這樣瞎逛強?”

    張金牛說:“人都出去打工了,找誰去?”

    正說著,遠遠看見高玉明從對麵走過來,張二楞說:“說曹操,曹操到,這不來了嗎?”

    “高老板,沒事了,過來打兩圈兒麻將,正三缺一呢!”張二楞老遠就喊開了。

    聽見喊聲,高玉明走了過來,說:“剛從奶牛廠過來,就這會兒閑,說不定等會兒還有事,你再找別人吧!”

    “哪能呢,你還嫌賺的錢不夠多呀?掙多少錢到個頭呀?難得有這麽一會兒空閑時間,不如打打麻將消遣消遣。”

    高玉明說:“算上我也差一個人呀,怎麽打?”

    二楞說:“不要緊,咱們到鐵牛家打,加上鐵牛,人不就夠了?”

    三人說說笑笑往鐵牛家方向走去,路上又遇到了楊正發。楊正發看見他們三人就問:“你們三個幹什麽去呀?是不是三缺一了,我這幾天急得手癢癢,正愁找不到人打牌,今天真湊巧,碰一塊兒了。”

    三個人見楊正發這麽說了,又擔心鐵牛忙,人湊不夠,就說:“你來的正好,那就走吧,到鐵牛家打牌去。”

    四人又往前走,遠遠看見侯誌禮正在水塘邊釣魚。這天是星期天,侯誌禮在學校沒事,就迴到楊村釣魚,打發多餘的時光。

    張金牛說:“別理他,這人心眼兒太壞。”就都去了鐵牛家。

    侯誌禮本想和他們打聲招唿,見他們幾人理都沒理自己就往張鐵牛家去了,知道這幾個人是去打牌,就一聲不吭地低頭釣他的魚。

    四人來到張鐵牛家,王秋水在雞場沒迴來,張鐵牛在家正往三輪上裝飼料,張二楞見鐵牛正忙著,就說:“還是到我家去打吧。”

    張鐵牛說:“沒事兒,我忙我的,你們打你們的牌。”就把幾個人往屋裏讓。

    高玉明說:“今天天氣好,外麵暖和,我們就在院子樹下打牌,鐵牛你把堂屋門鎖上,該怎麽忙就怎麽忙去吧,不用管我們了。”

    鐵牛說:“那也行。”幾個人把桌椅板凳都搬到院裏的樹下,圍了一圈兒,開始打起麻將來。張鐵牛把飼料裝好,鎖上堂屋門,說把飼料送到雞場就迴來,如果誰渴了,廚房門開著,裏麵有開水,說完就離去了。

    四人打了一陣兒牌,高玉明和楊正發的手氣一直不好,張二楞說:“你二位賺錢是能手,怎麽打起牌來手氣就那麽臭?”

    高玉明說:“錢也不能讓我們都給賺了,得給你們均點實現共產主義嗎。”

    又打了幾圈,高、楊二人的牌還是不見起色,高玉明雖然不在乎輸贏,但一直輸心裏總感覺別扭,就跑到廁所解趟大便,迴來以後再打牌,也不知是怎麽迴事,一連贏迴好幾局,以後手氣也一直不錯。

    張金牛問高玉明:“高老板,你剛才手氣那麽臭,怎麽跑一趟廁所,手氣突然好起來了。”

    高玉明得意地一笑:“這還用問?咱把臭氣放出來了嗎,手上當然就沒臭氣了。”

    幾個人哈哈大笑,張金牛問楊正發:“楊老板,高老板都把臭氣放出來了,你是不是也上趟廁所,把手上的臭氣放掉?”

    張二楞說:“高老板把臭氣都放進廁所了,你讓楊老板去,再把臭氣帶出來,手氣不就更臭了?我看你這主意不行,楊老板經常在外麵跑,見識多,不如讓他給大家來點葷段子,也好讓大家長點精神,這牌才打得有點意思。”

    張金牛和高玉明也都隨聲叫好,說光打牌確實沉悶了點,不如活躍一下氣氛。

    楊正發一直手氣不好,心情有點鬱悶,也想像高玉明那樣改變一下牌運,就說:“那我就講一段吧。”

    “剛分開生產隊那會兒,有一年麥收時,咱臨村張莊,有這麽一對剛結婚不久的小夫妻正在麥場裏幹活。當時沒有收割機,麥秧隻能放在麥場裏用石滾碾。碾過麥秧後,男人在前麵用叉子挑著麥秧,女人就在後麵把麥秧翻過來,這樣麥粒兒就落在麥秧下麵了。

    小兩口正幹著活,這時有一個婦女帶著一個年輕姑娘往張莊村裏進,那個姑娘可能是來張莊相親的,正好經過小兩口的麥場邊。姑娘長得確實漂亮,把麥場裏的男人眼都看花了,待姑娘走遠,那男人就小聲對他媳婦說:‘我直想挑’。他女人笑笑也沒理他。

    過了一會兒,姑娘又出村了,後來還跟著張莊的一個帥小夥子,帥小夥是出村送姑娘的。帥小夥在經過小兩口麥場邊時,麥場裏的女人盯著帥小夥看了很久,等他們走遠了,就對她男人說:‘我直想翻’。

    那男人不願意了,說那女人‘你真賤’,按倒女人就打上了。正打時,男人的爹爹過來了,趕緊把人拉開,問小兩口:‘剛才還好好的,怎麽說打就打起來了’。

    那女人就對公爹說:‘你兒子不講理,光興他挑卻不讓我翻。’

    那老頭兒一聽就來氣了,劈頭蓋腦把兒子打了一頓,口裏還罵著:‘你這個敗家子,光挑不翻那麥粒兒能下來嗎?’”

    幾個人一聽都忍不住大笑起來。張二楞想了一想:“不對呀,張莊離咱們村這麽近,我怎麽沒聽說這事兒,八成是你瞎編的。”

    楊正發說:“那說明你見識少,你整天就在村裏遊蕩,外麵的事兒你當然不知道了。”

    “好好,就算我見識少,高老板是張莊的女婿,他總該知道這事兒吧!高老板,你聽說過這事兒嗎?”二楞問高玉明。

    高玉明搖搖頭:“沒聽說這事兒。”

    “看看,露餡了吧,我說你是瞎編的,你還不服氣,現在還有啥好說的,楊老板,你就承認得了!”二楞得意地說。

    “你不信就算了,反正有這事。玉明雖說是張莊的女婿,也不一定張莊的啥事他都知道。不想聽就算了,我不講了。”

    “別呀,楊老板,不管是真是假,你這故事還挺有意思的。你救人救到底,送佛送上天,好事還成雙呢?別吊兄弟們的胃口好不好,再來一個!”二楞口氣軟了下來。

    張金牛和高玉明也跟著起哄,非讓楊正發再講一個。

    楊正發說:“好吧,不過這個故事我就不說是哪村發生的事兒了,免得二楞又挑毛病。”

    “有一家三口人,夫妻二人和他們一個五歲的兒子。有一個吃罷晚飯睡覺時,兩口子想做愛,可他們的兒子精神非常好,就是不睡覺,纏著他媽媽玩兒。

    見兒子不睡覺,男人又非常想幹那事兒,就對兒子說:‘兒子,咱們比賽一下吧!你趴媽媽身上,我就能抱走你;我趴你媽媽身上,你就抱不走。’兒子不服氣,說:‘我也能抱走你!’

    於是,兒子就趴在他媽媽身上,被爸爸連續抱走好幾次。爸爸說:‘兒子,該我趴在你媽媽身上了。’於是,兩口子就脫光衣服開始做愛,兒子在旁邊使勁拉他爸爸,就是拉不開。後來就不拉了,在一旁瞅著爸爸媽媽,突然,他像發現了什麽秘密,非常生氣地對爸爸說:‘俺不幹,爸爸你耍賴,你下麵用棍兒別住了。’”

    幾個人又大笑起來。這時,張鐵牛和王秋水剛好從外麵進來,聽到了楊正發講的故事。王秋水說:“你們男人整天不知是怎麽想的,盡講這些不沾邊的事兒,沒個正經。”

    幾個人見王秋水迴來了,就相互笑笑,再沒人纏楊正發講葷段子。

    楊正發問高玉明:“高老弟,你奶牛場的生意現在怎麽樣?”

    高玉明說:“生意好著呢,自從安徽阜陽生產劣質奶粉,出現‘大頭娃娃’事件之後,老百姓都不敢買低價位奶粉了,有的改買名牌奶粉,有的改喝新鮮牛奶。我的奶牛場在這一帶是知根知底的,當天的牛奶當天就能賣完。我正想再進一批奶牛,擴大一下生產呢。”

    張金牛說:“名牌產品怎麽了?你別看現在三鹿什麽的,牌子叫得怪響,誰知道那裏麵摻別的東西沒有?說不定喝了以後對身體還有害呢,我就相信高老板的新鮮牛奶,咱這水質不錯,你的牛奶讓人喝著放心。”

    張二楞說:“高老板,我看你的奶牛場該改改名字了,就叫‘翻挑奶牛場’,生意一準更火!”

    楊正發憋不住,捂著肚子笑起來。

    高玉明也笑了:“就你二楞沒一點兒正經,什麽都拿來瞎扯!”

    張鐵牛給弄糊塗了:“什麽‘翻挑奶牛場’,這是咋迴事呀?”

    大家見王秋水在場,都直顧笑,誰也不去解釋。

    王秋水說:“別問了,準沒什麽好話。”

    張鐵牛就不再問了。

    幾個人一邊打麻將,一邊有說有笑的,張鐵牛和王秋水也在一旁觀戰。正在大家開心時刻,張鐵牛的院門外突然闖進四個人來。

    “我們是李津鄉派出所的,是來抓賭的。你們都在這兒站好了,誰也不許跑,都把錢都掏出來放在桌上。”

    對於這些不速之客的“來訪”,大家都嚇了一大跳,張金牛、張二楞一看這場麵,就想遛,被所出所人員攔著了去路。倒是楊正發、高玉明見過世麵,沉得著氣,坐在那裏像沒事兒人一樣。張鐵牛經過三輪車事件後,也長了不少見識,見楊正發、高玉明那麽沉得住氣,心想他們一定有辦法對付這些派出所的人,心裏也就平靜了許多,站在那裏一聲不吭,靜觀其變。王秋水見張鐵牛不說話,也站在鐵牛旁邊一言不發。

    “你們有證件嗎?公安人員在執法前要先亮證,你們怎麽把這規矩給忘了?”高玉明在椅子上翹著二郎腿問。

    派出所人員倒給震著了,心說平時執法時,隻要一說是派出所的,人們都嚇瞢了,誰還敢看證件?今天怎麽碰到一個懂行的?就硬著頭皮把證件拿出來給高玉明看。

    高玉明接過證件,一看真是派出所的人,就問:“你憑什麽說我們是在賭博,就這一塊兩塊的輸贏,也叫賭博?這叫娛樂,難道你們不懂?”

    “誰知道你們賭的有多大,反正今天抓到你們,每人都得繳500元罰款!”派出所人員底氣十足。

    “我要是不給罰款呢?”

    “那就抓進所裏關上十五天。”

    “你們有本事就抓吧,隻怕你們抓著容易,放著就難了,到時候想讓我出來,我未必就出來。”高玉明神情自若地說。

    楊正發說:“有本事就把我也抓走,就你們幾個小角色,也配來抓我們。”

    派出所人員有點不知所措,問道:“你說這話是什麽意思?”

    “什麽‘什麽意思’,你們不就是想發筆財嗎?我有的是錢,就是不給你們,你們破案沒能耐,聽說抓賭跑得比啥都快。”高玉明氣憤地說。

    派出所人員知道此人有來頭,可對方又不挑明,抓也不是,不抓也不是,雙方就這樣僵持了一陣子。

    張鐵牛見是在自己家裏發生的事,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就對派出所人員說:“我看你們就別多出這檔子事了,他們幾個打麻將本來就是小打小鬧,純屬娛樂,你們抓迴去還真惹大麻煩了。這位是高玉明,是地區公安局高局長的堂弟,那位是楊正發,他哥哥的妻弟在給行署副專員開小車,那位你惹得起?我看你們還是收手吧!真抓迴所裏你們的麻煩就惹大了。”

    一聽張鐵牛給交了底,派出所人員大吃一驚,心想今天怎麽這麽背運,抓賭竟抓到高局長的家門口了,還差點抓了高局長的堂弟。要不是這位小兄弟提醒,還真誤了大事。

    派出所人員氣焰馬上矮了下來,忙向張鐵牛說:“多謝兄弟提醒。”掏出煙來給所有人散了一遍,走到高玉明麵前:“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一家人。高兄你早交個底,事情不就了結了,都是自家人,你就高高手,別難為小弟了。小弟也是奉公辦事,請你多多原諒。”

    高玉明問:“鄉政府離楊村這麽遠,你是怎麽知道我們在這兒打麻將的。”

    派出所人員一聽高玉明口氣緩和了下來,巴不得找個替罪羊,好為自己開脫,就對高玉明說了實話:“都是你們村那個侯誌禮老師搗的鬼,他打電話給我們說,你們村張鐵牛家有人聚眾賭博,我們就來了。要知道是你們,打死我們也不會來呀!不知者不為過,高兄不會再怪罪小弟了吧!”

    高玉明說:“這也怪不得你們,要怪就怪那個侯誌禮,上午別走了,都到我家吃飯吧!”

    派出所人員說:“打攪了高兄的雅興,我們已經很過意不去了,哪敢再給高兄添麻煩,小弟這就告辭了。”

    說完,派出所人員走了。

    經過派出所人員這麽一攪和,大家也沒心思打牌了。張金牛狠狠地說:“又是這個毛猴子幹的好事,看我以後怎麽收拾他?”

    張二楞說:“對,你就還用你那套‘少林功夫’對付他,如果你覺得那樣會大材小用,收拾他的事就交給小弟吧!”

    一句話又把大家給逗樂了,楊正發說:“說歸說,笑歸笑,收拾侯誌禮那是遲早的事,但現在不行。如果現在收拾他,他會懷疑是派出所的人給咱泄的底,那樣會讓派出所的人很難堪。這事以後再說吧!”

    抓賭事件發生後,幾個人時不時就到張鐵牛家打牌,好像就故意做給侯誌禮看的。侯誌禮心裏也很納悶,平時派出所的人一聽抓賭就來勁兒,那天不知怎麽了,一個個都灰溜溜地走了。後來侯誌禮又打電話向派出所報告楊村打麻將的事,派出所的人煩了:“侯老師你就別給我們添亂了,因為這事兒我們派出所都差點栽進去了。”侯誌禮有點莫明其妙:“這是怎麽迴事?派出所還有害怕的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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