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本宮厲害麽? 文 /


    櫟陽如故的武器是一條長鞭,隨手從赤霞那裏順來的。


    小丫頭喜歡用鞭,雖然耍得不怎麽樣,各式各樣的鞭子卻收藏了不少。


    櫟陽如故從前是三腳貓的功夫,她父親倒是給她配了一把劍,但櫟陽如故從前別說是使,碰都沒碰過這樣的玩意兒。其實現代人,又有幾個真的碰過劍的?見過都算是好的了。


    比起劍,櫟陽如故覺著眼前的這一條紅色短鞭更合她心意。


    炮灰甲衝過來的速度很快,但櫟陽如故也不是吃素的,反手一鞭直接繞上了對方的長劍。


    那鞭子也不知道是什麽材質做的,繞上長劍後,不但沒有斷裂,就連表皮都沒有劃破。她猛一用力,長劍另一端的人就與他的劍一道被拉了過來。


    與此同時,櫟陽如故一個側身,險險避開了身後一擊,站定的時候鬆了力道,將長劍鬆開。


    前後兩個人就衝撞在了一起。


    前者的劍被挑去了一旁,方向是櫟陽如故拉扯的方向,往後者衝去的時候,就直直撞上了炮灰乙的劍。


    後者見狀,連忙收劍,卻早就來不及了,眼睜睜看著自己手裏的劍刺入了對方的胸口。他怔住的瞬間,櫟陽如故的長鞭已至,將人牢牢捆住。


    向她衝來的同一時刻就有七八個人,各個方向都包圍了起來。若非他們先後順序不一,櫟陽如故連躲都沒有地方躲。


    解決了兩個,就又有人向她衝來了。這一迴,是四個。


    將那個被捆住的人朝著北邊擲去,櫟陽如故對上東邊那個人的時候,感覺自己命不久矣。


    她原本就沒有多好的底子,能擊倒兩個就是賺了,而麵前的這一個,人還未靠近,她就能夠感覺到隨著對方一起到來的罡風,怕是……


    然而櫟陽如故眼前一花,就見方才一直站著沒有出手的南宮彥青用鞋尖勾起了炮灰甲落在地上的劍,麵上是頗為嫌棄的神色。


    十分嫌棄那把劍的殿下十分嫌棄地皺著眉,然後用不到十息的時間刷刷刷刷出手,將櫟陽如故周圍的一圈人通通打倒在地。


    一時間,血濺三尺。


    櫟陽如故:「……」


    她真的很不想用「刷刷刷刷」這樣的詞彙來形容,但不得不承認的是,她連南宮彥青怎麽出手的都沒有看清楚,反應過來的時候,人就已經倒了一地。


    這是在上演英雄救美嗎?這個念頭一出,櫟陽如故立刻否定了它。


    見鬼的英雄救美哦。自己誇自己美是不是不要臉得過頭了?雖然她確實覺得自己長得……不難看吧。


    至於南宮彥青,他是英雄的話,天下皆英雄。


    其他正在打鬥的人似乎也沒有料到會有這一出,被這邊的情況搞分心的同時,就給了敵方可趁之機。


    即便有僥倖逃過的,看到南宮彥青這樣恐怖的戰鬥力,一時間也不敢過來找櫟陽如故的麻煩了。


    「那個……謝了。」櫟陽如故紅著臉道。


    說這話的時候,南宮彥青依然皺著眉頭。他頗為嫌棄地將那把染了血的劍丟了,這時才聽到櫟陽如故的話,不由得帶笑轉身道:「阿言你剛剛說了什麽?」


    「沒聽到算了。」櫟陽如故莫名氣憤,本就染霞的雙頰又紅了幾分。


    大還丹,顧名思義,應該是個救人用的玩意。


    他一邊說著,一邊將瓶口的布塞打開,倒出了一粒墨綠色晶瑩剔透的丹藥。將大還丹放入了櫟陽如故的手中示意她查看,傅景知又道:「此丹藥雖無活死人肉白骨之能,卻也離其不遠了。」


    傅景知的介紹還在繼續,櫟陽如故卻沒怎麽仔細聽。


    她琢磨著,傅景知總不可能無緣無故與她說起有關丹藥的事情,再者他方才又說祖上認識柳神醫,莫非……


    一個略有些荒唐的念頭在她腦中逐漸形成。


    莫非老柳閑得沒事,將她的特殊體質與傅景知說了?不應該啊。


    老柳雖說脾氣怪異,不是什麽大好人,但與他相處了這麽些日子,櫟陽如故覺得自己好歹對他也是有幾分了解的,他不像是這麽多嘴的人。


    更何況,老柳要用到自己的時候可比傅景知用到她的時候多得多!而且即便傅景知和老柳有關係,他又怎麽能料到今日自己會得罪了他?


    怎麽想,都是全沒有道理的事情。


    櫟陽如故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傅景知已經將大還丹的效用解釋得差不多了。


    那的確是個救人用的玩意,但是與普通丹藥不同的是,大還丹的效用是治標不治本,它能夠在短時間內吊住人的性命,但與此同時,使用了大還丹的人會痛苦無比,直到死去。


    它的時限為半個月。


    據傅景知描述,哪怕是將死之人,隻要服用了這大還丹,就可保他十五日性命,但沒有人會想要使用這種東西,因為大還丹帶來的副作用,根本不是常人可以忍受的。


    「傅某聽聞勾公子體質特殊,尋常的藥類在你身上起不了多大的用處,即便是藥效立竿見影的毒藥,也沒法奪取你的性命,可有此事?」


    櫟陽如故一度擔心的還是來了,傅景知果然知道她的底細。不過她還是不相信這事情會是老柳透露出去的,因為他根本沒有那個必要。


    但倘若是他自己查出來的,他又是在什麽契機之下決定查她的底細?若是真的查到了,他眼下又知道多少?


    縱然心中七上八下,但她麵上全然不顯,反問道:「哦?你從何得知?」


    傅景知給了她一個完全沒有想到的迴答:「方才傅某便說過了,傅某略通岐黃之術,在這方麵比旁人多了幾分眼力,想來也不是什麽奇怪的事情。」


    「是是是。」他這理由聽起來毫無破綻,櫟陽如故沒法反駁他,隨口附和道。


    不過她心中是不信的,畢竟連老柳都沒能做到一眼就看穿她的體質,就憑眼前的傅景知?


    反正櫟陽如故覺得是不太可能。


    不過聽完了他的敘述,她不禁有些懷疑他的目的,道:「你什麽意思?倘若我就是你口中說的那一類人,難不成你要我替你試藥?這個大還丹?」


    櫟陽如故可沒有忘了傅景知剛才的措辭,雖然他舉的例子是哪怕是將死之人,服用了大還丹之後也能多撐十幾日這個意思,話出口的時候卻是另一番說法——服用了大還丹的人,能夠苟延殘喘十數日。


    意思豈不是正常人吃不得這藥?


    倘若他真的要自己試藥,那便是投毒?


    櫟陽如故不是不肯給人試藥,就比如老柳,她雖然每次嘴上都要念叨他好多句,卻其實從沒有拒絕過老柳的要求。因為她清楚地知道,老柳並不會害她,哪怕是毒,在他下定決心拿出來的那一刻,他至少已經確保了那毒不會令她死亡。


    而如果這個人換作了傅景知,櫟陽如故還真不是特別敢相信他。


    她蹙著眉,顯然是不樂意的,傅景知卻在此時開口:「勾公子多慮了,我並沒有讓你試這大還丹的意思。」


    等不及櫟陽如故鬆一口氣,傅景知又接著道:「這大還丹的效用,我已經讓許多人試過了,絕無差錯的。傅某想要請勾公子試的,是另一種藥。」


    他一邊說著,一邊又掏出了一個黑色的瓷瓶。


    櫟陽如故麵露尷尬,雖然她覺得不應該憑藉瓶子的顏色判斷裏麵裝著的丹藥的效用,但眼前這個黑漆漆的毫不起眼的小瓶子,真的沒辦法讓她生出什麽好的幻想。


    難不成這瓶才是正正經經的毒?


    「並非是毒。」仿佛看出了櫟陽如故心中所想,傅景知笑道:「這一瓶,是我多年來的得意之作。為了製成它,我先後跑了不知多少地方才湊齊了要用的藥材,僅得了這一瓶一百丸。」


    如同剛剛一樣,傅景知一邊介紹,一邊打開了這個黑色的瓶子,將裏麵的藥丸遞給櫟陽如故看,「因為是新研製的藥,我還不曾給它起名字。但也無妨,我與你介紹介紹它的效用便好。」


    黑色的瓷瓶,倒出來的藥也是黑乎乎的。櫟陽如故盯著那藥瞧了兩眼,挑了挑眉,作洗耳恭聽狀。


    因為她確實還蠻好奇這個藥到底有什麽效果的。並且她也並不擔心,倘若這藥真的對人體有極大的損害,她會因此吃什麽虧。


    畢竟傅景知一早就已經說了,他隻是先將他的條件提出來,至於她要不要答應,那是她自己的事情。


    「此藥的作用是致幻。」傅景知道:「說來你或許不會信,它能夠使人迴憶起一生中最為驚險、恐懼或是悲痛的事情。當然倘若有人沒有這樣的記憶,那麽它還可以憑空捏造出來一些。至於內容是什麽,端看服用它的人是什麽性情了。」


    聽起來有些玄乎,櫟陽如故確實不太信的。


    不過看傅景知一本正經的模樣,似乎也不像是在誆騙她,於是櫟陽如故忍著並未插嘴。


    「想要勾兄幫忙的原因是,這藥畢竟是我第一次製,我方才說的效果隻是我預計的效果,或許會與我預料的有所偏差。這倒是無妨,但因為製藥匆忙,這藥又糅合了多種相剋藥物,它會產生的不良效用是我無法預估的。」


    傅景知緩緩道來,聲音始終是響亮的,比他平素說話的時候還隱隱高了一些。


    從傅景知的描述來看,這黑乎乎的丸子還的確是個極品,雖然它的效用聽起來有些……令人頭疼。


    而他之所以找上自己的原因,其實並不是因為他對自己的作品沒有自信。相反,從傅景知的語氣當中,櫟陽如故聽得出來,他對於自己製造的藥的效用信心滿滿,唯一不放心的,竟然是擔心它的毒性未消。


    恐一顆藥丸下去,藥效是達到了,但犯人的性命卻被他給玩沒了。


    不錯,這些個黑色丹藥,就是他準備用來審訊犯人的。


    想要自己幫他試藥,是他知道即便真的是毒藥,她也有抵抗性。所以倘若這藥真的有什麽不妥,他也可以從她的表現當中看出些什麽,對其進行改良。


    對此,櫟陽如故簡直無話可說。


    非親非故,甚至他們兩個人之間的第一眼就不對付,傅景知竟然就提出這樣的事情,她還能夠說什麽?


    原以為傅景知就算有千般萬般不好,至少不是個蠢的,但此刻,櫟陽如故算是對他有了新的一層認識。臉皮堪比城牆厚,他這樣大的臉,她真的是好服氣呢!


    「抱歉,我想傅大人的話應該已經說得差不多了,那麽我也是時候做出我的抉擇了。」櫟陽如故道。


    盡管她並不認為這樣一個完全不需要考慮的話題,需要用得上「抉擇」這樣的詞。


    不過嘛……


    傅景知再怎麽不妥,好歹也是渝丘縣的縣令,南宮舒青都沒有與他撕破臉的意思,櫟陽如故自然也是要收斂些。


    「很抱歉,我不能嚐試。」櫟陽如故道:「連傅大人你都不能確定它的藥性,我又怎麽敢胡亂試藥?就算我的體質特殊了些,我終究也是個尋常人。會傷、會痛的普通人。


    其他的藥沒能毒死我,當是我僥倖,至於傅大人的藥……抱歉,我真的不敢嚐試。


    這放在南宮彥青的眼裏,完全是會錯了意。


    他的阿言害羞了。


    果然隻要是女子,就會被自己的英勇所迷倒?如此看來,他以後還要在她的麵前多多上演這般英勇模樣才是。


    一時間,南宮彥青覺得自己終於在作死的道路上迷途知返,找到了迴歸正途的道路!乃至於他興奮到奪過了櫟陽如故手中的鞭子,就要衝入戰場:「阿言你等著,本宮這就去殺敵!」


    一個感嘆號不足以表達南宮彥青的興奮,十個都未必夠。


    而櫟陽如故:「……」


    殿下你搶走了我的武器,我該怎麽迎敵?


    南宮彥青顯然已經忘記這些了,拿著櫟陽如故的鞭子耍得有模有樣,不一會兒,櫟陽如故的麵前就堆滿了一地的屍體。


    櫟陽如故看得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偏生那人還對著她笑:「阿言,本宮厲害麽?」想和更多誌同道合的人一起聊《嫡女難求:殿下你有毒》,微信關注「優讀文學 」看小說,聊人生,尋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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