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你什麽意思 文 /


    「篤篤篤。」


    門外忽然傳來敲門聲,因為離得不近,傳到櫟陽如故耳中的時候,其實並不明顯,甚至很容易就會讓人忽略了過去。


    但大抵是因為做賊心虛,櫟陽如故瞥了一眼,有些好奇是誰會在這個時候來她的院子。


    她伸長了脖子,屏息凝神,外院的交談聲就清晰地傳到了她耳中。


    「二姑娘,我們姑娘正在休息呢,這兒沒有什麽初一初二。再說了,不過就是一隻貓兒,跑了就跑了唄,你那麽著急做什麽,說不定晚上自己就迴來了。」


    「等等,若不是聽到初一在叫,我是絕對不會貿然打擾大姐姐的。」櫟陽南歌聞言,更加焦急了。看到麵前的丫鬟就要將門闔上,連忙伸出手去,下一刻就被依然拍上來的門板夾得生疼。


    她輕唿了一聲,卻沒有要放手的意思,忍著痛意,反倒開始大唿小叫起來。


    櫟陽南歌應該從來沒有這樣大聲叫喊過。說是大唿小叫,那也隻是相較她從前說話的音量而言的。她開始喊櫟陽如故的名字。


    丫鬟怎麽也沒有想到,這個最好糊弄的二小姐怎麽會忽然中了邪一樣,變了一副樣子。生怕被櫟陽如故聽到,那丫鬟連忙又打開了門,去捂她的嘴:「都說了不在這兒了,你的院子離我們這那麽遠,就算是貓跑了,又怎麽會跑到這裏來!我看你就是不安好心!


    再說了,一隻貓而已,哪裏及得上我們家姑娘金貴?你再不走,要是打攪了我們姑娘休息,你說得清楚嗎你!」


    櫟陽南歌卻對她說的話不管不顧,她看到丫鬟身後的人,麵上一喜。待看到櫟陽如故手中的貓兒,更是連心中的大石都落下了,激動地開口道:「大姐姐!」


    櫟陽如故此刻的麵色有些古怪。


    她正側頭盯著那說話的丫鬟。雖說她話中的一部分意思的確沒什麽毛病,但是……一隻貓兒怎麽及得上她尊貴?為什麽要拿她和初一比?


    何況,在櫟陽南歌心中,恐怕那貓兒的確是比她的地位要高的。


    櫟陽如故麵色古怪地看著那名叫悠然的小丫頭,後者卻渾然不覺:「你這人怎麽還來勁了,一招不成就換別的,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不是想騙我說姑娘就在我身後,然後趁我不注意的時候趕緊衝進去?


    我告訴你,我才沒有那麽蠢呢,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要找去別處找去,剛剛下過那麽大的雨,那貓指不定已經死在哪兒了呢。」


    若是放在一盞茶之前,櫟陽南歌聽到這樣的話,勢必要和那丫鬟鬧起來的。可眼下看到了她的初一,櫟陽南歌頓時也顧不得那丫鬟了,指著她身後的人道:「我沒有騙你,真的是大姐姐出來了。」


    一邊說著,一邊推搡,想要上前一步。


    悠然還是不信,她身子一挪就要攔,邁出步子的時候又抽出空來朝後瞥了一眼,終究還是覺得櫟陽南歌的表情太過自然,信了幾分。


    這一轉頭,就對上了自家姑娘的目光,悠然一怔,旋即結結巴巴地開口道:「姑……姑娘,你怎麽來了?」


    櫟陽如故沒給她好臉色。


    這個悠然,原本不是她院子裏的。周蓉送來的人雖然大多數都是一早在她屋裏的,卻總有那麽幾個討不迴來了的,便又塞了幾個新的丫頭,這個悠然便是其中一個。


    她平時幹活也算勤快,大約是因為自己不太喜歡吩咐她們做事的原因,這悠然與自己其實也沒說過幾句話,對於她的性子,櫟陽如故還真是不了解。


    不過眼下看她這般作態,櫟陽如故卻蹙了蹙眉。不知道她是真的不懂,還是故意做出的這幅模樣。


    她故意忽略了她的話,將悠然晾在了一旁,對著櫟陽南歌道:「二妹妹可是在找初一?」


    將抱在懷中的貓兒舉起了一些,櫟陽如故笑道:「放心吧,好著呢。二妹妹,你先進來說話吧。」


    「啊?」


    櫟陽南歌顯然是沒有料到櫟陽如故會忽然邀請自己,不過看到初一併沒有事,微微眯著眼一副十分享受的模樣,頓時對櫟陽如故的戒心也少了三分。


    她點頭應下:「那便叨擾了。」


    兩人在石桌邊坐定,立刻有小丫鬟送上了茶水。櫟陽如故將一杯茶遞到了櫟陽南歌麵前,道:「姐妹之間,何須客氣。」


    找了個姑娘間的話題,隨意聊了兩句,櫟陽如故便將初一放了下來。緊接著,櫟陽南歌一聲召喚,初一便跳到了她懷中。


    「大姐姐,可是有什麽不對?」櫟陽如故的態度實在有些奇怪。她二人之間素來沒什麽交情,雖然不至於爭鋒相對,卻也從沒有坐下來好好談過。


    要說櫟陽如故從前的脾氣,一點就炸,便連她也很少與她說話的。可今日,櫟陽如故卻叫住了自己。


    而且櫟陽南歌看得出來,她雖然一直在說,卻始終沒有說到點子上,似乎有什麽事情不方便在大庭廣眾之下談似的。


    櫟陽如故睨了那站在門口動也不敢動的悠然一眼,道:「自然是有事。上一迴三妹妹來我這兒,我說了要給她一罐好茶,隻可惜走的時候,又忘了這件事情。剛巧二妹妹來了,不如替我順道帶過去吧?」


    櫟陽南歌的麵色更加狐疑了。


    這櫟陽如故……什麽時候連三妹都和她這麽好了?


    不過察覺到櫟陽如故可能是另外有話,便點了點頭,道:「如此也好。」


    她迴頭看了自己的丫鬟一眼,吩咐了她不要到處亂跑,而後跟著櫟陽如故進了內院。


    櫟陽如故不確定南宮彥青走了沒,所以進了內院之後,她也沒有急著進門,而是站在了花圃邊上就開始講:「悠然說的話,二妹妹莫要在意。不過她說的有一點,我也十分好奇。」


    悠然見到自己之後,便嚇了一跳。後來她和櫟陽南歌起身往石桌那裏走,她也想跟上,但因為自己麵色不好,又瞥了她一眼的緣故,頓時停下了步子。


    之所以要留櫟陽南歌下來,是為了兩件事情。


    一是那丫頭說的話無論是不是她的本意,勢必會引起櫟陽南歌的不滿。她是看出來了,這一隻叫初一的小貓,在櫟陽南歌心中地位不低。悠然這樣說那貓兒,櫟陽如故就怕這櫟陽府唯一一個對自己沒有敵意的妹妹也被她惹得有了敵意。


    所以一來,是要讓櫟陽南歌看看她對悠然的態度,將自己與悠然撇清關係。


    二來,那丫頭有一點說的確實不錯:「二妹妹,你的院子與我的相隔那麽遠,初一究竟是怎麽丟的?」


    她問了這一句,又說了發現初一時候的景象:「就在那兒,縮成了一團。我院子裏的牆那樣高,外邊也沒什麽可以借力的地方,難不成是初一自己躍進來的?橫跨了大半個櫟陽府,專門選了我這一處地方跑進來?」


    那也太說不過去了。


    櫟陽南歌也覺得奇怪。聽到櫟陽如故的話,頓時心中一驚,連忙將初一從頭到腳打量了一番。這一打量,還真讓她瞧出什麽來了:「大姐姐,你看。」


    櫟陽如故聞言望去,就見初一的一隻爪子的指甲裏,竟然是紅彤彤的一片。


    她有些驚訝,站起了身道:「不對啊,我看它活蹦亂跳的,不像是受傷的樣子啊。」


    而且還是指甲縫這種位置。


    櫟陽南歌搖了搖頭:「不是它受傷,或許是人。」


    說著,她揚起了頭:「大姐姐,我的貓兒,我最是清楚了,初一平時最溫順的,如果不是有人用強硬的手段對待它,它絕對不會跟人亮爪子的。」


    櫟陽如故表示贊同。


    她抱初一的時候,小傢夥就特別溫順,就連給它洗澡,它也配合得很,一動也不動的。


    而且若不是它將爪子收得好好的,洗澡的時候也不會注意到那一片血色了。


    「你的意思是……有人想對它下手?」櫟陽如故道。


    結果被初一撓了一下,然後它跑了開,躲到了她院子裏。


    不對,沒有那麽簡單。否則這還是不能解釋初一是怎麽翻過高牆的。它跳得確實高,但也絕對沒有外牆那麽高。


    難不成是豎著爬上來的?還真不好說。不過這概率,還是小了一些。


    身為一隻貓兒,它能夠躲的地方很多,沒有必要花費那個力氣。雖然……這樣的猜測放到一隻貓兒身上,櫟陽如故不知道還準不準確。


    畢竟她不知道,在貓兒的眼中,凡事有沒有麻煩與不麻煩之分?


    櫟陽南歌四處打量了一番,並未開口,櫟陽如故明白了她的意思:「你也覺得,可能是我院子裏的人要對它下手?」


    櫟陽南歌點了點頭。


    櫟陽如故陷入了沉默。


    會是誰呢?


    內院和外院之間,有無數的草木。初一若是被人帶進了外院,再進入內院對它來說就不值一提了。


    所以範圍就確定在外院的那些丫鬟以內。


    其實櫟陽如故最先懷疑的是悠然,畢竟初一叫了那麽多聲,連櫟陽南歌都聽到了,她卻非要說聽不到,說她院子裏沒有貓。而且她語氣間的意思,似乎對貓也並沒有什麽好感。


    但是旋即想想,又覺得不大像。如果真是她,那她還說那麽多,豈不是故意引起她懷疑麽?


    而且以櫟陽如故的思路……一隻貓兒能夠得罪什麽人?如果真是討厭貓的人,離它遠遠的才是最正常的做法,難道還因為討厭貓,故意去把貓逮起來嗎?


    又不是虐貓狂。


    可是……一隻貓,能看到什麽呢?就算是看到了,它也不能往外去說,對方為什麽要將它抓起來呢?


    還帶到了她院子裏。


    這就很值得人深思了。


    兩人不能交談太久,倘若外院的某個人真的做了什麽不可見人的事情,想必櫟陽南歌跟著她進內院的時候,對方就會起疑了,若是還半天不出去,更不可行了。


    櫟陽如故拿了一罐上好的茶葉出來,是普通的茶館裏能夠見到的那種,遞給了櫟陽南歌。上次給櫟陽南煙喝的可不是什麽茶,她自然不會拿出去。


    況且,這本來就是為了和櫟陽南歌談論找出來的一個藉口罷了,相信櫟陽南歌也不會真的拿著茶葉去給櫟陽南煙,什麽茶便也不重要了。


    櫟陽南歌還有些擔心,櫟陽如故安慰了幾句,便送她出門了。


    櫟陽南歌確實沒什麽可擔心的。就算是有人將初一帶到了她院子裏,甚至在帶來之前,想過殺貓滅口,但貓都已經被帶迴去了,它曾經出現在這裏已經成了不爭的事實,再殺貓……也沒有什麽作用了,反而會引人注意。


    需要打起精神的人,應該是她才對。


    恐怕又是她院子裏,有哪個和其他院裏的人攪到了一起密謀著什麽事情呢。


    至於初一……


    能夠撞上初一,說明對方的院子離櫟陽南歌的不會太遠。


    櫟陽南歌和櫟陽南煙一母同胞,是住在同一個院子裏的。櫟陽南萍和櫟陽南依的院子與她們二人不近不遠,說起來初一也不大可能跑到她們院子裏去。


    況且,她們一個嫁了人,另一個……


    是不可能有機會作妖了。


    李氏倒是有可能的,但是自打幾年之前,她兩個女兒分了院子出去之後,便分開住了,李氏的院子也沒和櫟陽南歌挨一道。


    除了她們自己,邊上隻有一個院子了。那裏邊住的是一個老嬤嬤,據說是她大哥的乳娘。但在櫟陽如故的記憶中,這個乳娘並不是什麽惡人,平時也大多閉門不出。


    因為是櫟陽初謹的乳娘,身份上比其他丫鬟婆子高了一截,所以單獨分了一個院子。因為和李氏不合,所以遠遠地避開了李氏的院子,住到了四房的姑娘附近。


    不應該與她有關啊。


    櫟陽如故苦思不得解之際,南宮彥青忽然推開了廚屋的門,他衣襟上還沾了些麵粉,看起來竟然有些乖巧。


    「阿言,你們剛剛說的話,我都聽見了。不過這一迴,應當與外麵那些個丫鬟無關。」


    「什麽意思?」櫟陽如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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