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尚可,蔚藍的天空漂浮著像隻貓的雲朵,吹著風,心情都莫名的有些好了。


    “你到了沒有?”


    熱巴嚼著奶疙瘩,擱在椅子上晃著一雙小白鞋,小嘴衝著手機嚷嚷道。


    今個是前往漢城的日子,大家夥兒都先行一步,乘坐早些的航班抵達了,唯獨她孤零零的等著那隻愛拖後腿的大懶蟲。


    過了會兒,她收到了一條語音消息,那是喬牧的,他說:“到了,馬上就到。”


    熱巴立即迴頭望去,空蕩蕩的候機室,哪兒來的人?她撓撓頭,微微皺起眉頭,問道:“你在哪裏呀?”


    “你站起來。”


    “幹什麽?”


    “站起來。”


    即使很不情願,熱巴還是站起來,扶著椅背,高高的踮起雙腳朝著門口望去。


    那邊傳來喬牧的聲音,他說:“你去窗邊,我就在下麵。”


    熱巴眯著眼睛,探著腦袋朝門口看去,明明都看見了衣襟的下擺。於是,她很不解,稍微想想她躡手躡腳的慢慢走過去,走到門口側麵,慢悠悠地敲出“到了,然後呢”。


    “你等等。”


    熱巴都能聽見他的聲音了,隻瞧他鬼鬼祟祟的走了出來,目光驚愕的看著空無一人的候機室。


    “哈!”熱巴跺腳,朝他大喊一聲。


    “喔——”喬牧受驚了,往後一跳,鬱悶地拍拍胸說:“你嚇我呢?”


    熱巴笑道:“明明就是你想嚇我,我都看見你了。”


    喬牧愣是以為自己偽裝的挺好,還想給個小驚喜。他問:“哪看見了?”


    熱巴揪著他白色外套的下擺,說道:“就這個。”


    “這個,說起來你都是穿白色的呢。”眼看被識破,他隨口扯了個話題。


    熱巴拉著外套,她說:“我比較喜歡白色啦。”


    “哈哈,我給你變個魔術。”喬牧尬笑兩聲,預想的東西都沒了,但是自己該做的,還得繼續。他為了這次相遇,偷偷準備了個小魔術。


    熱巴很快就被吸引了注意,她說:“什麽魔術?”


    喬牧揮揮手,他說:“看好了,我手上什麽都沒有。”


    熱巴伸手,抓住了他手腕說:“真的沒有誒。”


    “我還沒變呢。”喬牧埋汰了聲,那家夥配合程度太過了。


    “不對,你袖子裏麵有東西,是什麽啊?”熱巴覺得,手上的感覺不對,未等喬牧解釋,她就迫不及待地翻過他手腕,說道:“呀,玫瑰啊。”


    “我……你厲害,我等著上飛機算了。”喬牧特鬱悶,這家夥太不配合了。


    熱巴握著那束玫瑰,問道:“給我的嗎?”


    “嗯,我一個男生帶著玫瑰做什麽?”喬牧點頭說道。


    “那你遲到,是因為去花店買花了?”熱巴低頭嗅著清幽花香,問著他。


    喬牧搖搖頭,他說:“沒,我路上看見有人亂扔鮮花,看起來還不錯,就撿起來了。”


    “真的呀?”熱巴將信將疑。


    “那當然是假的了,這裏有沒有監控?”他笑著說道。


    “好像有哦。”熱巴看向了邊角的上方。


    喬牧立即從口袋中摸出墨鏡,熟練的戴上,將連衣帽也給披上了,嘟囔著說:“這是的,顧客就是上帝,這破航空公司居然侵犯上帝的隱私權。”


    熱巴笑著說:“沒事啦,機場的安保又不是狗仔,不會到處亂說的。”


    “悠著點,上飛機後,我有事在繼續跟你說。”


    “這樣啊。”


    熱巴覺得略有掃興,握著玫瑰,甩著手朝著窗邊的位置走去。


    她有些不高興,有些不甘,卻也隻能不甘了。


    她不過二十餘歲,星途坦蕩,有著美好的未來。而喬牧長她一歲,也是事業有成,家境殷實。


    可惜,愛情這東西早一步、晚一步都是錯過,錯了,就沒能迴頭。她在猶豫,她作為新生代演員,正在逐漸走向事業的巔峰,為了沒有結果的愛情而舍棄一切,這有些難以取舍。


    於是,她隻能去一旁坐著。


    喬牧看出她不開心,坐在她旁邊問道:“你嘴裏嚼著什麽?”


    說起這,熱巴就激動了,特開心的從兜裏掏出一個小包裝,於其中夾著一小塊白色的東東,朝著他嘴中塞去。


    喬牧沒多想,就張嘴咬過。含在嘴中,立即有個一股怪味,他那八字眉皺的死死的,五官擠在一起,問道:“嗚,這是什麽怪東西?”


    熱巴捂著他嘴,笑著說:“酸奶疙瘩,不準吐。”


    “不是,好酸呐。”


    喬牧企圖掙紮,口齒都有些不清了。


    熱巴雙手齊上,捂著他的嘴說道:“沒事的,多嚐嚐就好了。”


    喬牧說:“毛線,我接受不了。”


    “你慢慢地品味,就好了。”她的嘴角,再也掩飾不了那股笑意。


    她在劇組、片場,一次次的安利過這玩意,但是給喬牧嚐嚐倒是頭一迴。內地人,第一次都無法接受這種奇怪的味道,喬牧的表情她表示都看過了。


    酸奶疙瘩,又名脫粉神器,豈是浪得虛名?


    “我想痛哭一場。”喬牧欲哭無淚,好莫名其妙的感覺。


    熱巴老師一本正經地說:“你第一次接受這東西,肯定有點難受的。但是你細細的去品味,就好了。其實生活也不過如此,有些酸甜苦辣都在裏麵。真的,你要細細去品味酸奶疙瘩的時候,很多東西都會很釋然。”


    細細品味?


    喬牧表示,拒絕這碗毒雞湯,他甚至想踢翻熱巴的破鍋,省的讓她熬製這種毒雞湯為害世人。


    他被強行含在嘴中,他沮喪地說:“細細品味就更難吃了。”


    “釋然點。”


    “釋然你個頭。”


    “你看,我就都很喜歡吃的。”熱巴放開他,笑嘻嘻地拿了一顆含在嘴中。


    喬牧咽下,表示接受不能。他搖搖頭說:“別鬧,我是說真的,這東西就跟鹹豆腐腦一樣,我接受不了。”


    熱巴說:“你不是不喜歡吃豆腐腦嗎?”


    喬牧一愣,這被提醒了。他就不怎吃豆腐腦,卻跟詩施因為鹹甜的事情爭執過。看來,這毛病得修改了。


    當然了,修改是有段時間的。


    況且修改的內容可不是去吃吃豆腐腦,他說:“總之,我是不會再嚐了。”


    熱巴認為,他得好好醫治。她兩根手指頭,夾著一個酸奶疙瘩,說道:“你再吃一顆,就一顆,你肯定會喜歡的。”


    “我拒絕,而且想對你使用嗬嗬表示不滿,嗬嗬。”


    “來嘛,就一顆。”


    “不.。b、u,不,聽懂沒?換成英語,就是‘no’,你的,能明白嗎?”


    “喬牧你最好了,嚐嚐嘛。”


    有人撒嬌買包,有人撒嬌買衣服,有人撒嬌求原諒。今兒喬牧算是見識了,居然有人撒嬌求人嚐毒,還是劇毒。


    他受不了,那家夥還是用學著奶音攻擊,不知為何,他就吃這招,張開嘴含住了。


    那一刹,渾身抖擻。他說:“我發誓,等有錢了,我得讓所有生產酸奶疙瘩的企業都倒閉。”


    熱巴說:“釋然點。”


    當然了,那隻是氣話。嘴中的感覺,特酸,酸中還有些鹹鹹的味道,他是接受不能。但看著熱巴,他心裏卻是甜的,那很微妙,喜歡一個人的感覺就是這樣。


    登上飛機的那刻,坐在頭等艙中,她說:“喬牧,這迴全靠你了。”


    “什麽?”


    “撕名牌啊。”


    喬牧瞬間明白了,他說:“中韓對抗?”


    熱巴點點頭,說道:“嗯嗯,朝哥他們到達的時候,給我發了消息,說了這期的任務,就是中韓對抗。”


    “漢城的跑男團,有個怪物啊。”


    跑男的第三季,得前往漢城錄製中韓特輯。


    按理說就是雙方pk的項目,很公平的對抗,卻因為有著金鍾國那種怪咖,讓人覺得無論如何也沒有能勝過的可能性,有種話叫做體型壓製。


    即使,那家夥曾被喬牧三撕過。但認真玩玩,大家都沒底。


    喬牧倒是無所謂,輸贏不重要,重要的是陪熱巴玩玩,順便跟毛毛交代下,了解下時尚品牌的走向與經營狀況。


    至於熱巴,那家夥就很看重了,她是跑男的一員,勝負甚是重要。而她猶記第一季的第一期,喬牧那不可思議的壯舉,她可是將所有的希望都寄托於他。


    喬牧晃晃腦袋,他說:“那這段時間,你有沒有新戲要拍攝?”


    熱巴一怔,這跟撕名牌有關係嗎?她搖搖頭說:“沒有。”


    喬牧說道:“這樣啊。那就是說,你除了錄製跑男,完全沒有新戲的計劃,對嘛?”


    熱巴說道:“是啊。吳靖叔,他不是要拍攝那個《戰狼2》嗎?都定我是主演了,雖然說具體不曉得什麽時候拍攝,但是都聽說他現在擱非洲取景呢,估計也快了,沒多久。所以,曼曼姐都不敢給我接別的戲了,準備拍完那電影再說。”


    喬牧那個無語呀,他喊吳靖可是“哥”來著,熱巴就直接喊叔了,雖然說年齡上沒啥差距。可,怎麽都別扭。


    試想下,關係一交叉,熱巴不得喊他……


    咦,太邪惡了。若是養成習慣,擱床上也喊一聲,就太紳士了。他說:“別胡說,喊人大哥就行了,喊叔什麽的,叫老了。”


    熱巴委屈巴巴地說道:“是吳靖叔讓我喊得,謝南姐也是這樣說的。”


    “你自個不覺得奇怪嗎?你喊他叔,然後喊他老婆叫姐。”


    “可是……”


    “別可是了,聽我的。”


    喬牧那個樂,熱巴那家夥的智商,時高時低的,忒好玩。


    說起來,吳靖那部戲電影中有些很重要的角色,也就退役軍人和奸商的角色,也不知道他交涉的如何了。


    聽聞,國內的首部揭露官場黑暗,反貪題材的電視劇正在拍攝中,喬牧都有些後悔,愣是沒想起這部電視劇。他印象中,這電視劇引起了廣泛的話題性,那叫一個火熱。


    他說:“我先記點事情。”


    “哦。”


    熱巴點點頭,掰著包裝袋低聲地數數還剩幾顆脫粉神器了。


    喬牧則是點擊記事軟件,將抵達漢城後,先給吳靖打個電話的事情,記錄在案,備忘錄上添了一筆。


    他得跟那知會一聲,免得到時候湊不齊人,自己手中還有一部繡春刀前傳呢。大忙人,豈能因為這些事情而耽擱?


    他不說話了,熱巴也無所謂,反正那家夥就在自己身邊。想說話的時候,就能跟他聊聊。


    抵達之後,他倆推著厚厚的行李箱,並肩行走於機場的通道。


    大老遠,就能看見喬牧和詩施代言的“october”時裝廣告牌。


    這是喬牧不曾想到的,這品牌的成功不言而喻,不僅是國內的銷路,而是整個亞洲市場都有涉及。


    這可是,國內的品牌。


    要知道,漢城是個小家子氣的地方,隻有他屈服了,他的選擇才會有你。


    喬牧知道,至於漢城人該死的驕傲,那東西是不存在,他們很現實,隻考慮性價比。


    他想著:人性那玩意,連他們的電影中都能肆意抹黑。當然了,那些電影大多數都是源自真實事件改編,有一定的現實案例,作為對比。


    自然,喬牧一是感歎漢城的電影方尺度之寬,二是感慨這地兒真亂。


    魚龍混雜,無論哪兒,上至政府領導機構,下至商務職員階級,就每一個正常的。


    哪兒能跟天朝相比?


    想我豫章學院治療了一波波暴躁的少年,將頑皮、即將走入歧途的孩子勸導,引導迴正軌。真可謂是業界良心,即便過程殘酷些,都是為了孩子好。


    青春期,那是殺人放火,無惡不作的。不嚴加管教,放出去危害社會,誰來給那些不負責任、這會埋怨社會和學校的家長買單?


    暴力、鞭笞那都是表象,這可是有著正規營業牌照,還跟父母簽過生死狀的。但凡,沒有家長告他們,沒有執法部門調查他們,他們就是合法的。


    國學永存。(一條五毛,刪除。)


    喬牧愕然發現,自己想偏了,朝著節目組迎接的工作人員走去。他們遞來了一張任務卡。


    熱巴接過,嘟著嘴說:“都還沒休息,怎麽就有任務了?”


    “卻是,好說歹說,也得休息休息,感悟人生,倒倒時差。”喬牧幫腔說道。


    工作人員那個懵,時差?


    熱巴沒空注意他的表情,而是細細地閱讀,她說:“明早八點,清涼裏見。”


    其餘內容,與鄧朝交代的一樣,隻是多了點內容。諸如拍攝的時間,以及他們落腳的休息地。


    喬牧就問:“大家夥都在酒店嗎?”


    工作人員說:“他們都去玩了,可能有幾個還在。”


    由於戴著墨鏡,不能眼神交流,於是喬牧看向熱巴,手指偷偷的比了個心。隨後,他跟工作人員說道:“這樣,你幫我們把行李運迴酒店,我們去跟朝哥他們匯合。”


    熱巴看見了,瞬間明白,紅著臉說:“對啊,我們去找朝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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