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8 你想要什麽 文 /


    他並非是不在這裏,就能夠清楚地知道櫟陽如故身上發生的一切,而根本是不用出現在這裏,他就連櫟陽如故的所思所想都知道得清清楚楚。


    前者是類似於在她附近安了攝像頭一般的不自在,後者是他仿佛能夠占據她的大腦、她的眼、她的一切從而知道她的想法、她和她身邊人的動作般叫人驚懼。


    可這些玄乎的東西,自己和南宮彥青都是一竅不通的,如今就連淳安也毫無想法


    心口驟然又是一痛,那痛楚並不猛烈,無比被動的感覺卻叫人癲狂。連思想都是斷成一片片的,櫟陽如故放棄了思量,要了一間屋子,便休息去了。


    留下三個人,瞧著麵色也沒有多好的樣子。


    淳安沒說什麽。甚至因為突來的轉機,櫟陽如故原本打算將他的身份做一番介紹的,最終也並沒有說。另外兩人隻知道眼前人是助了櫟陽如故的,其他一無所知。


    淳安就不必說了,南宮彥青和鳴玉二人也沒有多熟。要不是因為櫟陽如故的原因,前些日子的「攜手作戰」也不會有。


    幾人所思各有不同,即便是拿出來交流,也是要被對方否認推翻的,便沉默著,最終各自離開。


    裴玦並未對櫟陽如故做出什麽有實質性傷害的事情,但南宮彥青也相信,他千裏迢迢將櫟陽如故抓去,也絕對不是做無用之事。


    先前那是櫟陽如故的說法,南宮彥青對於她口中的「沒有傷害」,其實是很不贊同的。


    單是這些日子以來的擔憂,便不是說得盡道得明的。


    更何況,倘若他真的什麽手腳都沒有做,又怎麽會能夠做到洞悉他們的舉動


    照他的意思,無論對方是什麽妖魔鬼怪,他們幾個聯手,將人殺了就是。若是再來,就再殺,他就不相信這人還能無限次地奪舍了。


    隻是看櫟陽如故的狀況,似乎並不想和裴玦撕破臉。


    他知道她的擔憂,也知道她這般才是理智的選擇,可就是控製不住自己的所思所想。費了好大一番功夫,才說服自己放下心中的念頭。


    也許去找那個裴玦談一談,也是好的。


    南宮彥青打定了注意,待眾人皆入睡之後,獨自朝著那座大宅院去了。


    此刻,從來無人看守的大門前忽然多了一把椅子,椅子上坐著一個紮著雙丫髻的小丫鬟,正支著脖子打著瞌睡。


    南宮彥青還沒出聲叫醒


    醒她,那小丫頭的腦袋就猛地一塵,又忽然昂起,迷迷糊糊地意識到了什麽,眯著眼打量前方。


    入眼是一個人,一個一襲錦衣,年齡看上去比自家公子稍長了一點的男子。


    莫不就是公子口中的貴客


    木槿頓時來了精神,她揉了揉眼睛,噌的一聲站了起來,滿麵帶笑道「哎呀,您就是我們家公子說的貴客吧不好意思啊,太困了,剛剛不小心睡著了。


    您來了多久了可站累了我這就帶您進去吧,我們家公子等您好久了,平時這個點他一般都已經睡了的」


    小丫頭絮絮叨叨的,也全然不顧自己的話會暴露什麽信息,似乎所有的一切都不在她的考慮範圍之內,她隻要將人帶進去就可以連,不必顧及其他。


    這種散漫的態度,似乎不應該出現在一個丫鬟身上。


    南宮彥青也沒多想,跟著小丫頭進了門,上一迴來這兒的時候門口還積滿了灰,這一日過來,外麵已經被打掃得窗明幾淨。


    然打開了門,裏麵卻又是另一副天地。


    櫟陽如故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存在引起了眾人的注意。


    「看到那個人了麽就是那個」


    「我怎麽知道你說的那個是哪個,你就不能指指清楚麽。」


    「哎呀,就是那個帶了四房妻妾的」


    循聲望去,隻有一個中等身量、麵容清秀皮膚白皙的公子哥兒身旁站著四個姑娘。


    且那四個姑娘一會兒對著那公子哥兒噓寒問暖,一會兒又蹙著眉似乎是不滿對方的安排。


    最關鍵的是,那四個姑娘個個都是佳人,每一個都是不一樣的風情。


    瞧著那公子哥的意思,是想把那幾個姑娘都塞進行知書院啊。他們怎麽就沒想到呢


    行知書院規章嚴明,任什麽身份到了那裏,都不管用。所以別說是妻妾,尋常人就連個貼身伺候的僕人也帶不進去。


    誰也沒想過還可以這麽辦啊


    眾人開始酸了。


    「嘖嘖嘖,就他那副小身板先不說那幾個姑娘能不能考得進行知書院,就算是進去了,他以為裏麵的規矩是假的麽」


    「可不是嗎。帶妾室出來就算了,這一帶還帶四個,真是不知道死字怎麽寫。也不怕把腰給聳斷了。」


    「說不定那四個小娘子考進去了,那小子卻進不去,豈不是」那人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大黃牙


    ,「嘿嘿,那豈不是便宜了咱們」


    眾人的言辭越來越過分,聲音也越來越大。櫟陽如故起初聽不見,這會兒想要聽清她們在說什麽卻是輕而易舉。


    她微微蹙了眉。


    這些人真是什麽話都敢說。倘若聽之任之,指不定就要毀了梔青她們的名聲。


    不過這些人的談論,也讓她正視了一個問題待她們五個順利考進行知書院,就算不會日日都與她們見麵,她也不可能與梔青她們斷了聯繫。


    源頭問題一日不解決,她們就多遭一日的唾罵。


    她們的身份也是個問題。


    幸而這個時代認人全靠臉,除了一種簡陋的小木牌,並沒有什麽用來證明身份的東西。大家的公子姑娘還能以玉佩手鐲之類證明身份,尋常人家的有時連一件信物都沒有。


    要是憑著一張臉認不出來,誰也不能懷疑誰的身份。


    思及此,櫟陽如故抬眸掃了掃那幾個開口的男子,輕蔑笑了笑之後,揚聲道「四位妹妹,父親叮囑我我一路照看著你們,不能讓你們受絲毫委屈。如今行知書院已經到了,咱們的入學測試是分開的,便就此別過。


    待入了學,倘若有什麽需要二哥幫忙的地方,必義不容辭。」


    梔青愣了愣,立刻明白了自家姑娘的意思,欠身行禮之後,往後退了兩步。


    其他三人也跟著一道退後,互道兩句珍重,便移開了目光。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自己姑娘都做到這種地步,梔青等人沒有拆她台的道理。本身又對行知學院充滿了憧憬,不由得真生出了幾分期待。


    期待的同時,又有些奇怪,怎麽好像哪裏不太對呢仔細想想,又忽然想不起來了。


    櫟陽如故幾句話並未忌諱在場其他人,聲音響亮得很,故而方才那幾個竊竊私語的男子,通通聽到了她說的話。


    自己的揣測被推翻,幾人也不覺得臉熱,又換了說法「原來是兄妹啊,這要是兄妹,這就更不成模樣了。」


    「怎麽說」


    「他當行知書院是什麽地方,想來就來等著吧,他們五個人當中,進得了一個就不錯了。看看那小白臉的樣子,弱不禁風的,恐怕入學測試還沒開始,他就能嚇得屁滾尿流的


    再聽聽他說的什麽話,等入了學有什麽幫忙的地方,一定義不容辭口氣可真大呢,聽起來倒好像他們幾個已經入學了


    了一樣。


    到時候要是哪個小娘子考進去了,咱們就有得」


    黃牙的話沒說完,忽然平地踩空,腳一軟撲在了地上。方向是對著櫟陽如故,臉是對著泥地,整個人栽下去,啃了一嘴帶泥的草。


    正門打開,出現在南宮彥青麵前的,並不是長長的通往大廳的走道,而是正對著一條彎彎曲曲的,乍一眼看去完全不會猜到它的終點在何處的小路。


    小路的兩遍,盛開著各種顏色的野花,奼紫嫣紅,甚是漂亮。


    小丫頭卻沒有往他朝唯一的小路上領的意思,而是拉著他繞了些遠,不知道過了多久,方才的景象就都消失不見了,出現在他眼前的隻是一些普通的屋子,擠在一起,看上去和普通的院子沒有什麽不同。


    兩人走過廊橋,裴玦的院子就在這裏。


    而裴玦本人,他眼下和昨夜的模樣也是大相逕庭。似乎還特意捯飭了一番,雖然一眼看去不覺得和平日裏有什麽區別,仔細瞧瞧,卻連此人眼中一閃而過的精光都能捕捉得到。


    而且他半夜還派了一個小丫頭一直守在外麵,顯然他對自己的到來瞭若指掌。


    本以為還要經過一些冗雜的步驟才有可能見到裴玦,南宮彥青並沒料到那丫頭退開院子的院門之後就會直接見到裴玦。


    心中愈發警惕起來,麵上卻沒什麽表情。


    他打量著裴玦,而裴玦也看著他。隻不過與南宮彥青的打量不同的是,裴玦看向南宮彥青的目光,卻並不像是看向陌生人的目光。


    但裴玦將情緒掩藏得很好,看向南宮彥青的時候,也隻是不鹹不淡輕輕掃了一眼,任是南宮彥青,也沒有察覺到任何異樣。


    兩人一動不動各立一方,先前那小丫頭將人送到了,就退下燒水去了,這是她家公子一早的吩咐。


    這偌大的宅院裏邊,就她和公子二人,無論做起什麽事情來,都是要親力親為的。


    廚屋卻在離這院子極遠的地方,木槿退下之後,就隻剩下了兩個人。


    南宮彥青正欲開口,對麵的人卻先一步說話了「你進來聊吧。」


    他順勢做了一個請的姿勢,臉上揚著恰到好處的笑意,仿佛迎來的這個人並不是氣勢洶洶來找他談判的,而是一個多年未見的至交好友,語氣自然。


    南宮彥青鬼使神差地跟著他走了進去。


    心中卻奇怪,似乎裴玦說話的時候,他


    下意識就不會去懷疑他話中的真實性,頗有一種被人牽著鼻子走的感覺。


    如櫟陽如故所說,少年不過十五六歲的模樣,看上去比自己還小了兩歲,然無論是說話的語氣還是周身氣質,裴玦的確不像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


    他說話總是帶著恰到好處的笑意,行為舉止間,也是行雲流水一般的順暢,單是看著就讓人覺得舒適。


    隻是那一雙眸子中成竹在胸,仿佛天塌下來他都可以頂著的那種理所當然的目光,讓人明明白白地知道,眼前的男子並沒有他看上去的那樣簡單。


    「雲夏太子,久仰。」單是裴玦對著自己行禮的動作,就讓南宮彥青覺得,他們先前的猜測應當沒有錯。倘若是裴縛,是絕對做不成對自己行禮的動作的。


    不清楚對方的底細,南宮彥青換了禮,兩人就在院子裏的石桌旁坐下。


    夏日的夜註定不會寂靜,但裴玦這裏,卻似乎比其他地方少了幾分煙火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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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鳥雀蟬鳴的聲音不是沒有,但比起在外麵聽到的來說,裴玦這裏是絕對稱得上安靜的。


    即便是在夜裏,這院子裏卻並不昏暗。爬到兩人高的紫藤花架上,掛著兩盞暗黃色的燈籠。在二人身邊,則點著兩台油燈,放在了兩個專門用於置燈的架子上。


    「你想要什麽」南宮彥青直入主題。


    僅僅是一兩句話的功夫,單通過裴玦的神色,南宮彥青就知道他大概是什麽性格的人。


    溫吞。


    看著氣定神閑,實際上也真的氣定神閑,所以明明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他可以耗費好半天的時間,也不去解決,最多隻開個頭。


    若是話語權一直交給他,南宮彥青毫不懷疑自己約莫猴年馬月才能夠與他切入正題了,於是先下手為強。


    論禮貌,這確實不是什麽很有禮貌的事情,但裴玦對櫟陽如故動手在先,後又在她身上不知道動了什麽手腳,南宮彥青對他也沒有禮貌可言。


    但他這般開口,卻沒能從裴玦麵上看出一絲一毫其他意味的訊息來。對方依然是平和地、像是充滿包容的目光,淡淡地看著他,並不因為他的話而有半分動容。


    「雲夏太子這話是問了做什麽我想要的東西,告訴了你,你便會給麽」裴玦自問自答,「不會的。」


    既然不會,那便也沒有切入這個話題的必要。


    但南宮彥青豈會因他一句話就罷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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