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蘇錦屏,由始至終,隻是靜靜的凝視著她,因為她知道,還有人要來,而且殺害皇後這麽大的事情,她一個小小的賢妃也處理不了!

    果然,不一會兒,皇甫懷寒也踏了進來,隨行的還有一個看起來四五十歲的中年男子,臉上的膚色偏紅,要是手上有一把刀,還頗有些關雲長的架勢。一見躺在血泊的中的人,當即變色一白,顧不得皇甫懷寒還在旁邊,飛快的向屋內跑去:“若兒!若兒!你怎麽了?!若兒!”

    皇甫懷寒冷眸一掃,看了看屋內,冷聲道:“怎麽迴事?”

    “皇上,是臣妾在宮中聽到下人來報,說有人看見蘇錦屏一臉兇神惡煞的模樣,一路對著皇後娘娘的寢宮而來,臣妾也聞說此女有些功夫,所以便急急忙忙的趕了過來,也遣人去通知了您,沒想到一進門就看見皇後娘娘已經……而這個宮女就站在屋內,緊接著您就來了!都怪臣妾晚了一步,要是早些來,也許,也許皇後姐姐就不會……”賢妃似乎有些悲傷的聲音響起,還拿著帕子拭了一下眼角的淚花,似乎很為赫連容若的死難過。

    皇甫懷寒聞言,那暗紫色的眼眸靜靜的凝視了她一會兒,一言不發,直到看得賢妃心裏有些發慌,才將眼神收了迴去。隨即,轉過頭掃視著蘇錦屏,今日之事必定與她無關,因為以這個女人是身手,殺完人之後若是想走,決計不可能被人發現!

    “蘇錦屏是誰?”那個抱著赫連容若的中年男子轉過頭,眼神極其狠戾,那模樣,像是恨不得將兇手千刀萬剮!

    “赫連將軍節哀,皇後之死,朕一定會查一個水落石出!”眼神往蘇錦屏的身上看,卻看她麵露慌亂之色,當是無法自救。頓時也頗感頭痛!這麽多人都在,想要脫罪,恐怕很難!

    赫連霸已經五十歲了,家中雖有嬌妻美妾無數,子女也不少,但赫連容若乃是他的原配夫人賈氏所出,賈氏嫁給他多年,一直是夫妻恩愛,但整整八年都無所出,最終出於愧疚便主動提出為他納妾,他也在龐大家業需要繼承和母親的壓迫之下納了幾房美妾,慢慢的也有了子息,但是他對自己的子女一直都不大上心,隻因不是自己最愛的女人所生,可沒過多久,賈氏竟然懷孕了,後來就生下了赫連容若,然而因著身子骨不好,又是早產,沒過幾年就去了。

    若兒的容貌也酷似她的娘親,雖性格不如賈氏溫婉,骨子裏麵還帶了一股狠勁,但他一直認為是繼承了他的沙場上的殺伐狠辣,於是便對這個女兒百般寵溺,就是要天上的月亮他都願意摘

    給她,她一眼便愛上了皇甫懷寒,自己更是拚了老命將她送進宮,誰知道這一送竟然是斷送了她的命!一時間,赫連霸竟是仿佛蒼老了十幾歲,老態盡顯,雙眸猩紅,看起來極其可怖!

    蘇錦屏看了看賢妃,那模樣似乎很是慌張,開口道:“皇上,賢妃娘娘,奴婢真的沒有謀害皇後!”

    赫連霸起身,幾個大步走到蘇錦屏的麵前,一隻手狠狠的掐上她的脖子:“是你殺了我的女兒?”

    賢妃見狀,冷笑一聲,一雙溫雅的眼眸轉向窗外,她早就收到了消息,今晚皇上會傳召赫連霸進宮,目的是商討邊關防禦之事,所以自己才挑了這個時候發難,現下就是皇上想找人頂包,來頂替那個蘇錦屏也是不可能了!赫連霸的性子,誰不知道,這蘇錦屏的小命現在就要交代在這裏!

    “奴,奴婢沒有!”蘇錦屏說著似乎很是難受,將自己的手伸出來,意圖撥開對方的手,可是就在此時,“砰!”的一聲,一物從自己的袖口掉了出來!

    清脆的一聲響起,眾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過去。赫連霸也微微鬆了手,向地下看去,隻見,地麵上躺著一把染了血的匕首,豔紅的鮮血染上上麵,在燈光的折射下透出幽幽的寒光!

    這下就是準備幫蘇錦屏說話的皇甫懷寒都皺了皺眉,這女人怎麽會蠢到把匕首放在自己的袖口裏!就連那賢妃都是一愣,這蘇錦屏不是嚇傻了吧?看見赫連容若死了,嚇得將匕首藏進自己的袖口?

    “人贓並獲,你還有什麽話好說!”赫連霸那本身就發紅的麵色,此刻簡直就是氣得著了火,一把將蘇錦屏一扔,抄出腰間的佩劍就要殺了她。

    而蘇錦屏,就在那劍離自己還有一點點距離的時候,開口了,語氣十分鎮定:“將軍,難道您就不想知道殺死您女兒的真正兇手是誰嗎?”赫連霸應該不會笨到這個份上吧?

    果然,她這話一出,赫連霸的手就頓住了,看著蘇錦屏:“你這是什麽意思?”腦中也忽然覺得有點不對,一個宮女殺害一個皇後?這不是找死嗎?隨即,開口怒道:“你是不是受了什麽人的指使?”

    而一直冷眼旁觀的皇甫懷寒,眼底劃過一抹釋然之色,他就知道這個女人不可能就這麽等死,所以才站在一旁沒有出聲,但是奇怪的是為何她出聲為自己辯駁之後,自己會有一種鬆了一口氣的感覺?

    “將軍,事情是這樣的,今日正午,賢妃娘娘宮裏的人來傳話,說讓奴婢晚上代她來皇後娘娘這裏探望傷勢,奴

    婢當時就覺得很奇怪,堂堂的賢妃要探望皇後為什麽要叫奴婢來,但是娘娘說了奴婢就是病了,爬也要爬過來,奴婢無法,才跑了過來,到了那門口,就看見門上麵插了一把匕首,奴婢嚇了一跳,將那匕首取了下來,然後進了皇後的寢宮,沒多久賢妃娘娘就帶人進來了。”

    蘇錦屏有條不絮的說著,眼中閃過一道奇異的光芒,那門口可沒有插什麽匕首,而這匕首是自己帶來的。

    “蘇錦屏,本宮勸你還是不要胡說八道,本宮想探望皇後姐姐,會派你一個掃地的宮女代為探望?你當本宮是傻了不成?而且本宮的侍婢,今日可是一個都沒有離開過錦繡宮,本宮當真不知你這話是從何說起。”賢妃淡淡的開口道,表情是半點慌亂之色也無。

    赫連霸掃了她一眼,見她神態自若,這模樣,若不是真的與她無關,那便是早有準備。

    沉默了半晌的皇甫懷寒,忽的開口了:“飛鳳宮的宮人呢?”

    眾人一怔,才想起這個問題來,是啊,為何皇後被人刺殺,飛鳳宮連一個伺候的人都沒有?不一會兒,門口的侍衛便進來稟報:“皇上,屬下適才在不遠處發現了飛鳳宮下人的屍首,一共二十餘人,無一生還!”

    這話音一落,賢妃趕緊開口:“好你個蘇錦屏,真是心狠手辣,皇後姐姐當日設計陷害你不過是一時糊塗,你記恨在心便罷了,竟然還下此毒手,整整二十餘人,你竟然一個都不放過!”

    她這話,是為了提醒大家,蘇錦屏之前和皇後是有過節的!果然,赫連霸一聽這話,冷冽的眼神馬上放迴到蘇錦屏的身上。

    “敢問賢妃娘娘,奴婢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宮女,手無縛雞之力,如何在這短短的時間之內,不驚動皇宮的禦林軍,殺死二十餘人,您不覺得這太荒謬了嗎?”蘇錦屏冷冷的開口反駁,擲地有聲!這便是剛剛這個被稱為赫連將軍的人,對自己動手而她不還手的原因,要是讓對方知道了自己的身手,現在不就少了一個有利的證據?

    賢妃聞言,也是一頓,她隻急著讓大家以為這事情都是蘇錦屏幹的,才急急的開口了,一時間竟然沒想到這一茬。但是,很快的,她就冷靜了下來:“說不定你還有其他的幫手!”

    “說不定,就說明娘娘隻是猜測嘍?”蘇錦屏笑著反問,臉上的表情已經是胸有成竹起來。

    若是再感覺不到不對勁,那赫連霸就真的是個傻瓜了,滔天的憤怒之下隱藏著滿心的狐疑。

    賢妃也

    知道,若是再跟對反爭論下去,隻會將戰火轉移到自己的身上,所以也不再爭論,隻是淡淡的開口:“你以為就這麽辯解幾句,就能否認人贓並獲的事實嗎?”

    “當然不會!皇上,請你請仵作驗屍!”此刻的蘇錦屏,跟他們剛剛進來時的那個人完全不一樣了,那會兒是膽怯的看著他們,仿佛無比慌亂,現在卻是充滿了自信。

    皇甫懷寒聞言,也沒有多說什麽,隻是對著門外的侍衛吩咐:“傳仵作!”

    “是!”下人領命,趕緊跑了下去。

    賢妃淡淡的掃了蘇錦屏一眼,不知道對方去找仵作,是想搞什麽鬼,但是她確信,就是仵作來了,也不可能出現什麽對蘇錦屏有利的證據。

    赫連霸也漸漸的冷靜了下來,雖說殺了一個宮女不算什麽,但是殺了蘇錦屏,極有可能讓自己的女兒含冤而死,死不瞑目,這樣的結果是他怎麽都不能接受的。所以便站在一旁,等著仵作的出現。

    不多時,仵作便被帶了上來,一件皇甫懷寒,正要行禮,卻被皇甫懷寒打斷:“不必多禮,去看看皇後的死因!”

    “是!”仵作領命,而後去查看赫連容若的屍體。

    沒過多久,便得出了結論,對著皇甫懷寒開口道:“皇上,皇後娘娘是被利器紮入胸口,正中心髒,所以才會……”

    說著,眼角的餘光掃到了地上的匕首,忽的,眼神一稟,有些奇怪的將那個匕首撿了起來,細細的端詳,表情也極為微妙。

    皇甫懷寒自然也看出了他表情中的異樣,開口問道:“那個匕首有什麽不一樣嗎?”

    這一問,那仵作又皺了皺眉,而後對著皇甫懷寒開口:“啟稟皇上,微臣能斷言,這個匕首,並非殺害皇後娘娘的兇器!”

    “此言何解?”這話是赫連霸問的。

    賢妃也是一怔,看了看蘇錦屏,卻驚見對方好像早就知道自己要看過去一般,正冷冷的注視著自己,眼底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諷笑,仿佛一切早就在她的意料之中,這眼神,讓賢妃一驚,心下忽然有些不安起來。

    那仵作拿著刀子比了比,而後開口道:“將軍您看,這把匕首的寬度,是不是比一般的匕首要寬一些?而皇後娘娘身上的刀口並沒有開的這麽大。而且這匕首上的血跡,當是二個時辰之前染上的,皇後娘娘方才被害半個時辰不到,所以微臣才能斷言,兇器絕對不是這把匕首!”

    這話一出,所謂的“人贓並

    獲”自然也就失了效用,蘇錦屏的表情當即委屈起來:“你們看,這刀子根本就不是殺死皇後娘娘的兇器,那我又是如何動的手?”

    旁人沒有反應過來,皇甫懷寒倒是反應過來了!冰冷的唇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這女人早就知道賢妃讓她來絕對是起了不好的心思,甚至她已經猜到了對方會殺了皇後嫁禍給她,而她知道自己非來不可,屆時也一定逃脫不了殺害赫連容若的罪責,所以便刻意打造了一把略寬的匕首,藏在袖口,在關鍵的時刻將那刀子掉出來,讓所有的人都以為那就是殺死赫連容若的兇器,也將懷疑的目光全部引向自己,最後卻突然求他找仵作來驗屍,等仵作一開,發現不對,然後將之前的事情全盤推翻,也將一開始眾人就放在她身上的懷疑打消,徹底的置身事外,好一招以退為進!

    一直就知道她聰明,竟然沒想到她能聰明到如此境地!

    賢妃更是驚愕的下巴都險些掉下來,這是怎麽迴事?難道那個匕首不是兇器?還是仵作被收買了?可是看著仵作的神色,也並不像被收買了的模樣。

    這一出一鬧,便讓眾人對蘇錦屏的懷疑都沒了,赫連霸更是將有些詭異的眼神放到了賢妃的身上!他怎麽忘了,這個女人要是想當皇後,自己的女兒就是她最大的絆腳石,所以她的嫌疑,遠遠比蘇錦屏大多了!而女兒被害,其他的人為何沒有發現,獨獨就給她發現了?以前女兒對著自己提起她的時候,就說這麽女人心機深得很,整天潛伏著,說不準什麽時候就會給她一刀,現在將這一切都串連之後,赫連霸對賢妃的懷疑便如草長鶯飛,一發不可收拾!

    這眼神自然也讓賢妃一驚,心底也有些發虛,她倒真是小看蘇錦屏了,事情到了這一步,對方竟然也能挽迴!可是她自己要如何才能擺脫嫌疑呢?

    而蘇錦屏的心中卻是有些不滿的,因為她算漏了一件事,本來是準備在赫連容若來了之後,將真正的兇器想個辦法放在對方的身上,可是居然沒有看見匕首!看來真正的兇手為人非常小氣,殺了人連把刀子都舍不得留下,讓自己想反陷害對方的計劃被迫終結。不過……鳳眸眯起,眼中寒光一閃,那匕首會不會……

    賢妃開口道:“照這麽說,是兇手想陷害蘇錦屏了,可是本宮倒是奇了怪了,兇手要是想嫁禍,為何不在門上插著真正的兇器,反而要用這樣一把匕首?”

    此言一路,蘇錦屏冷笑一聲:“奴婢愚鈍,這個問題還當真找不到答案,賢妃娘娘要是好奇,可以親自去問一問兇

    手,這個問題除了他,恐怕沒人知道!”

    “你!”賢妃顯然被這句話給噎住了,而且氣得不輕。正想再說些什麽,卻聽得皇甫懷寒的聲音響起:“若是這樣,那蘇錦屏應當是冤枉的了,可是賢妃宮中派去的侍婢又是怎麽迴事?”說罷,便轉過頭,冷眼看著賢妃。

    賢妃被他這一問,也絲毫不見慌亂,開口答道:“許是有人想陷害臣妾,所以才派了人去蘇錦屏那裏,冒充是臣妾的人。臣妾絕對和這件事情無關,請皇上明鑒!”

    場麵便一時間陷入了僵住,最終是赫連霸開口了:“皇上,既然這把匕首不是兇器,那兇器定然還在宮中,請皇上下令搜查!”

    皇宮之中,除了禁衛軍,任何人都是不允許攜帶利器的,匕首這種東西除了皇帝本人可能有之外,其他人的宮中,根本就不可能存在,所以隻要真正的兇手沒有逃出皇宮,那個匕首一定能被找到!“來人,傳朕的旨意,搜查皇宮,任何地方都不能放過!”

    “是!”禦林軍統領領命而去。

    待禦林軍一出去,屋內的人便是神色各異。皇甫懷寒靜靜的站在屋內,暗紫色的寒眸微閃,凝視著屋內的眾人,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賢妃的眼中閃過一絲可惜之色,但亦沒有表露出過多的東西來,本來她的目的隻是除掉赫連容若而已,隻要這個女人還活著一天,自己就一天不能登上後位!一直在後宮不聲不響的待著,為的就是等這些人鬥得魚死網破,她再出來坐收漁翁之利!可是自己手下畢竟能人有限,想要不動聲色的除了這麽多人,確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而就在前幾天,慕容雙忽然找她合作了,一個要的是赫連容若的命,一個要的是蘇錦屏的命,自然是一拍即合。可是事實表明自己似乎是小看蘇錦屏了,人贓並獲了,她居然也能脫罪!

    等了良久,禦林軍統領終於帶人跑了迴來,手上拿著一把染血的匕首,對著皇甫懷寒開口:“皇上,屬下幸不辱命,找到了兇器!”

    仵作幾個大步上前,將那把匕首看了看,對著皇甫懷寒點了點頭,表示兇器應當就是這把!

    “在哪裏找到的?”冷聲開口詢問。

    蘇錦屏的鳳眸了眯了起來,袖口下的手握緊,要是這把匕首是在景仁宮找到的,那她今日所做的一切努力都白費了!

    而賢妃的臉上,也露出了會意的笑容,慕容雙果然不愧是天下雙姝之一,竟然連這個也算計到了,看來這個蘇錦屏今日是逃不掉了!

    可,出乎意料的是,那侍衛猶豫了一下,竟然抬起頭看了一眼賢妃,而後對著皇甫懷寒開口道:“啟稟皇上,這個匕首是在賢妃娘娘的錦繡宮找到的!”

    “什麽?”賢妃瞪大眼,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樣,“你胡說八道什麽,那把匕首怎麽可能是在本宮的宮中找到的?”難道是慕容雙想害她?不,這不可能,自己對慕容雙無礙,若真是慕容雙幹的,那把匕首決計是在景仁宮才對!那這到底是怎麽迴事,她感覺自己的腦袋都已經混亂了。

    蘇錦屏卻挑了挑眉,賢妃能想到的,她自然也想得到,想要自己的命,又有這麽大的手筆讓賢妃都與之合作的,除了君臨淵就隻有慕容雙,君臨淵絕對不可能跟一個女人合作,那麽剩下的就隻有慕容雙!她絕對不會傻的以為這是慕容雙忽然良心發現,所以決定痛改前非還幫自己一把,那就說明是有人在暗中幫她。上次她和百裏驚鴻去報仇,也莫名其妙的出了一個“刺客”來頂罪,今日還有人幫她把匕首轉移到了錦繡宮……鳳眸眯起,到底是誰一次又一次的暗中幫自己?

    “賢妃娘娘,這把匕首確實是在您的宮中找到的,埋在那盆菊花的花盆裏麵,當時眾目睽睽,並非是屬下一個人捏造是非!”禦林軍統領開口說道。

    這下,赫連霸的表情變得無比陰狠,幾個大步走到賢妃的跟前:“果然是你,本將軍方才就在懷疑,為何我女兒被人殺害,宮裏其他人一個都沒察覺,獨獨就被你發現了,還派人叫了皇上和我過來,為的就是演一場人贓俱獲的把戲!若不是仵作發現了匕首的不對,本將軍還真被你蒙過去了!”

    賢妃被他嚇得後退了好幾步,開口道:“赫連將軍,本宮與皇後娘娘向來是情同姐妹,怎麽會出手害她呢,這一定是有人想陷害本宮!”她也知道自己一來,勢必是有嫌疑,可是她想的是自己若是能親自撞破皇後被殺害之事,也能想皇上證明自己有些做皇後的敏感度和實力,沒想到竟然偷雞不成蝕把米!說著將求救的眼神投向皇甫懷寒,隻要皇上肯開口,自己現下還能逃得過!

    豈知,皇甫懷寒對她求救的眼神視若無睹,暗紫色的眼底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冷笑,開口道:“赫連將軍,賢妃縱然有錯,也該由大理寺和刑部來審訊,你這是想做什麽?”

    賢妃一聽,當即麵色慘白,皇上這不是在幫她,而是在害她!枉她以為皇上將後宮的事物交給自己,是有意讓自己問鼎後位,可是看這狀況,絕對不是!

    這話顯然刺激了赫連

    霸,自己的女兒已經死了,而賢妃之父正是大理寺卿,要是將這個殺害自己女兒的人送到大理寺,恐怕馬上就會被無罪開釋!這麽一想,“鏘!”的一聲,再次抽出腰間的佩劍,不由分說的就對著賢妃砍去,賢妃嚇得連連後退,抓起自己一旁的宮女去擋,一時間血花四濺,宮女們驚慌竄逃,一陣一陣的慘叫聲接連而起!

    然而,她身邊宮女的數量是有限的,赫連霸也殺紅了眼,最終手起刀落,一刀斬去!“啊——”的一聲慘叫響起,賢妃的腦袋從脖子上滾了下來,隻剩下一個無頭屍首站著,嚇得好幾個逃過一劫的宮女麵色慘白!緊接著,那無頭屍首也倒了下去。賢妃,任她再聰明,也沒想到自己一手謀劃,算準了時機引來的赫連霸,最終是殺死的卻是她自己!

    而皇甫懷寒的寒眸卻不動聲色的掃向了一旁的蘇錦屏,蘇錦屏自然知道對方是想看自己見著這種場麵的反應,當即更為誇張,尖叫一聲,白眼一翻,直直的“暈”了過去!做殺手的時候便學過人在各種狀態下的唿吸頻率和心跳速度,所以別說是裝暈了,就是裝死她也能裝的一點破綻都沒有!

    這一倒,一雙有力的大手接住了她,而那雙手的主人在接住她的同時,仿佛她的身體燙手一般,趕緊將她對著那群侍衛扔了過去,眾侍衛見是皇上扔來的,自然隻得趕緊伸出手接著。而皇甫懷寒的心緒也有些混亂,煩悶的理了一下思緒,便對著一旁的赫連霸怒喝:“赫連將軍,在宮內行兇,殺害皇妃,還殺了四名宮女,你該當何罪!”

    這一吼,讓赫連霸一怔,沒錯,就算賢妃是殺了皇後的兇手,也覺得容不得他這個外臣來動手,他這一動手,等著他的就是滿門抄斬的大禍!膝蓋一軟,便跪了下來,開口道:“請皇上憐惜老臣愛女之心,老臣自知罪孽深重,請旨帶著一眾家小告老還鄉,求皇上成全!”他赫連一家乃是世家大族,皇甫懷寒不可能為了這件事情真的將他滿門屠謬殆盡,而他此刻服軟,也不過是為了以退為進。

    果然,皇甫懷寒見此,隻是開口道:“將軍之心朕也能理解,賢妃也確實有錯,即是如此,就罰俸三年,思過一年。赫連一族四品以上大臣全部官降一級,至於軍權,便交給林將軍吧!”

    “謝皇上不殺之恩!臣,遵旨!”這一刻,他已經明白過來了,皇上之所以沒有攔他,為的就是自己手上的兵權,而自己殺了賢妃,勢必也與大理寺卿水火不容,這一切,都是他算計好的。更有可能的是,今日的事情他本來就知道,他本來就知道有人要殺若兒,但

    卻沒有阻止,等的就是這一刻!

    赫連霸笑了笑,這個皇帝,自己一直看著他長大的男子,已經變了,變得越發的沉穩內斂、狠辣果決,如今坐穩了皇位,便是兔死狗烹!但他也不得不承認,對方確實是越來越有王者風範,這是他之不幸,卻是國家之幸!

    “通知內務府和禮部,好好處理皇後和賢妃的後事!”說完,便轉身而去。起初不廢後,是因著中秋,後來一直拖著,卻是起了別樣的心思,為的,就是刺激賢妃動手!今日就是沒有這一出,這把匕首也沒有被找到,他也會想辦法將這件事放到賢妃的身上。以赫連霸的愛女之心,定然會當場殺了賢妃,殺害正一品的皇妃,可是滿門抄斬的大罪,他想要的,是赫連霸手中的二十萬大軍,也是為了扳倒聲名顯赫的赫連一族!而他唯一沒料到的是,這件事情居然又跟蘇錦屏扯上了關係。

    而蘇錦屏,“昏迷”著被一眾侍衛送迴了景仁宮。淺憶已經對這樣的情景已經見怪不怪了,要是自己沒有料錯,等那群侍衛走了,自家小姐就醒了!果然,侍衛們前腳出門,蘇錦屏後腳就坐了起來:“尼瑪,裝暈裝的累死了!”

    “……”小姐,是那群抬著你的人比較累吧?

    站起身,整理著衣襟,找來幾根帶子將袖口綁上,一邊做這些,一邊對著淺憶開口詢問:“對了,忘了問你,那刀子和血你是從哪裏找來的?”這就是她中午讓淺憶去找的東西,去找一把比一般的匕首略寬的刀子,如果可能的話,在刀子上麵弄點鮮血,找不到人血用動物的血也行。本來她以為不是什麽難事,但是剛剛才知道貌似宮裏是沒有那種東西的。

    淺憶聞言,支支吾吾的開口:“是奴婢拜托冷公子幫忙找的!”

    動作一頓,冷子寒?那幫自己把刀放到賢妃寢宮的人,難道也是他?不,不可能,這是自己第二次被人相幫,對方第一次幫她的時候,冷子寒並不在東陵!那,到底是誰?他又有什麽目的?

    “小姐,你在想什麽?”淺憶開口詢問,也偷偷的觀察著她的臉色,她知道小姐不喜歡冷公子,所以也不知道對方會不會因為這件事情生氣。

    “沒什麽!淺憶,如果出宮了,你想去哪?”斂下思緒,一邊係著帶子,一邊不經意的開口詢問。

    “唔,去哪,要是可以的話,奴婢希望能迴一趟自己的家鄉,去找我妹妹,也許她還活著!”淺憶說著,有些感懷。

    蘇錦屏轉過頭看著她:“你妹妹?你的家鄉在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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