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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夜無月,卻有滿天繁星。


    但是最亮的卻都不是天上的星星,而是杜白的眼睛。


    他的眼睛有點高傲,有點深沉,也有點獨孤,


    可無論怎麽看,


    杜白這雙明亮的眼睛卻一點也不讓人感到討厭,反而還有一種妖異的美。


    美的令人感到了危險!


    思過崖上的清風,輕輕吹過,一種清淨幽然的氛圍隨之而生。


    令狐衝趁著夜色,獨自一人上了思過崖,他看到杜白涼亭裏悠然坐著,觀望星空,忙上前行禮:“掌門,我來了。”


    杜白的眼神從蒼茫的星空中收迴,看了令狐衝一眼,輕輕的點了點頭。


    這些天,杜白暗中交代了令狐衝不少事情,更把他當成下一任的華山派掌門來培養。


    杜白愛喝酒,他財力雄厚,在華山派備下了不少美酒,令狐衝也是愛酒之人,常常偷喝他師父嶽不群的藏酒。隻是因為杜白與嶽靈珊有婚姻之約,令狐衝心中難受,所以哪怕他再饞也不會去喝杜白的酒。


    但隨著時間一天天的過去,杜白的姿態與風度,都無愧於一個堂堂正正頂天立地的英雄人物,令狐衝也慢慢的接受了自己的掌門。


    杜白得知令狐衝也愛喝酒之後,更跟他說過,華山派的所有藏酒,令狐衝可以任意飲用。


    杜白的這般許諾,對於一個愛酒之人,無疑是夢寐以求的福音。


    令狐衝極重情義,最受不得別人對他的好,杜白對令狐衝的期望越深,令狐衝也就對杜白越是感激。


    到了現在,令狐衝已經放下了小師妹的心結,麵對杜白就像是麵對自己師父的一樣敬重。


    這次令狐衝上思過崖,給杜白帶來一壇五十年陳釀的汾酒。


    杜白讓令狐衝在涼亭的石桌上擺了酒具後。便讓他也坐下,一起飲酒。


    這兩人雖然愛酒,但都是對酒國之道不甚了解。他們喝酒,能分辨出那些是好酒,但酒究竟好在什麽地方,他們卻是誰都說不上來。


    好在杜白很有錢,他總能買到很貴的酒,貴的酒未必是最好的酒,但滋味一定不會差。


    不然,


    這酒為什麽會賣的這麽貴?


    令狐衝跟杜白喝酒,雖然總是能混上好久,但是他跟杜白喝酒就像是跟自己長輩喝酒一樣,總有些不自在。


    這人要是不自在,酒的味道也會減上幾分。


    令狐衝最怕杜白跟他說門派的事情,可是杜白深夜召見令狐衝,不跟他說門派的事情,又會說什麽?


    果然,杜白靜靜的飲了幾杯酒之後,一開口,就是說道:


    “令狐衝,知道為什麽這次我又在這個時候見你嗎?”


    令狐衝臉色一苦,神情有些不自然了:“不知這次掌門召見,有何訓示?”


    杜白把酒杯放下,神情漸漸變得認真起來:“上次我交代給你的事情,你辦的怎麽樣了。”


    “弟子做的不好。”


    令狐衝想到杜白交代的事情,臉上瞬間露出了慚愧的神色。


    杜白搖了搖頭,歎了口氣,他對令狐衝很期待的說:


    “你是華山弟子們的領袖,有威望,能服眾。但做一個領袖容易,可是撐起這個華山就難了。我跟你說過,一個人的本事再大,也養活不起一個門派,隻有引導開發門派弟子們的潛力,讓他們每個人都能為門派的發展壯大出力,這樣眾人拾材火焰高,華山派才能發揚光大,這也是門派經營的長久之道。”


    令狐衝聽的杜白說道頭頭是道,心中也覺得大有道理。


    他渾然不知,杜白教他資本累積的經營之道,是把本來團結一心的華山派分為階級兩麵,更把他推向華山弟子階級的對立麵。


    杜白最近下令讓所有的華山派弟子去自己的產業裏做事,他為這些華山弟子安排了大量的工作,以便榨取他們最大的價值。


    令狐衝是杜白選中的監工,用來監督這些華山弟子做事。


    隻是令狐衝耳根子軟,心又善良。華山弟子們累的時候,求他一聲,他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把事情混過去了。


    這時杜白問起這事,令狐衝心中有愧:


    “弟子無能,實在是狠不下心來逼師弟師妹們做事。”


    “令狐衝,慈母多敗兒,你怎麽會有這種婦人的心態?”


    杜白臉上閃過怒火,語氣瞬時就嚴厲起來了,他對令狐衝大喝了一聲後,失望之情頓時溢於言表:“非常時間,行非常之事,你看看你們這些華山弟子,一個個都懶懶散散的像什麽話,有那些閑功夫,你們為什麽不好好練功,為什麽不好好經營自家的產業。華山派凋零至此,又被強敵窺視,你們這些弟子要是再不成材,又怎麽經得起江湖上的血雨腥風呢?”


    “弟子”


    令狐衝被杜白訓的不敢抬頭,他諾諾一聲還未說完,就被杜白嚴厲的打斷:


    “哼,連大師兄的責任你都當不起來。將來談何執掌華山派的門戶。”


    “掌門,弟子是真的無心掌門的位置。”


    令狐衝知道杜白身係國家重任,不可能一直呆在華山派。杜白說將來華山派走出低穀之後,他會把掌門之位交給自己。


    可是令狐衝性情淡薄,又是個胡鬧的性子。他見華山派在杜白的帶領下日益強大,自己實在是沒有信心能夠做好一個掌門。不由總是心生退意。


    他覺得寧中則更適合當華山派的掌門。


    而他自己,更像是一個浪子,哪裏適合做一派的掌門。


    杜白聽到令狐衝真摯的話,神色間大為失望,他沉默良久,終是化為深深一歎:


    “令狐衝,人這一生總有一些事情是避不開的,你生與華山,養與華山,現在華山派需要你了,難道你還要退嗎?”


    杜白輕飄飄的一句話,情深義重,像一把重錘狠狠的打在了令狐衝的心裏。


    令狐衝隻覺得杜白用這一句話說他,比打他一頓還要難受。


    杜白見令狐衝神色變幻,又是羞愧,又是難堪,不由又喝了一杯酒,慢慢說道:


    算了,這件事情你今後好好想想,現在你隨我去練功房吧,”


    “練功房?”


    令狐衝微微一怔,華山派練功的地方在門派的廣場上,又哪裏有什麽練功房了。他正疑惑的時候,杜白已經起身離開了涼亭,往思過崖的山洞內走去。


    令狐衝見杜白離開,忙跟了上去。他曾經被罰在思過崖上住了幾個月,可是說是思過崖的山洞極為熟悉。


    可是他這次再進這個山洞時,一切都已經不一樣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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